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屹感覺到的這種危險的信號是絕對可以確定的,但是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行幾人一進入老屋街鎮就會被人盯上,難道是有人爲了圖財?這點不大像,因爲那些人敏捷的身手和老練的眼神都證明他們絕對不是一般的烏合之衆,絕對有長期僞裝和潛伏的經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泰萬特工組織梅機關的人嗎?如果真是的話,那他們的情報能力確實還蠻厲害,自己一行幾人纔剛剛踏進果淦就被人家監視了,不過要想試一試這些到底是不是特工人員,辛屹可有的是辦法。
拓撲一踏上這大青石鋪就的街道時就吵着要找個吃飯的地方好好吃一頓,這二十天的叢林生活過下來,雖然巖明店老人每天換着花樣給大家找吃的,可是這食物雖然換來換去但烹調的方法卻畢竟只有燒和烤,二十天吃下來也早就吃膩了,所以不光是拓撲,每個人都想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可是吃東西就涉及到要花錢,自己幾人又怎麼會有泰萬的通用貨幣呢,這個事情卻也難不住巖明店老人,他問辛屹拿了一些天驕國通用的人民幣,走進了街邊的一個普通商鋪,一會兒功夫之後就換回來了一大捆的泰萬通用貨幣——泰幣,巖明店老人說:“這泰幣不值錢,吃一碗米線大概就能花掉一千元泰幣,這麼幾個人吃一餐飯的話大概能花出去幾十萬。”那麼一大捆的泰幣還真是不好收拾,拓撲主動說放到他的包裡,邊往一大捆錢往包裡塞他又邊埋怨,說這泰萬估計什麼事兒沒做就光造錢了。
錢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就是要找個合適的地方而已,巖明店老人又領着衆人走了一小段,找到了街上最豪華的一個飯館,所謂豪華,也無非就是因爲它是整條街上爲數不多的兩層建築之一,而且這兩層建築的樓層還是用木板搭成的,人走在上面咚咚直響,如果換作是大牛那樣的體型,估計店主都不敢把他往樓上的雅座請,怕木質的樓板會承受不了他那異於常人的體重而坍塌。辛屹一行幾人上到木樓上,由於不是吃飯的時間,樓上並沒有顧客,他們挑選了一張臨窗的桌子坐下,辛屹用茶洗了一下餐具順便將茶水向窗外潑去,卻正好捕捉到一個人影正在街角擡頭張望,看見辛屹馬上就隱身到了拐角處。坐下之後徐貿工道:“能不能判斷是哪一方面的人?”
辛屹搖搖頭道:“不能確定,但看樣子應該不是小毛賊之類的人物,他們應該受過專門的訓練,”說着又轉向巖明店老人問道:“老人家,你知不知道這個小鎮上都有哪些比較大的勢力?我的意思是說對我們這種外鄉人比較感興趣的勢力?”
巖明店老人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這個老屋街鎮一直以來的局勢就很複雜,比較大的勢力倒是有幾幫,但是都不是今天這些人的這種做派,他們大多就是故意找點茬敲詐一些外鄉人的錢財而已,不會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我感覺這些人的目的不會是錢財,而是人。”看來巖明店老人也是目光如炬,那些藏頭縮尾的泰萬特工也根本沒有逃過他的法眼。
見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頭緒,辛屹索性不管他了,對大家道:“管他是哪一方的人,咱們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只不過大家凡事都小心點,他們真要有什麼動作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由於不是吃飯的時間,所以上菜很快,不多時的功夫滿滿當當一桌子的菜已經上來了,辛屹制止住急於動筷的拓撲,先讓巖明店老人把每個菜都檢查了一遍,這個事情可大意不得,萬一被人在酒菜裡動了手腳那再好的功夫也是白搭,而這一片地區自古以來又是蠱毒高手盛行的地方,巖明店老人雖然自己不會下蠱,但是一般的蠱毒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在天驕的西南邊陲和果淦地區很多經驗豐富的老人都具有這種能力。巖明店老人檢查了一遍之後表示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大家可以放心地吃,衆人這才放開肚皮大快朵頤起來,實際上今天點的才也就是些很普通的菜,在國內的話也許大家都不會把這些菜當成什麼美味,可是這二十天的叢林生活過下來,這些普通的菜也都成爲了衆人口中的極品美味。只不過西南一帶的菜系都很辣,吃得衆人是大汗淋漓,就連一貫吃相優雅的羅西也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紙巾,旁邊還擺着一個茶杯,吃兩口菜又喝一口茶水以解辣,再擦一把臉上的香汗,飽滿圓潤的紅脣更是被辣得嬌豔如火,說不出的誘惑。不過現在大家都沒有去注意這一點,先飽了口福再說了,人家聖賢不是都說了嗎,食色性也,先是飲食再是男女,所以什麼都不如吃飽肚子重要。
就在辛屹他們大快朵頤的時候,街角轟鳴着開過來兩部三菱越野車,不過聽聲音就知道那肯定是改裝之後的引擎,那聲音簡直和XB-51輕型轟炸機相媲美,不作爲特殊用途估計沒人會這樣改裝,而且在國內的話這樣的車開到街上轉一圈估計屁-股後面交通警就可以跟一串,也只有在果淦這種地方纔可能被允許存在。那兩部改裝之後的三菱越野車轟鳴着開到了飯館門口停下,從車上跳下來八個花裡胡哨的年輕人,六男兩女,幾個年輕人一路打打鬧鬧地走上了樓,見辛屹他們一桌人坐在樓上也不知道收斂,照舊滿口粗話地叫囂着,時不時地還瞟幾眼辛屹他們這一桌,當然主要目標是貌美的羅西。幾個年輕人點了一些菜和酒水就開始吃喝起來,其間六個男人不斷地與那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調笑,還不停地動手動腳,動作極其猥瑣和下流。
這邊的羅西看到這種情形不禁直皺眉頭,不過因爲不想惹事卻也發作不得,只是被那幫人搞得很沒有了胃口,徐貿工用詢問的眼神看着辛屹,辛屹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因爲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幫年輕人跟開始那些監視他們的人絕對不是一個路數,這幫年輕人估計就是什麼成天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成天咋咋呼呼地開着拉風的車子亂竄的主而已,雖然看起來惹人討厭,但本身卻並沒有什麼殺傷力。而開始監視他們的那幫人則不同,那些不顯山不露水的傢伙纔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具有殺傷力的人。
這個時候木質的樓梯上又是一陣腳步聲,上來了幾個穿着當地人服飾的中年人,幾個中年人好像是做生意的,手上都拿着一隻小巧的老闆包,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走上來,眼睛瞟了一眼樓上的情況,當他們看到那桌花裡胡哨的年輕人時不禁輕輕地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又像沒事兒一樣在辛屹他們相鄰的那張桌子上坐了下來。他們談論的好像都是有關於什麼生意方面的事情,但是眼睛卻在辛屹他們幾人身上不經意地掃來掃去,並且臨窗的那人還偶爾探頭往窗外看看,不停地罵着這個悶熱的鬼天氣。
辛屹這纔對一行的幾人點了點頭,說明這幾個人纔是剛纔監視他們的那幫人中間的,因爲他們的氣質都是如出一轍,典型的裝作漠不關心卻又暗暗觀察,而且從他們放在桌子上的老闆包來看,那裡面裝的絕不會是什麼鈔票之類的東西,從包鼓起的形狀和他們剛纔拿在手上的重量來判斷,那裡面裝的絕對是手槍之類的鐵傢伙。辛屹暗自估算了一下,上來的是六個人,雖然他們個個都有槍,但是卻都放在包裡,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這邊的人卻肯定不會落於下風,因爲自己這邊的槍都別在腰間,僅從拔槍的速度來看就可以在他們拔槍之前幹掉他們。
那桌花裡胡哨的年輕人都灌了不少的啤酒,這時興致愈發地高漲起來,嬉鬧的聲音也一Lang高過一Lang,吵得那幾個中年人連談生意都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於是其中一個出聲阻止道:“這幾位朋友,能不能麻煩你們聲音小一點,我們這邊正談生意呢。”
那幾個年輕人的樣子一看就是平時橫着走的,聽到別人居然還敢教訓自己,一拍桌子就站起來罵道:“你們TM誰呀?!大爺我怎麼說話還輪得到你們幾個老傢伙來說嗎?識相點就趕緊滾蛋!別自找麻煩!知道大爺我們是誰嗎?整個社洪軍區的部隊都聽大爺我們幾個的調遣,沒事兒快滾!”搞了半天原來這幾個花裡胡哨的年輕人是軍人的後代,在泰萬軍隊就是王法,誰手裡有兵誰就能橫行霸道,這幾個年輕人估計就是是仗着祖輩或者父輩在軍隊裡的權利平常爲所欲爲慣了,所以纔敢這麼肆無忌憚。
一聽對方這麼說話其中一箇中年人馬上對剛纔出言阻止的那人使了個眼色,站起來笑道:“哈哈哈……原來各位兄弟都是小軍爺啊,失敬失敬!幾位小軍爺請隨意,我這個兄弟是喝酒喝多了,冒犯了幾位小軍爺還請原諒!”
按理說人家都賠禮道歉了這事兒就應該算了,可是那幾個年輕人見對方服軟卻開始不依不饒起來,那人繼續罵道:“放你M的P!喝酒喝多了就能亂咬人啊?那大爺我今天也喝酒喝多了把你女兒睡了說句請原諒就行了?我草!白癡!”幾個年輕人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
那中年人的臉色變了變,但終於還是忍了下來,繼續好言相商道:“我這位兄弟衝撞了幾位小軍爺實在是不應該,今天幾位小軍爺的這桌飯就我包了,就當作是賠禮道歉,各位看這樣行嗎?”
“草!你看大爺是沒錢吃飯的人嗎?別的不說了,叫剛纔那廝過來,大爺今天喝掉的啤酒瓶都在他頭上走一遍這事兒就算完了!怎麼樣?夠便宜他了吧?”那年輕人繼續叫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