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裡,衆人個個呆愣住了,蕭月香反應過來,尖叫着指着容臻:“鳳玉璇,你竟然血口噴人,我爲什麼殺我們六王爺,我有幾個膽子敢去殺六王爺。”
開國羅的使臣也覺得此事不可思議,蕭月香和六王爺一向交好,她好好的殺六王爺做什麼,這嘉宜公主分明是血口噴人,定是因爲蕭月香先前盯着她,所以她纔會攀咬蕭月香。
開羅國的使臣趙旦不滿的冷哼:“右相大人,你最好給我們一個交待,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和天理了,怎麼隨便出來一個人便胡亂攀咬呢,蕭月香乃是我們開羅國的郡主,她再怎麼樣也不會殺掉我們開羅國的王爺,她是寧安候府的小郡主,有什麼膽子去殺六王爺,再說一個,六王爺乃是一個大男人,還身懷武功怎麼可能被霽月郡主殺了呢?”
寢室裡,容臻冷哼一聲,緩緩的望向開羅國的趙旦:“爲什麼霽月郡主殺不了六王爺,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六王爺,六王爺先前在宮中的做的那些事,他就不擔心我嗎,怎麼就會讓我進了這寢室。”
趙旦冷冷的開口:“本宮可是聽說嘉宜公主是會一些武功的。”
“我還聽說這位霽月郡主也是身懷武功的。”
容臻一步不讓的緊咬着蕭月香,蕭月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開羅國的使臣趙旦沉聲開口:“公主,你說我們郡主殺人可有證據,你不能紅口白牙的說我們郡主殺人。”
“那她還紅口白牙的說我殺人了呢?”
容臻冷冷的說道,蕭月香尖叫:“那是因爲我在王爺的手裡發現了你的耳環。”
“耳環,呵呵,我說過那耳環掉了,你非說是六王爺從我的身上扯掉的,那我就破破你這耳環之說。”
她說完踱步走到了大牀前,指着六王爺的一雙手,沉聲開口說道:“先說這手的形狀,若是六王爺真的扯住了我的耳環,那他的手應該是緊握的狀態,可是你們現在看到什麼了,六王爺的手是鬆散的狀態,這樣的手如何握緊一個耳墜,這耳環是如何抓在六王爺的手裡的。”
容臻話一落,蕭月香的臉色發白,身子輕抖兩下,她下意識的緊握着手,以掩飾自己的害怕不安,她努力的鎮定着狡辯:“六王爺拽了你的耳環,後來又鬆了手,這有什麼稀奇的。”
容臻譏諷的冷笑,望着蕭月香說道:“霽月郡主自認聰明,可是恐怕忘了一件事,人死後很快就會形成屍僵,身體僵硬,怎麼可能再鬆散開來,既然是我殺的六王爺,六王爺若是扯到我的耳環,不該因爲憤恨而死死的緊拽着嗎?”
容臻話落,寢室內衆人面面相覷,個個嘀嘀私語起來。
大曆國的朝臣個個來了興趣,若是嘉宜公主沒有殺六王爺,六王爺是開羅國的霽月郡主殺的,那麼這件事可就不關大曆什麼事了。
相較於大曆朝臣臉上的喜色,開羅國的使臣個個臉色陰驁,爲首的內閣大學士趙旦盯着蕭月香:“郡主,這事你怎麼解釋?”
蕭月香一口咬定是大曆國的嘉宜公主殺掉了六王爺,說在六王爺手裡有了證據,後來說有人證。
他們纔會一致認定嘉宜公主殺了六王爺,可現在人證被推翻了,她手裡所謂的物證,似乎也有問題,因爲正如嘉宜公主所說,如若這耳墜真的在六王爺手裡,六王爺的手應該是拳狀,而不是鬆散狀的,所以這事是蕭月香撒謊了,蕭月香爲何要撒謊,難道真是她殺了六王爺。
“蕭月香,不會真的是你殺的王爺吧。”
蕭月香此時冷汗從身上冒出來,周身的沁涼,可是不敢有半點的大意,哭着叫起來:“趙大人,你怎麼也相信了這女人的話,我好好的爲什麼要殺六王爺,我有什麼理由殺六王爺,我和他交情這麼好,至於六王爺手裡的耳墜,我是真的看見了啊,當時你們不是也看到了嗎?現在怎麼又說我殺了他,沒錯,六王爺的手是鬆散形狀的,可是這耳墜是真真實實的在他的手裡的,如若不是六王爺從嘉宜公主身上扯下來的,必然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企圖借我們的手腳來害嘉宜公主,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蕭月香的一番痛哭,倒底讓趙旦打消了念頭,沒錯,這蕭月香與六王爺沒有衝突,她沒有理由去殺六王爺,所以這事另有蹊蹺,他們不能上了大曆朝官的當,企圖讓他們開羅國的人頂罪。
“右相大人,六王爺手裡有耳墜,這事不是霽月郡主一個人看到的,還有我們大家,我們一起看到的,即便這事有蹊蹺,但是本官可以肯定,這事絕不可能是我們郡主所爲。”
齊墨微微的眯眼望向蕭月香,緩緩說道:“趙大人和各位大人也不要心急,刑部和大理寺卿的人會慢慢的找破綻,定然可以抓到那背後殺六王爺的人。”
“好,我們等着,總之這次你們若不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們絕不會善罷干休的。”
刑部尚書朱友升問驗屍的忤作:“怎麼樣,可有從六王爺的屍首上發現什麼證據,六王爺是如何死的?”
忤作恭敬的稟報:“大人我們已經驗過了,六王爺身上最厲害的致命傷是胸前的刀傷,一刀致命的,下手又快又狠,而且兇手應該是近距離的刺傷王爺的,這樣的話,六王爺身上的血跡應該噴到了殺人犯的身上,還有那把致命的兇刀不見了。”
刑部尚書朱友升聽了,臉色陰沉的望向牀上的六王爺,六王爺身上除了胸前一大灘血,還有牀上一灘血,別的地方倒沒有血濺,也就是兇手正面對着六王爺,六王爺身上噴濺出來的血,全噴到了兇手的身上去了,兇手還帶走了殺人兇器,從殺人到發現死者,時間並不長,所以說兇刀和血衣很可能還在行宮裡。
刑部尚書立刻下命令:“來人,立刻去行宮各處去搜查,查那件血衣和兇刀。”
外面兵將領命,分散去各處搜查。
寢室裡,刑部尚書又問忤作:“除了胸前的致命一刀外,別的還有什麼情況。”
忤作又稟報:“六王爺的手臂以及胸前,有幾道抓痕,但不足以致命,不過卻可以確認一件事,兇手是個女人,因爲抓痕又細又尖,分明是女子留指甲抓出來的。”
忤作話一落,寢室裡所有人都去望容臻和蕭月香的手,發現這兩女人都留了指甲,除了她們,就是小郡主秦菲兒的手也留了指甲。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東西嗎?”
“另外六王爺手指甲縫裡,還有一絲絲織的東西,小的仔細檢查發現他手指甲縫裡的東西應該是最後扯牀上紗帳留下的。”
忤作說到這兒,恭敬的回稟:“小的查得的就是這麼多了。”
刑部尚書點頭,開始提審這院子裡的侍衛,以及行宮裡的侍衛,最後經過提審,發現一件事,死者死前最後見到的人是霽月郡主蕭月香。
蕭月香此時分外的冷靜,絲毫沒有半點的擔心,神情坦然的開口:“沒錯,我最後是來看了六王爺,那是六王爺讓人喚我過來說事的。”
她說完,六王爺的手下侍衛葉五走出來回道:“是的,我們王爺讓我叫霽月郡主過來的。”
蕭月香沉聲說道:“我走的時候,葉五在門外送我出去的,我剛走出去,他們爺就躺下睡了,這葉五可以證明。”
蕭月香的話一落,葉五點頭:“是的,我送霽月郡主走的時候,看到我們王爺正端坐在牀上,等到我們走出去幾步遠,房裡的燈熄了,王爺睡下了。”
蕭月香說完望向刑部尚書大人:“這下朱大人不會懷疑是本郡主殺了我們王爺了吧。”
刑部尚書眯眼,這案子還真有些棘手,本來有人證物證證明是嘉宜公主所爲,可是後來這兩樣被推翻了,疑點落到了蕭月香的身上,可是現在蕭月香也有人證證明她根本沒有殺六王爺,那這成了無頭案了不成。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臉上神色都十分的不好看,大曆的朝中官員,臉色也不好看。
這六王爺眼下已死,無論如何他們都要給開羅國的一個交待,若是查不到兇手,兩國可就有麻煩了。
他們是一心希望這霽月郡主是殺人兇手的,如若霽月郡主是殺人兇手,那麼就不幹大曆什麼事,這是他們開羅國自己國家的內爭,可是現在蕭月香竟然沒事,這真是讓人懊惱。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寺卿只能把指望放在外面的搜查上,只要搜到血衣和兇器,就可以順藤摸瓜的查到兇手。
外面搜查的兵將很快過來稟報:“大人,我們在行宮東半邊各處搜查了,沒有找到血衣和兇器。”
另外又有人來稟報:“大人,我們在行宮西半邊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刑部尚書臉色一暗,差點吐血,這事如何處理啊,朱友升望向右相齊墨:“右相,你看這事?”
齊墨正想說話,另外一人搶先一步開口,說話的正是容凜。
容凜慢條斯理的說道:“事實上,蕭月香的嫌疑並沒有解除。”
一言使得寢室裡的人個個望向容凜,蕭月香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咬牙盯着容凜,只覺得心裡十分的難過,這個男人竟然這樣說她,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心痛的揪緊胸口,一然話說不出來。
容凜並沒有因爲她的心痛,便沒有往下說,相反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只要蕭月香殺人後做一齣戲就行了,現在她的人證只有一個就是葉五。”
容凜的話使得蕭月香,手指輕顫,一顆心提到了嗓眼上。
“葉五,本王問你,你送蕭月香離開後,可是你們家王爺命令你送的。”
葉五想了一下飛快的搖頭:“不是,是霽月郡主說的,不過屬下看得清楚,我家王爺正坐在牀上,而且我送小郡主出去後,還從房間的燈影上看到我家爺坐牀上,等我們離開後,我們家爺才熄了燈躺下。”
葉五的話雖然是爲蕭月香解釋,不過於蕭月香卻不利,因爲六王爺沒有下命令。
六王爺怎麼會不下命令呢。
個個懷疑的看着蕭月香,蕭月香努力的冷靜,深呼吸,她不能能讓別人看出破綻來。
容凜幽冷的望葉五:“你不覺得此事不正常嗎?爲什麼你們家爺好好的不下命令讓你送霽月郡主離開,而是她說,你們家爺讓你送她離開。”
葉五心驚,望着蕭月香,心中已生疑,本來他是真沒往這方面想,可是現在深想下去,還真發現此事有些不同尋常。
容凜繼續說道:“既然不是六王爺下令,說明事情便有蹊蹺,事實上蕭月香殺了人後,只要做出一個假像迷惑葉五就行了。”
容凜話落,蕭月香再也撐不住的尖叫起來:“容凜,我只不過喜歡你,有什麼錯,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般陷害我,我只是喜歡你,倒底有什麼錯。”
蕭月香哭倒在地上,傷心欲絕,這樣的她倒讓別人生出幾分同情心來。
難道真是榮親王爺陷害蕭月香。
可惜她這樣悽慘可憐的樣子,容凜沒有絲毫的同情心。
他冰冷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該謀算本王的未婚妻。”
蕭月香擡起淚眼模糊的瞳眸,望着容凜身側的女人,一個被他捧在手掌心的女子,除了她,再沒有別人了,別人只是他腳底的泥污。
“哈哈哈,容凜,你說,你說我是怎麼做的假像殺的六王爺?”
她就不相信,他能知道,她不相信她就這樣敗了。
容凜直接的冷喝一聲:“蠢才,自以爲是聰明。”
他停了一下望向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寺卿:“其實要做假像很簡單,先前本王也想不透如何做這假像,但是後來本王打探到了蕭月香所使的兵器,就知道這假像是如何做的了。”
他冷冷一笑:“蕭月香所使的兵器乃是軟兵器銀蠶絲,她殺了人後,打開窗戶,用銀蠶絲一端攏着六王爺,另一端用活釦綁在窗戶上,然後她打開房門走出去,這時候葉五看到的就是六王爺端坐在牀上的樣子,可是因爲她打開了房門,前後通風,這時候後窗便會受風力影響而緩緩的關上,所以等到她關上門後,後窗也合上了,後窗一合,那繫了活釦的冰蠶絲自然鬆掉了,掉在後窗臺外,而六王爺便躺到了牀上,而因爲窗戶掀了風,房內的燭火便熄滅了,另外六王爺胸前血跡多也是因爲坐起來的原因,要不然以那致命一刀,血濺應該很少纔是。”
容凜說完,容臻忍不住輕笑出來,睨着他,事實上她也一直在想,蕭月香是如何做到這個局的,只是她沒想過蕭月香的兵器竟然是軟兵囂銀蠶絲。
這樣一來,可就完全的對上了,說實在的蕭月香頭腦很聰明,可惜遇到了容凜還有她,要不然真能被她糊弄過去。
寢室裡,衆人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了,蕭月香的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簌簌發抖,她想不透爲什麼容凜會發現,好像親眼看到似的,她自喻聰明,以爲天衣無縫的局,竟然這樣就破了。
“不。”
容凜的聲音響起來:“朱大人派人去查一下後窗的窗櫺就知道本王說的對不對,若是蕭月香真的把銀蠶絲綁在了窗臺上,那裡必然有痕跡。”
這一次不用刑部尚書大人派人,右相齊墨便派了人:“去,查一下後窗上是否有痕跡。”
齊墨的手下飛快的衝過去查探,很快發現幾道極細的痕跡,若是不細查,根本不會發現。
“回大人,真的有細痕,若不細看,看不出來。”
此言一出,算是認定了蕭月香的罪,蕭月香身子一軟坐到地上,忽地她尖叫起來:“我沒殺六王爺,是有人故意栽髒陷害我的,我是冤枉的,我的銀蠶絲先前被人盜了,趙大人,你不能讓大曆朝的人陷害我,他們是故意的,故意把責任推到我們開羅國的頭上的,所以你不能上了他們的當。”
趙旦微凝眉,望着蕭月香,最後望向容凜和齊墨等人:“你們不能單憑這樣一件事就認定我們霽月郡主殺人,正如霽月郡主所說的,她的銀蠶絲被人盜了,就像你們嘉宜公主說掉了的耳墜一樣,如若你們憑這所謂的銀蠶絲便認定郡主有罪,那麼嘉宜公主也是有嫌疑的人。”
趙旦說完盯着容凜和齊墨,瞳眸森森。
容凜忽地笑了:“趙大人,我是給你們開羅國顏面,沒想到你們非要讓本王把事實的真相呈現出來,既如此那本王就讓你們見見什麼叫事實的真像。”
容凜說完,望向容臻懷裡的十一郎:“十一郎,去,立刻帶人去搜查那兇器和血衣。”
容臻無語的白了容凜一眼,他倒會利用她的東西做事。
不過十一郎有些不買他的帳,容凜冰冷的聲音響起:“不想被賣就快點去,再磨磨嘰嘰的就送去賣了。”
一句話使得十一郎抓狂得想殺人,可是想想容凜的殘狠,最後只得認命的跳下容臻的懷抱,飛奔而去。
容凜的手下弦夜飛快的領人跟着十一郎去搜查血衣和兇刀。
房裡,容臻瞪他一眼:“你別沒事總是嚇十一郎,狗逼急了還跳牆呢,你當心它和你翻臉。”
“它還想反天不成,若是以後再和爺對着幹,爺不介意閹了他,以後它若是進榮親王府,不乖乖聽話,看我怎麼收拾它。”
想到那隻小猴子竟然一直待在小臻兒的身邊,他就心情不爽的想收拾它,它竟然還想反天,他倒不介意把它給閹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說着話,全然不似寢室裡別人的焦心憂慮。
齊墨和秦王府的秦灝看着容凜那意氣風發,風華無雙的樣子,只覺得心頭酸澀無比,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們知道,小臻兒是他的了,他們不要宵想了。
寢室裡,秦小郡主受不住的輕哭起來,秦灝本來心中就有氣,此時一聽秦菲兒的哭聲,直接的發作。
“你有什麼臉哭,秦家的臉面全被你丟乾淨了,你現在還有臉哭,若是一直安份守已的,哪裡又生出這麼多事。”
“都是她一一。”
秦菲兒想說都是鳳玉璇這個小賤人害的她。
不過她一開口,便看到容凜嗜血的眼神,嚇了一跳,一聲不敢吭。
秦灝冷硬的聲音響起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鬥不過人家就不要鬥。”
這一句話本來是說秦菲兒的,可是後來想到自己的處境,只覺得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明明鬥不過容凜,偏還要和他鬥,豈不是找死嗎?
寢室裡,除了秦菲兒害怕恐慌,蕭月香心裡的那層防線也快要被攻破了,現在她的一顆心就像弦一般的崩着,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容凜搜到血衣和那兇器,若是搜出來,只怕她死無葬身之地,不但是她,就是她們蕭家都要受到她牽連。
她沒想到事情的最後結局竟然是這樣的。
現在她唯一指望的就是那隻死猴子不要找到那件血衣和兇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寢室內所有人都在等候,等候最後的搜查結果。
大曆的大臣個個祈禱,能找到血衣和兇器,若是能證明這殺人兇手是霽月郡主,那就沒有大曆什麼事了。
相較於大曆朝臣的心思,開羅國的人卻不希望自家的小郡主殺人,殺的還是王爺,若真是蕭月香殺的六王爺,這事必然在開羅國引起軒然大波,蕭月香怎麼敢殺六王爺呢。
搜查的弦夜很快過來稟報:“王爺,我們找到了一處水池,然後那隻小猴子不走了,圍着水池轉悠,那東西好像在水池裡。”
弦夜話一落,容凜直接的命令:“下水去摸,兇器和血衣肯定就在水池裡,十一郎的嗅覺可從來沒有出過錯。”
雖然看那傢伙火大,不過它的能力還是有的,這一點容凜不否認。
弦夜領命飛奔而去,這裡容凜和容臻眸色幽幽的望着蕭月香。
蕭月香終於承受不住這份壓力,直接臉色慘白的昏了過去。
寢室內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認定了一件事,六王爺是蕭月香殺死的。
右相齊墨直接的望向趙大人說道:“這可真是一出賊喊捉賊的好戲碼。這種時候,趙大人不會還以爲這位小郡主沒事吧,我想那血衣和兇器定然就扔在水池裡,很快就有證據了。”
趙大人和開羅國的使臣,以及侍候六王爺的侍衛,個個都目瞪口呆了,完全的石化了。
他們想不明白,爲什麼蕭月香會殺六王爺,她先前和六王爺一直很好啊,爲什麼要殺六王爺。
房裡,容凜幽冷無情的聲音響起來:“來人,立刻潑醒這位郡主,讓她交待殺人的經過,以及讓她劃押,竟然在行宮裡殺人。”
門外有人應聲,乃是榮親王府的親衛,手裡提着一桶水,直接的當着所有人的面,嘩啦一聲直往蕭月香身上潑去,蕭月香立時被潑醒了,打了一個冷顫,悠悠的醒過來,此時的她別提多狼狽悽慘了,再沒有之前的高傲盛氣凌人,。
她擡首看到寢室裡所有人都瞪着她。
開羅的使臣個個用吃人的眼神盯着她,趙大人更是憤怒的冷喝:“蕭月香,你爲什麼要殺六王爺,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是什麼後果。”
趙大人身後的幾個朝臣,也紛紛的開口:“郡主,你怎麼能殺王爺呢,他是皇室的皇子啊。”
“是啊,你殺了他如何向皇上交待。”
蕭月香望着這些指責她的嘴臉,又看到寢室裡,大曆人看笑話的嘴臉,還有自己喜歡的男人那冷酷無情的樣子,她只覺得自己崩潰了,尖叫起來。
“他是什麼王爺,他是什麼皇子,他就是個禽獸,他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他讓人喚我過來,我以爲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沒想到他竟然說想娶我,我拒絕了,沒想到他竟然,竟然想強一暴我,我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抵抗,可是卻逃不開,當時正好我身上有一把刀,我一急之下便用刀捅了他。”
蕭月香的話使得開羅國的使臣臉色十分的難看,這種時候,他們也不認爲蕭月香會撒謊,也就是說六王爺真的想娶蕭月香爲正妃,想想也是,蕭月香背後有蕭家,還有宮中的梅妃,梅妃娘娘可沒有皇子傍身,但在宮中地位卻很高,所以六王爺這是想拉梅妃和蕭月香入自己的陣營,偏偏蕭月香不買帳,她喜歡的是大曆的榮親王。
兩個人糾纏起來的時候,蕭月香失手殺了六王爺。
內閣大學士趙大人忍不住嘆氣,這六王爺真是上不了檯面,哪有強迫女人做這事的,先是強迫了人家秦小郡主,現在又想強逼霽月郡主,最後還因此喪了命,要他們說,也是他活該。
可是現在人死了,他們就要對皇上有個交待。
所以趙旦飛快的望向寢室房中的大曆朝中官員,沉聲說道:“沒想到我們此番前來大曆,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慚愧啊慚愧,不過蕭月香乃是我們開羅國的郡主,她殺了六王爺,這事我們必須儘快稟報我們皇上,蕭月香我們也要帶回去。”
房裡的人都望向右相齊墨,皇上把此案交給了右相大人。
齊墨緩緩開口:“這算來也是開羅國的家事,既然趙大人開口,那霽月小郡主就交給趙大人帶回去吧,希望趙大人務必向皇上解釋清楚一件事,六王爺之死與我們大曆可沒有半點的干係。”
“右相放心,這事下官等人定會說清楚的,必竟誰也不希望兩國起戰事。”
“那好,本相就不留趙大人等人了,霽月郡主也讓趙大人帶回去。”
齊墨話一落,一直坐在房裡的容凜卻忽地出聲了:“本王還有話要說呢?”
所有人下意識的望向容凜,開羅國的使臣總算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先前霽月小郡主賊喊捉賊的戲碼,她謀算的可是這位王爺的未婚妻,所以這位爺只怕不會善罷干休。
趙大人搶先一步開口:“榮親王爺,蕭月香乃是我們開羅國的人,她殺的人又是我們開羅國的王爺,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你殺了她,我們要把她帶進開羅國的京城去,交給皇上來處理。”
這件事處理不好,不但影響兩國邦交,還要引起陛下聖怒,趙旦雖然是開羅國的內閣大學士,但他一慣不主張打仗,所以希望此事儘量的處理完滿了,不影響到兩國邦交事宜。
趙旦的話一落,開羅國的人個個虎視眈眈的,大有容凜若是想殺蕭月香,他們便和他拼命。
但是容凜卻明媚一笑,優雅的說道:“誰說本王要殺蕭月香了,她是開羅國的罪人,本王可不會把手伸那麼長,不過同樣的她賊喊捉賊,謀算本王未婚妻的事情,本王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開羅國的使臣鬆了一口氣,本就是蕭月香做的不對,若是榮親王爺讓人打她一頓板子,也是她該着的。
趙大人緩緩開口:“莫非榮親王爺想讓人打蕭月香一頓板子,”
容凜輕笑,慵懶的說道:“打板子做什麼,她既然膽敢用她那張破嘴污衊本王的未婚妻,就要承受本王的怒火。”
容凜頓了一下,朝着外面冷喝:“來人。”
外面飛奔進來幾名榮親王府的親衛:“王爺。”
“把蕭月香帶下去,用針線把她的嘴巴封起來,三天之內不準折掉,本王要讓她牢記着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
寢室內,開羅國的使臣面面相視,這懲罰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雖然不要人命,但是卻是十足的羞辱,何況讓人封了蕭月香的嘴巴,這份痛楚,絕對不比打板子輕。
開羅國的使臣正想得入神,榮親王府的親衛已經大踏步的衝了進來,直撲向蕭月香,把她往外拖拽而去,蕭月香雖然有武功,但是在這些武功厲害的人面前,她知道自己那點可憐的武功根本不夠看,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想到自己要被容凜縫了嘴巴,蕭月香嚇得臉色一片慘白,身子簌簌發抖。
“容凜,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不該這樣對我,我只不過喜歡你,有什麼錯。”
身後容凜一臉的不耐煩,直接的冷喝:“把她的嘴巴阻了。”
蕭月香被帶下去縫嘴巴,這裡個個神色古怪的望着容凜,這位爺真不是善茬,以後他們要小心點。
門外,榮親王府的人已經飛奔進來,手裡拿着的正是一件血衣和一件兇器,不過血衣被水沖洗得只剩下一點的血跡,兇器有人認得,正是開羅國蕭月香的隨身之物,現在人證物證俱全,蕭月香就是殺六王爺君赫的兇手。
沒想到局勢急劇而下,本來還以爲是大曆的人動手腳殺了六王爺,卻原來是自家的人殺了六王爺,趙大人只覺得丟臉,抱拳望向右相齊墨。
“右相大人請帶我們向貴國皇上告辭,因爲發生了這件事,我們也沒臉留下了,我們立刻啓程回國。”
“希望趙大人在開羅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以保全我們兩國的友好,這樣天下就不會有紛煙戰火,若是打起仗來,最苦的就是百姓。”
右相齊墨憐憫的聲音響起來,趙旦立刻抱拳:“右相放心,本官也不希望兩國起戰火。”
趙旦說完,便和衆人打了一聲招呼,自忙碌起來,吩咐人去買棺材裝六王爺君赫的屍體,他們必須快馬加鞭的把六王爺的屍體帶回去,現在的天氣已經進入五月份,屍體放不長,不能耽擱,即便屍體裡放冰塊,也不能拖太長時間。
房裡,大曆的朝官齊齊的望着右相齊墨,齊墨溫潤的開口:“好在沒出什麼大事,大家放心吧,不過一一。”
齊墨的眼神落到了秦王府的小郡主秦菲兒的身上。
衆人一起望向秦王府郡主秦菲兒的身上,不知道這女人如何處理。
“右相大人你看這秦小郡主如何處理?”
齊墨望向秦灝,秦灝沉聲開口:“這事交給嘉宜公主處理,無論她怎麼處理這件事,本世子都不會有意見。”
秦菲兒一聽秦灝的話,忍不住叫起來:“哥哥,我是你妹妹。”
“閉嘴,我情願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他冷喝過後,望向容臻,看着容臻如花的容顏上滿是冷霜,神情中滿滿的疏離,秦灝看到這樣的她,心裡說不出的痛,可是卻無能爲力,他只能極力的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嘉宜公主,這件事由你處理吧。”
容臻望向秦菲兒,這女人現在很害怕,臉色慘白,縮着肩膀,一點也沒有往日囂張跋扈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謀算她,所以她絕不能姑息這件事,想着容臻冷冷的開口。
“帶下去打二十板子,然後請秦王世子帶回去關進家廟,讓她在秦家的家廟裡度餘生吧。”
一言使得秦菲兒臉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尖叫起來:“我不要,我不要進家廟。”
“你不進家廟,何處容你,你留在王府就是給秦家抹黑。”
秦灝一點也不和秦菲兒客氣,直接的命令手下:“把秦菲兒帶下去打二十板子,立刻送往秦家的家廟去,沒有本世子的話,不准她出家廟一步。”
秦菲兒張着嘴巴,望着秦灝,只覺得這人陌生的很,他不是她的哥哥,她沒有他這樣的哥哥,就因爲這女人的一句話,他就把打她二十板子,還要把她關進家廟一輩子,她不要。
“秦灝,你不是我哥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你憑什麼打我,你沒有權利打我,除了父王母妃,沒人可以打我。”
可惜秦灝的手下可不管這些,早閃身衝了進來,把秦菲兒給提了出去打板子,秦菲兒臉色猙獰扭曲,尖銳的叫起來:“秦灝,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喜歡嘉宜公主,竟然連妹妹也不顧,可就算你如此拍她的馬屁,她也不會看中你的,她是容凜的未婚妻,所以你是癡心枉想,你根本就是癡心枉想。”
門外,有人趕緊的阻住了秦菲兒的嘴巴,可是她尖銳的罵聲還響在寢室內。
不少人望着容凜容臻,又望向秦灝,最後瞭然,原來真相卻是這樣,秦世子喜歡嘉宜公主,所以先前他纔會和榮親王爺打架,可憐了這麼一個人。
秦灝一言不吭,擡腳便走了出去,齊墨望向身遭的朝官,緩緩開口:“好了,各位大人都出去吧,我們要進宮把此事稟報給皇上。”
“是,是。”
幾人想起還有正事要做,紛紛的走了出去,出去後看到開羅國的人正在忙碌,彼此又招呼了一聲,才離開。
容凜和容臻落在最後面,容凜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周身攏着嗜血的戾寒之氣,只要一想到秦灝惦記小臻兒的事情,他便火大,最主要的是現在大曆很多人都知道了秦灝惦記他的未婚妻,這讓他一想起來便生氣。
容凜望着容臻,氣狠狠的開口:“我要問問皇后娘娘,什麼時候讓欽天監給我們擇黃道吉日,我現在就想把你娶回來,以免夜長夢多。”
容臻無語的白他一眼:“你太猴急了,爺,我們還是走吧,和死人待在一起的滋味可不好受。”
身後六王爺君赫死相悽慘的躺在牀上,這實在不是個好地方。
容凜和容臻二人走出去,正好看到榮親王府的親衛架了開羅國的蕭月香過來,只見蕭月香的一張嘴巴被線縫了起來,嘴巴上血跡斑斑,疼痛使得她整張面容都扭曲了,她身爲開羅國的小郡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蕭月香臉上眼淚嘩嘩的流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的恐怖猙獰。
偏容凜沒有半點的同情心,還下令手下的親衛:“你跟着她,三日不準折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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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香嘴巴被縫了,這個可比打板子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