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邊的教學樓三層,列排的十幾個訓練官,目光正從場上轉移到手上的儀器。
“出來了,數據出來了。”
“看看,有差異嗎?我這裡是生命指數波動在1300左右,力量衝擊強度達到3500,前面攻擊的有1400,你們是多少?”
“差不多,後面的元素波動是600左右,但只有前面攻擊有顯示,後面的無顯示。”
“那就是純力量攻擊,沒有技能,並且是非攻擊形態之下,無蓄力跡象,這已經是超過中級技能師的身體強度,真是不可思議,他是怎麼做到的?”
“天才亦不足以解釋,除非他一開始學習的是高級技能,並且已經升了好幾級。”
“這成長速度,我說真的,天眷者也是不過如此,他真的是三頁嗎?”
“這可真是顛覆了我八年的教學認知。”
教官們議論紛紛,在真真切切的數據面前,依然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腦子裡最想知道的是,他怎麼做到的?
不單是見多識廣的教練官一肚子疑問,場上的所有學生,更加是震撼無比。
熊天被踢飛他們沒看到動手現場,只看到狼狽翻滾的人,並且當事者辯白說是被偷襲,也讓這場面的說服力大大下降。
但週一清使用技能全力攻擊,被輕描淡寫的一拳擊飛,卻是在大家的注視之下,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發生在眼皮底下,沒有人能找出藉口。
事情的結果,就是大家看到的,但也正是看得清楚,所以才更加疑惑,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被打飛的,不應該是葉空嗎?
論體形個子,一米八左右的葉空,比周一清矮了半個頭,肌肉更加沒法比,一個是肌肉爆炸的猛男,一個是偏瘦的竹杆身材。
巨大的反差造成更加巨大的震撼。
以至於短時間內,所有人都回不過神來,場面保持着寂靜,只有葉空的聲音在迴盪着,攤牌了,攤牌了。
“那個誰,給他奶一口。”葉空指了指場邊站着沒走遠的白衣長裙女生,“就是你,別發呆。”
沐冬陽小嘴微微張開,驚愕中有些難以置信,長這麼大,她從來沒聽人這樣稱呼她,那個誰?
“我叫沐冬陽,不是那個誰。”雖然很不滿,但她還是輕步走過去給週一清治療,經過葉空旁邊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當然知道,但你剛纔不辨是非,居然聽信小人狡辯,不求證就單方面認爲我是偷襲,這是對本天才的污辱,所以我不想叫你名字。”
“哼,剛纔是我不對,但你,也只是一個小氣鬼。”
兩人擦肩而過,葉空轉身面對熊天,一步一步走向他。
熊天已經站了起來,但是一手還捂着胸前,臉色非常難看,目光飄來飄去,不敢直視葉空。
“看來你已經沒有再戰的勇氣,但我不會嘲笑你,我過來只是要糾正你剛纔錯誤的說法,偷襲是趁人不備從背後攻擊,我在正面踢你,你沒防住,這不是偷襲,是欺負!你服不服?”
“現在受傷的是我,你說什麼都是你有理,現在你比我強,可以羞辱我,但以後我比你強了,今天的羞辱必定加倍奉還。”
“所以你認爲我羞辱你是因爲我比你強?在你心裡,就是覺得誰強就可以隨意欺負別人是不是?當天你在小區裡,肆無忌憚的嘲笑我,羞辱我,是因爲你覺得比我強,我只是一個三頁的廢柴,在七頁天才的你面前,只能被欺負而無可奈何,當天的你何等的囂張,今天的你又是如此的窩囊,連正眼看着我都不敢。”
“面對弱小者時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盡情欺凌,羞辱,嘲笑,面對強者時阿諛逢迎,夾起尾巴,陪着笑臉,巴結,恭維。這就是你,你們,在場的每一位,平時的真實寫照,這也是本天才與你們最大的不同,當我站在山頂上時,我沒有踏下任何一塊石頭,砸傷身後的任何一人,但當我跌落在谷底時,我被山上砸落的石頭淹沒了。”
“我沒有絕望,頂着滿頭包,扒開差點掩埋了我的石頭,站起來,往上爬,現在我又爬上來了,那我是不是應該問一聲,之前是誰扔的石頭?”
全場近千名學生,一片寂靜。
所有人聽着場中少年平靜的描述,涌起一股複雜難明的情緒,曾經,嘲笑過他的,是不是也有自己?
“熊天,落井下石的時候你那麼意氣風發,現在被事主追責,你倒是裝起委屈來了,你認爲自己算是男人嗎?”
“那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現在我只是在告訴大夥,我現在欺負你,不是因爲我比你強,只是在追究那天你當面砸我的那塊石頭,你少他媽的在老子面前裝孫子。”葉空往前一步,飛起一腳,同樣的姿勢,同樣的位置,踹在熊天的胸前,毫無反應的熊天表演了第二次低空飛行。
所有人這次看得很清楚。
但也不妨礙大夥再呆多一次,對手都已經認慫了,還能再踢一腳,並且踢得這麼理直氣壯,讓人毫無反駁的理由,甚至在心裡認同這一腳不踢不足以平民憤。
“那個誰。”葉空轉頭招了招手,看到沐冬陽正氣呼呼的瞪着他,後面的話也一時說不出來,另一隻手指了指躺在地上乾脆不起來的熊天,人羣早已經自動分開,露出跌落場外的大塊頭。
沐冬陽輕輕哼了一聲,快步跑向傷者,看都不看葉空一眼。
已經站起來的週一清正好直接面對葉空,剛纔那一腳,他看得清楚,同時也是一陣心驚肉跳,論砸石頭,有誰砸得比他更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