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一早許瀚文就早早的跑到應采薇那裡,好說歹說的勸應采薇,並且跟她保證,只要她願意忍一忍,等到將來過了門後,他一定疼她愛她,好好的補償她。
應采薇見他說的如此真誠,慢慢的也就有點心動了。
但婚姻大事,須得父母同意,所以應采薇又提出讓把她的媽媽也接來,一起去見一見許瀚文的父母。
許瀚文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了,因爲他早就打算把應采薇的母親接過來了。
首先,他自信只要說服了應采薇的母親,那麼應采薇這邊基本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其次,李景明回去後倘若知道應采薇的母親被接到了蘇州,定然更加堅信應采薇想要嫁給他之事屬實,到時候哪怕今後他們二人見了面,也會因爲失去對彼此的信任而心生嫌隙,相互猜忌。
因此應采薇這邊剛提出這件事,許瀚文那邊就立即命令戲班子老闆親自去桃源鎮把接應采薇的母親接來。
話說南老先生見李景明在蘇州城待了許久仍沒半點消息,心底有些擔心。
再加上近日來他總是心神不寧,當他看到應采薇的母親也被人接去蘇州的時候,便在心裡暗道了聲不妙。
當天晚上,他就卜了一卦,大凶之象!
於是他叫來梁鴻,吩咐他儘快趕到蘇州城,找到李景明並把他帶回來。
隨後南老先生又親自給李成武寫了封密信:“主公速來,景明有難,非主公不能化解!”
李成武接到了南老先生的飛鴿傳書後,心下震驚。
他知若非真出了大事,南老先生不會說出此等話語。
於是當即叫來了瞿懷玉,把各種事宜向他交代之後,便帶着熊廷武和些許親衛,火速向江南道趕去。
許瀚文這邊眼見大事將定,心裡也是十分開心。
但他覺得這些還不夠,他還要給李景明最後一擊,讓他徹底斷了想要跟應采薇在一起的幻想。
他先是找到了應采薇:“采薇,我有個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你說就是。”
“我想和你一起同臺演一場《霸王別姬》。”許瀚文輕聲問道。
應采薇聽後,眉頭微皺。
許瀚文見她有些遲疑,便着急的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爲什麼好好的突然想起要和我同臺唱戲?如此豈不是有失你的身份?”應采薇解釋道。
“無妨,你演那虞姬,我演那霸王,也讓大家都看看我們倆是如何的般配!”
應采薇低頭不語,雖說她對李景明已經失望至極,但她心中仍舊對李景明存了一絲幻想,在見他最後一面之前,她還是不想如此明目張膽的與別的男子在一起。
許瀚文見她低頭沉思,於是又走上前去勸道:“屆時我會把蘇州城的達官貴人們,還有富豪富商們都叫來。這樣既能增加你的聲望,給我們壯聲勢,也能讓全蘇州城的人都看看我們倆是如何的般配。到時候大家都認可了,我父母那邊自然也會覺得有面子,就會歡歡喜喜的答應我們倆的成親之事了。”
應采薇眉頭微蹙,許瀚文說的話不無道理,更何況也只是一起同臺唱一齣戲而已。
“那便隨你吧。”應采薇略顯無奈的說道。
許瀚文見應采薇答應了,心下十分開心。
之後他又找到了楊永年,向他吩咐了具體事宜。
一切俱備,只等最終的好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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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整個蘇州城都傳的沸沸揚揚,應采薇與許瀚文許公子要一起同臺出演《霸王別姬》。
就連一向都悶在屋子裡的李景明,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風聲。
這齣戲本就是要演給李景明看的,許瀚文又怎麼可能讓李景明錯過呢?
他特地找了些人四處傳播造勢,目的就是爲了讓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包括李景明。
李景明獨自一人在客棧裡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去看這場戲。
他拿出應采薇給他的那些銀子,早早的就預定好了位置。
所有人都在盼着這場好戲的到來。
當天,戲還沒開始,采薇樓就變得人山人海,車水馬龍。
幾乎整個蘇州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畢竟江南總督的寶貝公子許大公子親自出面,這個面子誰又敢不給呢?
李景明早早的就來到了采薇樓,他這幾日晝夜顛倒,茶飯不思,人已消瘦許多。
剛坐下,他就感覺到一陣頭昏目眩,於是就點了幾份糕點,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吃了起來。
一直到了下午,衆人才逐漸坐定。
戲曲終於開始,這場戲李景明不知陪着應采薇一起演過多少遍,每每演到虞姬自刎死在霸王的懷裡的時候,李景明都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也時常對應采薇感慨:“縱使如楚霸王那般英雄蓋世,也有窮途末路的一天,更何況我們?但他到最後都有虞姬陪他赴死,亦無憾矣。”
可如今,他卻要眼睜睜的看着應采薇與他人同演這場戲。
楊永年很早就注意到了李景明,許瀚文提前吩咐過他:“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激怒李景明,事情鬧的越大越好。”
戲剛演到精彩處,楊永年就帶着人來到了李景明那一桌坐下:“小子,你叫李景明是吧?”
李景明見這些人來者不善,便沒搭理他們,繼續看戲。
楊永年見他竟然不搭話,登時怒火中燒:“臭小子,別給你臉不要臉!爺問你話呢!別以爲我不知道,爺今天就把話挑明瞭,趁早斷了跟應采薇在一起的念想,她已經答應跟我們家文哥在一起了!前兩天剛見過父母,用不了多久兩人就要成親了。我勸你最好不要不識好歹,再去糾纏應采薇!否則的話,可就別怪爺對你不客氣!!!”
李景明本來心裡就已難受到了極點,結果楊永年又跑過來火上澆油,說這些話故意來刺激他,他焉能忍受得了?
只見李景明狠狠的瞪了楊永年一眼:“倘若我非要不識好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