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的不遠處,騰起一陣巨浪,嘩啦啦浪起,再砸回到海面,閻諾恍惚之間,似乎見到了一條龐大的尾鰭?
“海嘯嗎?”
喃喃自語,那一刻的恍惚,閻諾歸根於是自己眼花。
顧凜斐雙眸微微眯起,算計好了來的麼?她醒,他來。
曲紂子微微詫異,“好大的一條魚。”
他絕對相信自己沒眼花,這片海域,隱藏了太多的未知,因爲在曾經,他就親眼見過海里的獸魚,堪比森林中的豺狼野獸,故,天居鎮的百姓們便將海里的大型魚類,統稱爲‘獸魚’!
此魚,曲紂子是瞧見了個真真切切。
體形扁長,乍一看,像是一條海蛇,背鰭呈現銀灰色,頭頂有兩根類似於蝸牛一般的‘觸角’,通身無鱗,牙齒尖銳而密集。
躍出海面又鑽入海底,那魚似乎是盯上了獵物般,欣喜若狂,即使僅僅是一瞬間的露面,曲紂子也感覺得出它的雀躍。
恰時,原本趨於平靜的海面,再次騰起一陣巨浪,捲起的雪白浪花,像是個能吞噬一切東西的大嘴,絞成一團。
浪推浪,一層驚濤!
“原來是蛇啊。”
閻諾手放在額上,遮住陽光,感慨了一聲,“居然還長觸角!”
“不過……它是在打架嗎?”
全程,都是閻諾獨自一人在自言自語。
待到一陣驚濤駭浪之後,那條閻諾口中的‘蛇’便漂浮在海面,一動不動,隔着這般遠,都能嗅到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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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了……是……?”
曲紂子突然站起身子,手上一鬆,魚竿隨之掉落海里。
“真的是個有趣的地方。”
就在閻諾心潮澎湃,曲紂子驚耳駭目,顧凜斐面色無異之時,一個人影,赫然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
一襲深紫袍服,溼答答的貼在身上,滴滴答答,身上還在不停的滴落着水滴,長長的白髮,在陽光下,竟是刺眼萬分。
“主子……您。”
曲紂子恭敬跪在簡韞面前,抱拳叩首後,才蹙眉反問道:“主子,您?”
揉了揉太陽穴,簡韞一頭傷腦筋的說道:
“船在暴風雨裡沉了,只能一路鳧過來。”
暴風雨?
顧凜斐不着痕跡的挑眉,眯眸掃了眼簡韞,道:
“你是從哪個暴風雨海域游來的。”
要知道,最近這蛇島都是風平浪靜,可沒有什麼暴風雨來臨,若是這般的話,只能是在更遠的不知什麼海域遇難後,一直游過來的吧。
簡韞嘴角抿了抿,甩了甩手臂上貼的緊緊的袖袍,“我遊技很不錯的。”
心底卻是一陣幽怨,若不是司南壞掉,他能走錯方向?往着蛇島對立的東北方向行了好幾日,後來遇到一場暴風雨,才陰差陽錯的游回了正軌。
這也有點幸運在裡頭吧!
“呵,還是老樣子。”顧凜斐嘴角一拉,他彷彿就是一個天生的光明傳播者,只要他一笑,烏雲密佈的天也能瞬間變得陽光明媚。
“主子……”
滿腔熱血的話語,卡在曲紂子的喉嚨,就是說不出,很顯然了,那獸魚就是自己主子解決掉的。
“對了對了,閻諾應該在這座島上,人呢?”
扭頭,簡韞問得雲淡風輕,也不知在何時,他身上的溼衣,已經恢復如初般衣裾飄飄。
曲紂子微微側了側頭,餘光掃過被綁帶纏滿全身的閻諾,有些不知所云,她,真的是主上的獨女嗎?
這,能不能有點心有靈犀的默契?
顧凜斐淡笑,身子微微輕顫,大掌扯過閻諾的脖子,推到簡韞面前,“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