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用了一晚上,冷清等人,便是穿過了僵城上空,見到了夢魅以求的沙河。
沙河,作爲流河的分支,除了水比較渾一點,河道窄一點之外,其它倒是與流河沒啥區別。
找到了沙河,冷清等人便是鬆了口氣了,這下,總算是找到了方向,這樣一來,沿着沙河往上,就能一直通向流河,倒不會走冤枉路了。
日趕夜趕,燃料倒是越來越少了,這路才走到一半,看來,冷清等人的預算,並不準確啊!
天空中凱凱白雪,四下飛舞,冷清眉頭皺到一塊兒,這個時候,她可沒心情再去擔心北辰明風和自己老哥了。
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河難保了,還怎麼去管他人?
鐵老頭等五位造器大師,也是個個皺起眉頭,再這樣飛下去,估計飛不過流河,燃料就得耗光了,大家危險了啊!
操縱着熱氣球,靠近鐵老頭兒,冷清叫道:“鐵大師,流河沿岸都有些什麼城池啊?”
不等鐵老頭兒回答,北辰宣代便是將話頭搶了過去,回道:“如果我們隨着沙河走,那麼到流河沿岸,會是駱城,與駱城相臨的,是鹽城和煤城,這是最近的兩個城鎮,要補充燃料,我們也只得考慮這兩個城鎮。”
鐵老頭兒點點頭,肯定道:“嗯!三皇子說得沒錯,鹽城和煤城是最近的,我們只能去煤城了,那兒有上好的燃料,可以補充。”
確定補充燃料的地點,冷清才點頭道:“那好吧!晚上的時候,我們就停到附近的山林中去,到時候,儘快採購,儘量不要讓人發現,採購完成,我們立馬離開。”
鐵老頭兒點點頭,轉頭叫向身後,大家一個傳一個,把即將停靠煤城,補充燃料這個消息,告知了大家。
飛了五六天,吃喝拉撒都在熱氣球上,要不是有頭頂那火盆四散的熱量,鞏怕衆人早就凍死了。
鐵老頭兒不愧是鐵造大師啊!造的這供火盆,還真的實用,就連冷清都不得不佩服啊!
一聽要停下休息,衆人都來了勁兒,想盡快結束這趟天空之旅。
…………
想想某一天晚上,僵城的一家大客棧裡,大腹便便的客棧老闆,正準備關門睡覺了。
走到門外,老闆仰頭伸個懶腰,順帶打個呵欠,沒成想這呵欠一打,天空中飄下紛紛細雨。
飄進老闆嘴中,老闆舌頭動了兩下,罵道:“嘿!怪球了,這雨點怎麼那麼鹹呢?莫非,鹽城的雨飄過來了?不應該啊!”
擡頭看了看天空,雨點沒了,還是紛飛的大雪。
老闆百思不得其解,轉身進了客棧,關上門打烊了。
天上,某個醉夢樓姑娘從熱氣球筐裡,那簡易的廁所裡出來,抖了幾抖,該死的,一上廁所,下面就涼嗖嗖的。
直搞得一泡尿,尿了n久。
姑娘有點兒罵娘了。
…………
西耀大武關前,西廂尚文的六十萬大軍,早已是佇扎於此。
大武關對面,便是西廂尚文的三哥,西廂言茫的一百萬大軍,這場對峙,已經是對峙了快一個月了。
自從舉兵反攻之後,西廂尚文剛開始的三十萬大軍,一路衝殺,攻陷無數城池,不滿西廂言茫的縣官們,也是紛紛加入了西廂尚文的反攻大軍之中,直到現在,兵力已於六十萬。
六十萬大軍,對於西廂言茫的西耀大軍來說,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但是,耐何的是,他的這個對手,是他那聰明的四弟,所以,儘管對方人少,自己人多,也沒占上優勢,再加上,西廂尚文那二十多門黑炮。
每次攻城,二十多門黑炮一架,不出半天,城守都出來投降,再不投,城都得炸沒了。
如此反覆,竟是僅僅半年,西廂尚文便是攻下西耀外圍四城,將四城作爲了跟拒地,現在一路猛攻,已是攻至大武關之前。
如果大武關再被破,那麼,西廂尚文便是能夠直入西耀腹地之中,那麼,西廂言茫便是危險了。
所以說,現在,西廂言茫直接是調了一百萬大軍,將大武關重重守住,加上大武關關口狹窄,山高關險,所以,西廂尚文久攻一月不下,西廂言茫的一百萬大軍,又因爲天氣,遲遲不出兵掃敵,雙方纔這般僵持了下來。
正在冷清等人,急急的朝着煤城進發的時候,那一天夜晚,西廂尚文的大軍之中,卻是迎來了一個女人。
當然,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北辰明楓派去尋找泥老救助的飄凌。
飄凌輕功之高,腳程之快,僅僅是用了一天一整晚時間,便是趕到了大武關前,因爲對西耀地形熟悉,所以,飄凌趕起路來,也是不饒彎兒。
多番打聽,才知道,西廂尚文等人正在大武關前死戰,飄凌遂趕向大武關。
說明了來意,飄凌很輕鬆便是見到了西廂尚文,西廂尚文在中軍大賬之中,接待了這位飄亮的女人。
進到大賬,飄凌對着西廂尚文行了一禮,這纔對西廂尚文道:“四皇子,七皇子派我來,尋泥老先生,希望他能幫幫忙。”
西廂尚文一聽,忙道:“明楓那傢伙不是在丘城嗎?怎麼了?前段時間,倒是聽說,北峰帝國內政變,莫非,丘城被圍了?”
飄凌苦澀一笑,無耐道:“不是被圍啊!是腹背受敵了,前有兵堵,後有山賊啊!”
一聽事態嚴重,西廂尚文也是忙派人去叫泥老,兩人在賬中聊了一會兒之後,泥老頭兒才邁着閒散的步子,從賬外行了進來。
這半年不見,泥老頭倒是越活越白胖了,看他那滿面油光的樣子,倒好像不是在隨軍打杖,是來享受生活一般。
“喲!是個丫頭找我老頭兒啊!什麼事這麼急啊?”一進大帳,泥老頭兒一看飄凌是個美女,當下也是呵呵一笑,表現出他那一慣的隨性,嘻笑道。
飄凌打量起這個老頭兒,卻是心底暗搖頭,她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眼前這個老頭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倒是看他那邋遢樣,飄凌有點兒不習慣。
心裡頭這樣想,表面上飄凌還是把面子功夫做足,對着泥老頭兒拱手,把來意全部說清楚,還提到冷清,反正,北辰明楓怎麼說的,她只是將之重複一遍,就這簡單。
皺起了眉頭,泥老頭兒嘆起氣道:“哎!是我乾女兒救我啊!這不幫還不行了,只是,那縱橫山脈,我不大想去波及啊!”
說到這兒,泥老頭兒的眉頭,越皺越緊,整個人也是完全變了個樣,飄凌和西廂尚文,皆是察覺得到,提到縱橫山脈的時候,泥老頭兒整個人都變了臉色。
莫非,這泥老頭和縱橫山脈那幫山賊有一腿?
想到這兒,飄凌也是輕聲問道:“泥老先生,你和縱橫山脈之中的山賊們,有什麼淵源嗎?”
泥老頭兒即不點頭,也不搖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這縱橫山脈到底與他有什麼過節。
低頭沉思了半天之後,泥老頭兒才道:“唉!是和那山賊婆有點兒事情,算了,我休書一封吧!你去交給那山賊婆,她看了自會做決則,這邊大戰迫急,我不能走開,好歹當個軍師,得把事兒做足了,不然,承諾我那乾女兒的事情,完不成多沒面子。”
飄凌眉開眼笑,她還真不知道,就眼前這個邋邋遢遢的老頭兒,竟會和縱橫山脈的山賊婆有關係?
這一刻,飄凌還以爲,北辰明楓是知道泥老頭這層關係才讓她來的,她錯了,北辰明楓根本不知道,包括冷清,沒誰知道。
嘿嘿!冷清這回算是誤打誤撞,做了一回好事了。
座到桌前,泥老頭拿出信紙,抽筆沾墨,卻是久久不能下筆,誰知道,他有多兩難啊!
又有誰知道,他和縱橫山脈那山賊婆,又有何故事啊!
心裡兩難,某一刻,泥老頭兒的心中,卻是響起了冷清的那一聲乾爹,冷清的小臉在泥老頭兒心頭浮現,瞬間又讓泥老頭冰冷的心,回起了絲絲暖意。
趁着這股暖流襲遍全身,泥老頭一咬牙,提筆一揮而就。
把幾張信紙塞進信封之中,泥老頭兒將之遞給飄凌,自己卻是話也不說,低頭朝着帳外行去了。
西廂尚文無耐一笑,尷尬道:“飄凌姑娘別介意,泥老就是這樣的怪脾氣。”
飄凌搖搖頭,好奇道:“這老頭兒這般怪異,是不是與那山賊婆有什麼關係啊?肯定是年輕時候,欠了人家山賊婆的債,現在沒臉去求她了。”
飄凌暗自猜測,一番話說得西廂尚文呵呵輕笑,笑了陣,飄凌便是告別西廂尚文,連夜又朝着丘城趕了回去。
大帳中,逍遙兒端着熱酒走了進來,座進西廂尚文懷中,逍遙兒將盛滿熱酒的酒杯,遞到了西廂尚文嘴邊。
西廂尚文輕輕一笑,摟着逍遙兒纖腰,將酒水飲進嘴中。
半年相處,兩人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