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青澀年紀
出了門孟浩天就把站在門口那個人的手槍拿到了手裡,上膛就朝着樓下走去了,而身後緊跟着就跟過去了六七個的人。
樓下……
齊墨和陸天宇下了車十幾輛黑色的車子就已經陸續的停下了,而齊墨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樓層的最上方,白天的關係根本就看不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陸天宇走來也朝着那個地方看了過去,第一眼就注意到一個拉着窗簾的房間。
一把這種大廈是多色玻璃,有藍色或者是綠色,雖然是很淺的眼色,但是要是白天離着地面又遠,想要看到是不是當着窗簾是件很難的事情。
齊墨下車身後緊跟下車的人就給齊墨把紅外鏡送了過來,齊墨戴上了看似有黑色太陽鏡沒什麼區別的眼鏡,那個當着窗簾的地方立刻出現的不一樣的地方。
窗簾上熒光粉的作用下,斷斷續續的幾個大字輕易的就映入了眼簾,‘齊墨我在這裡’!
陸天宇下車的時候就帶着眼鏡,是早就有準備,當然是看清了上面的幾個字,知道是人就在上面,馬上說:“二十六層!”
齊墨稍微的平靜了一下氣息,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天宇,邁步就朝着大廈的門口走去,一身極黑的穿着,配上高端的武器,在這個寒秋凋零的季節格外的惹眼,而惹眼的還不只是這些,還有一通跟着齊墨朝着大廈走的那些人,那些人的身上無不是特種裝備。
周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在陸天宇的指揮下,竟然有人通知周圍的人是反恐演戲,情周圍的人都退出演習範圍。
樓下留下了不少的人,而陸天宇隨後就跟着進了門。
齊墨進門的時候就受到了阻擋,但齊墨並沒有動手,身後就有人動手,齊墨只是在進門之後做了觀察,隨後就朝着電梯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而樓下的人一場躁動,很快就展開了一場生死廝殺。
陸天宇進門的時候齊墨已經叫人進了電梯,而自己則是去了樓梯口的地方,直接從樓梯快速的上去。
而齊墨猜的不錯樓梯上果然沒有人在,一路上去齊墨的速度快的驚人,並沒有絲毫的比電梯滿多少,而陸天宇進門的時候樓下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阻擋他們了。
進門的陸天宇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完全對眼前的死傷視若無睹,反而是打開了遠程通訊,和齊墨取得聯繫。
“還有多久?”陸天宇說着已經朝着電梯走了,而接收到陸天宇的訊息,齊墨擡頭看了一眼還有一層的地方,聲音多少的有些喘息:“一層!”
“小心一點。”陸天宇並沒有切斷通訊,而是站到了電梯的門口,擡起手示意身後跟着的人把幾個電梯的門口都守住,自己則是快速的把握到了手裡,雙腳叉開雙手擎起了手槍,對準了電梯的出口。
電梯的門開了,但電梯裡卻沒有人,而其他的電梯裡同樣是如此,陸天宇注視着空空的電梯裡,不禁嘴角一抹邪笑,純黑的武裝下卻透着勢不可擋的鋒利。
“在上面!”陸天宇的聲音一落,腰上的手榴彈已經扔進了電梯了,轉身陸天宇就躲到了電梯旁邊,轟的一聲鳴響,電梯裡就炸開了。
還不等其他的人動手,其中一個電梯裡的人就衝了出來,而其中就有孟浩天一個。
陸天宇眼疾手快,動作更是一氣呵成,縱身就過去了,蛟文說過不能傷了孟浩天的性命,可卻沒說不傷了孟浩天。
縱身過去的時候陸天宇已經把手裡的手槍對準了孟浩天的腿,但孟浩天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竟然早就有所防備,陸天宇的一槍並沒有打在孟浩天的身上,而是打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是孟浩天在關鍵的時候拉了個替死鬼出來,替他捱了一槍。
接連着陸天宇就死機槍,而且每一槍都是對準了孟浩天的下身雙腿,孟浩天似乎是看出了什麼,左閃右躲了一會嘴角浮上一抹輕蔑的笑,轉身就多了起來。
“怎麼?捨不得殺我了?”孟浩天極其的囂張,躲起來了就挑釁陸天宇,而陸天宇卻全然的不在乎。
邁開步一邊低頭擺弄着手裡的手槍,一邊淡淡的邪笑:“我有本事殺了你哥哥,就能殺了你,你哥哥都不是我的對手,你以爲你就是麼?”
陸天宇說着看了一眼手槍裡的子彈,而就在陸天宇看子彈的時候,孟浩天突然走了出來給了陸天宇一槍,而陸天宇只是輕微的躲了一槍,就躲開了孟浩天的子彈,邪魅的臉上戴着黑色墨鏡,加上那身極其經典的黑色武裝,整個人都格外的眨眼精神,而臉上更是妖冶到了極致。
如畫的眉,刀削的輪廓,無謂的神情,輕蔑的笑,無不是要人驚歎!
“孟浩天,二十三歲,孤兒……我真不知道你還是個孤兒!”擡起頭陸天宇看向了周圍,墨鏡下那雙深邃犀利的雙眼如狼嗜血一樣,兇狠而敏銳的在周圍看着,放肆能夠洞察一切。
樓下的廝殺漸漸歸於平息,而孟浩天還坐着垂死掙扎,陸天宇在看了一會之後,擡起了手槍開始對着孟浩天的地方開槍,砰砰的聲音把孟浩天震得耳朵都要碎了,臉色更是極其的差。
“躲在暗處你是老鼠麼?”陸天宇說着朝着孟浩天的地方走,孟浩天卻很咬着牙一語不發,直到陸天宇走到了他的面前,把槍對準了他的頭。
陸天宇輕笑了一下,被眼睛着當住的目光犀利而冰寒。
“你是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意思麼?”陸天宇說着把手槍壓下了擊錘,而孟浩天卻冷笑着說:“你不能殺我!”
“那是另外的一個問題,現在你應該回答我眼前的問題。”陸天宇的聲音淡漠無波,可卻像是能穿透所有的障礙一樣,穿透孟浩天的身體,要孟浩天冷哼了一聲,輕蔑的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就算是回答了。
陸天宇照理說脾氣不好,但對着孟浩天卻難得的這麼有耐性。
“意思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而你就是那隻改不了的狗!”陸天宇話落孟浩天的臉色就一陣陣的寒了,冷嘲熱諷的說:“那也總比自欺欺人的要好,起碼我還知道爲自己活着,而你連爲自己活着都不會,可憐的是……嗯!”
砰的一聲,陸天宇一槍就落在了孟浩天的左肩上,孟浩天霎時臉色蒼白,一旁的人立刻就要上前,可寡不敵衆,加上陸天宇的如今的氣勢,孟浩天無疑是螳臂當局自不量力。
而孟浩天顯然也沒有打算要和陸天宇硬碰硬,肩上捱了一槍竟然也只是呵呵的笑了笑,別管是臉色多麼的蒼白,可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曾少減。
擡起手孟浩天阻止了身旁僅剩的三個人,咬了咬牙說:“不用了!”
陸天宇看了一眼一旁的人,眼鏡下的雙眼又看向了臉色蒼白,額頭已經出汗的孟浩天。
“欠你哥哥的今天就還給你哥哥,每人一次加起來是三次,今天就還清了,今天我就留下你的命,算是給你哥哥的面子。”陸天宇的話落碰碰的兩聲,孟浩天噗通就跪在了地上,雙腿的膝蓋都中了槍。
“你今天放了我,以後我一定加倍的還給你!”孟浩天咬着牙單手撐在地上,目光嘲諷的看着陸天宇,而陸天宇卻轉身去了樓梯口的地方,身體隨即依靠在了牆壁上,打開了通訊器。
“怎麼樣了?”陸天宇說到底最關心的還是唐寶珠的安危,至於孟浩天,也就只是看了一眼。
蛟文來的時候要他不能傷了孟浩天的姓名,他當然是知道怎麼一回事,對他們而言十年前欠了孟浩楠的,今天就的還給他!
孟浩天離開的時候是給人擡走的,而陸天宇卻一直聽着耳機裡的聲音,沉默無聲。
齊墨到了樓上很快就找到了唐寶珠所在的房間,房門口雖然又忍守着,可對齊墨而言卻都是些烏合之衆,進門不難,只是進門看見的那一幕卻要齊墨震驚到了呼吸都要停止了。
孟浩天走後唐寶珠一直都沒有反應,可突然的就回了神,回神就看着自己的身體發呆,就跟是瘋了一樣,擡起手亂抓,抓的全身都血肉模糊的,就跟不知道疼了一眼,血淋淋的,每個地方都不能入目了。
要說唐寶珠原本就夠狼狽的了,這麼一抓身上還有個看麼?
齊墨是一腳踹開的房門,結果進門就看見了唐寶珠全身狼狽不堪,血淋淋的樣子。
齊墨的心口一沉,心口空的一聲,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唐寶珠跟前,而唐寶珠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就是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身體,就跟狠自己的身體一樣,嫌惡的用力抓着,身上的衣物不整的掛在身上,雙眼滯納無神。
“寶珠……”齊墨蹲到地上叫着唐寶珠的時候,唐寶珠孩子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肩膀,齊墨一把把唐寶珠的手給握住了,用力的摟進了身體,用力的閉上眼半響都沒有說話,嗚咽着許久才說出一句話,可唐寶珠卻用力的扯着自己的手,想要繼續的抓身上早已經血肉模糊的傷口。
齊墨推開了唐寶珠,心疼不捨的雙眼直盯着唐寶珠看着,咬着牙說:“回家,帶你回家,嗯?”
唐寶珠也沒什麼反應,就是要把手拿回去,想要抓身體,齊墨過去就親了唐寶珠一口,用力的親過去,卻忍不住的顫抖着,雙眼的視線突然的就模糊了。
“嗯!”唐寶珠用力的咬了齊墨一口,齊墨疼了,可卻沒離開,不但沒離開,反倒是看着唐寶珠笑了。
起身齊墨把唐寶珠給抱了起來,到了窗口的地方扯了窗簾把唐寶珠給過好了,轉身抱着唐寶珠朝着下面走。
到了樓下的時候陸天宇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明白爲什麼齊墨把唐寶珠的雙手困在了牀單的裡面,而唐寶珠的身上有血。
齊墨知道陸天宇擔心,把唐寶珠給抱到了陸天宇的面前,告訴陸天宇:“可能,可能是受……受了刺激……”
嘴邊的話就這麼的在也說不出來了,要不是齊墨的眼睛上還戴着墨鏡,擋住了那雙紅了雙眼,說不定早就說不下去了。
陸天宇怔愣的看着齊墨懷裡的人,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深鎖着眉看向了已經離開的孟浩天,許久才擡起手呼吸有些紊亂的叫人都撤出去。
齊墨抱着唐寶珠先一步離開,上了車齊墨始終抱着懷裡的人,可唐寶珠卻始終不讓期末碰,齊墨但凡事不碰,一碰唐寶珠咬一口齊墨,也就是一會的時間,唐寶珠就把齊墨的嘴脣咬的血跡斑斑紅腫難看了。
齊墨也不覺得疼,就坐在車裡抱着唐寶珠,而且是越包越緊。
陸天宇是最後纔出來的,出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出了門陸天宇直接就到了車上,一上車就要司機開車。
後視鏡裡陸天宇看了一眼齊墨懷裡的人,目光許久纔看向了車子的外面,手裡的摧爆器只是一下,大廈從上面開始就有了動靜,開始就是震動的聲音,到後來就越來越大了。
整棟大廈從車子離開二十分鐘之後,轟然的倒塌,剩下的只有灰燼。
車子裡齊墨一直都在看着沒有神志的唐寶珠,而陸天宇卻已經在聯繫蛟文了。
來的路上蛟文已經部署好了去對孟家的圍剿,孟家的撈穴就在美國,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動手就是因爲唐寶珠的手術恢復期,齊墨幾個人都要把經歷放到唐寶珠的身上,不想急於報復,而忘記了最重要的是什麼。
只是齊墨幾個人都沒有想到,唐寶珠會突然的始終,而孟浩天還是死性不改。
齊墨和陸天宇幾個人找唐寶珠也用了幾天的時間,要不是孟浩天一直都躲在暗處,又沒有出沒的痕跡,齊墨和陸天宇也不會找了這麼久才找到。
說到底齊墨也是收到了下面人的報告,在這一區裡看到了晚上有大廈上出現他的名字,要不然還找不到孟浩天的老巢在那裡,可卻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抱緊了懷裡的人,齊墨伸手摘掉了頭上的防護帽,拿掉了眼鏡,擡起手輕輕的梳理着唐寶珠的髮絲,淡淡的像是在對着自己說,又像是在對着唐寶珠說一樣:“回家了,以後在也不出來了。”
陸天宇收了線,靜靜的看着車子後面的兩個人,許久才轉開了臉,一隻手輕輕的轉動着手腕上的鐲子。
車子停下陸天宇先下了車,拉開了車門就過去抱了唐寶珠,唐寶珠卻突然的就激動了起來,齊墨一把就把唐寶珠又給抱了回去,嚇得臉色都白了。
擡起頭齊墨看着陸天宇說:“不用了,我自來!”
陸天宇的目光微微凝凍,齊墨低頭看向了懷裡的人,扯着笑說:“不放,以後也不放了。”
說話齊墨抱着唐寶珠挪動了一下,用力的抱着唐寶珠下了車,下車直接朝着酒店的裡面走去,陸天宇在後面許久纔跟上去。
進了門齊墨直接把唐寶珠給抱回了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個唐母和周海鵬看一眼就去了房間裡,進了門就把房門給鎖上了。
齊墨不想唐母看見唐寶珠現在的樣子,他也覺得唐寶珠身上傷得太嚴重,該好好的清理包紮一下。
進了門齊墨第一件事就是給夏侯淳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開始免提,聽着夏侯淳告訴他怎麼給唐寶珠包紮傷口怎麼清理消毒傷口。
齊墨的房間裡有急救的藥箱,唐寶珠手術恢復期的時候需要隨時的觀察,齊墨就弄了一個在房間裡,卻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掛掉了手機齊墨抱着唐寶珠去了浴室裡,給唐寶珠洗身體的時候飛了些力氣,並不是唐寶珠她怕疼,而是唐寶珠根本就不要齊墨碰她。
爲了給唐寶珠洗乾淨身體齊墨廢了些力氣,渾身汗都出透了,可也總算是沒有白費力氣。
出了浴室唐寶珠總算是安靜了一點,把唐寶珠放到了牀上齊墨才把藥箱拿過來,把紗布之類的東西準備好了,纔給唐寶珠包紮。
唐寶珠看着齊墨,也不知道是認不認識了,突然的就很安靜,可唐寶珠卻兇猛的過去咬了齊墨的肩膀一口。
唐寶珠的舉動太突然,可齊墨並沒有一把就推開唐寶珠,反而是悶悶的嗯了一聲,擡起手把唐寶珠給摟在了懷裡。
“一會就好了,你忍着點。”唐寶珠咬着齊墨,齊墨就擡起手給唐寶珠處理肩上的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唐寶珠才鬆了口,可卻還是沒點反應。
唐寶珠木納着,但卻沒有再抓自己,齊墨總算是放心了不少,低頭看到唐寶珠手上的戒指,還笑了笑,擡起眼眸過去親了唐寶珠一下。
唐寶珠也沒什麼反應,倒也沒有躲開,更沒有咬齊墨。
齊墨笑了笑,給唐寶珠把身上抓破的地方都清理消毒,又包紮好,把自己的襯衫找了一件給唐寶珠穿在了身上,免得會擦到傷口,寬鬆一點看着舒服多了。
唐寶珠的下身抓破的地方不多,但破的幾個地方都是唐寶珠的大腿裡側和大腿外側,齊墨當然是怎麼一回事,心裡當然是不好受,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的癡傻沒有了反應,齊墨的心裡怎麼會好受?
可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齊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保護唐寶珠,好好的呵護這個人,除了眼前的這個人,齊墨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了?
褲子是不能穿了,齊墨找了找唐寶珠也沒有半身的裙子,索性就又找了件他自己的白襯衫,把釦子都扣上,釦子的那面朝着腿側,雙面有襯衫的袖子,齊墨覺得這樣也挺好看。
蹲下齊墨還看了一會,整理着覺得不至於走光就起來了,等了一會唐寶珠的髮絲幹了,齊墨也換上了乾淨清爽的衣服,這才彎腰把唐寶珠抱了起來,轉身去了房間的外面。
齊墨出門的時候蛟文和阿藥已經回來了,一身黑衣的蛟文還坐在輪椅上,而阿藥的身上同樣穿着黑色的衣服,看到了被抱在齊墨懷裡的唐寶珠放開了蛟文的輪椅幾步就走了過去。
阿藥的心裡明白,唐寶珠會跑出去都是因爲她的無心之言,會出事她脫不了干係,師傅不說,蛟文不敢動她,陸天宇不做理會,齊墨大度開明,可卻不證明她就沒有過失。
走過去看到唐寶珠無神的雙眼,阿藥突然說不出話了,很多的結果阿藥都想過,甚至是唐寶珠不是活着回來,可唯獨就是沒想到唐寶珠會是沒有神志的回來。
“寶珠。”阿藥試着叫了一聲,可唐寶珠竟半點反應都沒有,阿藥的一把就把自己的嘴給我上了,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蛟文從後面上來的時候阿藥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而蛟文卻只是看着齊墨說:“人回來了就好,以後好好的照顧她,別再要她跑出去了。”
“我知道。”說話的時候齊墨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還朝着唐寶珠笑了笑,抱着唐寶珠直接走了過去,而阿藥卻站在原地許久都沒動一下。
蛟文轉身的時候才告訴阿藥:“這裡不適合你,等過段時間平靜了,你就和媽一起離開。”
……
陸天宇過來的時候齊墨已經把唐寶珠抱到了唐母的房門口了,目及唐寶珠身上乾淨舒適的白,陸天宇淺淡的笑了笑,轉身先一步推開了唐母房間的門,隨後就進了門。
齊墨緊跟在後面進去的,見了唐母把唐寶珠放到了沙發上。
唐母就坐在一旁,看到了唐寶珠是給齊墨抱進的門,而且雙眼木訥發直,心裡就已經有了分數,只是卻一直沒有言語。
周海鵬反倒是一臉的震驚,走到唐寶珠的面前坐下了,結果周海鵬剛坐下唐寶珠就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來的時候齊墨一直就抱着,根本就沒給穿鞋,唐寶珠還是光着一雙腳,起來唐寶珠就跑到了齊墨的身邊,齊墨馬上就給摟到了懷裡,擔心把傷口碰疼了,還不敢用力的摟着。
“沒事,他是你爸。”齊墨輕聲的在唐寶珠的耳邊說着,就跟呢喃差不多,齊墨覺得他說什麼唐寶珠能明白,可看着唐寶珠的樣子,還是無動於衷。
周海鵬怔愣着注視着自己的女兒,許久才轉開了臉看向牆壁上的人,而唐母卻沒多少反應的看着齊墨和唐寶珠,語氣惺忪淡然:“回來了就好,過段時間沒事了就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像要阿藥陪我去走走,蛟文的腿還有段時間恢復,就跟着我一段時間,等腿有進展了再回去。
天宇!”唐母說着看向了陸天宇,陸天宇馬上答應了一聲。
“媽!”陸天宇說着朝着唐母走了過去,隨即就坐在了唐母的身邊。
“你要是沒什麼事情也跟着我,我總覺得你不太安分,還是跟着我的好。”唐母說着還笑了笑,而陸天宇也跟着呵呵的一陣發笑,就跟沒什麼事發生一樣。
一旁的齊墨彎腰把唐寶珠給抱了起來,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了唐寶珠就安靜的靠在齊墨的身上,齊墨不動她就不動,齊墨要是動了她就跟着動一動。
房間的人都在說話,相互的看着,只有唐寶珠靠在齊墨的懷裡,低頭木訥的不發一語,也沒什麼表情。
齊墨的手拉着唐寶珠的手,剛剛剪了指甲,唐寶珠的手揉着有點不習慣,齊墨還拉着親了一下,唐寶珠雖然是沒反應,倒也沒有抗拒。
唐母吩咐的差不多了,纔看了眼身邊的周海鵬,想了想才說:“這裡是離心的地方,既然你來了就交給你好了,總要我霸佔的也說不過去,當着他們的面還給了你,以後你也別再追着我要了,給給你的我都給了,剩下的你想要也是癡心妄想了。”唐母說着笑了笑,起身看了一眼眼睛哭紅的阿藥,阿藥馬上走過去扶了唐母,唐母這才說:“沒出息,死了我了還是死了男人了,哭什麼?”
阿藥微微的愣了愣,什麼也沒說低了低頭。
要說平時阿藥是最喜歡說的了,可今天卻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一旁的周海鵬起身看着唐母,不等唐母離開便把身上的東西拿了出來,伸手放到了唐母的手裡。
“當着他們的面我也有話要說,這東西你拿了就是你的,你說過一輩子不會還給我,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少一年,少一月,少一天,少一個時辰都不行。”周海鵬說着把阿藥的手拉開了,而唐母卻皺了皺秀氣的眉低頭看着,看着手裡配了自己三十年,離開沒有多久又回來的東西。
要說唐母該有點什麼想法纔對,可唐母卻只是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隨即就把手裡的懷錶又給了周海鵬,而周海鵬此時已經站到了唐母的面前,阿藥早就躲到了一旁。
“是你的就是你的,既然拿走了就不該換回來,我是找過,可我不是像找到了拿回來,我就是想知道你放沒放在身上,是不是還不離左右,如果是我沒說清楚,你也沒聽明白,我現在就當着他們的面和你說清楚,要你聽的明白。
懷錶你拿了,人就是你的,除非到死,不然你是甩不掉了。
你想要去加拿大,我發誓我這輩子就不會踏上加拿大的那片土地,既然你想去,我就陪你走一趟,不用把他們都帶在身邊。
唐佳怡你太小瞧我周海鵬了,我是老了,可我還沒老到連幾個毛小子都怕的地步,我不是想逼你,而是在求你!”周海鵬說着回頭看了一眼靠在齊墨身上的唐寶珠,轉過臉雙眼深邃的看着唐母,唐母卻不僅皺眉,臉色一沉。
“周海鵬你的你也一把年紀了,我們兩個加到一快都要成化石了,你別拿着出洋相當樂子了,你要是真吃飽了撐的就找個地方跳海去,沒人管你死活,趁早把你的東西拿着給我離得遠點,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別讓我一看見你就有一種活夠了的感覺,你也趁早的給我死了這條心,我沒你那麼的善變,要是都像是你一樣,這世界就亂套了,你也不用當着他們的面和我說事,好像我多不近人情一樣,我就是這個樣子,他們跟着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能把兒子女兒推進火坑裡,也不會在乎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鯊魚,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這個就還給你了,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就當是我酒後胡言亂語了,有道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高擡貴手放我一次,我對你一定感恩戴德。”說着唐母把手裡的懷錶給了周海鵬,可週海鵬的臉色卻驟然一冷,硬是把唐母的手給握住了,懷錶說什麼不肯拿回去。
“你不要是你不要,就放這裡,想要的時候拿回去。”周海鵬沒接只是握着唐母的手,唐母卻淡然的想要把手收回去,把懷錶放到桌上,可週海鵬卻沒放開,反而是雙眼深邃詹亮的盯着唐母。
別看是周海鵬的年紀不如齊墨他們了,可眼神也是絲毫的不減當年的有神,只是再有什也要看對着誰。
唐母靜默了有一瞬的時間,看了眼一旁的齊墨和陸天宇他們,一把年紀了還來這一套,還是當着兒女的面,唐母的臉還真有些掛不住。
“周海鵬欺負人也要看時候,建好就收吧!”唐母說着餘眸掃了一眼陸天宇,陸天宇立刻就站了起來,可上一次周海鵬吃了一次虧,這一次卻是早有防備,不等陸天宇靠近就拿出了應對之策。
“齊墨,把寶珠帶出去,阿藥你也出去,還有蛟文。”周海鵬能說動的都開了口,至於不能說動的反倒是有點不自然了。
看着唐母陸天宇反倒沉了孤家寡人,衆矢之的了。
“媽,我一個人打得過他麼?怎麼說他也是我半個師傅。”陸天宇反倒來本事了,說起話還頗有點爲難的意思。
“滾!吃裡爬外的東西,他是你半個師傅,你就能胳膊肘朝外拐了?”絲毫的沒有一點的猶豫,唐母冷冷的罵了一句,陸天宇一聽唐母要他滾了,轉身連個不字都沒有,推着蛟文灰溜溜的就走了。
齊墨起身抱起了唐寶珠,怎麼說周海鵬和他是不同尋常的關係,他媽的事他也不能插手,其他的事情都好說,可感情的事也只能交給他媽自己去辦了。
何況他的懷裡現在有個無時無刻要他照顧的人,他也不敢擅自動一下。
陸天宇和蛟文離開了,齊墨隨後也離開了,房間裡倒是有一個沒離開的,就是阿藥。
阿藥覺得自己該留下幫她師傅,可思前想後的連蛟文都沒言語,她說什麼也沒立場,再說也打不過周海鵬,聽陸天宇說他的伸手都是周海鵬給調教出來的,陸天宇都不行,她就跟不用提了。
何況當倒忙的事她也沒少幹了,現在她也不甘確定是怎麼的一回事,看唐母是聽堅決的,可週海鵬也聽堅決,阿藥想了一會,轉身這才離開了房間。
房門一關上唐母的臉色就差了,那種極寒的冰冷立刻浮上了臉面,擡起手就推了周海鵬一把。
要說唐母畢竟是一把年紀了,身體又不好,擡起手的這一下不但沒把周海鵬推個怎麼樣,反倒是把自己累的不清,身體差一點就倒了過去,要不是周海鵬的眼疾手快,唐母指不定的摔個好歹。
“佳怡!”唐母朝着後跌,周海鵬原本也不怎麼好的臉色,一下就蒼白的更難看了,不過卻不是因爲生氣,而是因爲擔心。
一時情急周海鵬叫了一聲唐母,手臂一攬就把唐母攬到了懷裡,而唐母卻怔愣住了。
佳怡?唐母的雙眼滯納的注視着將自己摟在了懷裡,雙眼擔憂周海鵬,臉上的冷早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恍如隔世的陳年往事。
唐母早已經不記得周海鵬曾說過太多的話了,可其中卻深深的記住了一句:唐佳怡,想要我叫你一聲佳怡這輩子都別想,除非是做夢!
想起周海鵬的話唐母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雙眼的暮光變的閃爍不明,眉宇間更是有些不耐煩浮現。
“不舒服了?”唐母的臉色一陣陣的蒼白,雙眼也不願意看周海鵬,而周海鵬卻擔心的臉色越發蒼白了,關切的問起了唐母。
“沒什麼,你放開我,我自己站得住,還不至於離了柺杖就摔倒的地步,也謝謝你好心出手幫忙了。”唐母說着依舊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可週海鵬卻沒那麼好的就放開唐母。
“是不是又腿不舒服了?”周海鵬馬上放開了一點唐母的腰,要說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連摟抱着一個人都格外的與年輕人不一樣。
要是齊墨摟着唐寶珠的時候都是手臂在唐寶珠的身上圈上一拳,將唐寶珠的身體側貼在他身上,手多半是要在唐寶珠側邊的腰上放着,就像是有什麼事情會第一時間知道一樣,朝着懷裡輕易的帶一下就把人帶了過去,兩個人就貼緊了。
可眼前在看周海鵬的方法,手臂雖然同樣是圈在了唐母的腰身上,可手卻是在唐母的後要上,而且手掌是很自然攤開的。
一般人要是看了興許還不太明白,可是要是上了點年紀的人看了都能明白,這是對另一半起碼的一種尊重,算是一種給另一半空間的尊重禮儀。
不管是你身在那裡,背後的這隻手掌心平貼在另一把的後背心下腰中位置上,是說明在意和貼近的意思,而沒有將整個人圈進則是在告訴身邊的人,她有足夠的空間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但是卻是受到呵護有在意的。
齊墨他們和周海鵬不是一代人,就算是看到了也不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可唐母是,她就沒有不明白的道理了。
周海鵬的舉動要唐母有些不自在了,就在周海鵬推開了她一點低頭看着唐母有些不太靈敏的雙腿時,唐母擡起手就想要拉開周海鵬的摟着她的手臂,結果周海鵬一擡頭貼在唐母后腰上的手立刻就朝着自己推了一下。
“周海……”唐母的臉色驟然一寒,冷冷的目光看過去而周海鵬反倒笑了。
年紀雖然是大了一些,可要說是笑起來唐母還真沒覺得有誰比周海鵬笑的還要她心動了。
也就是微微愣了一下的時候,周海鵬就把唐母給打橫抱了起來,要說只是抱起來也就算了,還用力的朝着擎了一下,隨即抱緊了直接就去了牀上。
開始齊墨還臉色難看的要和周海鵬說什麼,可眼看着周海鵬抱着她就要上了牀,唐母整個人立刻就緊張了。
“周海鵬,周海鵬你幹什麼?你瘋了,這裡是離心……”
“我知道你心裡有快石頭放不下,今天我就替你放下,有什麼後果我擔着。”唐母的話還沒來的即說完,周海鵬就抱着唐寶珠上了牀。
唐母的臉色一陣陣的青白難辨的,朝着牀裡就挪了挪,一邊咬着牙,一邊叫周海鵬馬上滾,可週海鵬卻不但沒滾,反倒是解開了身上的外套。
“周海鵬,你她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欺負人竟然欺負到我頭上了,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滾,馬上給我滾!”唐母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嘶吼的聲音要房門外的齊墨和陸天宇都有點不踏實了。
齊墨還抱着唐寶珠站在外面呢,心一急看向了蛟文,蛟文皺了皺眉,也覺得有些不安,馬上要陸天宇過去看看。
陸天宇那是什麼人,一想就沒什麼好事,可沒好事一個坐輪椅的,一個懷裡抱着人的,剩下的一個看着總是神神叨叨的,就只能他去了。
可結果陸天宇剛推開了個門縫,就聽見房門裡周海鵬極冷要把人給剮了的聲音:“五十米之內誰敢靠近一步,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
陸天宇也就是剛開了條門縫,身體猛地一震回頭就把門給反鎖了,轉身就有些心慌的看着齊墨和蛟文說:“我要走了,五十米之內不讓有活口。”
說話齊墨和蛟文還沒反應過來呢,陸天宇就灰溜溜的大步而去了。
齊墨一皺眉,心裡咯噔的一下,轉身就要推門,卻被蛟文叫住了。
“齊墨。”蛟文要是不叫住齊墨,齊墨多半是要進去了,結果齊墨這麼纔沒有冒失的進去。
“我……”轉身齊墨抱着唐寶珠看向了蛟文,蛟文卻笑了笑說:“我也先回去了,寶珠應該需要休息,沒什麼事情你也回去休息,怎麼說他們也是老相識了,不會出什麼大亂子,說開了就好了,真要是吃苦也不一定是媽。”
蛟文說着淡漠的笑了笑,清潤的眸子看了一眼齊墨懷裡的唐寶珠,轉身叫了一聲阿藥,這才離開。
剩下齊墨和唐寶珠了,齊墨還真就沒什麼理由留下,就算是裡面的人是他媽,齊墨也不能冒失的闖進去就是了,何況看周海鵬也卻是不會對唐母怎麼樣,齊墨才抱着唐寶珠回去。
……
唐寶珠不認人,卻認齊墨,回去了齊墨把唐寶珠放下就準備飯菜,做好了飯菜唐寶珠還在沙發上看着動物世界呢,沒動過的樣子,可齊墨卻看到唐寶珠的雙腳上穿着鞋子。
齊墨想了想把飯菜放下站在房子裡左右的看了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開着的洗手間門,這才蹲到唐寶珠的面前拉着唐寶珠的手問唐寶珠:“去洗手間了?”
唐寶珠也不說話,只是木訥的看着電視上的動物世界,過了好一會齊墨才揉了揉唐寶珠的手,親了一下放開。
坐下了齊墨端起了放在桌上的盤子,端起來夾了一點菜給唐寶珠送到了嘴邊,可唐寶珠卻不肯張嘴。
“寶珠你張開嘴。”齊墨說着把菜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又給唐寶珠夾了一點送到嘴邊,唐寶珠就跟個聽話的人偶一樣,張開了嘴。
齊墨嚥了口唾液把纔給唐寶珠放到了嘴裡,又告訴唐寶珠咀嚼,還做樣子給唐寶珠看,唐寶珠這才一口口的咀嚼。
一碗飯齊墨和唐寶珠兩個人吃,齊墨吃多少唐寶珠就吃多少,齊墨的飯量向來不怎麼大,但出去的那幾個月鍛鍊的大了。
以前齊墨也不知道唐寶珠爲什麼總給他喝湯,可後來知道了,都是些養胃驅寒的湯,喝了齊墨的胃病都好了。
能吃飯了齊墨就多吃了不少,擔心胖了回來唐寶珠不認識了,纔沒敢吃太多,現在齊墨反倒是能吃能喝了,卻是爲了唐寶珠能多吃點。
吃過了飯齊墨給唐寶珠把嘴擦了擦,轉身去了廚房裡收拾了收拾,回來了就坐在唐寶珠的身邊看着唐寶珠,陪唐寶珠一起看動物世界。
看兩個小時覺得差不多了,就把唐寶珠抱到牀上去。
上了牀齊墨沒脫衣服,直接把唐寶珠摟在了懷裡,低頭看着:“我給你念詩,你把眼睛閉上,聽一會就睡覺。”
齊墨說着把唐寶珠的眼睛合上了,伸手把頭上的燈關了。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山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偏展向兩頭了。”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候爲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爲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捆。”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話?”
“只願妾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
懷裡的身傳來了輕輕的睡息,齊墨低頭才親了一下唐寶珠,輕聲的嘆息才把懷裡的人摟緊了,回憶起曾經的那些往事,竟忍不住的惆悵。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齊墨睡着的時候還在喃喃的念着詩,而唐寶珠早就已經睡沉了。
一大早醒來齊墨就睜開了眼睛,注視着懷裡正摟着自己很緊的人,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那段時光,雖然是有些惆悵,可齊墨竟心口很滿。
唐寶珠的臉靠在齊墨的懷裡,雙手摟着齊墨的腰身,小臉睡的紅撲撲的,看着懷裡的人齊墨都捨不得起來,結果就這麼摟着唐寶珠看到了日上三竿。
所有的人都起來了,唐寶珠還沒醒呢,齊墨不得不把手機打出去告訴外面的人一聲,不然真怕有人吵了唐寶珠的清夢。
唐寶珠輕輕的蹭了蹭齊墨的胸膛,齊墨放下了電話還是在睡,不僅要齊墨心裡偷笑,還是老樣子貪睡。
怕唐寶珠不夠睡,齊墨就一直陪着唐寶珠在牀上躺倒了自然醒,結果這麼一躺就到了下午的連點鐘。
下午的兩點鐘唐寶珠才睜開眼睛,木訥的雙眼看着身邊的齊墨,不言不語也沒有什麼反應,看着唐寶珠齊墨還過去問醒了,還不忘過去送一個早安吻給唐寶珠。
唐寶珠眨巴着眼睛,沒反應也沒情緒,齊墨卻笑的很燦爛。
起身齊墨穿上了衣服,獻給唐寶珠檢查了身上的傷口癒合的怎麼樣了,不太放心起來齊墨就給自己洗了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給唐寶珠換了一身抱着就去了外面。
齊墨想要陸天宇給看看抓傷會不會留下傷痕,可陸天宇給看的時候唐寶珠說什麼不讓,躲在齊墨的身後不出來,雙手緊緊的抓着齊墨的手臂。
“要不你看看我的。”齊墨說着把自己的袖子給挽了起來,陸天宇這纔看到齊墨手臂上的抓痕,而且都是很重的抓痕。
“寶珠身上抓的都和這個差不多,我昨天給包紮了,也做過消毒,你看看會不會留下什麼疤痕。”齊墨說着把自己沒處理過的手臂給陸天宇看,陸天宇這纔看了看擡頭看着齊墨,平靜的眼神沒什麼情緒,但如畫的雙眉卻周的很緊。
“抓傷分很多種,男人抓傷的不易留下疤痕,但是女人抓傷的就會,而且不專業的處理不行。”陸天宇看了一眼齊墨身後看着她雙眼膽怯的唐寶珠才說,齊墨馬上說:“夏侯淳是這方面的專家,我昨天都是按照他說的給寶珠處理的傷口。”
齊墨說話的時候唐寶珠在身後一直就很緊張,雙眼驚懼的注視着陸天宇,爲了安撫唐寶珠,齊墨伸手把唐寶珠硬拉到了懷裡,並輕輕的揉着肩旁。
唐寶珠把頭埋在齊墨的懷裡,看也不敢看陸天宇一眼。
陸天宇的目光有些難以形容,卻在看了唐寶珠之後淡淡的笑了笑,轉身一邊走一邊跟齊墨說:“一會我配點藥膏給你,一天兩次給寶珠擦一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看到陸天宇那一形容有些酸澀的雙眼,齊墨也有些歉然,但卻還是摟着唐寶珠朝着走廊的一頭走,一邊走一邊才問:“你有什麼打算,真的要回去?”
“沒想過回去的事情,世界太複雜了,有你們已經夠我紛亂不休了,我不想再和什麼人有瓜葛,想去走走。”陸天宇終究是覺得留下只有傷心,想要找個地方安靜的去療傷。
齊墨安靜的那麼一會,伸手拉了陸天宇一下,陸天宇回頭看了齊墨一眼,不笑而翹的脣角上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深幽的留戀的看了一眼唐寶珠,淡淡的那麼一句:“對她好點,辛苦你了!”
就是那麼一句話,陸天宇把唐寶珠毫無保留的交給了齊墨,選擇了獨自放逐。
……
陸天宇和齊墨一路都在沉默,兩個人誰都知道這一步是勢必要開始的一步,所以誰都沒有說話。
到了唐母那裡,蛟文早早的就等在了唐母的房門外,而阿藥也已經等在了那裡。
在來之前阿藥就和蛟文倒了別,阿藥說要去西藏,想要去學習藏傳秘藥,所以和蛟文說了再見。
蛟文並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說了句一路順風,甚至連一句打電話回來都沒有。
阿藥其實對蛟文是特別的,雖然總是和蛟文發生摩擦,可阿藥知道她喜歡蛟文,只是這喜歡她累了,所以纔要離開。
站在門口阿藥還在靜靜的看着蛟文,而蛟文卻始終都是漠然的。
阿藥知道蛟文的心裡放着一個人,放着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女人,甚至連希翼都沒有。
可是蛟文很固執,她走不進他的世界,所以只能放手離開。
陸天宇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掃了一眼蛟文隨即靠在了一旁。
阿藥很安靜轉身就看向了唐母的房門口,阿藥覺得撿了師傅就能離開了,也好讓蛟文清靜清靜,整天的對着她一定很痛苦。
相視看了看,蛟文看着齊墨懷裡的唐寶珠,靜默了片刻便看向了唐母的房門上。
……
唐母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七八點鐘了,而且是猛然被驚醒了,驚醒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身邊睡着的人。
看到周海鵬結實的肩膀,摟着她的手臂驀然把雙眼閉上了,轉開了臉雙眼緩緩的看向了牆壁上的那個人。
唐母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沒想到周海鵬會這麼的激進,竟然當着離心的面就和她發生的關係。
有些無地自容,齊墨甚至不敢看離心淡泊的雙眼,可卻還是睜開了雙眼看着離心。
唐母總覺離心還活着,看着離心唐母就會想念離心當初的笑臉,就會想念當初離心陪着她走過的每一天。
答應照顧寶珠照顧周海鵬是一回事,答應嫁給周海鵬照顧寶珠更是權宜之計,可和對不起她是兩回事,她是喜歡,可卻一直不願意正視。
可到頭來卻還是做了對不起離心的事情。
身邊的周海鵬睡的很沉,一夜沒怎麼休息再好的身體也會有疲倦的時候,更何況男人原本在牀上就是容易睡沉的一方。
唐母看了一眼睡相儒雅的周海鵬,伸手把周海鵬的手拿開了,緩慢的起身把衣服穿上,拄着柺杖步履緩慢的走向了離心的畫像。
停下腳步的時候唐母靜靜的站了很久,很久才問離心:“其實你該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和他會很幸福,寶珠也不會落得今天的田地,你也不會離開的那麼早,歸根究底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
其實我很後悔和你相識,如果不是相識或許就不會發生三十年前的悲歡離合,如果不是相識,或許你也就不會離開,而寶珠也就不用受脫骨之苦……”
就在唐母只是用脣語朝着離心的畫像說話的時候,牀上的周海鵬睜開了雙眼,輕輕的動了動耳朵,深幽的目光落在了唐母一開一合卻沒有聲音的嘴脣上。
起紹海鵬下了牀,順手把褲子穿上走向了唐母,而唐母卻微微的皺了皺眉,轉過臉不是很高興的看着周海鵬。
“這麼早?昨晚沒累倒?”周海鵬說着就到了唐母的伸手,把唐母絲毫不猶豫的摟在了懷裡,唐母皺了皺眉,轉開臉冷言說:“不要把別人對你的感情當成是兒戲糟蹋,我不是你,殺人不會用腦子先考慮。”
“我就是知道你不是我,所以我纔不能考慮。”周海鵬說着低頭在唐母不減當年的皮膚上親了一下,唐母馬上反感的躲開了,而周海鵬卻看着唐母勾起脣好笑的笑了笑,轉過臉看向了離心。
“我愛離心,我的心你應該懂,但是我也愛你,佳怡!”周海鵬的話要唐母輕微的僵硬的一瞬,轉過臉看向周海鵬,卻看到周海鵬淺淡的笑顏。
“我們都老了,說不定那一天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別讓愛難平,情難滅,恨難消,夢難了,我得心留給過離心,現在也想爲你付出。”周海鵬說着將唐母的身體轉向了自己,深幽的眼眸流轉着脈脈溫情。
“愛已經淹沒過我們一次,沒有多少機會抓住了,就算是我們停留在過去,時間也不會爲我們等待,爲什麼不肯放開手,把勇氣找回來,我就在你眼前,爲什麼還不肯把雙眼睜開看看我。”周海鵬的一番話要唐母突然呵呵的笑了,卻笑着轉開了臉。
周海鵬將唐母摟在懷裡,靜靜的說:“如果你想着,或許離心一直都期待我們的結合,或許愛就沒有錯。”
“我沒有你那麼的自欺欺人,誰會願意把心愛的人讓出去?”唐母冷嘲熱諷的一句,周海鵬不禁失笑,反而看向唐母:“你沒有麼?你那些兒子沒有麼?”
“那不一樣,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你的註定就不是你的,你就算是擡起手也不會有響。”唐母還是一臉的冷淡,用力的還推了周海鵬一下,對周海鵬眼看着五十幾歲的身體一時間無法適應,知道男人的身體勤於鍛鍊就會老當益壯,可也沒想過壯到了這個程度,和那幾個臭小子看上去都沒什麼分別。
更要唐母受不了的是,一大早的不穿衣服有什麼可得瑟的,誰沒有好身體麼?
唐母是不怎麼的高興,可週海鵬卻呵呵的一陣爽朗的笑聲,看了一眼唐母說:“真不知道女人撒嬌是個什麼樣子,你這不會是給我撒嬌呢?”
“撒嬌?”唐母譏嘲的看了周海鵬一眼,轉身朝着一旁走,周海鵬馬上摟着唐母,手握住了唐母手裡的柺杖,關切的說:“你小心點。”
唐母輕輕的怔愣了一瞬,原本犀利的想要再說點什麼,卻閉上嘴轉開了臉。
周海鵬還有點不習慣唐母突然的安靜,擡頭幽深的眸子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唐母,不僅奇怪:“你是氣的還是昨晚縱慾過度了,臉色這麼差?”
要說周海鵬平時看着也是很正派的一個人,可要真的是不正經起來還真就有點要唐母消受不起,氣的唐母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一陣紅一陣白的。
周海鵬不禁失笑,過去就親了一下,結果唐母整個人都愣住了,而周海鵬卻說:“我們不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而是響徹天際。”
說話的時候周海鵬彎腰把唐母抱了起來,看着是有了年紀,可轉身的身體卻絲毫沒見歲月的痕跡。
唐母的手裡還拿着柺杖,周海鵬直接給拿了去。
“以後我給你當柺杖,有我在你想去那裡都能去。”周海鵬說着把唐母放在了牀上,唐母看着周海鵬一言不發,而周海鵬卻上了牀將唐母摟在了懷裡。
輕聲在唐母的耳邊說:“爲了不讓你把我從記憶裡輕易的抹去,我就只能捨命陪你了!”
“周海鵬你……”
“如果我們的出生倒退幾十年,或許我們三個人就不用分開了。”周海鵬輕聲的嘆息,將唐母的聲音打斷,而唐母卻目光深遠的看向了畫像上正朝着他們笑的人,不經意的眼角卻落下一滴眼淚。
“就算是出生倒退一百年,結局也還是一樣,我們都不是輕言這份情的人。”唐母說着閉上了雙眼,而周海鵬卻輕聲而笑,擡起手輕輕的拍着唐母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許久才說:“沒見過你哭,還以爲你是塊石頭,不食人間煙火!”
“就因爲是石頭,才食人間煙火。”唐母輕聲的喃語就像是夢囈,許久周海鵬才睜開眼看着懷裡的人,許久纔將目光落在離心的那張畫像上,不經意的笑了笑,閉上眼睛才睡着。
周海鵬和唐母兩個人睡了一會,起來的時候周海鵬叫人準備了點吃的東西,之後兩個人就坐在房間裡相互的看着,時不時的周海鵬會問些有關去加拿大的事情,而唐母也就是有一句每一句的那麼已答應,兩個人的關係看着是沒什麼變化,可卻有了實質性的不一樣。
吃過了東西唐母坐在沙發上看着手裡的懷錶,昨天晚上還在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到了自己的手裡。
人這一輩子真是奇怪,有些東西怎麼想要去得到都遙不可及,即便是觸手可得的東西也得不到,就因爲那東西不是你的,可是現在呢?
明明自己就不想要了,可是這東西它就是賴上你了,明明是個死物,還就跟長了腿腳一樣,不離你左右。
隨手那麼一扔唐母把懷錶又給扔到了桌子上,去洗手間的周海鵬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深邃有什的雙眼落在了桌上的懷錶上,走過去就給拿了起來,低頭打開了懷錶聽了聽裡面的滴答聲,隨手就又放到了唐母的手裡。
“別跟個小孩子一樣,說不定那天就做奶奶了,也不怕要孩子笑話。”周海鵬就跟自己已經是唐母的什麼人了一樣,說起話給外的曖昧,要唐母一陣的不自在,臉色也很是難看,手裡的懷錶也隨即就扔了出去。
冷淡的看了一眼周海鵬,唐母也沒說什麼,周海鵬反倒是極有耐心,又把懷錶拿了回來,又放到了唐母的手裡,唐母想再扔出去,卻發現周海鵬就看着她,一副你扔我就撿回,你扔吧的樣子,唐母這纔沒什麼情緒的把懷錶放在手裡墊了墊,才發現自己有多可笑,老了老了還鬧上脾氣了,就爲了一個男人!
突然的沉默要唐母想起了門外還有幾個人,看了看時間纔看向了門口,周海鵬就跟早就想到了唐母會做什麼,起身就去了門口,開了門把幾個人給放了進來。
進門要說最該關心唐母的人就是齊墨了,可這時候齊墨倒是一句話都沒有了,站在一旁摟着唐寶珠半天沒有說過一句話。
齊墨是男人,當然是知道男人的那點事情,可怎麼說這是他媽,要是換成了他媽,這男人多好齊墨也覺得沒他這個兒子好。
進門齊墨就看了唐母的一眼,看看起色還算可以,纔看向了一旁坐在,一派臺人的周海鵬。
蛟文進門就和唐母打了招呼,陸天宇雖然沒說什麼,卻坐到了唐母的身邊,而阿藥就站在一旁,半響也每一句話。
唐母對這些人都沒什麼好關心的,或許該說都不用她去操心也都不去看了,直接把目光落在了齊墨懷裡寶珠的身上,靜靜的看了有那麼一會的時間才說:“我過幾天就回國,想和寶珠她們生活一段時間,阿藥要是不想去其他的地方跟我一起過去,至於蛟文和天宇,你們都是大人了,有什麼打算我就不過問了。”
唐母的一番話蛟文和陸天宇都沒有什麼可補充的,只有阿藥在一旁尋思了一會說想要去西藏。
唐母並沒有意外阿藥的決定,只是看了阿藥一會便答應了,還說要一路小心,別惹什麼禍端。
阿藥的性子不是很好,雖然不是天生麗質的女人,可是卻是清秀可人,有着不同尋常的經歷與心境,唐母原本是打算帶在身邊幾年,或者是給蛟文帶着,但蛟文一直都沒有什麼意思,唐母也真的是覺得自己累了,也不想去攙和蛟文他們的事情了,纔沒有去理會。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阿藥在當天的下午就離開了,離開之前把一枚扳指給了蛟文,開始蛟文沒有收,但阿藥說扳指是早就給他準備的,他不收她亦不走,蛟文這才收了扳指。
阿藥離開陸天宇就和蛟文離開了,蛟文的雙腿不方便,陸天宇不放心,決定陪着蛟文一起回去,一路上也算是做伴了。
兄弟兩個原本就是不離不棄,唐母倒是也沒有說什麼,都走了剩下了齊墨唐寶珠和唐母周海鵬四個人了,唐母才和齊墨說,要齊墨先回去,她會再逗留幾天,把這裡的事情安排之後在回去。
齊墨並沒有其他的意見,對唐母的安排很贊同,這才帶着唐寶珠先一步離開。
唐寶珠的病情算是穩定,雖然還是沒什麼意識,但是齊墨始終都覺得唐寶珠不會就這麼一直的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回來。
回到了國內,齊墨帶着唐寶珠去了海上玩了兩天,雖然唐寶珠一直都沒有什麼起色,可齊墨總覺得總有一天唐寶珠會被他喚醒,會像是以前一樣會回到他的懷裡,闖進他的心海。
短暫的假期對齊墨來說徹底的結束了,半個月之後齊墨正視回到了正常的軌跡中,並開始了工作。
齊墨離開也有七八個月了,可對公司的事情卻一點都不覺得生疏。
唐寶珠白天需要人照顧,但有唐母在齊墨少了不少的後顧之憂,而齊墨也把工作都帶回了家裡做,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和唐寶珠兩個人朝夕相處在一起。
開始的幾個月唐母一直都留在齊墨那裡,陪着唐寶珠一起住,白天沒什麼事情就陪着唐寶珠看電視,晚上就把唐寶珠教官黑齊墨照顧,一切看上去都和以前沒什麼太多的變化,而唐寶珠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入冬之後周海鵬要去看一個朋友,不放心唐母留在齊墨的身邊,就打算把唐母帶走。
其實周海鵬也是有他的顧慮,畢竟唐母的腿腳不方便,唐寶珠又什麼事情都需要人照顧,齊墨一個人根本就無法照顧得來兩個人。
與其把兩個人都交給齊墨,倒不如自己帶走一個。
開始齊墨不是很同意周海鵬的決定,但後來聽了周海鵬的話齊墨才點頭答應周海鵬把唐母帶走。
唐母走的時候唐寶珠還是老樣子,坐在那裡一坐就是一天,除了去洗手間裡,其他的時候都是在看着動物世界,彷彿唐寶珠的世界裡就剩下的動物世界。
唐母沒人的時候也試着和唐寶珠說些過去的事情,但唐寶珠卻始終沒有什麼反應,可唐母卻始終都沒有灰心。
唐母離開的時候叫齊墨陪着她出去走了走,母子倆個人相處了一段時間,早就相互瞭解了。
唐母是個做事不拘小節的女中豪傑,這在齊墨的心裡早已經根深蒂固了,而唐母的眼裡齊墨無疑是她優秀的孩子,而且身上流着她的血液。
走過了羊腸小道,母子倆說起了有趣的事情,齊墨一直點着頭,而唐母卻不時的笑聲爽朗,一路走過唐母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寶珠的命不好,好好待她,她對你付出的值得你耗盡一生,雖然很短暫,而我也覺得虧欠了你,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善待她。”唐母說着看向了遠處,雖然她不說,也不願意表現出她的不相信,可是難過卻從沒有少過。
她這是不願意表現出來,她只是覺得,如果只有兩個表達的方式,就該笑的迎接明天。
“我會,也知道您的用心良苦,寶珠嫁我的時候是塊完璧,嫁給了我纔出了事,其實是我拖累的寶珠。”齊墨總覺得好事多磨,相信總會守得雲開見月明,都說風雨後就會看見彩虹,齊墨相信他也會。
唐母淡然的笑了笑,轉過頭看了一眼齊墨。
“寶珠沒看錯人,也沒選錯,我相信寶珠會醒過來,只是一時間還沒有想開,給寶珠點時間。”唐母說着拍了拍齊墨的肩膀,想起什麼才說。
“你身上的這塊玉牌寶珠有沒有告訴過你什麼。”聽見唐母問,齊墨才低頭看了一眼只露出了一條紅繩的玉牌,隨即搖了搖頭。
“只是說了些關於玉的知識,都是些忌諱之類的事情。”齊墨記得唐寶珠沒說過什麼太重要的事情。
“這東西貴重無比,寶珠雖然沒說你應該也看出來了,至於沒說的原因應該也只有寶珠自己清楚了,你既然已經是這塊玉的主人了,足見寶珠對你的認同度是多少。
但有些東西不該戴在身上,以免惹禍上身,可寶珠既然是給你戴上了,必定是有她的用意,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可你要記住,這塊玉牌是寶珠的命,你丟了玉就是丟了寶珠,別弄丟了,更別拿出來給人看,最好是別給人見到。
招搖不是好事,錢財不能外漏你應該懂其中的道理,能再寶珠眼裡有份重量的東西實屬不易,你要懂得珍惜。”
“我知道了,會記住。”齊墨說着皺了皺眉,唐母也沒有再說一些什麼,轉身順着原路又回去了。
唐母在那之後就離開了,而唐母的離開要齊墨和唐寶珠顯得孤單的不少,房子也空蕩了不少。
唐寶珠始終沒有意識,整天的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齊墨擔心傭人不夠精心,就把公司的事情都帶到了家裡做,偶爾的有應酬也都是一推再推,可即便是如此,齊墨也還是會有些不得不去的應酬。
有兩次齊墨都想把唐寶珠帶過去,畢竟把唐寶珠放到家裡始終不放心,可每次一想到唐寶珠的樣子,齊墨都有打消了這種念頭。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對齊墨來說顯得有些疲憊,不禁要在家裡照顧連吃飯都要一口口喂的唐寶珠,還要應對公司裡的事情,齊墨一時間也確實是身心疲憊。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裡齊墨就要去給唐寶珠洗澡,要是不給唐寶珠洗,唐寶珠就不洗澡。
洗了澡就是下樓吃飯,而這飯齊墨要是不吃,唐寶珠就不吃,齊墨吃也是要喂唐寶珠,不然唐寶珠就坐在飯桌旁一動不動的坐着。
齊墨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可太累的時候也實在不想動一下,而今天齊墨就是一點都不想動一下。
進了門齊墨先把謝換上,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包,第一眼看的就是房間的裡面,而第一眼看不到唐寶珠,齊墨反倒是有些輕鬆,覺得沒有一直看動物世界,倒是要齊墨舒適不少,畢竟一整天從早到晚的就這麼的看,卻是是有點多了。
一邊脫着外套,齊墨一邊去了樓上,開了門果然看見唐寶珠坐在牀上坐着呢,看到了唐寶珠,齊墨不由笑了笑,走過去坐到了唐寶珠的身邊,伸手給唐寶珠疏離了一下頭上的髮絲,過去親了一下。
唐寶珠對齊墨的親暱並不反感,可齊墨也沒有做過太奢求的事情。
齊墨試過,手輕輕的在唐寶珠的腿上撫摸,但是唐寶珠很抗拒,雖然是沒有做出大喊大叫,或者是更抗拒的反應,但還是很恐懼。
齊墨擔心嚇到唐寶珠,所以就一直這麼的忍着。
夜裡有時候醒過來也是有些難受了,就直接去衝個冷水澡。
齊墨是身體比以前好了,結實了,抵抗力也強了,要不然誰冬天寵冷水澡能受得了。
看着身邊的唐寶珠沒什麼反應,齊墨坐了一會,起身有些步履鬆軟的走向了浴室裡,走了幾步纔想起來,唐寶珠自己不會進浴室。
轉身齊墨伸手給了唐寶珠,朝着唐寶珠說:“過來。”
然而,唐寶珠就那麼的坐着,一動不動的,半點反應都沒有。
齊墨皺了皺眉,知道唐寶珠不會有迴應,走回去一邊揭開了襯衫一邊把唐寶珠的手拉了過來,想把唐寶珠給拉過去,唐寶珠卻坐在牀上沒動。
齊墨這纔過去把唐寶珠給抱了起來,擦發現唐寶珠的身上有血。
那一刻齊墨的心裡百轉千回,說不出的酸澀與疲憊。
攤開手掌看着手指上的那一點紅,齊墨許久才擡頭看着依舊沒反應的唐寶珠,看了一會還是把人抱到了浴室裡。
整理了一番,齊墨把唐寶珠身上的衣物都脫了下去,把水放滿了浴缸,抱着唐寶珠到了浴缸裡,離開了浴室叫傭人上來處理了牀上的牀單,轉身才到浴室裡陪着唐寶珠。
唐寶珠在浴缸的裡面,齊墨就在外面給唐寶珠洗身體,洗乾淨了才抱出浴缸,擦乾淨換上乾淨的衣服,換上乾淨的衛生棉。
都整理好了,齊墨就把唐寶珠抱出去,自己在洗澡。
都洗好了齊墨才帶着唐寶珠下樓去吃飯,可坐下了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端了碗粥過來一邊餵給唐寶珠還一邊有氣無力的說話,而唐寶珠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
齊墨其實也帶着唐寶珠去做過一些檢查,但醫生始終說唐寶珠很正常,根本就沒有病。
沒有病卻是這個樣子,齊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結果就這麼的照顧着。
唐寶珠吃了半碗的粥,齊墨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就沒有再吃,可齊墨要是不吃了唐寶珠就不吃。
齊墨也沒力氣了,放下了碗,覺得少吃這一點沒什麼,起身又拉着唐寶珠回去樓上,到了樓上就躺下了。
一旁的唐寶珠看着齊墨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齊墨都閉上眼睛要睡着了,纔想起來唐寶珠沒躺過來,有睜開疲憊的雙眼把唐寶珠給拉過來,摟在懷裡,把頭埋進唐寶珠的頸窩裡,輕輕的呼吸。
齊墨的日子就是這麼過來的,其實要是沒有意外,齊墨也覺得自己就會這麼的一輩子和唐寶珠生活下去了。
不管當初是如何的一種世界,可齊墨都相信,愛是可以戰勝一切磨難的,可是齊墨也有高估自己的時候,而且還就是這一次。
唐寶珠的月經來,齊墨就會有那麼幾天留在家裡陪着唐寶珠的時間,而且要無微不至的照顧着。
開始齊墨有些不習慣,但是後來慢慢的就習慣了。
說出去可能也不會有人相信,大男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可齊墨他就是做了,而且還做的沒有怨言。
留在別墅裡整天的陪着唐寶珠,對齊墨而言其實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能陪着唐寶珠,又能休息,其實齊墨覺得挺好。
可就是這挺好的幾天過後,一切都顯得不那麼的一樣了,一個女人的上門讓一切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在家裡照顧了唐寶珠幾天,齊墨就像是放了一個小假一樣,覺得有有精神了,去公司的都是神采奕奕,精神百倍的樣子。
上班更是不用說了,休息好了整個人都顯得有力量了,做什麼事情也都覺得輕鬆自在了,一天的工作很快就結束了,連回家都覺得快了很多。
原本齊墨是打算回去家裡的,但路過中環一家火鍋店的時候想到唐寶珠喜歡火鍋,才停下車子下了車,打算給唐寶珠買電火鍋回去,想兩個人吃點火鍋,冬天齊墨覺得吃火鍋不叫合適,可要齊墨沒想到的是,他下車的時候卻看到多年不見的一個人。
望着對面正拉着行李朝着他走的一個女人,齊墨的記憶一下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個雨夜,回到了那個大學還很青澀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