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不必驚慌,此行我們共有十五名長老,以我們的法力,足以支撐十五天,不讓蛇陣攻破這法陣。”大長老鎮定地說道。
“十五天?不可能!”幽搖搖頭,他雖然不會術法,但又豈會真的一無所知,若是沒有外力攻擊,十五個人倒能維持法陣運行十五天,現在外面數不盡的蛇潮攻擊,每擋一次攻擊,便會損耗不少法力的。
別說十五天了,恐怕三天都維持不了啊。
“大長老,你的意思是……”拓跋婉卻似想明白了,連忙搖頭,道,“不可,萬萬不可!我已經犧牲了五名長老,不願意再看着你們步他們的後塵。”
幽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聽到拓跋婉這樣說,焉能不明白大長老所說的辦法,他所說的辦法,便是冥族以命換命的那種術法吧。
“事不宜遲,駙馬,你的輕功最高,我們合力將你送出去!”大長老卻不容拓跋婉和幽質疑,厲聲喝道。
其他十四名長老低低詠唱,一一道道光華沒入了大長老的身體裡。
一道光華在大長老的指尖浮現而出,大長老指向幽,輕輕喝道:“去!”
幽只覺得一股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力量推着自己,而他的身上,赫然有一個白色護罩,宛如炮彈一樣,衝出了法陣。
強大的力量,破開了一切,即便是阿嬌用力鎖住這片區域,也無法阻擋住幽的勢如破竹。
“大長老!”法陣內,拓跋婉淚水連連,悲聲說道。
因爲這個時候,大長老的雙腿已經慢慢變成了石頭。蛇陣太過厲害,唯有用生命祭祀,方可送幽出去。
“女王,不用悲傷,你要好好活下去,冥族的希望還需要你去實現。”大長老慈祥地說道。
……
此時,帝染軒和暮無顏已經接近茱萸鎮,這次的這個叫城鎮名喚萊陽,處處種滿牡丹,此時正是牡丹飄香的季節,到處都是慕名而來賞花的人,暮無顏他們行色匆匆,並沒有心思看着些花,只是,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如果再往前走,就沒有落腳的地方。
雖然帝染軒和暮無顏厲害,帶的侍衛也是個頂個的高手,也架不住這不分日夜的趕路。
再說這次重回茱萸鎮,又是一場可怕的大戰,養精蓄銳就變得更爲重要。
所以,帝染軒做主,大家都修養生息,等睡足了精神,明天大殺四方。
雖然說要早點睡,但是,看到這滿城美景,帝染軒的紈絝毛病又犯了,雖然猜測拓跋婉他們有麻煩,但是冥族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加上無盡湖那塊,有冥族先祖的守護,只要他們不離開無盡湖,別人想要找到他們都難。
所以,帝染軒並不知道事態嚴重,所以就琢磨着要帶無顏去浪漫一下。
尤其,他們剛剛住下,下樓來吃東西,就看到客棧的老闆娘和老闆在吵架。
“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也沒見帶我去買點好的吃點好的,這個客棧也是我一個人在打理,你就知道抓蛇抓蛇,你那些破蛇能賣幾個錢?好了,這次我爹病了,要用銀環蛇做引子,三天前就和你說了你卻說抓不到,我們這麼大一個城裡竟然無蛇可抓了,你說你有沒有一點有用之處,不如你寫了休書,休了我倒還乾淨。”
客棧老闆娘的男人一看就是個老實漢子,聞言也只能悶頭不響。
帝染軒把玩着杯子,偷偷看無顏,心想,都說夫妻舊了就會膩,自己好像也沒怎麼讓無顏過過好日子,不會已經被嫌棄了吧?
不行,今天就算是擠,也要擠出點時間和無顏花前月下一下。
正打着壞主意,就見那店主見老婆走了,這纔敢發脾氣,但是,他也不好對着夥計們發,畢竟那些夥計都是他老婆的陪嫁。
他想了半天,想起前幾天找人買的一隻極品的獴的幼崽,據說帶着這種獴可以抓到任何想抓的毒蛇,所以他可是一咬牙花重金買來的。
雖然也只是幼崽,按道理,應該也有點找蛇的天賦吧,又不要它親自上去捉,可是這隻獴到好,一直呼呼大睡,很少有醒來的時候,醒來就是餓了,只會圍着他要吃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火大,什麼極品的獴,根本就是個假貨。
他站起來,走到小傢伙睡覺的地方,忽然將它抓起來就往地上砸去。
那小傢伙毛茸茸圓滾滾的一團,卻被兇殘地砸在地上立刻發出一聲慘叫,口鼻流血,眼看就要不行。
那店主還不解氣,竟然是要用火燙的烙鐵來燙它。
食客都紛紛側目,雖然覺得殘忍,但是也沒人想要管這閒事,又不是人,不過是個畜生罷了。
暮無顏眉頭一皺,手裡的筷子驀然抓緊。
自從她有了孩子,最看不得就是幼小的生靈被迫害,這店主,自己沒有屁大點用,只敢對着一個口不能言的小動物發氣,有本事好好教訓好自己的婆娘啊。
帝染軒一件無顏的表情,心裡一動,這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他真準備動手,忽然聽到一個晴朗的聲音呵斥道:“住手,你是不是男人,竟然對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動物下手。”
隨着話語落下,一個白衣少年風度翩翩地從門口走了進來,大步來到店主面前,丟個店主一片金葉子,厲聲道:“還不快滾,你這隻動物,小爺買了。”
天,這可不是一兩銀子,這可是一片金葉子呢,黃金啊。
周圍的人立刻竊竊私語起來,看着那少年的眼神也變得詭異起來。
而此時,門口又是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道:“凌絕,你可將那小動物救下來了?”
那少年原本就生得風姿卓越,此時進來的女孩也是甜美動人,雖然年紀還不大,已經出落的比這萊陽城裡最美麗的牡丹還要耀眼。
凌絕將那小獴小心翼翼地託在手裡遞給女孩兒道:“夕顏你別擔心,這小東西還有氣,我一定會幫你救活它。”
夕顏開心地笑了起來:“凌絕謝謝你。”
此時,她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下,準備讓凌絕快點離開,不要太招人注意,卻一下子看到了帝染軒和暮無顏。
她像是一愣,然後眼底露出驚喜的神情:“大哥大嫂!”
帝染軒嘴角抽了抽,這兩個死孩子竟然敢偷偷地跑來,真是找打。還有臭凌絕,搶了自己表現的機會,好像打他的屁股,反正這傢伙現在身體好了,可以揍了!
帝染軒牙齒咬得格格響,暮無顏已經淡淡地站起來,她朝着夕顏和凌絕招招手:“上樓,我們一會兒說話。”
這裡人多眼雜,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凌絕於是和夕顏乖乖地跟着帝染軒和無顏上樓,到了樓上,凌絕道:“等等。”
然後將窗戶打開,打了一個呼哨,一直黑色的巨大的雄鷹從天而降,正是帝染軒養的黑鷹。
黑鷹落在帝染軒的肩膀上,親暱地蹭了蹭主人,然後嘰嘰呱呱地用翅膀只這些下面。
凌絕道:“血狼王也來了,它和賽扁鵲在一起。”
帝染軒走到窗戶邊上一看,果然看到賽扁鵲笑着朝他們揮手,旁邊還有一隻巨大的一人高的雪狼,不過,它的樣子有點怪,竟然是被僞裝成了一匹雪白的小矮馬。
帝染軒看着它那鬼樣子,忍笑忍得嘴角抽搐,,雪狼王看出這個人類的皇帝又再嘲笑它了,氣得它呲牙咧嘴,對帝染軒露出兇狠的模樣。
一盞茶的功夫後,帝染軒和暮無顏的天字一號房裡聚集了一大波人,帝染軒看着這些電燈泡,氣得臉色發青。
對了電燈泡這個詞還是無顏告訴他的,是無顏原來生活的地方的一種燈,特別亮,特別煩人。
帝染軒沉着臉看着衆人,尤其將凌絕叫了過來問道:“我不是讓你好好在宮裡帶着,輔佐楊瑩他們嗎?你怎麼不聽兄長的話,竟然擅自跑出來,這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凌絕非常愧疚:“對不起哥哥,我是看到宮裡越來越亂,以爲你出事了,不然那些大臣們怎麼敢那麼囂張,所以我才帶着大家出來找你的。不過前幾日,已經收到楊瑩的消息,知道哥哥你們安然無恙,但是要再次回去冥族,我和大家一商量,當時我們已經離這裡很近了,所以就決定到這裡來等你,反正,這裡不是京城到冥族的必經之地嗎?”
“還有……”凌絕眨了眨烏黑的眼睛,很無辜地說道,“原本我們是偷偷和項將軍一起來,不過嫌大軍走的慢,所以先走一步了。”
本來是一件很令人生氣的事,但偏偏在凌絕賣萌耍賴中,讓帝染軒和暮無顏生不起太大的氣。
“胡鬧,你知道我們差點錯過嗎?我們趕路根本很少進城裡還休息,若是等不到我們,你們又遇到壞人可怎麼辦?”帝染軒狠狠地一拍桌子,凌絕懷裡那隻獴的幼崽下得嗷了一聲,暮無顏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帝染軒尷尬地咳嗽一聲道:“也罷,今天就先放過你,等回去在好好懲罰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