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拍桌的響聲陡然響起,讓在場的衆人心兒一驚,瞬間老實起來。
閻諾寒笑,當家之主,終於有反應了?
“你果真是掃把星,我夙府,難道還會毀在你一個野種身上不成?”
夙浩鋒語氣緩慢,瞋目切齒,怒視的雙眼像是要把閻諾盯穿。
大笑一番,夙浩鋒繼續瞪眼怒斥:
“你不過一個野種罷了,根本不是我夙家血脈,還敢在此胡作非爲。今日,我便要你有來無回!”
夙浩鋒說完,大掌一揮,穿着盔甲的侍衛手持兵器,從院外急奔進來,團團將閻諾四人圍住。
原來如此,她夙沛芸根本就不是他夙浩鋒的親生女兒!
閻諾輕笑,這也就難怪了夙浩鋒會對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如此狠心,丟棄荒院,不聞不顧。
那麼從今以後,‘夙沛芸’,可以徹徹底底的真正消失,由閻諾接手,主宰餘下的光輝歲月。
還有很多的細節,閻諾一時也弄不明白,但夙浩鋒,也不會給閻諾弄明白的機會,嘴角嗜笑,冷冷的吐出兩字:
“殺掉。”
“老爺,等一等,請聽妾身一言。”
閻諾自然是不會相信這方雲珠會爲自己求情,邪笑的看向正附耳低語的兩人,心底也開始暗自琢磨起來。
一陣碎語之後,果然見夙浩鋒一臉陰沉,敢怒,卻不敢發作,憋的面紅耳赤,怒髮衝冠。狠狠的咬牙扔出:“住手!”
“原來這災星根本就不是我們夙府的人,爹爹,還等什麼?殺了她。”
“野種而已,也配嫁給煜王殿下?她母親原來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怕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賤人的親爹是誰吧?哈哈……”
“難怪她會說自己叫什麼閻諾,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姓夙啊!”
“晦氣晦氣,真是晦氣,白白養育了一個野種十多年,現在反而吃裡扒外,反咬主人一口……”
亂七八糟,不堪入耳的話,紛紛揚揚的在大堂內轟然響起。
閻諾像是沒聽見般,挑眉直視着夙浩鋒,道:
“第二件事,接走我的人。第三件,想必你也明瞭,黃金千兩,一文都不能少。”
閻諾似笑非笑的說完,餘光瞥了眼還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劍,一腳便向那持劍的侍衛踢去,冷不防,腹部受到猛烈一踹,疼的那侍衛抱腹打滾。
“你,你太狂傲了!不要以爲老夫不敢殺你,你就可以膽大妄爲。”
夙浩鋒兩步走到閻諾面前,吹鬍子瞪眼,指着閻諾破口怒喝。
閻諾面無表情的對上夙浩鋒裂眥嚼齒的面孔,心底對自己仙逝的孃親,產生佩服。
夙浩鋒能夠突然不殺自己,閻諾能想到最好的原因,就是因爲自己身體的孃親。
只是沒想到,已經死去十多年的人,到現在,自己還能沾她的光,得以保命,那自己身體的孃親,到底是怎樣一個奇女子?
“既然如此,夙將軍,你我非親非故,那快些將黃金搬出來吧,我一定親自驗收,不會多拿您一分。”
閻諾勾脣,今日,這夙浩鋒不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說辭,她閻諾可沒這麼好打發。
“你……黃金,老夫沒有。”
夙浩鋒拂袖,轉身背對着閻諾,大掌緊緊扣住茶桌的桌沿,青筋凸起。
“吳媽呢?人在哪?”
略帶沙啞的女聲,讓夙瀟瀟腳下一軟,幸好被身旁的方雲珠扶住,纔沒有摔在地上。
閻諾在牢房等吳媽送早膳,可一直等到快晌午,也未見其身,想來,怕是被他們抓住,以作要挾吧!
閻諾冷眼問着夙浩鋒,“黃金的事,可以緩一緩,請將軍,把吳媽請出來!”
“她在何處,我怎知?夙……閻諾,老夫今日警告你,要黃金,沒有。不要試圖挑釁老夫的威嚴,否則,就算皇上再護着你又如何?老夫也要拼上性命抽了你的筋。”
夙浩鋒雖怒,但少了最先的衝動,說話之餘,已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直直扔向閻諾的方向,長劍擦過閻諾面頰,插在了她身後柱子上,劍身微顫,迴音蕩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