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裡,容凜笑起來,俯身又親了一大口,這一次親在容臻的臉頰上,不敢再親嘴,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實在是小臻兒對他的誘惑太大了,但是他答應了皇后一定不讓小臻兒擔上任何不好的名聲,所以他忍住。
“小臻兒,你是不是累了,我陪你睡。”
“不用,你快點回去吧,”容臻推他,可惜容凜身子一翻自倚在她的身邊,伸手拉了被子往自個的身上蓋:“我不走,我就陪着你,哪怕看你睡,我也是高興的,我不想一個人回到榮親王府,那裡太冷太陰暗了,我寧願待在這邊。”
他說完望向容臻,眨着一雙幽黑好看的瞳眸,煸情的開口:“小臻兒,我的好臻兒,你就讓我陪你睡吧,你安心睡,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只陪着你。”
容臻無語了,不過她確實有些累了,他愛留着就留着吧。
不過沒忘了警告這傢伙:“不要吵醒我,還有明兒早上早點走,不要讓人現。”
“行,我都答應你,”容凜輕笑,滿心滿意的幸福,在暈黃的燈光下,如一隻極致誘惑的妖精,還是一隻功力強大的千年老妖。
只不過此刻這妖孽滿目柔情,低凝視着牀上的人兒,伸出手扯過她的頭,在自己的手上繞啊繞的,玩得不亦樂乎,一點也不厭倦,一小揖頭便玩了好一會兒。
他忽地想到一件事,柔柔的開口:“小臻兒,我要與說你一件事,你不要一一。”
可是大牀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容凜細看,容臻竟然睡着了,他脣角笑意加大,俯身又親了一下容臻的臉頰,然後伸出手來捏捏她的臉蛋,摸摸她的下巴,感覺每一處都是極好的,每一樣都讓人喜愛,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合他心意的人呢。
容凜癡癡看着,一動也不動,不睡覺也不覺得累,看着便是幸福。
容凜沒睡,容臻倒是睡得很熟,她現自己若是睡在容凜的身邊時,就特別的香,特別的安心。
寢宮裡說不出的溫馨暖人。
天近亮的時候,外面有急切的腳步聲奔了過來,有人在外面飛快的稟報:“公主,不好了,行宮那邊出事了,六王爺在行宮裡被人殺死了。”
寢宮裡,容臻一驚飛快的驚醒了,一時迷糊竟不知道身在何處,待到清醒一些,看到容凜正摟着她,示意她別心急,容臻平息心情,問外面稟報的太監:“你確定這消息是真的嗎?六王爺在行宮裡死了。”
“回公主的話,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現在行宮那邊已經鬧了起來,不但如此,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帶人過來請公主前往行宮一趟,前面皇后娘娘正在和他們交涉。”
寢宮裡,容凜臉色一片冷霜,容臻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開羅國的六王爺君赫死了,她是挺高興的,但是六王爺死了,爲什麼刑部和大理寺卿過來請她前往行宮一趟,這分明是有人意欲栽髒陷害她。
她身側的容凜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原因,華美魅惑的面容之上,攏着嗜血的冷氣,瞳眸冷冷的陰寒之氣。
“看來是有人又不甘寂寞的動起了心機,這一次本王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該死的東西。”
容凜心頭火起,本來他還想先讓那人快活兩天,沒想到現在卻是上趕着找死,好,真是太好了。
容凜冷哼過後,掉望向容臻:“小臻兒,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一切有本王在呢,你安心的隨那些人前往行宮去一趟,本王率先過去查一下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
容臻因爲容凜的話,心裡一下子安定了下來,以前她遇事的時候只能一個人拿主意,現在有人替她拿主意,這感覺真好,容臻放鬆下來,懶懶的開口:“那你快去吧。”
“好,”看到容臻全然信任他的樣子,容凜只覺得整顆心都舒暢起來,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起身從窗戶閃了出去。
等到他走了,容臻才喚人進來侍候自己穿衣服,並吩咐那前來稟報的小太監去回話,她馬上過去。
長寧宮的大殿上,刑部尚書朱友升和大理寺寺卿二人滿臉小心的望着蔣皇后說道:“皇后娘娘,不是小的想爲難皇后娘娘,實在是此事事關重大,事關兩國邦交事宜,所以下官把此事稟報了皇上,皇上命下官等前來長寧宮請了公主前往行宮問話。”
“嘉宜公主一直待在長寧宮裡未離開長寧宮一步,你們憑什麼請她前往行宮去問話,若是她去了行宮,別人會怎麼想?”
蔣皇后惱火的冷瞪着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寺寺卿,這兩個人臉色微微的暗,一時竟拿皇后沒有辦法。
若是皇后手裡沒有十一皇子傍身,他們早就命身後的手下去拿人,可偏偏皇后手裡有十一殿下,以後的事情可是很難預測的,他們自然不敢得罪皇后,所以只能陪着笑臉,偏偏皇后不給他們臉面。
這裡正僵持不下,殿外有太監輕喚出聲:“見過公主。”
容臻輕哼了一聲,便從殿外走了進來,蔣皇后一看到她過來,便從大殿上走下來:“嘉宜,你過來做什麼?昨夜你一直待在長寧宮裡沒有出寢宮一步,就算行宮那邊死了人,可關咱們什麼事啊,若是你跟他們前往刑部,定然會讓不知情的人說三道四的。”
蔣皇后是告訴容臻,咬死不承認出寢宮一步。
不過容臻卻輕笑起來:“母后,兒臣是沒有出寢宮一步,可是朱大人和大理寺寺卿不會無冤無故的讓我前往行宮,肯定是有人說了什麼,所以兩位大人才不得不過來拿人,我們何必爲難兩位大人。”
刑部朱友升和大理寺寺卿眼含熱淚,公主你真是太仁義了。
蔣皇后卻很擔心,雖然臻兒有能力,可是眼下行宮那邊死的人是開羅國的六王爺君赫。
君赫可是開羅的王爺,現在在大曆竟然死了,這事鬧出來很麻煩的,說不好兩國會大動干戈,蔣皇后重重的嘆氣,拉着容臻的手:“臻兒,事關兩國邦交事宜,此事責任太大了,所以你要小心。”
容臻點頭,一點也不擔心,以往她一個人就沒有怕過,現在還加上容凜,容凜搶先一步前往行宮那邊去安排事情了,相信此事定然會有轉機,所以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蔣皇后很擔心倒是真的,臉上寫滿了不安。
容臻伸手拍拍蔣皇后的手,柔聲說道:“母后,兒臣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母后別忘了,我若不去不就饒過那背後謀算我的人了嗎?我豈能讓他輕鬆好過,膽敢謀算我,我定叫他現出原形,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殺了這開羅國的六王爺,不但如此,還栽髒陷害到我的頭上。”
容臻光明磊落的話,落到朱友升和大理寺寺卿的耳朵裡,不由得相視一眼,看來這事真不是公主做的,那麼究竟是何人做的,竟然在行宮裡殺掉了開羅國的六王爺君赫,這人膽子真是太大了,不但殺人,竟然還膽敢栽髒陷害嘉宜公主,若是查出來,皇后和公主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只是一一,朱友升想起先前自己得到的消息,那邊可是人證物證俱全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敢驚動皇后。
不過現在還是先請了嘉宜公主前往行宮去問話,別的稍後再說。
“公主請。”
“兩位大人請,”容臻從容端莊的開口,一行人往殿外走去,後面蔣皇后眼神幽深的目送着離開的一行人,然後一招手喚了大殿一側的一名太監,在他耳邊低語兩句,讓他悄悄的跟着公主前往行宮那邊,有事立刻稟報給她,她終究是不放心這次的事件。
臻兒眼下可是四面環敵,不但那開羅國的小郡主虎視耽耽的盯着她,就是大曆朝的皇帝也盯着她,現在出了這麼一件事,他們豈能不死死的咬住她,一想到這個,蔣皇后焦急的來回踱步,然後想到一個人來,心裡總算略定了一些。
容凜一定會得到消息前往行宮的,有他在,臻兒應該不會有事的。
容臻領着兩個丫鬟帶着十一狼坐宮裡的馬車一路前往行宮。
馬車裡,妙音和元寶兩個人很是擔心,望着那悠然自得盯着十一郎的主子,這種時候了,主子竟然還有心情逗弄十一郎,她不是應該想辦法應付眼面前的事情嗎,眼下死的可是開羅國的六王爺啊,這事若是處理不好,肯定會引來兩國之戰的。
容臻一點也不在意,伸手逗弄十一郎的肚子,十一郎四爪朝天,享受似的任憑容臻擺弄,一臉真舒服,舒服死了的神情。
容臻忽地來一句:“十一郎,你又胖了,你這樣下去早晚胖成豬。”
十一郎激靈了一下,一翻身爬起來,上下檢查自己,哪裡胖了,哪裡胖了。
它不要胖成豬,它是猴子,狐猴。
馬車裡,因爲十一郎嬌憨可愛的樣子,先前凝重的氣氛略鬆了一些。
容臻笑了一會兒,擡淡淡的說道:“你們別擔心,這事有榮親王爺呢,他早就帶人前往行宮去查這件事了,所以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妙音和元寶聽了容臻的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太好了,榮親王爺插手,公主定然不會有事的,雖然公主有能力,可這一次的事情太大了,現在有王爺幫襯着,再好不過了。
馬車一路前往行宮而去。
行宮,開羅國使臣所住的院子,此時站滿了侍衛,個個神色森冷,臉色難看。
他們此番前來大曆,是奉皇上的旨意給大曆送禮物的,他們來是爲了表示兩國友好的,沒想到現在帶隊的六王爺竟然死了,還是被人殺死在自己的寢室的,他死的樣子十分的悽慘,衣衫不整,頭凌亂的被人捅在了自己的牀上。
此事若是傳到開羅,皇上一定會震怒的,他們這些保護六王爺的人只怕也要沒命了。
一想到這個,開羅國的侍衛臉色更難看了。
待到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把容臻帶進來的時候,這些開羅國的侍衛,個個眼神兇殘如野獸,恨不得撲過來咬容臻一口。
不過容臻並不怕他們,只挑了挑眉,抱着十一郎,悠然的往裡面走去。
他們一行人還沒有進六王爺所住的寢室,院子外面又有腳步聲響起來,容臻掉頭望去,便看到右相齊墨以及幾位朝中大臣一併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些人很快便走到了容臻的面前。
齊墨眸光露出關懷,溫和的問道:“公主沒事吧?”
容臻搖頭:“沒事,勞右相大人費心了。”
齊墨心中酸澀,明明是阿顏,可是偏偏與他相隔千萬裡的距離,更何況現在的阿顏是榮親王爺的未婚妻。
齊墨眼社黯然,不過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已經走到齊墨面前施禮:“臣見過右相大人。”
齊墨擡手:“罷了,進去看看吧。”
“是,”一行人往裡走去,容臻跟了進去。
此時寢室裡,站着的都是開羅國的人,個個傷心的望着牀上悽慘死去的六王爺,開羅國的霽月郡主蕭月香,更是忍不住的啜泣了起來,一聽到門外的動靜,她淚眼模糊的掉望過來,待到看到容臻從外面走進來後,蕭月香瘋了似的站起身,憤怒的指着容臻,尖銳的叫起來。
“是你,是你殺死了我們開羅的王爺,這一次大曆的人若不給我們開羅一個交待,我們不會善罷干休的,到時候戰場上見吧。”
蕭月香的話使得寢室裡的很多官員臉色變了,飛快的望向容臻,眼神幽暗至極。
有些人甚至於想着,若是查明瞭真的是嘉宜公主所爲,那麼他們就把這女人交出去,交給開羅國的人處理就行了,以免惹火上身,總之他們不希望兩國起戰爭。
寢室裡,容臻臉色冷冷的望着蕭月香,一言不吭,倒是她前面的右相齊墨淡淡的出聲:“霽月郡主,在沒有查清楚六王爺君赫是何人殺的,郡主還是慎言的好,這可是事關兩國邦交之事的,郡主恐怕擔不起這責任。”
霽月郡主蕭月香臉色陰沉,瞳眸噴火的盯着右相齊墨,冰冷的聲音響起來。
“齊墨,我們是有人證物證的,難道你以爲我們沒有證據會胡亂的攀咬不成?”
蕭月香的話使得寢室裡的幾名官員,皆臉色暗沉下來。
齊墨倒是不動聲色,緩緩的開口:“既然公主有人證物證,那便讓我們看看什麼樣的人證物證,可以證明六王爺君赫乃是嘉宜公主所害。”
“好,你們最好把這個女人交給我們開羅國的人處理,否則我們不會善罷干休的。”
蕭月香說完掉頭望向容臻,卻現容臻竟然在她和齊墨說話的時候,走到了寢室的大牀前,觀看起六王爺君赫的死狀,蕭月香的臉色忽地難看了,幾步衝過去飛快的攔在容臻的面前。
“鳳玉璇,你害了我們王爺不夠,現在還想做什麼?滾,你快滾得遠遠的,離得我們王爺遠點。”
寢室內,開羅國的幾位使臣同樣臉色難看的瞪着容臻,個個當她是殺人兇手一般。
容臻擡眸望向蕭月香,冷冷的警告:“蕭月香,在案子沒有審清楚前,你最好客氣一點,若是你再膽敢污衊我一句,我不介意教訓教訓你。”
她話落,蕭月香臉色越的難看了,本來以爲這女人會害怕恐慌,沒想到她不但不害怕不恐慌,竟然還如此狂妄,蕭月香真的快被氣瘋了,臉色陰森的尖叫。
“鳳玉璇,你個賤人一一。”
她的話還沒有罵出來,寢室外面忽地飄進來一道幽靈似的藍色身影,衆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便聽到啪的一聲重重的扇耳光的聲音響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蕭月香的尖叫之聲。
衆人飛快的望去,便看到寢室裡多了一抹優雅邪魅的身影,此時正低用錦繡帕子輕拭自己的手,似乎手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這擦手的正是榮親王爺容凜,容凜擦完了手後,直接的把帕子扔在地上,從帕子上踩了過去,他走到容臻的面前站定,溫柔的望着容臻,說出的話卻不是對容臻說的,而是說給寢室內的別人聽的。
“聽說開羅國的人認定了本王的未婚妻是殺人兇手,那麼便拿出證據來,不過在案件未明之前,本王不希望有人污衊本王的未婚妻,若是再讓本王聽到有人口吐污衊之言,本王不介意把此人的嘴巴給封起來。”
一言陰沉嗜殺,寢室內人人感受到了一抹煞氣,飛快的擡望了過去,便看到先前說嘉宜公主的霽月公主,此時半邊臉腫得嚇人,本來嬌媚的一張容顏,此時因爲半邊臉的腫脹,顯得十分的難看。
蕭月香睜着一雙水霧般的眸子,呆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對別的女人溫柔以待,偏偏對她卻凶神惡煞一般,蕭月香只覺得心痛無比,不過卻再不敢說一句容臻,只是緊緊的咬着下脣,眼神陰毒的望着容臻,她定然要讓這女人死無葬身之地。
開羅國的使臣看不過去,個個臉色不好看,這些使臣中爲的乃是內閣大學士趙旦,此人是開羅皇帝的寵臣,此番前來開羅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的,本想向大曆表達一下兩國友好之情,沒想到現在卻害得六皇子命喪大曆,這事肯定要有一個結果,要不然他們沒辦法回去向皇上交待,不管是誰殺了六王爺,都要交給他們皇帝處置。
趙旦望向寢室內的容凜容臻以及右相齊墨等人,沉穩的開口:“我們身爲開羅國的使臣,本是爲了修兩國之好纔來的大曆,沒想到現在卻生了這樣的事情,大曆肯定要給我們開羅國一個交待的,否則恐怕兩國之間多少年的友情要終結了,不管怎麼樣,這死的可是我們皇上的兒子。”
趙旦的話使得大曆朝臣心裡惶惶,一起望向右相齊墨,皇上把此案交給右相齊墨處理。
齊墨望向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沉聲開口:“查吧,看看究竟是誰如此膽大的殺死了開羅國的六王爺,而且一定要查出真正的兇手。”
齊墨是不相信容臻會殺這位六王爺的,雖然六王爺先前在皇宮裡意圖毀容臻,但她很聰明,要動六王爺,絕對不會在行宮裡動,所以這事另有蹊蹺。
右相一聲令下,刑部和大理寺開始命人驗六王爺的致死原因。
另外衆人在寢室內坐下來,最正中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審案之人,兩側一邊坐着右相等朝中官員,另外一邊坐着的乃是容凜容臻等人。
容凜並沒有看別人,一直溫柔的望着容臻,他的神容使得齊墨心中刺痛,卻無計可施,眼下容臻可是他容凜的未婚妻。
齊墨臉色生暗,容色冷冷,別人只當右相大人是因爲這件大案所以纔會這樣的,根本不知道齊墨是因爲心中鬱悶。
牀前忤作驗屍,這裡刑部尚書朱友升問開羅國的蕭月香:“先前郡主一口咬定是嘉宜公主害死了六王爺,霽月郡主可有什麼證據,這出口污衊之罪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郡主可要想好了。”
蕭月香走出來,神容冷冷的開口:“大人,本郡主可不會那麼無聊,隨便說人殺人,本郡主是有人證物證的,所以纔會說這位嘉宜公主是殺人兇手。”
她說完飛快的取出一個水滴型的翡翠耳墜,沉聲開口:“這是先前我在六王爺的手裡現的耳墜,不知道各位是否認識這東西。”
衆人看去,其中有人驚呼出聲:“這是嘉宜公主的耳墜。”
“沒錯,這是她的耳墜,先前她在宮宴上所戴的耳墜,可是這耳墜爲什麼好端端的出現在六王爺的手裡呢,這說明她在殺六王爺的時候和六王糾纏了起來,六王爺順手扯掉了她的耳墜。”
蕭月香說完瞳眸陰沉的望着容臻,房裡其他人也都盯着容臻,容臻輕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那耳墜我掉了。”
宮宴上她確實戴的這耳墜,後來卻掉了,她仔細的想了想,那耳墜應該是容凜霸道強吻她的時候,弄掉的,本來她也沒在意,只不過一個耳墜罷了,沒想到這耳墜竟然落到了蕭月香的手裡,還被這女人利用上了。
容臻脣角輕輕的扯了扯,並沒有多少的恐慌,總不能憑一個耳墜就認定她殺了六王爺君赫吧。
容臻輕描淡寫的樣子,令蕭月香憤怒,尖叫起來:“嘉宜公主真是好氣魄,你身上的東西在死者的手中,你竟然說掉了,難道憑你一句掉了,你就沒事了嗎?”
容臻望着蕭月香,脣角扯出似笑非笑:“蕭月香,死者會說話的,會告訴我們誰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你不必要強調這個耳墜,在座的大人會認真查這件事的,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容臻的話使得寢室內的人眯起眼睛,這位郡主確實是太激動了,難道是因爲六王爺君赫之死的原因,可是想想她和六王爺也沒怎麼要好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這女人看到此案牽扯到嘉宜公主,所以纔會如此地激動,容臻則微微的眯眼望着蕭月香。
這行宮裡安排了不少的侍衛,很可能其中還有一部分高手隱着,要想順利的進行宮來,並不容易,但偏偏六王爺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殺死了,這事有點像內鬼,也就是說開羅國的人最有這個便利條件。
可是誰會有這膽殺六王爺呢,容臻一一掃過去,最後落到蕭月香的身上,她現今晚蕭月香有些竭斯底裡的,這女人好像被刺激了,難道真正殺人的是蕭月香。
容臻眼神跳了跳,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冷笑來,如若真是這樣,她這還真是罪喊捉賊啊。
寢室裡,刑部尚書朱友升繼續問道:“蕭月香,除了這耳墜外,你還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公主殺人嗎?”
“有,人證。”
蕭月香一言落,朝外面拍了拍手,外面很快有三人走進來,其中兩人是侍衛,一人竟然是秦王府的秦小郡主。
秦小郡主一進來撲通一聲跪下,然後怒指向容臻,尖銳的叫起來:“是她,是她殺了六王爺,我在窗外親眼看到的。”
秦小郡主說完,蕭月香接口:“各位大人可是看到了,現在人證物證俱全,是大曆的這位嘉宜公主殺了人。”
蕭月香說完,開羅國的使臣個個憤怒的叫起來:“把這女人抓起來,我們要帶回開羅國給我們皇上下旨處死,我們要把她帶回開羅國去。”
寢室內,容凜嗜沉陰暗的聲音響起:“誰敢在本王面前抓人?”
一言使得寢室內的人冷靜了下來,容凜望向門前地上跪着的秦小郡主,眼神鄙視至極,像看一個髒物,秦菲兒的眼淚便流了下來,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她害的她。
容凜冷酷無情的聲音響起來:“秦菲兒,你說你在窗外看到嘉宜公主殺人了,那麼本王問你,你來這行宮做什麼來了?”
秦菲兒看着容凜陰驁嗜血的眼神,似乎要生吃了她似的,秦菲兒嚇得簌簌抖,但仍強作鎮定的回話。
“因爲六王爺君赫先前污陷我勾引他,明明是他強一暴我的,竟然還說我勾引他,我恨我惱,所以我想殺了他,回秦王府後,我便召了我身邊的幾名高手,讓他們帶我來這行宮,我想殺了六王爺君赫,可是沒想到待到我過來後,竟然現有人在殺六王爺,這人正是嘉宜公主。”
她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一看有人代勞了,自然高興,所以便想離開,不想沒走得了,被霽月郡主的手下現了,她帶人攔住了我的人,最後還抓了我,她開始認定我是殺六王爺的兇手,我自然不可能承認,因爲殺六王爺的不是我,是嘉宜公主,所以我只能把這人交出來。”
容凜脣角是冷諷的笑,掃了這兩個女人一眼,最後眸光落在蕭月香的身上,這女人倒是懂得拿人當槍使。
“你們在這院子裡打起來,可是本王先前查了,這行宮裡的侍衛和埋伏的手下,誰也沒有聽到動靜,本王就想問問你們,你們這是怎麼打的,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現。”
秦菲兒一怔,飛快的開口:“霽月郡主的手下太厲害了,我們根本不是她手下的對手。”
“既然你們如此不堪一擊,又是怎麼進的行宮,還讓人現不了?”
容凜緊迫的問道,秦菲兒臉色微白,眼神有些慌張,不敢看容凜,只垂望着地面:“我是先拿到了行宮的分佈圖,然後小心的繞進來的。”
“這張分佈圖你在哪裡拿到的?”
容凜步步相隨的追問,秦菲兒有些吃受不住,臉上有汗滴出來,蕭月香的眼神暗了,手指緊握起來,生怕秦菲兒壞事,趕緊的開口:“榮親王爺,真正的兇手是嘉宜公主,不是秦小郡主,榮親王爺這樣逼問秦小郡主實在是太不當了。”
容凜瞳眸陡的一眯,嗜血的冷喝:“閉嘴,本王說話還輪不到你開口,再敢吭一聲,本王就命人縫了你的嘴巴。”
蕭月香臉色一黑,終不敢再吭聲,只緊張的緊握着手望着秦菲兒。
容凜繼續問秦菲兒:“行宮這邊的分佈圖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秦菲兒此時已有些接不上來了,只覺得昏昏欲劂,汗越來越多,然後她陡的開口:“我從我哥哥的書房裡拿到的。”
她話一落,門外忽地響起一道冷喝:“秦菲兒,你在撒謊。”
一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竟然是最近一直沒出現的秦王府世子秦灝,秦灝一走進來,眼神便下意識的往容臻身上望去,看容臻神色冷冷的望着他,秦灝只覺得心裡難受,幾乎有一種掉頭就走的衝動,看到容臻疏離冷漠的神色,他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也是他最近一直沒有出現的原因。
今晚之所以出現,乃是容凜派人送信給她,說他的妹妹竟然來行宮這邊污陷小臻兒,他才趕了過來,沒想到一過來便聽到秦菲兒滿口胡言亂語。
秦灝冷瞪着秦菲兒,沉聲說道:“秦菲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把這種事往身上攬,你這是有多喜歡被別人當槍使啊,先前你出宮後,明明一直在秦王府裡,鬧了差不多大半夜,天近亮才睡。你什麼時候來行宮這邊的?還意圖殺六王爺,你腦子沒壞吧,父王派給你的那幾個人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進了行宮。”
秦灝的話使得寢室內的人個個臉色難看的望着秦菲兒,這是什麼意思,秦小郡主沒有進行宮,爲什麼要說這種事。
大家忽地想到秦小郡主愛慕榮親王爺的事情,那就是說秦小郡主是故意陷害嘉宜公主的。
不少人臉色難看了,秦灝的臉色更是難看,陰沉的喝道:“秦菲兒你還是快說,是何人讓你這樣乾的。”
秦菲兒咬牙沉聲:“我沒有,是我看到的,是我看到的。”
她就是想讓鳳玉璇這個賤女人死,誰讓她害得她被六王爺強的,現在六王爺偏又死了,以後誰還會娶她這個女人啊。
不,她不會改口的。
“呵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既如此,那你就進刑部大牢去待着吧,以後再也不用回秦王府了。”
秦灝說完一點不客氣的望向刑部的朱友升:“朱尚書,本世子可以證明她並沒有來行宮,她就是受人指使栽髒陷害的嘉宜公主,她既然咬着口不說出背後的指使人,那麼你也不必客氣,把她抓進刑部的大牢去吧。”
“啊,我不要進刑部大牢。”
秦菲兒尖叫起來,臉色難看的望着自個的哥哥:“哥哥,我是你妹妹啊。”
“妹妹?你一天到晚給秦王府惹事,是不是不把秦家毀了你不甘心啊。”
秦灝陡的怒吼起來,秦菲兒身子搖晃起來。
秦灝再次的說道:“秦菲兒,你要想安安份份的就交出是什麼人指使你的,唯有這樣你纔可以回秦家,要不然你就進刑部去待着吧,還有別說你來行宮的鬼話,昨夜母妃陪了你大半夜,我可以把母妃叫來,還有侍候你的丫鬟也可以證明,昨夜你一直待在秦王府裡,就是後來睡着了,還說胡話了,那侍候你的丫鬟,可是一夜沒睡。”
秦灝的話使人明白,秦小郡主確實沒有來行宮,她就是故意栽髒陷害的嘉宜公主。
寢室裡,個個火大的瞪着秦菲兒,真是胡鬧,這是人命,事關開羅和大曆兩國的和平的大事,她竟然如此兒戲。
刑部尚書也怒了,陡的朝外面喚人:“來人啊,把秦小郡主帶進刑部大牢關押起來。”
秦菲兒是秦王府錦衣玉食的小郡主,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所以尖叫起來:“不要,不要把我關進刑部大牢。”
秦灝冷喝:“那你還不交出幕後的指使人。”
秦菲兒終於抗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下,尖叫起來:“是霽月郡主讓人去找的我,她讓來人問我,想不想讓嘉宜公主死,我就決定聽她安排行事。”
秦菲兒話一落,所有人都盯着蕭月香。
蕭月香並不慌亂,徐徐的跪下:“沒錯,是我指使秦菲兒指證嘉宜公主的,可那又怎麼樣,即便沒有秦小郡主的批證,這耳墜也是物證,這是嘉宜公主的東西,所以是她殺了六王爺的。”
蕭月香的話落,寢室內一時安靜,容臻涼涼的聲音徐徐的響起來:“我倒覺得真正的殺人兇手應該是你,蕭月香。”
一言使得寢室內所有人目瞪口呆,蕭月香臉色瞬間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