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山報仇

我在白雲觀這一呆就是兩年,有師傅和夏芸陪着我,這樣的日子我過得很滿足。

直到有一天師傅逍遙子問我:“熊凋,你昨天練了多少劍了?”

“十一萬四千八百六十三劍。”是的,儘管昨天我一直不疲不倦的練劍,從早到晚,也只是擊出了十一萬四千零六十三劍。

這十一萬四千八百六十三劍,便是我跟師傅學武兩年來刻苦努力的成果。

我知道師傅一直都欣賞我的刻苦,可是我卻沒有任何理由對自己的成績滿意。每次想到秋嵐,我都恨不得將自己的身子分成幾份,每一份都能更加刻苦的練劍。

“一刺一劍也只能練到這程度了。從明天起,你開始練習一刺兩劍的技巧。”師傅取出自己的劍,在山坡上向我比劃着說。

“是!”我順從地答道,在這個世上,我想再沒有誰比我更渴望力量了!我希望自己能夠儘快地練好劍法,然後爲自己,爲秋嵐,以及爲所有在這世間冤死的人討回公道。

我熟練地將自己的長劍從鞘中掣了出來,順手將劍鞘扔了,我覺得這東西已經對我沒用了。我是一個殺手,我需要讓自己的出劍的速度更快,更凌厲,才能迅速地抵達我心中的目標。只是,這一個劍鞘,它似乎阻擋了我衝向自由的力量。

“爲什麼把劍鞘扔掉?”師傅逍遙子不解地向我問道。

“爲了隨時可以更快的刺出一劍,我應該省去從劍鞘裡拔劍的那個步驟。”

誰也不知道,只要一想起秋嵐,我復仇的願望有多麼強烈!

儘管我對自己的劍法已經有了些信心,但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擁有更爲強大的力量。

第二天晚上,我渾身汗水淋漓地回到白雲觀中,向師傅逍遙子說道:“師傅,我已經練滿了一天二十萬劍,是不是可以去報仇了!”

“你練成一刺兩劍了嗎?”師傅逍遙子懶洋洋地問我。

……

第五天晚上,我再次來到師傅跟前,向着他稟報道:“師傅,我每一劍都是兩刺,這個動作也已練滿了三十萬劍了。”

“繼續練吧!要是你能練成一刺五劍,就可以下山報仇了。”師傅看着我急切的樣子,笑着向我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

第十天晚上,我已經練成了一劍三刺的技能了,但我見到師傅的時候,心情依然是十分忐忑:“師傅,我每一刺出手就是三劍,光這個動作已經練了五十萬劍了,我還要繼續再練嗎?”

“雖然你還無法練出傳說中的劍氣,但你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了。跟師傅出去走走吧!”出乎我意料的是,師傅這一次居然立刻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終於可以下山了,這是師傅對我兩年來練劍的第一次肯定。我歡喜極了,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蹦出來了,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像要飛了起來。

秋嵐,你知道嗎?我想要報仇,爲我們兩個人報仇,我現在終於擁有報仇的力量了!。

秋嵐,你等着,我這就來爲你報仇了!我在心裡大聲地喊道。這一刻,我的心中充滿了鬥志和熱情,亦如當年的秋嵐小小的身軀中藏着的鬥志和熱情一樣。

現在是夏天,距離我拜師殺手逍遙子練劍,已經滿兩年了。在這兩年裡,我一直都苦練着師傅教我的一劍刺向太陽。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年中,我一共向着太陽刺出了一百二十萬劍。

一百二十萬劍,對於有些人來說,或者一輩子也沒有刺過這麼多劍。

但我雖然做到了,但我感覺到它帶給我的力量還遠遠不夠。因爲,我覺得自己現以還不能稱爲高手。

是的,我現在還算不上是一名高手,我還沒有和任何人交過手,師傅也沒有傳授過我任何交手和刺殺的經驗。

師傅曾經說過:在你重複一個動作達到一定的數量時,你就會和這個動作、這把劍以及你要刺的目標之間產生一種玄妙的感覺。

我現在便有了這樣的感覺,我覺得手中的劍就像生來便已經長在我身上,它和我的手、我的腳並沒有兩樣。只要我一閃念,我的劍便會如電飛出,讓人防無可防。

我甚至感覺到,就算是師傅逍遙子,在我的劍下都無法拔出劍來。是的,即便他的劍和我的一樣快,但是我已經扔掉了劍鞘。

只是我終究沒能練成一刺五劍,因爲師傅其實和我一樣,都已經被沉重的仇恨和責任壓得喘不過氣了,我們都需要儘快地釋放。

我跟着師傅下了山,這一次,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臨歧縣。

臨下山的時候,儘管我知道過幾天我們還會回來,我還是圍着白雲觀前前後後轉了一圈。密林中,草地上,特別是我時常練劍的那塊山坡,我都仔細地察看了一番。我彷彿聞到,那瀰漫的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夏芸身上的香味。

我似乎感到夏芸她並沒有走遠,她和秋嵐一樣,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邊。

想到我和師傅這一次的任務,我努力割斷自己對夏芸的思念,跟着師傅一路到臨歧縣去。

可是我卻失敗了,我無法割斷自己對她的思念。是的,儘管我不能見到她,但我對她的思念卻是日甚一日。

夏芸,你現在在哪裡呢?我想着你的時候,你是否也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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