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東南角,那裡和小鎮的其他地方貌似沒有什麼區別,但凡是知情人都明白,那裡是蕭家的地盤,住的,也都是蕭家人。
雖然蕭家不禁止遊客遊玩觀看,但卻有暗哨觀察着你的一舉一動,如果你只是觀看,自然無妨。但如果你想對周圍的景物搞破壞的話,比如刻一個“到此一遊”之類的,將會遭到蕭家人員的驅逐。
當然如果來人是內勁高手的話,那將會遭到蕭家暗哨極其嚴密的監視,而且來訪者威脅過高的話,將會被蕭家直接驅逐,甚至受到蕭家長老會的親自“接待”。
小鎮南邊,青磚小路上站着六個相貌各異的身影,不過相同的是,他們臉上的神色中都露出些許疑惑。
按理說他們如此大張旗鼓的踏足蕭家的領地,早就應該得到蕭家暗哨的“接待”了啊,可現在都半天了,別說蕭家暗哨,連個人影都沒有。
蕭家的領地中,此刻靜悄悄的,有一股靜謐的美,同時也有種可怕的安靜。
靜,太靜了,靜的有些不正常。
距離蕭家中心越近,霍烏鴉的臉色就越差,因爲在他們六個人中,他是最能明白蕭家設置的暗哨是有多密集的,可現在一個都沒有出來,而且他們六人也沒有感覺到附近有內勁高手的氣息。
一個可能就是鄧禹將暗哨都撤回去了,集中在一起等待着霍烏鴉的等來,那麼就說明給他通風報信的那個人,其實也是受鄧禹控制的。
另一個可能就是鄧禹造反的過程並不是現在看起來這麼平靜,而是經過了一場腥風血雨纔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那麼這些暗哨,很可能已經死了!
一方面霍烏鴉不希望是鄧禹準備給他們迎頭一擊,因爲到時他們將遭受到極大的攻擊。而另一方面,霍烏鴉也不希望蕭家的人被殺。
總之霍烏鴉此刻的內心相當之複雜,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裡更偏向哪個可能。
鵬程察言觀色的本領還算可以,所以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霍烏鴉此刻心中的糾結,更是大概猜出了他糾結的是什麼,所以他心中一動,他獨特的感知迅速的放開,形成了以他爲中心,五百米爲半徑的圓形感知範圍。
片刻之後,鵬程收回感知,然後拍了拍霍烏鴉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這附近並沒有發生戰鬥,除非他們打架都不流血,否則我不可能感知不到。”
“謝謝。”霍烏鴉感激的道。
鵬程搖了搖頭,苦笑道:“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一會兒將是一場硬仗!調整一下心態吧,其實蕭家人雖然還活着,但他們卻已經死了。”
聽見鵬程的話,霍烏鴉的身體微微一震,眼中的迷茫漸漸消失,恢復了清明。同時也是在得知鄧禹背叛後,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堅定。
正如鵬程所說“蕭家人雖然還活着,但他們卻已經死了”這句話,如果真的是第一種情況,蕭家的人歸順了叛徒鄧禹,那他們,也已經不再是蕭家的人,而是姓鄧!所以他自然也不會因爲對方是蕭家人而留手,對己方造成不利的局面。
鵬程貌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解開了霍烏鴉一直以來的心結,但霍烏鴉卻沒有再說謝謝,在打起來的時候多殺一個人,明顯要比一聲謝謝更加樸實。
六人不再說話,都踩着穩健的步伐,走向蕭家中心的古宅。
看他們一臉輕鬆的表情,如果是不知道他們身份的人,還得以爲他們六個是來旅遊的呢,然而真實情況卻不是如此。不過說旅遊也不爲過,只不過他們是有目的的旅遊,在這個過程中掀起的腥風血雨,是額外的節目。
六人的腳步停在一戶院落前。
白磚青瓦的高牆,硃紅色的大門,銅質的獸首門環,無一不舊,也無一不散發出一股歷史文化的底蘊。門楣上掛着一副紅色牌匾,上書兩個大字:蕭家。
鵬程眉頭微微一挑,輕聲道:“院子裡有血腥味,大家小心。”
“難道你是狗鼻子麼?”蘇傾城聽見鵬程的話,頓時一臉怪異的看着他。
鵬程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蘇傾城的好奇,走上前幾步,擡手按在紅色的大門上,猛然用力一推。
咯吱——
木門發出一聲彷彿有些不堪重負的聲音,不過好在它將屬於門的職責履行的很完美,在開門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而這門也只是一個單純的門,沒有在門後藏着一大批蕭家的殺手。
當然,以他們六個人的感知能力,如果發現門後藏着人,鵬程開門的動作也就不可能這麼溫和了,早就換作一腳踢出去了。
六人邁步走進了外院,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還是白牆青瓦和紅色木門,不過和第一道相比要小那麼幾號,牌匾上的字也與之不同,是四個:煙雨江南。
四個字並不張揚,反而有一種小家碧玉般的娟秀,透露出的是一股江南特有的柔美,即使是不懂字的人,也不禁會爲這四個字點個贊。
當然,他們今天來的目的是平叛,不是看字的。
所以鵬程站在門前,嘴角露出一抹森寒的笑容,眼中精光閃過,猛然一腳踢在紅色的木門上。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