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顏康的傷好得很快,三天後就能下牀走動,又養了兩天便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葉瑾總是喜歡粘着他,每天一練完功就不見人影。

“顏哥哥,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住進我們家的人呢。”

兩個人並坐在寬寬的鞦韆上,輕輕地蕩着,春風拂在臉上,說不出的愜意。

“你們家沒有來過客人嗎?”

“客人當然有啦,像盧伯伯就經常來給娘看病,林伯伯、沈姑姑、祝姑姑,還有羅姑姑每天都要來找藍姨報賬,其他的我就記不清楚了,不過從來沒有在我們家住過。”

“是嗎?這麼說我還真是幸運。”

“姐姐,你看,瑾兒最近整天就知道跟那小子玩,練功都荒廢了。”藍若兒和葉氏來到花園,一眼就看到葉瑾和顏康在一起,十分開心的樣子。

“瑾兒畢竟還是個孩子,難得遇到一個同齡的孩子,喜歡在一起玩是正常的,”葉氏笑了笑,“以前,是我們把她管的太嚴了,這幾天就讓她好好玩玩吧。”

“姐姐說得也對,況且我看那小子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估計也呆不了多久了。”

“回房吧,風吹得我有點頭痛。”

而鞦韆上的兩個人正說得高興,完全沒察覺有人來過。

“啊?原來顏哥哥只比我大三個月啊,”葉瑾把顏康拉下鞦韆,用手比劃了一下,不甘心地嚷道,“爲什麼比我高這麼多?”

“是瑾兒太矮了。”

“不行,我要長高!我要長得比顏哥哥高!”

“瑾兒,女孩子長太高,以後會沒人要的。”

“你……你……哼!”

葉瑾羞紅了臉,跺跺腳,轉身飛快跑了,留下顏康站在那裡,笑了笑,無奈地搖搖頭。

下午,葉瑾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找顏康,而是去花園練起了劍法。顏康去花園找她時,她正停下來喝水,看到顏康走來,“哼”了一聲,扭過頭,裝作沒看見。

顏康知道她還在爲上午的事鬧彆扭,笑了笑:“瑾兒,還在生氣啊。”

喝水,裝沒聽見。

“瑾兒,顏哥哥給你道歉,好不好?”

繼續喝水,不理。

“瑾兒……”

喝水喝水。

“瑾兒……水壺裡已經沒水了吧?”

“你……”葉瑾憤憤地把早就喝空了的水壺放下,額,水喝多了,有點撐。

“肯出聲了?”顏康笑了笑,繞到葉瑾面前,看着她。

葉瑾氣鼓鼓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終於敗下陣來,把頭扭到一邊。

“瑾兒,”顏康嘆了口氣,突然說道:“明天,可能我就要回家了。”

“什麼?”葉瑾猛地擡頭,滿眼驚訝,“明天?回家?”

“是啊,我爹說……估計明天就到了,”顏康理了理葉瑾被風吹亂的頭髮,“瑾兒會想顏哥哥嗎?”

“顏哥哥……”半響,葉瑾突然哭出聲來,“瑾兒捨不得你走。”

“瑾兒乖,顏哥哥以後還會來看你的。”顏康替她拭去眼淚,輕聲安慰着。

“真的嗎?你自己說的哦,走了以後,可不能忘了瑾兒。”

“瑾兒這麼可愛,我怎麼會忘了你呢?”

好半響,葉瑾才安靜下來,突然想起一件事。

“顏哥哥,一直沒問過你,那天到底是誰傷的你?我以後幫你報仇!”

顏康怔住了,那天發生的一切又一次清晰地放映在腦海裡,黑衣人、刀光、血,他的暗衛一個個倒下……他永遠也不會忘掉石寧死的時候的樣子,還有最後阿和一個人去攔住那些黑衣人的場景……他的眼神陰沉,裡面似乎醞釀着一場狂風暴雨,拳頭緊緊地握着,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

“我知道是誰,”半響,他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這筆賬,我要親自找他算回來!”

這樣的顏康是葉瑾沒有見過的,心裡有塊地方有些澀澀的疼,她拿起他握得緊緊的拳頭,輕柔地說:“顏哥哥,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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