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快快,封索坤寧宮,保護太子爺。”
冷放放聲大罵,但是嘴中的命令卻是有條不絮,不愧是帝國大將軍,如此氣魄,當真是讓人佩服佩服。
太子爺故作驚慌,任由衆禁衛軍將之圍在中間,片刻之後,太子才大叫着跑到龍位上,拉着老皇帝,哭着叫了起來。
“父皇啊!兒臣等人不慎啊!讓父皇就這樣去了,兒臣罪該萬死啊!”
殿中,北辰宣代冷眼望着這一幕,早已是慌了神,如今,兩人對於他很重要的人,皆是在他面前,倒在血泊之中,就猶如三年前那般,此刻,無盡的痛苦,再度襲上北辰宣代腦海,瞬間,便是讓北辰宣代腦中的意識模糊。
北辰宣代陷入了瘋狂之中,抱着頭大叫起來。
東邊驚魂未定,這西邊事發又起,冷放早已是顧不得北辰宣代,命令衆文武百官不許慌亂,抽出腰間佩刀,冷清站於大殿正中,此時此刻,他若不站出來,還舍何人?
南宮水南將西廂幽兒護在身後,生怕西廂幽兒在這慌亂中,受到傷害,察覺到北辰宣代的異樣之後,南宮水南也是拉起西廂幽兒,跑向北辰宣代。
可是,就在南宮水南腳步剛動之時,一道破風聲,突然從殿外傳來,驚慌之中,南宮水南瞟眼一看,天哪!竟是一支冷箭,這支冷箭,正是射向抱頭痛苦的北辰宣代,要是中上這一迎頭一箭,北辰宣代肯定會完蛋了。
情急之下,南宮水南猛一踢身前椅子,椅子猛飛而去,將北辰宣代砸倒在地,北辰宣代倒地那一剎那,那射將而來的冷箭,卻是剛好貼着北辰宣代耳邊滑過,堪堪避了過去,北辰宣代逃脫了一死。
“保護三皇子,快,保護三皇子。”北辰宣代避過這支冷箭,冷箭便是帶起呼呼風聲,衝向了一邊的柱子之上,直到這時,冷放才意識到,這場驚心動魄的暗殺,是衝着北辰宣代與老皇帝來的。
而冷清則是剛好撞在了刀口上,身中一刀,生死不知。
在國家利益之前,冷放這個大將軍,做了最痛苦的選擇,那就是國家利益當先。
禁衛軍聽到冷放的大喝,圍成一圈,將北辰宣代護在其中,此刻,就算是再有冷箭射過來,北辰宣代也不會再有任何危險。
見北辰宣代脫離危險,南宮水南這才跑過來,擠開禁衛軍,鑽進了人圈中,將北辰宣代從地上扶起,焦急的問道:“宣代兄,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經這一摔,北辰宣代才醒轉過來,擡起頭看着南宮水南,北辰宣代痛苦道:“水南兄,快,帶我過去看看父皇和三小姐,快。”
看到北辰宣代臉上的痛苦之色,南宮水南也是不忍心了起來,架起北辰宣代,便是跑向了龍椅之上。
靠在龍椅旁,北辰宣代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老皇帝和冷清,狀若瘋狂,好一會兒之後,才靜下來,將冷清抱在懷中,仔仔細細的察看起來。
這一看,北辰宣代心灰意冷,冷清被刺中的傷口處,此刻,一股股鮮血,不停的自傷口之中溢出,失血過多的冷清,早已是臉色蒼白,氣若游絲了,再這樣下去,冷清不就完了。
一把按住流血的傷口,南宮水南大叫道:“還愣着幹嘛?快看看皇上,快叫御醫。”
北辰宣代回過神來,連忙拉過老皇帝,抱於懷中,嘴中大叫:“父皇,父皇,你沒事吧?父皇父皇。”
可是,無論北辰宣代怎麼叫,老皇帝卻是始終不肯睜開眼睛,再看向老皇帝中刀的刀口處,奇怪的是,並沒有鮮血流出。
北辰宣代察看了下傷口,這才發現,原來,老皇帝穿了一身軟甲,也就是說,川貝可一郎那一刀刺過來,其實並沒傷到老皇帝,看到老皇帝滿身鮮血,其實,那全是冷清的血。
北辰宣代感到慶幸,再看向冷清的目光中,卻是多了一絲感激,正想大叫之時,老皇帝卻是將眼睛睜開,對着北辰宣代擠了擠眼,遂又將眼睛閉了回去。
北辰宣代心領神會,哭嚎道:“父皇啊!你醒醒啊!兒臣不能沒有你啊!”
越哭越逼真,北辰宣代伸手摸了一把冷清的鮮血,將之放於眼前,一旁的太子和徐崖等人,還以爲,那血是老皇帝的,當下,也是個個哭喪起了臉,跪於地上,大呼悲哀,還以爲皇帝遇刺駕崩了。
……
後宮慈寧宮中,此刻,老皇帝正躺在軟榻上,一臉蒼白,一旁,老皇帝的所有兒女,幾乎都站到了榻邊。
太醫替老帝把了把脈,瞟了一眼一旁緊緊捏住老皇帝手的北辰宣代,這才輕聲道:“各位皇子,皇上身體虛弱,命暫且是保住了,可是,還沒脫離危險,你們還是先離開吧!讓皇上一個人靜靜的休息休息。”
聽聞太醫如此說道,衆皇子公主,也是在短暫的思考之後,紛紛告退離去。
衆皇子公主離開,太醫和北辰宣代對了個眼神,也是轉身離開了。
太醫剛出宮門,太子爺便是將之劫住,拉到一邊,太子爺低聲問道:“老太醫啊!父皇如何啊?作爲太子,我該多關心關心父皇纔是啊!”
太醫眼珠轉轉,想了一會兒,纔回道:“太子爺莫要傷心,皇上的命是保住了,不過,身體不虛弱的很,經不得折騰,否則……”
太子嘴角扯起一絲陰險的笑,脫手,放太醫離去。
……
慈寧宮房間之中,太醫剛離開,老皇帝便是從榻上爬了起來,看了眼門外,對北辰宣代擠眼道:“還好穿了軟甲,不然,就得去見閻王了。”
北辰宣代臉上輕笑,舒氣道:“還好父皇沒事,幸虧那一支冷箭是射向我,如果射向父皇,後果不堪設想啊!”
老皇帝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好一會兒之後,才叫道:“對了,將軍家的三小姐怎麼樣了?多虧她替我擋那一刀,不然,看起來,哪會那麼真?”
談及冷清,北辰宣代的臉色才難看起來,將老皇帝的手放回被子之中,北辰宣代道:“父皇沒事,兒臣也就放心了,父皇好好靜養,兒臣去一趟將軍府,去看看三小姐,那一刀是真的捅進去了的。”
老皇帝猛然一錘榻榻,大罵道:“這羣逆賊,居然敢趁着詩燈大會,前來行刺,當真是膽大至極,堂堂扶桑小國,也竟敢膽大到如此地步。”
北辰宣代略作思考,搖搖頭道:“父皇且莫動怒,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的好,而且,那川貝可一郎,就不知道是不是扶桑人,依兒臣之見,扶桑小國,不敢如此般大膽,這之中,定有陰謀。”
老皇帝點點頭,陷入沉思,片刻後才悠道:“那好吧!你先去將軍府吧!我看冷放疼那女兒的很,這次肯定心痛的很,你去幫我看看,順便安蔚安蔚冷放。”
北辰宣代點頭,告退離去。
其實,老皇帝哪裡會知道,不止冷放心痛,就連他也是心痛的很,冷清傷成這樣,流那麼多血,北辰宣代可是焦急的緊,要不是有南宮水南,西廂尚文等值得信賴的人留在將軍府,估計北辰宣代這會兒,都不會在皇宮了。
猶其是,知道皇帝沒事之後。
在幾個侍衛的護送下,北辰宣代出了皇宮,很快便是來到了將軍。
此刻,將軍府上上下下,正陷入一片緊張之中,不爲別有,因爲,大家都知道,冷清受了重傷,替老皇帝擋了一刀。
此等勇氣,實乃可佳可獎,令人佩服啊!
讓泥雨推着來到冷清房中,此時,冷放,劉管家,南宮水南等人,正圍在冷清榻邊,榻頭,老御醫正替冷清把着細脈,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好一會兒之後,老御醫緊皺的眉頭才散開,低聲道:“還好,這一刀沒刺中要害,三小姐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因失血過多,所以,三小姐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多休息一陣,因該就能醒過來了,醒過來之後,多燉點好吃的給三小姐補補身體,相信,以三小姐的休質,因該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聽老御醫說此一說,衆人提起來的心,纔跟着放了下去。
冷放對着老御醫拱拱手,謝道:“如此,就多謝老御醫了,冷放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救了我這寶貝女兒。”
老御醫拱拱,還禮道:“冷將軍倒不必如此客氣,這全是三小姐,吉人自有天象,那老夫也就告辭了,這段時間,唯恐朝中混亂,過些日子,我也要辭職官回鄉了,到時候,冷將軍可否願意過來,與老夫喝上兩杯啊?”
“什麼?老御醫要走?”冷放忙抓住老御醫的手,叫了起來。
如今的老皇帝身邊,能信得過的人,還有幾個?眼前這個老御醫,可是跟了老皇帝一輩子,直到現在,可以說,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可如今,老御醫都要走了,老皇帝身邊孤無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