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鵬就來到劉家的門口,楊鵬這次決定親自處理劉家的事,給那些士紳一個警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首先是打家丁板子,一百多名虎賁師士兵把三十多個打楊鵬佃農的家丁五花大綁,摁在地上,高高舉起木板子,每人打四十大板,打得那些家丁的屁股血肉模糊,慘叫連連。
這些家丁在慶雲縣威風慣了,想不到今日他們也有捱打的一天。然後就是四名劉家成年男丁。四名不當家的劉家成年男丁也打四十大板。這些男丁雖然沒有主持決策,但平日也是在貧苦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同樣該打。四十板子打下去,四名劉家男丁一片鬼哭狼嚎。
打板子這事名堂很多,有重重舉輕輕打,重重舉重重打等各種不同。板子下去打成什麼效果完全看打板子士兵的手法。然而此時鄭暉親自監督打板子,他那時被劉家家丁追趕過一次,十分惱火劉家人,要求士兵重打。士兵也對和天京新城城主作對的劉家人十分不滿,下手很狠,四十大板那是結結實實。
這些劉家家人在地上挨板子慘叫時候,哪裡還有平日頤指氣使的威風?四十大板下去,劉家的男丁已經是半死不活。劉家人此時已經被抄家,擡下去後要去哪裡養傷,要多久才能養好傷勢,就看這些男丁的運氣了。看到劉家男丁被打板子,河邊淪爲劉家佃農的貧農眼睛血紅,大聲叫好。那場面十分沸騰,彷彿是報仇雪恨了一般。
接下來就是把被欺壓百姓的土地和商鋪還給百姓。劉家人在河邊搶奪了一千畝旱田,又在籠水鎮非法兼併了十幾家商鋪,如今這些非法所得都要還給正主。楊鵬的密衛大使韓金信已經調查出商鋪的原有主人,此時這些原主都被召集在行刑場邊。楊鵬做主,寫好商鋪的買賣房契,讓劉家家長劉見深摁手印,把商鋪物歸原主。拿回商鋪的小商人們十分高興,一個個要跪地給楊鵬磕頭。有幾個商人更是熱淚盈眶,跪在地上大喊楊鵬是青天大老爺!
農田同樣操作,不過農田原主的地契本來就在農民手上,前段時間被楊鵬作爲證據買來了,那些原始地契足以證明農民們的土地財產權屬。劉家人這些年仗着權勢霸佔農田,連農民手中的地契也不在乎,此時卻成爲了他們作惡的證據。楊鵬站在人羣中間,大聲說道:“河邊四十七戶農民的田產物歸原主!這四十七戶農民再不需要向劉家人交租子!”聽見楊鵬的話,兩百多農民歡喜鼓舞,甚至有人哭了出來。這年頭農民一家幾口人就靠那十幾畝地過日子,交五成地租和不交地租那是天壤之別。不交地租就意味着能吃飽飯能穿暖衣,意味着不會病死餓死,他們如何能不歡喜?
重獲土地的農民們自發地朝楊鵬跪了下去,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大片,口中大喊青天。最後要處理的是劉家家長劉見深和他的長子,此時兩人被繩子重重綁着,後背插着斬字木牌。兩人跪在地上,神色十分絕望。劉家家主劉見深此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氣派,拼命朝楊鵬磕頭求饒:
“城主仁德,放我一條生路,我一輩子都感念你的大恩大德!”“城主大人不計小人過,饒我一命!”楊鵬大聲朝被劉家奪取財產的小農和商販們說道:“你們願意放過這兩人麼?”被欺壓多年的小農和商販們聽到這話,大聲喊道:“不願意!”“殺了他們!”“殺!”
這八年劉家奪了貧農的田產讓他們做佃農,一年奪去他們五成的產出讓他們吃不飽穿不暖,讓他們從溫飽的自耕農變成吃不飽飯的佃農。這些貧農家庭中因爲貧苦凍死病死的不在少數,他們對劉家有刻骨的仇恨。
此時已經擒住罪主,豈能因爲他一句服軟話放過他?那些商販也同樣被劉家奪了吃飯的生意,十年來只有寄人籬下另謀生路,生活悽慘,此時哪裡願意放過劉家家主。就連圍觀的無關百姓,也有大聲喊殺的。劉家人壟斷籠水鎮的各種生意,商品售價頗高。然而鎮上其他人開的商店全被劉家搞垮,方圓十里內又只有這一個市鎮,附近的村民平日只能忍受劉家盤剝,對劉家十分不滿。
此時看見楊鵬要爲百姓主持公道,這些百姓哪裡願意放過劉家家主?看着義憤填膺的百姓,李植點了點頭,說道:“罪證確鑿,羣情沸騰,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行刑!”兩名步槍手走到劉家兩名當家男丁面前,對着兩人的腦袋擺好了槍。“別殺我,我兒劉秉傳是御史!”只看到啪啪兩聲槍響,兩名貪得無厭的惡紳頭部中彈,倒在了血泊裡。圍觀的羣中被槍聲嚇了一跳,慌張往後退。但他們很快反應過來,站定了大聲叫好起來。
“城主威武!”“青天大老爺爲民除害!”“青天!青天!”“青天!”
四月二十八日,大宋皇帝趙恆坐在皇城中左門中,召集考覈選拔三年大計中表現突出的縣令。五名縣令按順序一個一個走到天子面前,趙恆這幾年都愁苦於沒有足夠糧餉招兵買馬對付烽火連天的局面,便問五個縣令怎樣才能得到足夠的兵馬和糧餉討平流賊和契丹。前面進來的兩個知縣大言不慚,說的都是空談道德的虛無之言,讓趙恆頗有些不高興。但第三個走進來的知縣曾就義卻有不凡表現,他的話令趙恆眼睛一亮。
“百姓之困,皆由吏之不廉,使守令俱廉,即稍從加派以濟軍需,未爲不可。”趙恆欣喜追問道:“如何使吏廉?”知縣曾就義說道:“明考選,重責罰,選御史,可以扭轉風氣,使吏漸廉!”趙恆撫須點了點頭,不等其他兩名知縣答題就大聲說道:“說得好,我選你爲考覈第一,調入翰林院擔任編修。”
做翰林院編修雖然清苦,但可比做縣令前途光明多了,以後就是京官了。那縣令聞言叩首在地,大聲說道:“皇恩浩蕩,臣感激不盡!”趙恆滿意地點了點頭。考覈完五個知縣,趙恆帶着儀仗往乾清宮走去,卻看到王謹一路小跑跑了過來。“皇爺,那楊鵬又惹事了!”
這一次和劉家的鬥爭,楊鵬大獲全勝。如今看到劉家的下場,其他的地主都對李植忌憚起來,不敢出頭和楊鵬作對。各家都讓出土地給楊鵬修建灌溉渠,灌溉渠的推進十分順利。相信再過一個半月,等到六月中旬,十萬畝旱田的灌溉水渠就能全部建好。七、八月份冬小麥播種的時候,旱田就能用水車揚水灌溉了。
五月的驕陽似火,烘烤着大地。四野裡除了吵鬧的知了鳴叫,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天氣太熱,楊鵬脫下官袍穿着短衣,帶着兩個士兵輕車簡行,騎着馬巡視到了慶雲縣的新田上。他在那裡看到第一批農民們還在修建灌溉水渠——楊鵬給幫忙修水渠的男女六分銀子一天,算下來一個月能賺一兩八錢銀子。農閒時候農民閒着也沒事做,到將軍大人的灌溉水渠工地上做事能賺銀子,十分地划算。
大多數第二批農民也在修建灌溉渠,但同時有一些農民也開始處理剛開墾出來的新田,鋤草犁地。楊鵬沿着河邊的小路一路巡視下去,見農民們都幹得熱火朝天,到處都是欣欣向榮的景象。楊鵬看得心情很好,彷彿已經看到明年小麥大豐收的情景。
加上這十萬畝小麥田,楊鵬一年地租收入就有至少三萬五千石糧食,價值七萬兩白銀,十分可觀。而且領地上如今有了兩萬農民,在這些農民農閒時候可以組織起來進行工程建設,是十分廉價的人力資源。走到靠近辛家店的地方,楊鵬看到一羣農民聚在一起,圍着蹲在地上的一個年輕男子。那年輕男人正用手在田地上劃拉着,侃侃而談。
楊鵬一時好奇,走過去聽了聽。“這種蘆草地下面有草根,不把草根除掉雜草會很多,會搶麥子的肥料。開墾前一般先割除野草或放火燒燬,然後用梭式犁進行深耕!然後用之字耙耙地,最後馬扒蒐集草根!這樣還不能除乾淨,還要配合灌溉!犁耙草根後不等地下根莖發芽就要灌水一次,把剩餘的草根淹爛。”
那個年輕男子似乎都開荒很有經驗,在人羣中指導着其他農民。那些農民也十分服他,一個個立在旁邊仔細聽着。那個年輕男子說完,就站起來往另外一片田走去。他身邊的農民們像是跟着老師的學生,一個個跟着他往另外一處走。楊鵬也跟着走了過去。
“這種長着多年老草的土地,就更要注意除掉草根。耙耕的重點是讓土壤處於疏鬆狀態,讓草根能在土下面爛掉。耙耕時候要把草根土翻入土壤下層,讓草根爛得更快。播種前要用圓片耙淺耕,要是播種小麥時候混種一些苜蓿,收成會更好!”楊鵬見這個年輕男子說得頭頭是道,其他的農戶又那麼信任他,心裡好奇。朝圍在人羣外圍的一個農民問道:“這人是誰,怎麼大家都圍着聽他講?”
那個農民看了楊鵬一眼,說道:“這是柳家村的好把式王雀王小哥,他識字看過農書,種田種得比我們好多了,我們這是在聽他教我們哩!楊鵬看了看那個年輕人,問道:“他種的小麥產量高麼?”
那個農民點頭說道:“王小哥種的旱田一畝能產一石五斗麥子,夏天還會種綠豆,一年收成十分可觀。以前他種十五畝旱田,每年交一半的糧食做地租,就能養活一家三口。如今王小哥和他媳婦得了四十畝旱田,這旱田城主大人只收三成地租,恐怕王小哥要富裕起來了!”
楊鵬點了點頭,又打量了地頭的年輕人一眼。那年輕人王雀不但懂得多,而且還耐心指導其他人,看上去是個好老師。楊鵬走上去說道:“王雀,你是哪裡學來的這些種田本事?”那王雀正在指導其他農民,卻看到楊鵬走上來問自己。他不知道楊鵬是誰,只是不解地打量着楊鵬。
“本官是天京新城楊鵬!”聽到這話,旁邊的農民反應過來了。不少人此前就見過穿官袍的楊鵬,此時再見楊鵬認出來了,趕緊跪在了地上。有人帶頭,其他人也跟着跪下,頓時呼啦啦跪了一片。楊鵬朝這些農民說道:“免禮!”便又朝王雀問道:“王雀,你哪裡學來的種田本事?”那王雀見楊鵬反覆問他,有些緊張說道:“小民識字,這些知識是從《王楨農書》、《齊民要術》和《氾勝之書》上面學來,再結合自己種田的實際,總結下來的。”
楊鵬點了點頭,說道:“按你的知識,這開荒後第一年最重要的是什麼?”王雀答道:“荒地貧瘠,開荒後第一年地力不足,關鍵在於肥田。不但要施好肥,而且要把隴上溝上的地力都用上方能有好收成。若是種得好,第一年冬小麥一石四鬥也是能收的。”
聽到王雀一石四斗的話,楊鵬愣了愣,暗道這可比普通收成多四鬥。如果把王雀作爲管理人員指導其他人種田,十九萬畝旱田每畝多四斗的話,那就是七萬多石的糧食。光算楊鵬收取的地租,也能多收二萬多石的地租,等於讓楊鵬多賺四萬多兩銀子。當然,王雀也指導不了那麼多人。他一個人分身乏術,能指導一百戶就不錯了。不過楊鵬可以給他配人,最大限度提高王雀的指導範圍。
楊鵬問道:“王雀,你以前佃租的旱田能收多少糧食?”“大人,若是尋常年份,我的田能收一石五斗糧食!還能種一季綠豆!”楊鵬轉頭看向周圍的莊稼漢,問道:“這王雀說的是真的麼?”周圍的莊稼漢紛紛答道:“城主,王雀說得沒錯,我們以前在寶坻都是看着他種的田。本來他家佃租的是十幾畝薄田,給他種了五年後那田肥的不得了。”
“王雀說的是真的,我和他一個村的,他種的地就是比我們能多收幾鬥!”楊鵬點了點頭,大聲說道:“王雀,我看你不要種田了,你來我的幕府做農事廳的指導員,每個月月錢六兩。這指導員每日在田頭奔波,我就不管你飯了。我讓你帶領十個手下,專門教其他人怎麼種好田!你願意麼?”
雖然僱傭十個手下需要花費楊鵬一年四百兩銀子,但比起農業增產的收入,這點銀子就不顯得多了。只要天京新城和慶雲縣大溝,鹽山的農民的畝產提高一斗,楊鵬就能增加幾萬兩銀子的地租收入。楊鵬準備讓王雀先試一年,確實有效來年再擴大隊伍。而且第一年王雀指導農民時候農民也不會太相信,需要多費些口舌。等第一年收成出來了,他的指導被證明確實有用,第二年才能真正大規模指導農民。
所以楊鵬第一年只給王雀配十個人。王雀愣了愣,看着楊鵬有些發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六兩月錢一年可以拿七十二兩銀子。王雀再會種田,收入也有限,一年哪裡能賺到七十二兩銀子?楊鵬一下子給他這麼好的事情做,還管十個人,讓他有種躍入龍門的感覺。好久,他才大聲說道:“大人,願意的,我願意的!”
楊鵬說道:“好,我回頭就給你僱十個識字機靈的人來,作爲幕府農事廳辦事員,聽你指揮。今年天京新城和慶雲縣冬小麥的豐收,就靠你了!如果經你指導的農戶收成好,我給你獎金!”楊鵬準備將一些有用的傳統裝備配置到部隊中。
首先是鐵蒺藜,鐵蒺藜是一種軍用的鐵質尖刺的撒佈障礙物,一般用生鐵鑄成。成品有四根伸出的鐵刺,長數寸。不管鐵蒺藜如何着地,總有一根刺朝上,刺尖如草本植物“蒺藜”,因此得來這個名字。楊鵬準備做的鐵蒺藜每根刺長二釐米,鋪在地上如一片鍼芒。在地上鋪設一些鐵蒺藜後,敵人根本沒法近身。敵人想要靠近必須慢慢清理地上的鐵蒺藜,清理完才能衝陣,這就給楊鵬的步槍手更多的射擊時間。
主意打定,楊鵬就讓鐵匠們開始製作。如今楊鵬用鏜牀膛制槍管,一個工匠七天就能生產一把步槍,五百步槍工匠一個月能生產兩千多把步槍,完全能滿足楊鵬士兵的步槍需求。現在楊鵬除了讓士兵人手一把槍外,還有庫存步槍四千把。再生產庫存步槍已經是浪費了,楊鵬四月份就讓鐵匠們停止了生產,如今這些鐵匠剛好可以來生產鐵蒺藜。
鐵蒺藜很小,鐵匠們一天能鑄造一百個。每個鐵蒺藜中間還有個孔,每五個串成一串方便鋪設和收起。楊鵬計劃讓一個士兵攜帶二十串,打仗時候往陣前一鋪,讓陣前的二十米變成敵人的地獄。
可以想象契丹軍或者流賊在楊鵬的火槍陣前被鐵蒺藜攔住,進退不得,不斷在步槍射擊中倒下的情況。除了鐵蒺藜,楊鵬還造了一輛望杆車。望杆車是一輛大型戰車,上面設置高大的望杆,望杆足足有十五米。這望杆上面有一個瞭望手的木板椅子,讓瞭望手可以爬上去坐着,不斷觀察戰場的情況。李植給瞭望手裝備望遠鏡,讓瞭望手可以觀察周圍的情況。
車子造好後,楊鵬在天京新城附近試了試,發現瞭望手在望杆上可以看到方圓十幾裡內的全部情況,可以大大地彌補斥候被壓制時候的偵查能力,十分的實用。
楊鵬決定爲自己的虎賁師配備一些醫生。戰地醫生對一支軍隊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醫生能夠救治受了創傷的士兵,直接決定了傷員的生死。如果一支部隊有好的醫護人員,士兵就不會那麼畏懼受傷,這將直接提高戰場上士兵的士氣和戰力。
部隊需要的醫生主要是外科醫生。目前楊鵬在滄州並沒有找到好的外科醫生,虎賁師在醫護人員上也幾乎是空白。對於千方百計提高虎賁師戰鬥力的楊鵬來說,這一個短板是亟待彌補的。
楊鵬沒有學過醫,沒法自己培養外科醫生。但楊鵬知道不少醫學的知識,相信可以憑藉這些知識升級這個時代的醫術,提高明代醫生的能力。楊鵬多方打聽,得知在汴京城有不少優秀外科醫生。尤其是京城城南柳條巷子裡有一位外科名醫叫做申餘吉,善用針刀之法,能正骨會消膿,活人無數。楊鵬暗道這便是自己需要的外科醫生了,便帶着銀票上門拜訪。
楊鵬帶着儀仗打着旗牌進了汴京城,找到了柳條巷子。到了那裡打聽了一陣,找到了申餘吉的醫館。那醫館不大,也就是一個尋常院子,外面掛着一個迎風招展的“外”字招牌。楊鵬送上名帖,過一會便有一個郎中打扮的年輕人出來迎接。看到楊鵬穿着二品官袍,打着旗牌,那年輕人倒也不緊張,只施了一禮,便淡淡朝楊鵬說道:“官爺裡面請。”
楊鵬見那年輕人的沉穩,就知道這申餘吉確實是個名醫,恐怕救治過不少當官的,所以他的學生弟子見到到了裡面一看,那院子裡有不少學生弟子。有一間廂房裡圍着二、三十個年輕人,楊鵬拿眼睛往那廂房裡一看,看到幾個年輕人正拿着刀在一具屍體上解剖研究。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也站在那屍體旁邊,正在指導年輕人用刀。
楊鵬走進申家的大堂等待了幾分鐘。那個解剖的中年人棄了那屍體走了進來,在熱水盆裡用肥皂洗了洗手,上來朝李植作揖行禮。“外科郎中申餘吉見過將軍!”這些醫生能救人性命,身上自然有一種傲氣,見了楊鵬都不願意跪拜。楊鵬和他分賓主坐下,說了幾句客套話,楊鵬就說明了來意。
“申先生可曾想過離開京城,到別處行醫救人?”申餘吉愣了愣,問道:“爲何要離開京城?”楊鵬說道:“若是別處更需要申先生這樣的良醫,申醫生又何必守着京城?”申餘吉撫須說道:“將軍的意思,是讓申某隨將軍到天京新城去了?”
楊鵬點頭說道:“正是如此!”“恕申某拒絕!京城人口繁密,纔是我輩施展醫術的福地。”楊鵬說道:“我願意給先生每年一百兩的供奉,足夠先生研究方劑之用。”申餘吉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銀子的問題,若是病號太少,我和弟子的醫術就得不到施展,醫術就沒有進益,必將落入末等。給我再多銀子,我也不願去!”
楊鵬愣了愣,暗道這名醫還真視金錢爲糞土。想了想,楊鵬說道:“先生若願意隨我去天京新城,過幾年我爲先生求個官來做,做個校尉,如何?”申餘吉笑了笑,搖頭說道:“多謝將軍好意,恕申某拒絕。”又說了一陣,那申餘吉咬死不肯離開京城。楊鵬無奈,只能起身告辭。但楊鵬正失望地走到醫館門口,卻看到一羣市民拿着棍子錘子朝這邊衝了過來。那些市民一邊跑着一邊叫嚷:
“糟蹋人倫的申餘吉,把屍身交出來!”“剖窺人體,傷天害理!”看到這些暴民,兩邊街坊的鄰居們都趕緊關上了店門,生怕惹火上身。申餘吉醫館門口的小廝也趕緊退進了院子裡,啪一聲把院子門關上了。那些暴民圍着申家的院子,大聲吆喝着。圍了一會見申家不肯開門,暴民們便開始踢踏院子門,想把大門踢開。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