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喜怒無常,郭二將此發揮的淋漓盡致,他瘋,他喜怒無常,但他還有個血狼幫上下衆所周知的特點,那就是護犢子,郭二是一條極其護犢子的瘋蛇!
平時間只要他手下和別人鬧矛盾,無論對方是趙志東的手下還是郭二的手下,他都“幫親不幫理”,爲此經常和魏永等人鬧的臉紅脖子粗,更甚的是有一回他的一個手下犯了錯誤,蕭逸要處罰那名手下,郭二求情未果,後來竟然故意去犯了一個和他手下一模一樣樣的錯誤,甘願和他的手下一起挨罰!
此時會所的地板上,滿滿的躺着一片穿着黑色華夏立領裝的人,模樣慘不忍睹,血狼自成立以來,哪吃過這樣虧?
這讓護犢子的郭二看了哪能受得了,一面流着眼淚一面瘋吼着朝對方衝去,一旁的魏永也紅了眼圈,緊跟着郭二殺進了戰團。
蕭逸臉色依然平靜,只是一雙眼睛滲人得有些可怕,狼不是冷血動物,狼也有感情,只是狼會控制自己的感情,任何時候都保持着一個清醒的頭腦,不會被任何情緒所影響。
在戰場上,爲了整支隊伍,他曾經親手開槍殺死一個一起長大的兄弟,當時他們被敵軍包圍,他的那個兄弟已經受了重傷,帶上他會連累整支隊伍,蕭逸當時面無表情毫不猶豫的在他兄弟的額頭上開了一槍。
一次滲透作戰,蕭逸擔任隊長的尖刀小隊被敵人發現,一場惡戰後,二十二朝夕相處的兄弟只活下來三人,他們的葬禮那天,蕭逸面無表情,只是蹲坐在那一排排簡單的墓碑前一言不發。
僱傭兵裡曾有哨兵對別人說過,他昨夜值班的時候,山頭上有一隻狼,一直嚎了一夜……
“不要留手。”蕭逸只是淡淡對花錯說了一句後,身形一閃,便掠向人數最多的地方。
困在裡邊死戰的血狼幫衆,看見他們的大哥打着援軍到來,鬥志立刻重新燃起,奮力反擊,止住了一邊倒的趨勢,和對方的戰鬥呈膠着狀態。
血狼的戰鬥力雖強,但對方也弱不到哪兒去,而且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只要倒下一批,立刻就又會從外邊衝進一批補上,雙方殺的你來我往,血狼這邊體力開始有些不支。
郭二已經殺紅了眼睛,一面瘋嚎着一面揮舞着早已染的通紅的片刀,突然,他似乎聞道了一種特別的氣味,那是一種絕對不應該出現在此時的女人身上的香味。
這裡早已只剩血腥,何來女人?
緊接着,那陣香味離自己越來越近,忽地一個人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砍翻兩名血狼幫衆後剛好掠過自己身旁,郭二來不及多想,本能的一刀斬下,他的這一刀又快又很又刁鑽,可是卻忽然發現胳膊一空,這一刀竟然砍空了!
郭二畢竟是久經殺陣,絲毫未慌亂,順着砍空的刀鋒只是微微一偏,片刀便又斜撩了上去,直取對方兩肋,正常情況下,這連貫熟練的兩刀正常人無法避開,可是郭二驚訝的發現,這一刀竟然又砍空了!
待準備繼續變招時,郭二忽感一股銳氣夾雜着嘶嘶的破空聲朝自己側面傳來,郭二本能的一閃,只感臉上火辣辣的,卻是那股勁氣貼着面門掠過。
郭二咬牙,在避開那陣勁氣的同時將身子後仰,一個沖天膝朝對方頂了過去,這些又快又猛又突然,卻是不在頂空,但卻是沒有像預想中那般頂到對方胸口上,而是被對方單掌格擋住。
“咦,伸手不錯嘛。”
這是,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幽幽響起,郭二穩住身形,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剛纔和他交手的那人是個男人,是個長的極像女人的男人,穿着灰色緊身衣褲,有着和女人一樣苗條的身材,若不是對方平坦胸部和手臂上結實的肌肉,郭二還真會以爲他是個女人。
“我操尼瑪,我要你給老子弟兄償命!”
郭二此時已殺紅了眼,哪會在意對方是男是女那麼多,在他面前都是敵人,都是殺了他弟兄的敵人,都是自己刀鋒的目標。
大喝一聲,郭二又是唰唰連攻數刀,可是對方竟然連擋也不擋,只是靈巧的閃避着,郭二刀刀砍空,對方只是回刺一下,動作極爲迅速,郭二隻得擡刀防守。
“鐺!”
一聲金鐵交擊聲,火花四濺,郭二看清了對方的武器,是一把銀白色的袖劍,明晃晃的閃着寒光。
郭二見對方難以糾纏,已浪費不少時間,索性放棄目標,欲繼續砍殺旁人,血狼幫衆已時愈戰愈少,爲了一個目標不值得。
就在郭二剛欲將片刀砍向旁人時,對方再次粘了上來,郭二隻得調轉刀鋒,繼續和那不男不女的人戰在一起,雙方你來我往不分勝負,郭二急的團團轉,眼看着血狼幫衆一個個倒下,可是自己又毫無辦法。
就在此時,郭二忽然發現對方一下向後掠過一大截,面色有些驚恐,緊接着眼前便人影一閃,看見一人朝着對方緊逼而去。
“讓開,這個是我的!”
來人正是花錯,花錯殺人的速度很快,但對方人來更快,無論你多強,人終歸是有體力的,數百號人就算站在面前讓你殺,也有殺累的時候,何況對方還是揮舞着片刀的惡魔!
花錯激戰正酣時,瞟道了郭二這邊的情況,連忙過來助戰,可是結果卻連花錯也有些感到吃驚,雖然對方在花錯的緊逼之下毫無還手之力,可是卻將花錯連攻的刀悉數閃過。
這個世界上,能在花錯手下走過五刀的絕對寥寥可數,可是對方卻連續避將花錯的五次快刀悉數避開!
“呀!”那人尖叫一聲,花錯的最後一刀險些劃中他,幾乎是貼着他的頭皮掠過,將他燙成波浪的長髮削下一大片。
“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傢伙,不陪你玩了。”那人的聲音陰陽怪氣,如女人的聲音一般,一面說着,一面向一旁閃去。
“哼,想走!”
花錯獰笑一聲,便擡刀繼續追去,只不過剛追了兩步便呆住了,那人竟然在人羣中如一隻老鼠一般到處穿梭,花錯怕誤傷到自己人根本無從下手!
蕭逸這邊的情況也不太理想,已和幾個兄弟被如潮水一般涌來的一撥又一波的敵人逼到了一個角落。
如果在叢林中,在曠野裡,這些人再多數倍蕭逸也有辦法拖死他們,他在十六歲時就曾一個人一把槍在叢林中全殲了敵人一個一百多號裝備精良的連隊,只用了三天!
當時對方有槍有炮,還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軍隊!
可是,這次的情況卻有些特殊,對方雖然無槍無炮,但卻有超過五百名拿着片刀的大漢,場地是在一個沒有隱蔽沒有掩體沒有退路的空曠大廳!
暗道一聲該死,蕭逸手裡的軍刺如黑色電光一般閃爍得更加迅猛了一些,每次黑光閃過,必然倒下一人。
此時的情況,蕭逸暫且還能夠自保,只不過再這樣下去,血狼的其它兄弟都得交代在這裡,餘光斜了一眼,見花錯也被一神秘人纏住,花錯的伸手雖好,但這類羣毆打鬥的經驗還是太過缺乏,那人的殺傷力一般,但是閃避功夫了得,羣毆中遇到此對手稍微有點經驗的都會選擇放棄,顧全大局,可是花錯卻對那人糾纏不休。
血狼這邊目前雖處下風,但對方的日子也不好過,原計劃戰鬥早應該結束,可是卻一直打到現在,對方不管是身手還是意志力之強悍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若不是己方人數是對方的數倍之多,那這次後果不堪設想!
看着血狼幫越打越少,在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蕭逸將牙一咬,雙眸綠光一閃,對迎面劈下的一刀竟然沒有選擇閃避,而是徑直將軍刺刺向那人的一旁。
“茲!撲!”
兩聲輕微的響聲,蕭逸強忍着肩頭上的痛楚幾乎在同時將軍刺刺入那人身後一人的脖跟,而砍中蕭逸那人沒有想到這刀砍得如此容易,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忽感胸口傳來一股大力,然後便感覺自己整個身體向後飛去,喉嚨一甜,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蕭逸的這一肘用了全力,對方又靠自己的距離如此之近,那人的身子像一顆炮彈一般向後彈了出去,幾乎同時,蕭逸閃電般唰唰刺出刺,放倒幾人後前邊被生生撕開一個短暫的缺口。
雖然這個短暫的缺口只有不到一秒鐘,但對蕭逸來說確已經足夠,腰身一扭,身子一俯,便如鬼魅般殺出了重圍!
沒有理會身後,殺出重圍後的蕭逸身形幾個閃爍,便在後方紛紛解了同樣被圍住的魏永等人的圍。
“蕭哥,你受傷了!”魏永身上此時已是血淋淋的一片,已分不出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噴濺在自己身上的,血紅着雙眼,見到蕭逸肩膀上的口子臉色一變。
“沒事,先殺敵!”蕭逸大喝一聲,魏永聞言,緊咬着牙關霍霍劈翻兩人,再次投入到戰鬥中,對於蕭逸,他有着說不出的感情,如果不是蕭逸,他現在可能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可以說,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蕭逸給他的,因爲蕭逸,他有了夢想,他走上了一條追夢的道路,他的人生不再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