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含水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擡頭看向他,見他的雙眸看向一個未知的地方,卻充滿了滿滿的思念,她的心一滯,“你還在思念安奇嗎?”
夜豔絕眉頭一皺,低嘆了聲,沒有回答。
凌含水道:“別等了,她再也回不來了,她已經魂飛湮滅了,”
“湮滅了?”他看着她,疑惑不解的問:“湮滅了?什麼意思?”
凌含水走到他的近前,扶着他的胳膊,柔聲道:“來,你坐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不準傷心難過,”
夜豔絕坐下,看着她點頭,“好,你說,”
凌含水挨着他身邊坐下,緩緩的柔柔的把安奇消失的事細細的告訴了他。
夜豔絕聽着,臉色慘白一片,他無力的闔上眼,靠在船欄上,
“阿絕,你怎麼樣?”凌含水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和關係。
好一會兒,夜豔絕睜開眼簾,沙啞着聲音道:“我,”
凌含水有些吃驚,她原以爲他會痛不u生,他愛了幾百年的女子湮滅了,這個打擊連凌都承受不起,他又怎麼會承受的起?她想他在痛苦的時候得到他,得不到就他,但看他的樣子雖然有些悲痛,但還不至於痛不u生,她憂傷的說:“好了,都了,你也別苦着自己了,”
“這些年你所說的話,就這句話算是最動聽的了,”夜豔絕看着他,淡淡的說。
凌含水莞爾一笑,幽怨的說:“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我以爲你不會記得我說過的話,更記不得我們過去說過什麼話?”
夜豔絕平靜的看向遠方,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神魂似乎遊歷了好遠。
聶含水從沒見他如此的平靜過,她的心一疼,搖晃着他的胳膊,“好了,阿絕,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別這樣苦着自己了。”
夜豔絕回首一笑,,“是的,都過去了,我愛的人好端端的活着,我夜豔絕也要爲她好好的活着,”
凌含水的臉白了白,訕訕的問道:“阿絕說的是錦堇國國主金照卿嗎?”
夜豔絕嫵媚的一笑,滿眼情愫的看向遠方,“是的,以前我還不確定,但今天,我確定了,我心裡早就有她了,只是自己還不自知而已,”
是的,夜豔絕在聽到安奇湮滅的那一刻,心裡確實很是煎熬,很是痛苦,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慢慢的裂開,可是,有一雙輕柔的小手似乎捧着他的心慢慢的揉捏着,他的腦海裡出現了錦堇國國主金照卿的樣子,心裡的痛被她無私的柔情撫慰着,他的心開了,他原以爲自己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可他明白自己真的愛上了她,那個癡情而又無私的女子——金照卿,
“阿照,”他在心底深情的呼喚着她的名字,
凌含水的心沉到湖底,她知道,這個男人自己再也得不到了,心裡的痛無情的襲擊着她,她語無倫次的說着,笑着…。
“呵呵呵,”凌含水臉色慘白的譏笑着,“哈哈哈,男人,男人真的好可笑,可以愛上一個又一個女人,我沒想到以癡情冠名的絕王爺也是如此的薄情寡義,愛了幾百年的女子原來只是一個幌子,他心裡早有所屬,可笑啊,真是可笑!”
“光男人可笑嗎?”夜豔絕一臉冷意的看着她,涼涼的說:“你身爲女人不是一樣的朝三暮四嗎?不是一樣的勾引我,拿着刀引誘我不成,而用假死陷害我於不義之地的嗎?可阿照不會,阿照在我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愛上了我,她用舉國之力維護我這個逃亡的外來人,我夜豔絕有什麼值得她愛,值得她付出?可她偏偏的愛上了我這個落魄之人,我夜豔絕一無所有,唯一有的就是自己的這顆心,我只能把我的心完完全全的交給她,這樣,我纔不愧於阿照對我的一片情意。”
凌含水怒吼道:“光你的阿照對你有情意嗎?我也有,我爲了你答應大哥去夜夢國當了細作,爲了留在皇宮我委身於你的大哥,可你明明知道我愛的人是你,可你卻用五百年的愛來拒絕我對你的愛,”她傷心的痛哭着,那哭聲簡直是撕心裂肺,那嬌軀也搖搖u墜,
夜豔絕冷眼旁觀,沒有半絲的動容,他知道此女的本事,簡直就是一個出色的戲子,有絕佳的演技,如果你起了半點的憐憫之心,你會掉進萬劫不復之中,夜豔絕可不想萬劫不復,他的阿照還等着他回去,他既然知道自己的心裡有她,他就要好好的回去照顧她一生。
“哥,出來吧!我們該走了,”夜豔絕的聲音充滿了釋懷,滿眼笑意的看着船內。
痛哭中的凌含水嘎然止住啼哭,不敢置信的看着夜豔絕,她滿臉羞愧但又充滿憤怒的看着他,‘這個該死的男人,既然是一個鼠肚雞腸之人,敢如此的陷害我?’
夜絕城黑沉着臉從牀艙內出來,淡淡的掃了凌含水一眼,原先那滿眼的情愫不知道什麼時候蕩然無存了,再回首看向夜豔絕,他咧嘴一笑,溫和的說:“老二,我們回家,”
他的心很痛,痛的他連大口喘息都不敢,他至始至終就只看了凌含水一眼,然後滿臉歉疚的看着被自己冤枉了的弟弟,用從沒有的溫柔招呼他跟自己回家。
夜豔絕釋然的一笑,伸出手,緊緊的抓住大哥的手,兄弟二人攜手從船上飛躍到岸上,奪了兩匹駿馬,飛馳而去。
禁衛軍還沒反應過來,二人的身子已消失在眼前,只有船上扶欄而立的凌含水一臉絕望的看着他們遠去的影子。
她和凌不死一樣,什麼都沒有了,“哈哈哈,”凌含水一陣絕望的狂笑,“哈哈哈,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不,阿水,你還有我!”船艙內有兩個男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另一個夜絕城和穆思遠相互爭執着走出來。
凌含水一聲驚呼,掉頭看向夜豔絕兄弟二人消失的方向,再回首看着剛剛從船艙裡走出來的夜絕城,她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夜絕城,驚慌的問:“你到底是誰?”
“阿水,是我,你連朕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嗎?”夜絕城滿眼情愫,一臉癡情的看着她。
凌含水頓時滿面含羞,惱怒到了極點,此時,她明白了,這些年自己裝死,用盡心思得到的不過是夜絕城的一個替身而已,她羞憤難道,心裡痛的好似要炸開一般。
她哈哈哈哈哈一陣羞憤的大笑,怒罵道:“夜豔絕,你該死!我凌含水發誓,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阿水!”兩個男人癡癡的叫了聲凌含水,一往情深的看向她。
凌含水的臉瞬間紅到脖頸,她找個洞鑽進去,眼前這兩個被自己輕易玩弄在鼓掌之間的男人都和自己有着肌膚之親,原是那般的親密纏綿,那般的愜意幸福,而今兒卻成了她抹不去的恥辱。
夜絕城和夜豔絕走了,從艙內出來的夜絕城是個假冒的皮囊,那麼,自己自始至終都被夜絕城玩弄於鼓掌之中,自己每晚用盡心思承歡在一個替身身下,她的心碎了一地,這是天大的恥辱,她羞憤難當的大叫一聲:“夜絕城,你夠狠!”
羞憤而又狠絕的劍刺向眼前的夜豔絕,她雙眼血紅,滿臉羞憤的怒視着這個假的夜豔絕,怒喝道:“你毀了我的清譽,你該死!”
夜豔絕倒地,癡迷的一笑,“我很開心能死在你的手裡,我一點都不後悔自己愛上了你,阿水,朕真的愛你,”
他死了,但他從夜豔絕兄弟反目起,就當了夜絕城的替身,他知道皇帝不信她,根本不信她,豔絕王爺的癡情不是裝出來的,而她的情意是裝出來的,夜絕城活了幾百年怎會看不出誰真誰假,他要的不過是真相而已。
他臨死前的癡情讓凌含水有那麼幾分感動,這個男人給予自己的愛很多,是別的男子容忍不了的,包括身邊的穆思遠,想到這兒,她把血紅的眼睛看向穆思遠,咬牙切齒的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告訴夜絕城的對不對?”
穆思遠低垂着頭,心裡着實憤恨那個老不死的凌不死,他把她給了自己,又讓她去勾引別的男人,她一個女子跟了多少男人自己不知道,但自己卻不敢去愛別的女人,她像個女王,自己卻是奉召的侍妾,穆思遠感到羞憤不已,次大聲狂喝道:“是,是我,作爲相公,眼看着自己的妻子承歡在別的男人身下,我連說說都不行嗎?你是我的,凌含水,你是我穆思遠的妻子,不是那個狗皇帝的妃子,我有權利把你要回來,你是我的…。”
劍冷冰冰的刺向穆思遠的胸前,凌含水無情的看着他,冷言冷語的道:“你錯了,我誰的都不是,我凌含水是自己的,想找什麼樣的男人就找什麼樣的男人,你還不如他,”l3l4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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