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員再次向耿廷提出警告,表示如果他再威脅選手,就將他逐出賽場。耿廷雖然急怒攻心,至少不敢在貝家主辦的賽事裡惹下麻煩,帶着幾名弟子走了。
幾場比賽結束後,電子屏出現新的對決名單,廖學兵將在明天上午的比賽對陣來自聖心道館的金雕藍書傑。
這兩場比賽也暴露出廖學兵的一些問題,打架經驗豐富無比,武術對戰經驗卻略顯不足。到後面可不會再像這麼簡單了,每一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會再像陳德心那樣被三板斧嚇住。
收好天之煉獄,在B賽區找到方元宏,這小子正在做熱身運動準備上場。
“這場比賽有難度嗎?”廖學兵向蔣元昌問道。
“館主用不着擔心。”蔣元昌見他表情輕鬆,知道他已經贏下了比賽,便沒有多問,說:“元宏已經是高階武術家巔峰了,對手只是個次階武術家,這場比賽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好。”廖學兵看看四周,低聲問道:“你們乾光道場有沒有什麼劍法秘籍?”
“館主想要練劍?”蔣元昌看到他手裡的天之煉獄,面露難色,說:“乾光道場以拳法爲主,使劍不是強項,不知館主想練習什麼種類的劍法?”
廖學兵把天之煉獄遞過去:“你試試。”
蔣元昌把劍抓在手裡,立即苦笑道:“太重了,你這是打算修煉剛猛一類的劍法嗎?我估計很難找到。目前武林中常見的重劍最多不過四五斤,普通劍法的用劍不過兩斤,這柄劍起碼接近十斤,怕是難得很。”
十斤重量看似沒多少,但要長時間抓持揮舞的話,其實非常考驗一個人的力量和耐力。遠的不說,正常人從超市買一桶十斤裝的花生油走個三五百米路程,中途也要換幾次手才行。至於練劍,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蔣元昌年輕時代也是練過的,當年師父讓他在普通木劍劍身上吊一塊磚頭,就這樣手臂平伸,與肩齊平,保持握劍的姿勢好幾個時辰,簡直苦不堪言,肩膀腫脹了幾天幾夜難以恢復。
思索了好一陣子,蔣元昌道:“館主,既然你的力量異於常人,我想‘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只需要把這力量充分發揮出來,別人的劍招再如何靈活多變,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
“哦?”
蔣元昌道:“武術中還有一個最高準則,這個準則在長期的文化渲染、武林面對普通階層的推廣中漸漸被人所忽略。”
廖學兵頓時來了興趣,道:“說來聽聽。”
“嗯……”蔣元昌擺出一副準備長談的架勢。
他們談話途中,方元宏已隨着裁判員的哨聲登場,與一名腦袋光禿禿的和尚對戰。那和尚是鷺鷥市青龍寺送選參賽的代表之一,年僅十八歲,得到工作人員示意才緊張兮兮的上臺。
廖學兵見到那和尚腳步虛晃,肩膀很不自然的擺動,顯然基本功不夠紮實,知道方元宏這場比賽十拿九穩了,道:“我估計這場比賽兩分鐘就會結束,還是說說你的最高準則吧。”
“其實說穿了沒什麼,武術的最高準則即所謂的‘一力降十會’。”
蔣元昌道:“力量越大,所能造成的傷害也就越高,這是毋庸置疑的。但真正力量強大的人非常少見,武術文化主要面向普通人推廣,所以不用考慮這玩意,一味以技巧爲主。”
廖學兵微微頷首,蔣元昌續道:“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所有花巧都不值一提。就拿拳擊比賽來說,輕量級選手往往不是重量級選手一合之敵,這自然是力量碾壓的緣故。”
這時場上的方元宏使出意通步法向禿頭和尚搶攻,和尚漸漸被逼到了角落。
蔣元昌道:“館主,只要你拿着這柄劍發揮出應有的本色,我看大部分選手都不是你的對手。”
廖學兵對他這番話挑不出什麼毛病,道:“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方元宏奮力一掌,將和尚擊出場外,結束了本場比賽。
其他幾名完成了當天比賽任務的弟子都趕過來匯合,比賽結果令廖學兵十分欣慰,大家都獲得了勝利。
來到停車場,眼前景象令廖學兵等人大爲錯愕。
那輛奔馳車停在中間的位置,車頭擱着幾塊磚頭,幾面車窗被砸得支離破碎,佈滿蜘蛛網紋。車頭凹下去好幾個坑,模樣慘不忍睹。
“這、這什麼情況?”方元宏還打算搭乘館主的豪車回家,見這個樣子,頓時說不出話來。
蔣元昌到底老於世故,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去找停車場保安。
伍朝儀的左拳狠狠捶在右掌上,發出啪的一聲,道:“絕對是耿廷乾的!他絕對跑不脫嫌疑!不,兇手就是他!”
衆人義憤填膺罵了好一會兒,保安才跑過來,見了奔馳車這般模樣,頓時訥訥的說不出話來。這車一看就是好車,若是車主怪罪到停車場頭上,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廖學兵倒是無所謂,砸車究竟何人所爲,去監控室一看便知。
保安不敢怠慢,領着他們去調取監控,沒多久警方也到了,居然沒在監控裡找到嫌犯。
奔馳車停在監控的死角里,停車場人來人往進進出出,自然分不出是誰幹的。
無奈之下,讓方元宏和段元文留在這裡做筆錄,臧偉忠和尤帆把車子開去修理,其餘人鬱悶的打車回武館。
館主的車子被砸,蔣元昌深感責任重大,回去後立即召集雷飛翔、伍朝儀、張敏赫、凌安劍、荀崇峻幾個人開會商量如何應對此事。
伍朝儀聲稱耿廷嫌疑最大,要大家即刻點起一路人馬前往紫光道場興師問罪,這個提議贏得了比較多人的贊同。
蔣元昌則認爲應該穩妥爲是,等警方調查結果出來再說,熱血上頭的衆人對此嗤之以鼻。
伍朝儀和他爭了半天,誰也無法說服誰。
算起來朱雀武館仇家甚多,八大家族就有三家與之有隙,分別是洪正武館、聖心道館、乾光道場。
凌安劍比較老成持重,說:“我看這事也不一定是紫光道場做的。此前我們與紫光道場從無交集,館主這輛車也是新買不久,外界沒多少人知道,怎麼他們昨天才收買館主不成,今天就動手砸車?明顯不合常理。”
伍朝儀道:“那館
主的車子被砸,就這樣算了?”
蔣元昌沉聲道:“如果找得到真兇,我們當然就直接上門找他算賬,問題現在真兇是誰?儘管紫光道場嫌疑最大,萬一不是他呢?我們的所作所爲豈不是讓人笑話?”
“我看這事不如讓館主定奪,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幾個人在辦公室裡把沒有結果的會議內容向廖學兵做了彙報,都眼巴巴的等着他做最後決定。
沉思片刻,廖學兵道:“簡單,這事就算不是紫光道場做的,也得算在他們頭上。”
“館主這是……”蔣元昌有些擔心。
廖學兵當即打電話給臧偉忠,讓他別修車了,先把車子開回來再說。又讓大家換上道服,帶上武器,準備去紫光道場上門興師問罪。
衆人對此興奮不已,雷飛翔甚至喊出:“讓紫光道場賠償一百萬給大爺當宵夜!”的話來。
等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奔馳車開回武館,一干精力無處發泄的弟子們連晚飯也不吃,立即向紫光道場出發。
孫瑞雯今天算是第一天入職,和魏建虹一起,兩人整個上午都在熟悉武館情況,然後是盤點核對武館物資。
換了新的環境以及較高的薪水,讓兩人情緒比較興奮,做事非常積極,武館裡該有的東西,幾乎全清點了個遍。
最後是演武大廳內的器材,孫瑞雯剛剛打開器材室門口,雷飛翔領着十多人從外面衝了進來,抓起放在角落的木棍轉身就走。
孫瑞雯只覺莫名其妙,道:“喂,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麼?”
“去討債!”雷飛翔遠遠丟下一句話,一羣人手拎着短棍氣勢洶洶走出演武大廳,只留下凌亂的孫瑞雯和魏建虹。
紫光道場位於中海市的南城區,距離朱雀武館較遠,又是下班的晚高峰期,路上堵得厲害。
廖學兵一行二十人分爲四輛車子,一路磨磨蹭蹭花了兩個小時纔到達,衆人已是飢腸轆轆,渾然沒了來時的勁頭。
紫光道場規模不大不小,和大多數武館都差不多,前面是大門,中間是院子和操場,後面纔是樓房。
四輛車子停在操場中間,朱雀武館弟子們手提短棍蜂擁而出。
幾名值班的紫光道場弟子見情況不妙,小心翼翼上去詢問衆人來意。
“讓耿廷出來。”廖學兵靠在破損的奔馳車門邊上,給自己點了一支香菸,淡淡說道:“不然你這道場別想開了。”
幾名紫光道場弟子見他們來勢洶洶,忍着氣說:“不知閣下怎麼稱呼?我也好去向師父說說。”
“我叫廖學兵,就是今天下午貝殼杯廢了陳德心右手的人。”
幾名弟子對看一眼,飛快的向後院跑去。
只幾分鐘光景,三四十人從後院住宿樓涌出,人人手裡拿着長劍短劍硬劍軟劍,將朱雀武館二十人團團圍住。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後面喝道:“廖學兵!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敢找上門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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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