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直闖皇宮(狂虐溫貴妃)
——
夜色將近。
長安街上出奇的安靜,一切皆是井然相有序,好似從未發生過什麼,只是一個深幽的巷子裡偶爾散發出來些許血腥味,彷彿在提醒着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忽然間,從巷子裡跌跌撞撞的走出四個女子,其中一個女子已經重度昏迷,被同伴駕着走。
四人一路前行,在地板上留下很多鮮血的痕跡,周圍過路的行人見此都下意識的往旁邊躲開,生怕沾染了分毫,惹來什麼不必要禍害。
四人相互扶持着,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過長街,經過漫長的路途纔到了雙翼王府。
守門的侍衛看到四人,心中一驚,連忙奔了上來:“曉梅姑娘,你們這是……”
“王爺回來了嗎?”曉菊捂着疼痛的傷口,白着臉問。
侍衛搖頭,曉菊失望的垂下眼簾,再也支撐不住,人倏然倒地,昏厥過去。
“曉菊姑娘你怎麼了?啊,曉竹姑娘……”侍衛驚呼的喊,卻發現四人已經全部倒了下來,手忙腳亂的將人扶起來,曉梅抓着其中一人的衣袖,緊咬着脣儘量使自己清醒,一字一句的道:“告訴王爺,小姐被……掠走……了。”說完,人也倒下去了,呼吸微弱。
……
當消息經過隱衛傳到一夜耳朵裡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看着遠處靠着牆壁頹然坐在地上的男人,急步邁上去:“王爺。”
冥墨烈連頭沒有擡,彷彿沒有聽到聲音。
“王爺,小姐被掠走了。”
冥墨烈猛然擡頭,濃眉緊緊的蹙着:“你說什麼?”
一夜垂下眼,不敢看他的眼睛,聲音有些低:“小姐被人……”
“護着她的暗衛了?”冥墨烈惡聲打斷他的聲音。
一夜倏然跪地,頭深深的埋下,聲音中帶着歉意:“是屬下之過,之前王爺進宮,屬下唯恐有詐,就招了大部分的隱衛,小姐身邊只留下兩人,屬下以爲……”
“噗!”一夜還未說完,就感覺一陣冷風襲來,整個人震到了身後的牆壁上,當即震傷了心脈,一口血水噴出。
“誰給你的狗膽!”冥墨烈怒聲咆哮,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你最好祈禱她安然無恙,否則……”話雖沒有說完,但一夜卻還是一震,他擡頭,身前的男人早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冥墨烈趕回雙翼王府,四婢中受傷最輕的曉菊已經清醒,另外三人則是還處於重度昏迷中,隨時都會有危險。
看着受如此重傷的四婢,冥墨烈眼色發紅,額上的青筋不停地凸起,可以看出他正處於某種震怒的邊緣。
曉菊被小丫鬟輕輕的扶起,看到站在窗邊的冥墨烈,連忙掙扎着身子跑下來,微微行禮,急道:“王爺,今日小姐在簡易酒樓對面的巷子裡被人掠走了。”
“可知是何人?”冥墨烈沉聲問道,語氣中的焦急與陰沉盡顯。
曉菊搖頭:“奴婢不知,但看武功套路不像是宮中之人,倒像是武林中人,言行亦是粗鄙不已。”
冥墨烈沉寂,臉色黑沉,轉而問道:“爲何讓她出府?”
曉菊低着頭,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是語氣中的埋怨卻甚明:“王爺離開王府後,小姐在書房門口久等未果,才冒雨出府尋的!”
冥墨烈心中一疼,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一點,只是轉身離開。
——
黑夜中,在一片茫茫的廢墟里,一個白衣女子微閉着眼睛靠着身後的殘壁,氣息均勻,不像是睡着了,倒像是昏迷了。
隨着明月爬上天空,廢墟里漸漸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且越來越近。
昏迷中的女子還是毫無所覺,只是眉頭有稍許的蹙起,好似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
一華衣女子從遠處漸漸臨近,面上蒙着面紗,只露出一雙嬌媚的鳳眸,閃着些許陰沉的光線,身邊的男子雖長相秀氣,卻脂粉味很濃,翹起的蘭花指更是讓跟在他們身後的黑衣人不屑。
“主子,就是這裡了。”那脂粉味很濃的男子討好的指着昏迷中的女子道。
華衣女子點點頭,蹲下身子,打量着昏迷中的女子,一看,不禁大吃一驚,竟然是她!
半響,她才消化了這個令人吃驚的發現,嘴角的笑容揚起來,眼中的算計更濃,如果說以前她還擔心着怕這個女子不足以牽制冥墨烈,那麼現在看到她,她是一點也不擔心了。
“好生招待着,不得有半點差池。”華衣女子站起來,吩咐道。
“是。”身邊的男子趕緊應到,轉身又狐假虎威的吩咐身後的黑衣大漢:“聽到了嗎?好生待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小心你們的腦袋!”
“公子,那我們哥幾個……”領頭的黑衣人有些躊躇的道。
“放心,該你們的絕對少不了。”男子一臉不耐煩的道,繼而轉身立馬轉換了一副嘴臉,朝華衣女子討好道:“主子,天色已晚,先回去吧,這裡有奴才絕對不會有事的。”
華衣女子點點頭,又看了昏迷中的女子一眼,方纔轉身離開。
看着兩人的身影離開廢墟,身後的黑衣大漢終於忍不住“呸”的往地上吐了口痰,恨聲道:“死太監!”
“大哥,他們會給我們銀子嗎?朝廷現在還在通緝我們,可怎麼辦啊?”其中一人着急道。
黑衣大漢轉頭,啪的一下拍在那人的頭上,惡聲惡氣的道:“你問老子,老子怎麼知道。”轉頭,看向地上的女子,眼中閃過些許的不明情緒,緩緩道:“算了,再看看吧,實在不行,把她放回去就是。”
“爲什麼?”被打的那人疑惑的問,邊摸着自己的腦袋瓜子。
“你傻啊!”那黑衣大漢怒吼:“他們都不給我們錢,我們肯定也可以不守信用啊,更何況……”眼神閃爍:“挾持一個女娃子,老子到底是覺得丟臉,算了,也就這一回,拿了銀子我們就走!”
“嗯。”其他人附和的點點頭。
人羣散去,廢墟里纔再次靜下來。
昏迷中的女人緩緩擡眼,清冷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只是淡淡的掃了眼不遠處守着她的兩人一眼,視線涼如黑夜。
守在不遠處的兩人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轉身看過來,其中一個矮個子的男人和對面的男人對視一眼,想到僱主離開前的要求,就端着自己的食物走上來,問道:“餓了嗎?要不要?”
童雪霜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語。
那矮個子男人撇撇嘴,摸了摸鼻子轉身又走了回去,不到半會的時間,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沿着殘壁斷檐落下來,還有些許漂到人的身上。
“哥,要不把她挪到這裡來吧?”看着越來越大雨水,那個矮個子男人道。
另外一個男人遲疑,因爲他記得她的身手很好,唯恐挪動了她時會出什麼不能應付的事情。
兩人沉默的瞬間,又有碎腳步聲傳來,兩人看過去,原來是那秀氣男子去而復返,身後跟着他們的大哥,表情一臉的不以爲然。
秀氣男子走進來,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女子,緩步走上來,表情頗爲得意:“喲,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吶,是不是?”
童雪霜冷眼看着他,雖然男子已經換上了一身青衣,臉上也做了少許的修飾,但一眼還是可以看出是之前進雙翼王府請冥墨烈進宮的太監。
看他囂張得意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是想做什麼。
見童雪霜不理自己,秀氣男子笑得更加噁心,蹲下身子來,嘖嘖出聲:“姑娘長得真是漂亮,只是不知伺候人的功夫怎麼樣,不過……”呵呵笑出聲:“能將我們雙王爺迷得那般神魂顛倒,那功夫定是不錯的,來,今兒就讓咱……本公子見識見識。”
說完,就伸出手來準備撫上她的臉,表情猥瑣至極。
“如果還想要這雙手,最好別碰我。”她冰冷的聲音聽在耳朵裡讓人心中發寒。
秀氣男子一怔,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望着她冷氣十足的小臉,真的被她眼中的寒氣震住了,半響纔回過神來,看到周圍圍着的黑衣人,心中開始惱羞成怒,揚起的手改撫爲巴掌,朝她臉上扇去:“賤人,你竟然敢威脅我!”
那一巴掌眼見着就要拍上去了,卻被身後的大漢握住。
“公子,對着一個女人這樣可不是漢子所爲。”那大漢嗤聲道,說完,就甩開他的手,秀氣男子猛不丁的被他那一甩,人不受控制的向前衝去,急步幾步也沒有停下來,直到一個趔趄栽進了一邊的坑窪裡,摔了個狗吃屎。
秀氣男子氣的大叫,尖叫着從地上爬起來,看着自己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指着那黑衣大漢,手指顫抖,卻半天沒有冒出一個字來。
黑衣人中一個看似精明的男子上前,用手虛拍着秀氣男子的衣服,邊歉意道:“公子,抱歉抱歉,我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記掛着你家主子的吩咐,不能傷着這女子,所以纔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他一般計較唄。”
一番話說的似真似假,也提到了那華衣女子走前的吩咐,果然,秀氣男子一聞言,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狠狠的甩了甩袖子,不甘的瞪視了地上的童雪霜一眼,才轉身離去。
“呼……”見他走遠了,精明男子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身後的黑衣大漢,不贊同的道:“大哥,你這樣,他要是不給我們銀子了,我們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老子就看不得他那副噁心的樣子!”黑衣大漢不屑的哼聲,見精明男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連忙擺手不耐煩的道:“行了,老子知道分寸。”
轉身走到童雪霜身前,蹲下身子,看着她,抿了抿脣才蹙眉道:“你也別想耍什麼詭計,老子不殺人,只求財,你安分點,我們大家都好過。”
聞言,童雪霜也只是清淡的掃了他一眼,黑衣大漢站起來,朗聲道:“給她鬆手上的綁,再弄些食物來。”
“可是老大,這娘們身手……”有人提出異議。
“老子讓你做你就做,出了什麼事老子一力擔待!”黑衣大漢打斷那人的話,然後轉身離開。
見此,之前那矮小的男子上前,朝她道:“姑娘,我現在給你鬆綁,你安分點,就像是大哥說的,我們只求財,自不是傷你性命的。”說完,纔給她鬆了綁。
童雪霜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一邊有人遞上食物和水,是又黑又硬的窩窩頭,那人也沒想她會食用,做這些也不過是聽那黑衣大漢的話罷了,卻不想童雪霜接過食物就吃了起來,不急不緩,動作優雅,讓人感覺她吃的不是什麼窩窩頭,而是山珍美味一樣。
衆人不免有些詫異,沒想到看上去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吃起這些連他們嚥下去都會皺眉的粗食,竟然能這般面不改色。
這女子……衆人不免都有些刮目相看。
童雪霜吃完硬硬的窩窩頭,又喝了一口水,感覺到周圍突然響起的聲響,表情淡定的站起來,在所有人莫名的眼神下,緩緩道:“不要傷及他們。”
“什麼?”所有人不解,不明白她爲何突然來這麼一句。
只是下一秒他們就明白了,只見從屋頂的破洞裡突然躍下一個身影,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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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急,他們甚至連是誰都沒有看清楚,就感覺到一陣刺鼻的血腥味。
再定睛一眼,只看到被分成兩半的屍體,看衣着似乎是之前才離開的秀氣男子。
“嘔……”有人開始忍不住吐了。
“你……你是何人!”所有人亮出武器,如臨大敵的看着他。
聞言,男人只是冷冷的瞟了那人一眼,深藍色的眸子帶着狂野不羈,嘴角邊上滲出的的弧度殘忍而無情,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黑暗魔王,讓人不自覺的被震懾,臣服在他的鬼暗氣息下。
在衆人還在怔怔的望着他時,男人已經走到了童雪霜身前,冷酷的視線觸及到她,立即軟化成一灘溫水,半跪下身子將她擁進了懷裡:“吾主,嘯天來遲了。”
童雪霜搖搖頭,示意他先解開自己身上的繩索,嘯天伸手握上捆在她身上的繩索,只是輕輕一拽,那繩子就已經化成了一段一段。
解了身上的繩索,童雪霜從他懷裡傾身出來,看向那些已經震驚到不知如何反應的黑衣人,道:“請你們老大出來。”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看看那站在她身邊魁梧不已的男子,又看看地上那被撕成兩半的屍體,估算着他們是絕對打不過他的,遂點點頭,吞了口口水,佯裝鎮定的道:“好,你等着。”
不消片刻的時間,那領頭的黑衣大漢就急吼吼的趕來了,第一眼看到就是那地上的屍體,見果然不是自己人,心裡鬆了口,方纔看向那站在一起的兩人。
一刻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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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雪霜從廢墟中走出,身後無一人追上來,黑衣大漢默默的注視着她離開,他身邊有人禁不住問道:“老大,這個女子可信嗎?”
大漢搖頭,面露沉色。
“那爲何老大將她放了?”
黑衣大漢轉頭:“你以爲你能阻擋她,要不是有那個女人的迷藥,老子可不確定能將她綁來,現在,她身邊的男子只怕是百個你我也阻擋不了的,既然這樣,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她若守信我們得了財得了命,若不守信,我們得了命,怎麼着也不虧。”
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心中卻有種直覺,今日若真的打起來,他們只怕是無一生還,那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強了。
——
另外一邊。
華衣女子也就是溫貴妃回到宮中,就喚人去雙翼苑送了信,雖沒有言明童雪霜就是在她手中,但是意思是差不多了。
“她竟然敢!”接到消息,冥墨烈緊緊的捏着拳頭,一拳揮向一邊的桌子,發出一聲巨響,桌子嘩啦啦的落下一塊塊碎片,而那猩紅的血液迅猛冒出,從手背上溢出,染紅了整個拳頭。
他轉身,倏然吩咐身後的人,聲音如冰川:“召集人馬,本王即刻要入宮!”
溫豐盈,你既然敢做,就得承受這樣做的後果!
當冥墨烈帶着身後的千人精衛隊進宮時,整個皇宮都震驚了,冥墨烈並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直接從半空中一路用輕功飛進去的,千人就這樣直接飛躍着進宮,那場面彷彿是金戈鐵馬奔騰而來,若天邊滾滾驚雷,聲勢浩大撼動天地,嚇壞了所有人。
侍衛都緊握着手中的兵器,完全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鐘鳴聞信趕出來,剛好和冥墨烈撞個正面。
“雙王爺,你這是何意?”鐘鳴怒瞪着他,怒氣衝衝的問道。
冥墨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和將軍無關,當然,若將軍準備多管閒事,本王亦無任何意見。”說完,就飛身疾馳向溫貴妃的寢宮。
落在溫貴妃的寢宮前,千人混雜凌亂,冥墨烈一聲令下,衆人將整個寢宮團團圍住,寢宮內的太監丫鬟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嚇得面色慘白,全身直哆嗦。
冥墨烈凌厲的視線掃過去,所有人頓時驚若寒蟬,只敢低着頭,感覺男人帶着滿身的怒氣,衝進了殿內。
溫貴妃此時正端坐在寢宮的銅鏡前,宮女正在爲她卸着頭上的首飾,聽到殿外的吵鬧聲,頓時蹙起了眉,語氣不好的問:“外面何以吵吵鬧鬧?”
小宮女也不知爲何,剛準備行禮出去看看,就看到一個太監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路跑一路驚恐的喊:“娘娘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站在溫貴妃身邊的貼身大宮女怒斥:“娘娘面前這般模樣,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衝撞了娘娘你……”
訓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一身黑衣猶如撒旦的冥墨烈帶着冷冽的氣勢逼近,眨眼間的距離就到了跟前。
“你……”溫貴妃怔愣的望着他,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冰冷的氣息漫入她鼻端,男人的冰冷的墨眸近在眼前,一隻有力的大手掐住她的咽喉,眼中是濃郁到化不開的冷酷殺氣:“你找死!”
他的指掌倏然收緊,溫貴妃頓時感覺一陣窒息,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要被掐斷了一樣,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咽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好似骨頭就要斷裂了。
“你做……什麼?”四個字斷斷續續的出口,她滿目的驚恐,身體已經被他持自了半空中,任她如何掙扎,也不能撼動他的手分毫,只能感覺空氣越來越少,眼前一片發白,漫天的死亡恐懼侵襲了她整個人,呼吸急促的求饒:“放開……放開我……求你!”
“求?”墨眸頓時凝結成冰:“你也知道求?”
他冷笑一聲,手一鬆,將她扔在了地上,猶如扔垃圾一樣的丟法,寒冬般的冰眸中閃爍着冷酷的光芒:“她在哪兒?”
溫貴妃狼狽的伏在地上,劇烈的咳嗽着,一邊的宮女太監也不敢上去扶,因爲不知何時,殿內竟然涌進了大批的精兵,將他們圍了圓圈,個個面色冷酷,看着,他們的腿肚子就打顫,還哪敢上去扶啊。
“說,她在哪兒!”冥墨烈再次怒吼一聲,面目因爲怒火而變得猙獰。
溫貴妃緊捂着喉嚨,有些後怕的看着他,心中已經是害怕至極,她將他該有的反應想過十餘種,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般直接衝進宮裡來質問她,甚至想要殺了她。
“說!”
溫貴妃嚇得一怔,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那完全是一種本能,沒有經過大腦的本能。
冥墨烈冷笑一聲,也不阻止她,就這麼冷冷的看着她往外跑,腳步不急不緩的在後面跟着,表情就像是在逗弄着什麼沒有生命力的死物一樣。
溫貴妃跑至外面,纔看到那黑漆漆的一片人影,才知道自己剛剛的動作是多麼的愚蠢,她倏然跪在了地上,面無血色。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動作緩慢的轉頭,看着猶如死神般慢慢靠近的男人,驚恐的在地上爬行着後退:“你……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冥墨烈冷笑,白牙森森,在溫貴妃的眼中和地獄來的惡魔是沒有兩樣的。
“本宮……我,我沒有把她怎麼着,我,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父皇的妃子,是你的長輩。”溫貴妃語倫次的說着,一想到自己的身份,頓時覺得底氣又來了,從地上爬起來,故作姿態的挺直了腰身,只是那副狼狽的樣子在別人眼中也不過是一種笑話。
冥墨烈聞言,冷冷的勾脣,月光之下,整個人更顯冷酷無情,溫貴妃看着,身體再次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膝蓋一軟,人再次跌坐在地上。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是鐘鳴冥墨風惠妃等人進來了,身後帶着大批的侍衛,溫貴妃聞聲望過去,心中大喜,再次準備從地上爬起來,卻陡然感覺背上一沉,被一精兵衛人一腳踩趴在地上。
“七弟你做什麼!”冥墨風愕然,急步上前着急的質問,他只覺得現在的冥墨烈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恣意張狂,讓他都感覺不認識了。
“四王爺救我,妹妹救我。”溫貴妃趴在地上驚恐的喊着,伸手朝兩人求救。
惠妃上前幾步,露出一臉的心疼,朝冥墨烈道:“雙王爺你這是做什麼?姐姐她就算再有錯,那也是你的長輩,你喚她一聲額娘,怎能如此背德忘理!”
冥墨烈微微側目,對於她的勸告視若罔聞,那陰騖冷酷的眸子裡看不到絲毫的波動。
“雙王爺,你未免太過囂張!”見此,鐘鳴也上前一步道,跟在他身後的侍衛,皆做出準備迎戰的模樣。
冥墨烈笑,笑得冷魅:“囂張?這就叫囂張?本王會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真正囂張!”轉頭,面無表情的下令:“拿鞭子來!”
一人遞上黑色的鐵鏈,月光下,鐵鏈散發着森森的寒光,冥墨烈甩動着鞭子,在地上發出嗞嗞嗞的火光,看着就讓人毛骨悚然。
他行至溫貴妃身前,啪的一鞭子甩在她身側,聲音幾乎震耳欲聾。
溫貴妃嚇得幾乎發狂,掙扎着在地上作死的掙扎,卻不能動彈毫分,不禁捂着耳朵涕淚橫流,發出尖銳的尖叫聲。
“說,她在那裡!”森森的質問隨着鞭子落下,發出皮開肉綻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色下,讓人不忍直視。
“啊!我……”一條鞭痕在背後橫過,擦破了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肌膚,鞭子所過之處皆是血肉模糊,好不嚇人。
“冥墨烈你未免太過殘忍!”鐘鳴看不過眼上前幾步,卻立即被一精兵衛擋住了,他身後的侍衛見此,都上來助他,頓時衆多侍衛和精兵衛纏鬥了起來,場面胡亂之極。
冥墨烈冷淡的看着這一切,繼續看着地上的溫貴妃:“怎麼?你還真以爲有人能救你?”
“啪啪啪!”又是幾鞭子落下,在她痛極的叫聲中,冥墨烈眼神已經佈滿了憤恨,冰冷道:“這麼多年讓你活着,真以爲本王不能將你如何?本王只是不屑和你計較!”
當初莫家沒了,莫玉死了,他和塵一直以爲這個女人是真的待他們好,後來他們才發現,那些也不過是她做給他們看的,做給冥淩御看的,甚至當初莫玉的死也是她在衆嬪妃中唆使,讓她們去欺侮她,再自己表面做好人,待莫玉死後,她就能順理成章的接收他們!
可是不想,莫玉死後,她就懷孕了,太醫言明是個男孩,她竟就容不下他們,命溫儀給他們送有毒的糕點,直視她中毒身亡,而塵和他皆是受了這麼多年的餘毒侵害。
當然,她那個孩子是他們使計弄掉的,這麼多年,他們沒殺她,不是因爲沒有能力,要殺她不過是片刻的事情,他們只是不屑如此做……可是他沒想自己的姑且養息,竟然會將她置於這樣危險的境地……
想到此處,冥墨烈就無法原諒眼前的女人,連續揮動着手中的長鞭,打得溫貴妃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慘叫,只是片刻的時間,已經是一身衣不蔽體,血肉模糊,長髮纏繞在身上,粘着血,慘不忍睹。
“說!雪兒在哪!”又是一聲暴吼,這一鞭子極其的重,幾乎將溫貴妃的肩膀削下來。
很多宮女太監已經不敢看,閉上了眼睛,全身顫抖,彷彿那鞭子就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而那邊還在混戰的冥墨風和鐘鳴聞言同時停了下來,不可置信的看了過來,她不見了?脣色發白,全身發涼,無法想象,沒有記憶的她落入別人手中會是什麼的下場,尤其還是落入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惡毒女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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