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衣望着家燈火通明,她暫時歇了心,聽旁邊的叔叔阿姨們紛紛議論着,火越燒越旺,映得她舒適曖和。
“難道要在空地上擺些酒肉,他們跳累了吃?”
“不用,他們纔剛吃飽飯,於情不合,於理不對!”
“快點快點跳舞!”沈恩華主管說:“你們這樣做不行!”
“你就知道喊,你又不跳!”
“我會的話也跳,再說了,像你們剛纔那樣擡幾隻腳的舞誰不會,你們應該想想,既然領錢而來,該怎麼跳才精彩,你們吃這碗飯,以前我參加葬禮,別人家的龍鬆來了都很自覺,不用別人說別人喊!”
“你見過什麼別人家!”
“見過,搭了舞臺,脫了衣裳!”
“脫什麼衣裳,你才脫!”
“我喊不動你們,叫主人家來,問問她們這潑龍鬆到底是誰請來的,來幹嘛!”
“叫就叫!”
沈恩衣聽到這,氣不打一處,她站起來,很想走過去告訴大家這班人她請的,既是請舞,請舞請舞,來了不舞就請回去。
這班人,喝足了荒湯,講話也就無邊無着,這錢還沒給呢!若是給了錢還了得!
“這潑人”恩衣掾緊拳頭,也毫不客氣說:“請了貴還不會跳,不會跳還脾氣大!”
剛纔那幾個吵着的人聽着也閉了嘴。
李啓霍聽了連忙叫住她,用你不希望哥哥的葬禮有爭執與吵鬧的話語重心長說:“恩衣,你不能這樣說,就算她們跳不好或者不會跳,爲了你的心衣哥哥,哪怕她們就是不跳,呆呆地站在那兒你也不能說,你正在氣頭上,如果再去一說,保證會吵起來,心衣這樣,我們也希望他的事順順利利的早點過去,過去也就完了!我們只要這樣一個結果,爸爸媽媽也只要這樣一個結果,至於請的龍鬆跳不跳舞,退一萬步講,哪怕今天她們跳一百曲和一曲都不跳,結局一樣,這班人我觀察了,她們有點懶,又喝醉,只能哄,我們今天不遇也遇上了,就慢慢地哄她們!”李啓霍緊張地看着她,小心地說:“你霍哥哥今晚也陪朋友小喝,也算醉了,我說的話複雜又囉嗦,也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和接受,真的,霍哥哥不騙你,也許等你到了我們的歲數,上了我們的年紀了你就可能會知道,今天這種事不值得你生氣動怒!真的,這件事讓我們來!一定處理好!”
李啓霍說着跑那些人中間,和另外幾個哥哥起鬨着:“快點快點,來跳舞!”
“快點快點,跳舞了!”
“休息夠了吧!休息好了沒,如果沒好的話再坐幾分鐘,幾分鐘哦!”
沈恩衣沒有馬上坐下,而是沿着篝火走到第一拔龍鬆那兒,她選了一個少年,舒了手,用第二拔和他們吵架的龍鬆女們剛好能聽到的聲音囗齒清晰吐字愉快的說:“謝謝你們前來參加我哥哥的葬禮,謝謝你們跳得那麼好,我特別衷心地感謝你們!如果可以,請您留個聯繫方式,以後有須要,我給你們介紹生意!”
“不用感謝!”那個少年謙虛的說:“這全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其實你早也已經有我們的聯繫方式,你剛纔打的,就是我們的電話!”
“打了但不知道哪個,也不知道姓名!”沈恩衣說着,鄭重其事的把手機拿出來:“還是保存一下會比較好,你們那麼敬業,最怕以後須要時再也找不到!”
“謝謝!”
存完號碼,沈恩衣拿了托盤發煙。
霍哥哥說得對,她不希望心衣哥哥的葬禮有爭執與吵鬧,至於請的二拔龍鬆跳不跳舞,哪怕今天她們跳一百曲和一曲都不跳,結局是一樣,既一樣,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今晚,她更要百拆不撓,忍耐克制,忍過去就贏了。
她給那位好看又善解人意的少年發煙,少年連忙揮手,拿煙迎上。
“剛纔你發的,這裡還有!”
“有一支再拿一支!”
“謝謝!”
“拿嘛!”沈恩衣客氣又大聲說,所有人都看着她,有的人聽她說話,有的確實沒煙,餓得正淌青口水的。
所有人,包括龍鬆,不管男的女的,沈恩衣都一絲不苟認認真真發了個遍。
尤其是那幾個吵架最兇的,越是這樣,沈恩衣越大聲叫:“美女抽菸不?”
“不了!”
“抽根嘛!”
抽根,醒醒酒!酒這個東西有時還真不是個東西。許於須,沈恩衣想起來,就是他跟二拔龍鬆“我們好兄弟我們好姐妹!”喝得他們忘了事!
“還跳不跳,不跳我們回家了?”
“不跳退錢!唉,這班人!”大夥們開始再一輪的議論紛紛:“以前我們請的龍鬆,請多了,都排班,從姑媽到姑娘,有大姑媽二姑媽三姑媽小姑媽,還有大姑娘二姑娘,多的還有姨媽仔妹,她們都請隆鬆,人多了排班,從大到小,到你就上,有的排到凌晨三四點,不跳不準睡,不跳不給錢,現在怎麼了,兩潑龍鬆,兩個小時,獨自跳說累,兩拔呢,輪流輪流來,這麼冷的天,不怕跳出汗,只怕跳不熱!”
眼看再也推不掉,二拔龍鬆於是很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
“還真是誰求誰啦!”大夥憤憤不平說:“等會不給她們宵夜,不給她們房間!”
千難萬難,場地上總算有音樂了,沈恩衣坐回原來的位置,蕭川舅媽和薰衣姐姐都強,寧願冷着也不願烤火。
蕭川舅舅則拉着李啓霍烤火談心!
“霍,我剛纔也同你舅媽,我們好好商量了,都決定等過了心衣的葬禮,我抽一個禮拜的時間過來同你的父母,小云的爸爸媽媽同住,我們還計劃好將來,不對,不是將來,大概半月一月,等我安排好就過來接你的父母上城裡,找一個地方,她們願意就同我們一起生活,如果不願意,分開住也行,總之爲了放心,我要時刻看着他們,我姐和姐夫那麼大年紀了,你舅我可以說一句良心話,我特別的,特別的放不下他們,霍,你能理解我這個當舅的心情嗎?”
李啓霍說:“舅,我明白你的這個話的意思,這樣,這個事等過了今天,明日客散,你單獨再同我老爸老媽那邊談,如果她們願意,就像你說的那樣,如果不願,那麼他們也有他們的考慮和想法!”
沈恩衣還想再坐一會,但手機鈴響,她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湯媽。
是湯婆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