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琴劍的聲音微微提高,好似以爲蕭璃沒有聽清,又似有些不滿蕭璃的迴應。
蕭璃放下書,擡頭,揚眉。
“你要是悶的慌,可以自己去看看。”
琴劍頓時沒話了,撅着嘴,小聲的嘟囔着:“誰要去,還不是怕小姐悶着了。”
看着站在身邊一臉委屈的琴劍,蕭璃心裡劃過一絲暖流,知道她們關心自己,可是在這太子府並不只有一個王妃,與其出門要冒着不經意看到他們恩愛場景的風險,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看書,這樣還自在些。
門外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蕭璃的思緒,之間貼身婢女詩畫從門後面探出一個頭。
“小姐,太子來了。”
聞言,蕭璃的身子一僵,隨即冷漠的話從櫻脣中吐出:“不見!”
“是。”
詩畫退了出去,一臉抱歉的看着門口站着的太子爺,回道:“小姐說不見。”
憑着皇甫昊天的耳力,裡面的人說的話自然是一字不漏的聽見了,想起這些天蕭璃的避而不見,皇甫昊天的眼裡頓時涌起了驚濤駭浪,望着緊閉的門窗,皇甫昊天詭異的一笑,對着裡面大聲喊道:“阿璃既然白天不想見我,那我晚上再來。”
房屋裡有茶杯摔破的聲音,皇甫昊天心裡不由得一緊,而房間內沉寂了很久,終於傳來恨恨的女聲:“我晚上也不想見到你!你就不必過來了。”
那可由不得你了,阿璃 !皇甫昊天臉上寫滿了勢在必得,也不理一旁目瞪口呆的丫鬟詩畫,大步離開了。
因爲這片刻的插曲,蕭璃已經無心看書,只能回到內室躺着,這一趟一覺醒來就是晚上了。
“小姐,傳晚膳嗎?”
摸了摸扁平的肚子,蕭璃朝詩畫點點頭,詩畫應聲下去替蕭璃準備膳食了。
用完膳的蕭璃,正想着做點什麼消磨時間,只聽見窗戶口一陣響動,蕭璃疑惑的轉身看去,突然覺得一切好似玄幻了,皇甫昊天從窗戶外面一躍而進,對着自己似笑非笑。
此時的蕭璃顧不得追究皇甫昊天爲什麼會從窗戶進來,她只記得她還沒有原諒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自己。
“你爲什麼回來這裡,出去!”
毫不猶豫的趕人,然皇甫昊天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在蕭璃的怒火中敗下陣。
“阿璃,你聽我解釋……”
皇甫昊天的話還沒有說完,蕭璃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你不走是嗎?我走!”
說完蕭璃擡步就要出門,皇甫昊天察覺到蕭璃的動作,已經搶先一步堵在蕭璃的面前。
“阿璃,你爲什麼就是不肯聽我解釋呢?”皇甫昊天的聲音裡有着寵溺,也帶着無奈。
看着眼前倔強的小女人,她瘦了,這是皇甫昊天腦海裡迸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她一個人在外面是吃了多少苦啊?想到這裡,皇甫昊天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撫上蕭璃的臉頰……
看着離自己臉越來越近的大手,蕭璃本能的往旁邊一偏,頓時讓皇甫昊天的動作僵在原地。
“聽你解釋什麼?解釋你是如何瞞着我納側妃?解釋你是如何愛你的側妃?解釋你是如何罔顧我們的誓言?”
說道這裡的時候,蕭璃猛地提高了聲音,一邊把皇甫昊天推到門外,一般大聲的喊道:“你走啊,我不想在見到你,不想再見到你啊!”
聽着蕭璃歇斯底里的喊聲,皇甫昊天的心痛的無以復加,他忍住心裡的痛苦,一把把蕭璃抱在懷裡。
這一動作讓蕭璃更如炸了毛的公雞一般,“你放開我,放開我!”蕭璃掙扎着要從皇甫昊天的懷裡出來,奈何皇甫昊天抱緊她的手臂像鐵箍一樣,不可撼動分毫,蕭璃頓時又氣有怨,想到他的這個懷抱還抱過其他女子,蕭璃覺得心裡好似有一股無名怒火,更加激烈的掙扎,兩隻小手更是不停的捶打着皇甫昊天的胸膛。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和宇文若彩沒有發生任何事。”
一句話,成功的讓蕭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皇甫昊天有些心疼的看着懷裡的女人,剛剛她的一聲聲質問讓他很無措,他不知道原來在無形中自己已經傷害她是如此之深了。
“你說什麼?”蕭璃有些不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淚眼婆娑的看着皇甫昊天,眼裡滿是希翼。
皇甫昊天輕聲嘆了一口氣,緊了緊懷中的小東西,用最平靜的語氣,證實了蕭璃剛剛確實沒有聽錯。
“我和若採沒有什麼,我從來沒有碰過她,我從來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誓言。”
“我不信!”蕭璃猛然推開抱着自己的皇甫昊天,眼裡強烈的失望灼傷了皇甫昊天的心“如果是這樣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
“傻瓜!”皇甫昊天再一次拉過蕭璃,擡手輕輕的撫過她的秀髮,說出來的話可以膩死個人。
“我瞞着你,是怕你傷心,我本來是想找個機會跟你解釋的,可是我不知道你會那麼大反應,”說道這裡的時候,皇甫昊天頓了一下,抱緊了懷中的人,彷彿怕她再一次無聲無息的離開:“你知道嗎?你不告而別的那段日子,我簡直生不如死,阿璃,我的心裡只有你!只有你啊!答應我,不要在離開我好嗎?”
男子卑微的乞求着,蕭璃心裡一陣顫動。他是一國太子,可是他居然在自己面前那麼的卑微,卑微到讓人心疼。
蕭璃現在心裡卻是很疼,她心裡一團亂,不可否認當皇甫昊天說他和宇文若彩沒有關係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震驚,但更多的是幸福,這個男子爲了自己做了那麼多,那麼是否自己還能再一次信任他?
這麼想着,蕭璃也就不再掙扎,任由皇甫昊天抱着自己,即使明天是陌路人,那在這一刻就讓她在放縱一次吧!
門口的琴劍和詩畫看到這一幕,相視一笑,偷偷的爲他們帶上門,給這一對彼此相愛的人更多的空間。
一夜無夢,蕭璃醒來的時候正好對上皇甫昊天幽深的眸,回想起昨天晚上他說的話,蕭璃的心裡泛起了一絲甜蜜。
“醒了?”聲音帶着一絲寵溺,皇甫昊天用手颳了刮蕭璃的鼻子,看着這隻迷糊的小懶貓。
蕭璃微眯着眼,臉上帶着一絲慵懶,任由皇甫昊天看着,漸漸的,無聲的笑了。
“小姐,側妃娘娘正在大廳等着娘娘。”門外琴劍的話打破了早上溫馨的氣氛,也成功的讓蕭璃臉上的笑再一次龜裂。
“我知道了,我馬上出去。”
門外的琴劍應聲退下,蕭璃慢慢的起身,不在理皇甫昊天,徑直穿了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轉身正要開門,身後一併收拾好的皇甫昊天先一步爲她開了門。
“我陪你一起去。”
我陪你一起去,這句話的意思蕭璃是知道的,他在向宇文若彩表明:他的心裡只有她!
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皇甫昊天就當蕭璃默認同意了。
“姐姐……”
聽到屏風後面的腳步聲,宇文若彩忙起身行禮,只是那一聲“姐姐”在看到和蕭璃一起出來的皇甫昊天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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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在自己嫁過來的那一天就對自己保持着距離,可是卻在蕭璃回來的這段時間天天往蕭璃這邊跑,對他而言自己到底算什麼?
強撐着對蕭璃行完禮,宇文若彩就以身體不適爲由告退,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宇文若彩再也不能維持臉上的平靜,抓起桌上的一個茶杯猛地摔在地上,“皇甫昊天,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滿懷怨恨,宇文若彩一把把妝臺上的花瓶猛的摔在地上,花瓶碎成了幾片,就好像此刻宇文若彩的心,碎了。
“側妃娘娘?”貼身丫環有些心疼自己的主子,這麼好的一個主子,爲什麼太子就看不到呢?
神情恍惚的宇文若彩對丫環的話恍若未聞,只是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碎片,這一切多麼像自己的心。
伸手,觸碰。
“嘶”一個吸氣聲,一不小心,碎片劃開了宇文若彩的手,宇文若彩看着自己留血的手指,臉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帶着絕望的味道。
“娘娘,你手受傷了,需要包紮一下。”
可是宇文若彩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只是靜靜的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在沒有任何動作。
看着靜靜發呆的宇文若彩,丫環心裡一陣難受,隨即想到什麼,立馬跑出太子府,找到了正在籌備婚事的寧文若雪。
“大小姐,你快去看看,我們家娘娘手受傷了。”
正在忙碌的寧文若雪聽到丫環的話,手上的動作一停,立馬焦急的問道:“爲什麼?怎麼會受傷?”
丫環哭着告訴了寧文若雪今早發生的事,並且說宇文若彩不跟包紮,只任由手上的鮮血流下。
聞言,寧文若雪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但也沒有耽誤,而是連忙叫上太醫一同去了太子府。
看着坐在地上,呆呆的宇文若彩,寧文若雪再也忍不住,抱着若採就哭:“你怎麼那麼傻?那麼傻啊?”
可是不管寧文若雪怎麼哭,怎麼說,宇文若彩始終一聲不吭。
讓太醫給宇文若彩簡單包紮了一下,寧文若雪揮退了所有的人,看到這般狼狽的宇文若彩,不由得出聲勸道:“阿彩,你這麼堅持有是何必?”
聽到這句話,宇文若彩的眉頭皺了皺,似有些不喜歡寧文若雪說這樣的話。
沒有看到宇文若彩的動作,寧文若雪繼續道:“太子他心裡沒有你,你這樣堅持又有什麼意義”停頓了良久,寧文若雪似乎下了很大決定:“不若,你就放棄了吧。”
宇文若彩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有了反應,她緩緩的起身,平靜的問道:“那,你爲什麼明知道皇甫浩博不愛你,還仍然堅持要嫁給他?你爲什麼不放棄?”
聽到這句話,寧文若雪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發現不管是說什麼,在此刻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既然你不會放棄,那麼你就應該懂我的心,懂我爲什麼不放棄。”
寧文若雪眼裡劃過一絲痛楚,一絲瞭然,就是知道爲什麼不放棄,就是知道那種感覺是有多麼的痛苦,纔想要阿彩放棄,可是她怎麼能忘記,不是什麼事情都能說忘就能忘,說放棄就能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