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詫異眼光下,魔君寂流觴的貼身隨侍,,天涯逕自走向馬車,雙手撐轎身跳上馬車。『言*情*首*發等到天涯拉好披風才意識到氣氛的不尋常,怎麼了?目光不禁含着問號看向寂流觴。
但是,寂流觴僅只看了他一眼沒開口說些什麼,慢慢退開馬車旁邊。小侍忙搬來矮凳子讓蓬蔭和緋歌墊腳上馬車。原來這裡上馬車得有這一道程序呢!斯斯文文的,整的到是有點像以前電視裡播放的古裝劇裡大家閨秀的風範。出了大糗還不自知,天涯暗自對自己吐了吐舌頭。卻不知這個俏皮的小動作卻是盡收入寂流觴眼中。
馬車外表十分素,由藍、白兩色漆成,,這兩個顏色是璇璣城裡出現最多的色系。馬車裡面相當寬敞,左右兩邊放置羽毛軟墊供乘客們歇息,中央靠內側釘着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置茶點。後來天涯才發現原來桌子平面是磁石砌成,而杯子、盤子、茶壺全是鐵製品,難怪馬車行走時不會跟着晃動。桌子下方有六個暗格,分別放置點心、茶葉、絲布、綵線、繡花針之類的東西。緋歌坐位旁放置一些小行李、書本、薄被。
天涯一開始還以爲這裡的馬車就像電視中常見到的花轎一般窄小,就像一開始進璇璣城時,東爺領着他和蓬蔭坐的那輛一樣。事實卻不然,至少目前他所乘的這一輛馬車就寬敞而舒適的。
當初他們來璇璣城時,離開天樞城是先坐了魂車過海,再乘了璇璣城的專用商船,後又被東爺用普通的小馬車接入城的,而他們回羅浮山城卻是打算直接做着馬車取道璇璣城大陣另開山道而行。
前面就說過,璇璣城本身就是一個陣,外人眼裡只有取水道入城,其實並非如此,爲了方便他們回羅浮山不在繞道,玉澤衍直接開了陣取山道讓他們而行。若是仍用來的方式他們回到羅浮山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但取山道直行,就減程爲了半個月!甚至不用兩位魔君花費精力開魂車。
這回程路上頭一、兩天天涯可以藉着打量馬車、觀看窗外景物打發時間;但是,第三天以後這些都不能再吸引他了,他無聊得只想尖叫。
他曾多次試着想與蓬蔭、緋歌聊天,蓬蔭還好點,常與天涯你來我往地聊上一會,但緋歌這人本性沉靜少言,通常回他一臉善意的微笑,不答腔,然後低頭專心看書或是寫文。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隔着彼此似的,反正兩人就是無話可說。奇怪了,天涯自認一向有人緣,怎麼一遇到緋歌,魅力就消失了?住宿、用餐時刻,全部在靜默中進行,沒人說話,除非寂流觴、長琴羽過來有事情交代。悶!悶死人了!
天涯覺得自己快悶瘋了!這裡的人,除了蓬蔭都這麼陰陽怪氣的嗎?還是隔着時空的差異,生活習慣相差太大?蓬蔭雖和自己比較有話,但畢竟是個妹紙,總是逗她一個人說話貌似也說不過去,何況她的主子那位八婆男長琴羽常常故意打馬貼着他們所坐馬車而行,就差豎着耳朵貼上車窗聽動靜了,整一個時刻準備捉姦的酸夫樣!
所以大多時候,天涯爲了不讓蓬蔭爲難尷尬,也就安靜地待在馬車一角昏昏欲睡罷了。
這一路山道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通常中午他們一行人都在野外山中野炊。沒有僕人的情況下,他們當然得親自動手,除了乾糧、醺肉外,長琴羽去打了一隻野兔加菜。用餐時間,同樣的最高品質,,靜悄悄。
哦!尼瑪的,他需要透口氣!天涯覺得自己快被壓抑死了,以往在魂車上時他因着吃了寂流觴加“料”的餐點基本上都是在昏睡當中,要不就是醒了那麼一會卻是因着在空中不敢大肆動彈而沒覺得怎麼樣,但現在,他覺得自己一定要發泄一下,不然怕是沒等到自己回了羅浮山便會患上猶豫症神馬的……
天涯毫無胃口的翻翻盤中食物,終於決定四下走走,不知道需不需要報備?哦,去他的!就讓他們以爲自個兒需要去垃肚子好了!
尋着水聲,在距馬車二十公尺以外的地方,天涯看到一條兩尺寬的小河,清澈見底,還有一些魚兒呢!若是擱在以前的那個世界裡,要去什麼地方纔能見識到這種美麗的自然風光?
他掬水輕拍着臉,雖說這才入春了沒多久,但這裡白天日曬下卻不覺得冷,現在又沒有什麼風,想想幹脆連同鞋也脫了,剛用手試了下水溫,並不覺得冷,倒像是溫泉似的,便雙腳泡入水中,自由舒爽的感覺行遍全身,發出滿足的嘆息。
身子往後躺平在草地上,也不管是否會弄得衣服皺亂,頭髮披散,他,一個隨心、任意而爲的現代人,何曾被世俗所羈絆?此刻他又何必在乎些什麼?
身邊的草皮微微簌簌聲,天涯半張雙眸,身邊坐着自家的主子爺,寂流觴!呵,三天來將他當隱形人看,不聞不問,讓天涯以爲自己是不是成了透明人了?此刻坐到他身邊這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緋歌漠視他,他也就認了,畢竟和他稱不上熟。蓬蔭呢,是男女有別,這又不是在一隅就他們兩人可以不用顧及,另外誰叫她還有個視他爲所有物的八婆主子,自己若是過份的熱情,就是活該倒楣介入了人家的兩人主僕世界中,給自個兒拉仇恨了,成了炮灰也死有餘辜。可是他寂流觴呢?爲毛也對自己不聞不問啊,還是說在外人面前,他就這副冰山死人臉擺到底了?
“隨便脫鞋,不端莊;更不可以任意躺平,只有不正經的低賤之人才會如此。”寂流觴雙眼注視着他泡在水中的腳。一雙天足,卻不似其他男人那麼大腳,纖細白嫩地毫不矯飾,很是精緻,也很是配他那副妖媚樣兒。這樣的從頭到腳無一不精緻的人兒,自然是那“眼兒媚”的絕佳主人!
天涯半翻着身,支起手肘看向寂流觴,看着他皺眉嚴肅的表情,輕嘆:“我說,英雄,您老人家終於注意到小的了嗎?小的還懷疑自己成了隱形人呢!如果受不了小的,那麼該訓的話也訓完了,沒必要坐在這兒,何不各自清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