“你看,你打呢又打不過我。逃又逃不掉。聽人勸得一半,早早兒的去地府備案等着投胎轉世不好麼?沒準下輩子,你能成個網紅啊,或者文藝界的明星也不一定呢?現如今幹這個,可比你唱戲更引人注目。當然,在投胎之前,你得給那些直接或者間接被你害死的人一個交代。”我捏着那領戲服看着它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打不過又逃不掉的情況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接受現實,服從制裁。
“什麼交代?”聞言,我手中的戲服泛起了一陣漣漪問道。
“到了陰司,自然有人會告訴你的。當然,如果你配合我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向判官求求情,算你自首怎麼樣?”我將手裡的菸蒂扔到腳下,然後踩滅了對青衣說道。
“求情?”青衣有些不明白,我怎麼就能對判官求情。
“不信?”如非必要,我實在不願意跟鬼動手。畢竟貧道現在還是學校的太上校長,大小也是個文化人,能不動粗儘量不動粗。我衝青衣挑了挑眉毛反問着。
“人來!”拿住了青衣,屏蔽在老宅外頭遮人耳目的那股子力量也就消失了。隨着我的一聲喊,兩個鬼差先後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現在你信了吧?其實我是個極其憐香惜玉的人,雖然你在我眼裡,距離香玉啥的還有段距離。”我聳聳肩對青衣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只要控制住那條衣襟,就能控制住青衣的?你就不怕她真的有萬千身外化身?”青衣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我也依言讓鬼差們給判官帶了句話,法理之內酌情判決。走出了春江路14號,看着那些緊隨在我們身後相互攙扶着跑出來的人們,顧纖纖忽然開口問我道。
“額,其實我是詐她的,沒想到還真讓我詐對了。還有,以後少看點修真小說,身外化身都給整出來了。”我在顧纖纖鼻子上輕颳了一下說道。
“要不要緊?你這氣血兩虧的,不如去買兩隻王八補補吧?”看着從屋裡出來的老米,我伸手攙扶了他一把問道。
“額,休養幾天也就好了。”老米深吸了兩口氣,呼吸了一下相較而言算是新鮮的空氣後對我說道。
失蹤的人,大多都被救了出來。等老米撥通了天組春江部的電話,將14號所在的位置報告上去之後,沒多久就有十幾輛救護車還有警車呼嘯而來。等他們把那些人都帶上了車,我這纔跟顧纖纖沿着馬路向酒店方向走去。
“轟!”走不多遠,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坍塌聲。我們回頭看去,那幢破敗不堪的老宅,隨着青衣的離去儼然已經化作了一堆瓦礫。
“原來,我們這裡很早之前,還真有過春江路14號這個地方啊。”天組春江分部辦公室,他們的組長手裡拿着幾張老照片,正詫異的說道。照片上,一幢裝潢得富麗堂皇的兩進宅子正矗立在路旁,門口的招牌上寫着:今日戲碼,霸王別姬。在招牌的旁邊,站着一個體態纖細,樣貌稱得上清秀的女子。
從春江回來,學校裡的期中考成績也出來了。成績還算可以,總算沒有辜負家長們的期望。跟別人沒法比,但是有很多學生是從其他學校轉過來的。跟他們之前的成績相比較的話,每個人都有了15分以上的進步。這就算是吹響了希望學校邁入本市名校的號角聲吧。顧翩翩最近更忙了,因爲期中考的成績不錯,有很多家長們都免費對自己的親戚朋友們幫學校做起了宣傳。幾乎每天都會有家長過來問轉學的事宜,還有一些同行們要求過來聽課。這樣一來,她幾乎每天都會在7點半之前到校,然後一直到晚上6點半之後才能回家。
顧翩翩在忙,我也閒不下來。因爲我接到了沈從良的通知,讓我代表天組去出席今年的宗教會議。說是出席,其實也帶有一點監督的意思在裡頭。宗教會議麼,總是少不了彼此之間的爭鋒相對。總之是和尚看不慣道士,道士看不慣尼姑之類的。我的任務,其實就是控制住場面,不讓他們整出太大的新聞出來就可以。宗教會議是內部的說法,對外它還有一個很吸引人眼球的名字...武林大會!我問沈從良,怎麼宗教還能武林扯上了關係。他反問我,少林武當,峨眉青城等等哪個不是跟宗教有關係的?就算有個別門派跟宗教扯不上什麼關係,人家樂意前來湊湊熱鬧,提高一下本門的影響力,也總不能把人家趕回去吧?這話聽起來倒也不無道理。
還好,今年的武林大會在武當山舉行,倒是距離小城不算太遠。當然不遠,說起來還沒出省呢。爲了讓我能鎮住場子,沈從良甚至還刻意從帝都快遞了兩套道袍過來。並且囑咐我,背上符文劍,方便的話拿個拂塵在手上。少嬉皮笑臉的,這樣看起來纔想得道高人。對於沈從良的這番話,我決定言聽計從。因爲我本身就是個喜歡裝B的人。
“duang,duang,duang!”一切準備妥帖,我穿着沈從良刻意在帝都託付匠人定製的道袍,身揹着符文劍,手中拿着一柄拂塵,施施然上了高鐵來到了武當山腳下。眼瞅着沿山直上的那一長溜石階,耳聽得從紫宵大殿前傳來的陣陣鐘聲,我面色一整,請提着袍裾開始拾階而上。
“師叔好!”
“師叔好!”看着我胸前繡着的天字,沿階而立的道長們紛紛對我稽首道。而我,則是面帶矜持地頷首還禮。
“刀光劍影不是我門派,天空海闊自有我風采。雙手一推,非黑也非白。不好也不壞,沒有勝又何來敗......”等我來到紫宵大殿前,就看見一羣道士正排成圓陣在那裡隨着歌聲打着太極。在殿前廣場上,早有一派比我還要來得早。注目一看,旗上寫着青城!
“師叔祖這邊請!”一個年約7-8歲的小道士來到我的面前,奶聲奶氣的對我虛引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