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奴才丫鬟們,聽到屋內夙瀟瀟的大喊聲,這才猶猶豫豫的推開門。
眼前的情景,便是暈倒的夙浩鋒,昏迷不醒的方雲珠,頂着張豬頭臉還衣衫不屢的夙瀟瀟,當然,還有蹲在角落裝空氣的喜子。
整個夙府算是一時間亂成了一鍋粥!
老爺暈了,連側夫人也不省人事,三夫人杭凝自然是站了出來,開始一副主人家模樣的指揮起來。
躲在暗處的閻諾無奈的搖了搖頭,一不小心,就把整個夙府攪翻了天,真的是很不小心呢!
既然如此,那她就少收點聘金好了。原本閻諾揮筆寫下的,是幾個歪歪扭扭的‘黃金千兩’,現在,就黃金百兩好了。
閻諾很公道,畢竟自己這身體也住在他夙府十三年,少下來的金子,算是交房租了。
換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也懶得去看好戲,直奔自己的後院,回來一趟,先去看看吳媽。
站在自己的院落,閻諾止不住感慨,可想而知自己的院落是多麼的偏僻,這前院失火,忙的不可開交,她這後院是一點聲音都聽不見,安靜的宛如與世隔絕。
奇怪的是,閻諾找遍了整個後院,也沒找到吳媽的身影,正納悶,這喜子倒是趕了來,“祖宗您老人家,這事兒會不會鬧太大了,我現在不想娶那什麼大小姐,我還是老老實實乞討安全些。”
閻諾淡淡瞟了眼喜子,道:“連人家閨女你都上了,還怕啥?”
喜子眨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祖宗您老人家說的實在太對了,真是一棒子打死睡覺的人!你放心,這大少爺,我當定了。”
閻諾滿意的點點頭,會用成語,雖然有些牽強,但她還是勉強能聽懂,這喜子是想說“一語驚醒夢中人”吧!
雙手環胸道:“對,你要知道,不會做菜的廚子不是一個好裁縫。”
“是,我明白了。可是,我還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喜子皺皺眉,撓了撓後腦勺,滿臉困惑的問道。
“別墨跡,有屁就放。”閻諾後退一步,拉開與他的間距,這喜子剛****完,一身的性味,讓她鼻子還有些吃不消。
“爲什麼這不會做菜的廚子不是一個好裁縫?”
喜子納悶了,還是自己祖宗知道的多,這麼有哲學性的話,自己是一點都不懂呢。
“這裡面蘊含的大道理,說了只會徒增你煩勞,讓你夜不能寐,我這樣跟你說吧……”
閻諾挑眉,開始了大忽悠,而喜子這孩子聽的是那個認真,就差跪地膜拜了。
夙府自然是‘多虧’了閻諾的攪和,整得是烏煙瘴氣,而相隔不遠的皇宮內,又是大徑相同!
可就是如此守衛森嚴的皇宮,冰泉軒,太子南皓辰的寢宮內,卻正上演着一番“樹枝炒肉絲”!
簡韞揮舞着手裡的枝丫,這一下下的甩下去,南皓辰是渾身佈滿條條血線,疼的是叫喚不出,動彈不得。
四肢被捆綁在牀沿鏤空的木雕花刻上,嘴裡塞的是鼓鼓的廢布。如今的太子,是洋相百出,狼狽不堪。
簡韞淡淡的眸子,沒有一絲波動,扔下手中的枝丫,丟下一句“小懲大誡”,人便離開了房內。
牀上南皓辰扭動的身軀,嘴裡發出的“嗚嗚”聲,絲毫未引起守衛們的警覺,還以爲太子殿下正在享受天倫之樂,一個個還怕打擾了太子的雅興,遂都走遠了去。
這簡韞走後兩個呼吸間,房內,再次多了個健碩的身影。
瞟了眼房內,靳珩勾了勾嘴角,似是明白了什麼,緩緩踱步,靜靜的立於牀前。
南皓辰瞪大雙眸,頭搖的如撥浪鼓,就像是看見了地獄走來的修羅,但靳珩的嘴角,明明就掛着淺淺的微笑啊!
眼一花,喉嚨處劇烈的疼痛,讓南皓辰頭腦瞬間清醒,口腔的血腥味,沁透了嘴裡的廢布,充血的雙眼,可以看得出此刻他正強制忍耐着喉嚨的痛感。
手一揮,簾幔落下,遮住了南皓辰扭曲變形的面孔。
轉身,躍出窗外,靳珩長腿輕踏夜空,幾個虛影,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