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御醫給的膏藥,快出來,我給你敷上,小姐的臉就會好起來的。”小禾歡快地說着,臉上還掛着消息,因爲趕着回來告訴小姐,都冒了絲絲汗珠,掛在額間。此時的白梓默正待在房裡想着老夫人剛剛說的話,一時間入了神,被小禾這麼一喊着實嚇了一跳,卻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好了,好了,知道了,還沒進來就喊着,成何體統。這要是被老夫人看見了,你又該捱罵了。”
“小姐,小禾知道錯了。快來試試這膏藥,御醫送過來的。”
“嗯,我這就去淨臉。”白梓默淨了臉,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等候着小禾給自己上藥。
“小姐,如果有什麼不適,記得說哦。”小禾說道。
白梓默點點頭,不再說話。小禾敷上了藥膏,白梓默頓時感到一陣涼意,臉上的癢似乎被止住了,整張臉似乎被冰凍住了,涼涼的,卻又不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又開始發熱,就像火燒起來了,白梓默有些緊張,知道膏藥有這些症狀,就耐心地等着。半個小時過去了,小禾將白梓默臉上的藥膏洗淨,頓時驚住了。
白梓默看着呆愣的小禾,也不知道臉到底怎麼了,便喚了小禾去拿鏡子。這一看,她自己也呆住了,臉真的好了。沒有留下一絲傷痕,整張臉恢復如初,仔細看看,皮膚似乎比以前更白皙了。
小禾看着白梓默,眼中的驚豔之情泄露無疑,這是怎樣的一個美人,能夠美的震撼人心。
眉如遠山,黛如畫,眼波流轉,秋水剪瞳,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看的近了,白梓默似羽翼織出來的肌膚,美人如玉,面色白皙卻不顯蒼白,櫻桃小嘴紅潤惹人憐惜。眉宇之間又像有化不開的哀愁,烏髮如雲,身姿曼妙。有詩曾說,翩如驚鴻,宛如游龍,仙人之姿,白梓默當之無愧是個美人。
小禾高興得都快要哭了,抽咽着說:“小姐,你的臉終於好了,小禾真爲你感到開心。”
白梓默安撫着小禾,淡淡地笑道:“小禾別哭了,我的臉都已經好了,你還哭什麼。”
“小姐臉好了,小禾就開心了。小姐一定能成爲王妃。小姐實在是太美了。”小禾破涕爲笑說道。
“帝王家的榮辱興衰,其中的苦楚,誰又能預料呢。若選不上王妃,也是一件幸事,選上了,也應順天命而爲。小禾,凡事不可執念太深,這樣終究害人害己。你可要記住了,切莫走上這條路。”白梓默內心各種情緒翻涌,一時之間情緒複雜紛亂,說話的口氣也變的帶了一種滄桑的感覺。
“小姐,這王妃之位,大家都想要。你若得了,她們便再也欺壓你不得。這樣真好。”小禾看着白梓默完美的側臉,癡癡地說道。
白梓默聽到這裡不再說話,經歷了半個小時臉上的痛癢交加,這會兒似乎是累了,不願意再去想這些事情。
看着面帶倦色的白梓默,小禾去拿了披風,蓋在白梓默的身上。
白梓默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夢裡夢到了慈善的父親,還有笑靨如花的母親。
睡顏乾淨,嘴角還掛着一絲暖暖的笑意,連平時一貫顰着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老夫人回到院子裡,準備去看看白梓默的臉,進來看見的就是這幅畫面。讓老夫人想起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
老夫人看着白梓默已經恢復的面容,心中不由得悵然,自古紅顏多磨難,梓默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現在住在自己院子裡,平日裡也老皺着眉頭。此時此刻,梓默睡得安靜祥和,嘴角的笑意襯得她越發靈秀動人。
老夫人看着她睡得如此安穩,沒有讓小禾叫醒她,便自己離開了。
白家的榮辱興衰,還是需要看着王妃和皇家地幫襯,梓默資質極佳,是個當王妃的合適人選,不要辜負了自己的期望纔是啊。
白蕙姬也準備着王妃的選拔,近日裡開始勤奮地練起舞來,琴棋書畫,一樣沒有落下,她想比過白梓默,將曾梓默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白蕙姬也生的一身好皮囊,但若是要與白梓默相比,那就差之甚遠了。
想到白梓默的臉,白蕙姬怒火中燒,對白梓默的恨意越來越濃,就像化不開的深仇大恨,嫉妒讓白蕙姬失去了理智,內心惡毒的想法一點點生根發芽,越來越茁壯,一發而不可收。
翌日,白梓默也起了個大早,今天她的臉已經好了,便取掉了面紗。
府裡的人看到白梓默都不由得呆住了,雖然以前見過白梓默的樣子,但依舊覺得驚豔絕絕,臉上的傷都好了,恢復得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白梓默去給老夫人請了安,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也開始準備練習琴棋書畫。
聽說自己的父親上一代的定恆伯也是一個才情出衆的人,他和自己的母親也算是相配,但是兩人似乎那麼早的離開,忘了這個世上還有一個自己的存在。
“小姐怎麼又哭了,何事惱了小姐,你給小禾說啊。”小禾見到白梓默淚水漣漣,急得起來,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只得問問白梓默。
“無事,只是思念父母親罷了。這畫作不下去了,我們收拾收拾去練琴吧。”白梓默害怕小禾擔心,收拾了情緒,面帶微笑地跟小禾說到。
“小禾這就收拾了,咱們去後院練琴,時辰也差不多了。”
白梓默來到後院練琴,卻沒想到居然碰上了 白蕙姬,白梓默不想與她有多少交集,準備避而不見,卻沒想到,有氣沒地方撒的白蕙姬看到白梓默過來,正準備出出氣,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白梓默離開。 “看你見到我便掉頭離去,莫非小姐視我爲豺狼虎豹,連起碼的大家閨秀的姿態都沒有。”白蕙姬咬牙切齒道。
“你!”小禾沒有料到自家小姐忍氣吞聲,主動避諱白蕙姬,這個白蕙姬卻非要上來找茬。
畢恭畢敬站着的白梓默不由當下就愣住了,這簡直是沒事找事,白蕙姬爲何就老纏着自己不放,非要找麻煩。
“你什麼?你個丫鬟,哪有你說話的份兒,白梓默,你怎麼管教的你家裡的丫鬟,難道要我替你管教嗎?”白蕙姬不給小禾說話的機會,一伸手將小禾拖了過來,啪啪兩巴掌扇在小禾臉上。
白蕙姬下手極重,打過的臉上馬上就浮起了紅腫的手指印記。
白梓默看得心中憤怒不已,伸手攔住了白蕙姬的手,白梓默害怕如果不攔下來,白蕙姬就會一直打下去。
白蕙姬實在是欺人太甚,白梓默怎麼捨得再讓小禾受這樣的委屈,便開口道:“你怎麼如此無禮,你要再這般胡鬧,我就去告訴老夫人。”白梓默迫不得已,將老夫人擺了出來,希望能壓住白蕙姬囂張的氣焰。
白蕙姬聽到老夫人,不由得皺眉,真是可惡,敢拿老夫人來壓自己,卻不得不住手了。自己只是二房的庶女,要是在老夫人那裡壞了聲譽,以後在二房的日子就要難過了。
白蕙姬放過了小禾,卻沒打算就此作罷,她看了看白梓默帶來的琴,知道白梓默也是來練琴的,便出言嘲諷道“怎麼了?就你也來練琴,打算練出個什麼來,大概練上個三年五載,也不及我們這些從小通曉音律的人。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免得到時候出醜,不知所謂的賤人。”
三年五載,聽到這裡,白梓默不由得失笑了,可能在白蕙姬眼裡,自己無父無母,怎麼可能有人教自己這些琴棋書畫。
白梓默確實猜對了,在白蕙姬的眼裡,白梓默除了空有一張臉蛋之外,什麼也不會,一天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了真是叫人噁心。白蕙姬殊不知,白梓默的孃親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白梓默天資聰慧,一學就會,如今白梓默的才藝,這京城中少有大家閨秀能與之顰美。
白梓默不願意理會白蕙姬,叫小禾背了琴,繞過白蕙姬便開始自己練琴了。白梓默靜靜地坐了下來,淨手以後,小禾在一旁點上了薰香。
白梓默彈的曲子是《高山流水》,這是一首再爲經典不過的曲子了,世人皆知,卻沒有幾人能真正彈出它的意蘊。
當白梓默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輕撫時,白蕙姬不屑地看了看白梓默,眼神裡盡是厭惡,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白梓默手指輕輕撥動着琴絃,頓時讓人進入了高山流水的意境之中,山澗青青,溪水從高山直流而下,時而低轉,時而高亢,落英繽紛,柳絮紛飛,又如鳥鳴蟲叫,讓人仿若進入了青山綠水之間,徜徉於大好風景之中。
一會兒曲子結束,白蕙姬早已目瞪口呆,小禾沉浸在餘音嫋嫋之中,似乎琴音讓她回味無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