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歲月如白馬過隙,一晃而逝。漫長的歲月尚且如此,那麼短短兩天的時間就更快過了。
沒錯,今天就是痞子哥和鬆森計劃去邊境的日子。一切都準備就緒,萬事俱備,但……還差只欠一張請假條。
江南大學,學生會的辦公室。
“什麼?臭痞子要請十天的假?他是出什麼事了嗎?還是去哪裡花天酒地了?他怎麼不自己來和我說?”
江南大學的學生會辦公室裡,溫如蘊看着莫博奇遞上來的假條,皺着眉疑問道。
自從校慶的那天過後,仔細算算,溫如蘊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見到痞子哥了。一來是因爲溫如蘊作爲學生會的副主席,這幾天來都忙着接待媒體界的記者們,而那些記者嘛,都是爲了報道校慶上發生的那起毒品案而來採訪江南大學的。學校領導由於某種不爲人知的原因不方便出面,於是就把這些接待的任務交給了學生會,所以溫如蘊這兩天很忙,暫時顧不上找痞子哥。第二個原因嘛,就是溫如蘊的心裡感覺痞子哥有很多事情瞞着她,她覺得痞子哥最近平神出鬼沒地摸不着邊,而且有意無意地避開自己,溫如蘊心裡肯定痞子哥有事情瞞着自己。他不說,溫如蘊也來不及問,心裡卻不知不覺有了一層隔膜。到底是女孩子嘛,臉皮薄兒,溫如蘊在等着痞子哥前來負荊請罪,陳述一切事實。
“他有說去哪裡?去幹什麼嗎?”溫如蘊看着請假條請假理由上兩個潦草的大字“有事”,皺着秀眉問莫博奇說。
“延楓家裡突然出了點急事,他今早就急匆匆地出發了,因爲趕時間,所以他來不及親自跟學姐說,拜託我來向學姐請假?”莫博奇臉不紅心不跳地陳述道。其實這些話,都是痞子哥教他的,編個理由讓溫如芸幫着給假條蓋章。痞子哥可不想從邊境回來,就因爲曠課而被開除,成爲江南大學上第一個被開除學籍的特招研究生。這個行爲告訴我們,幹壞事之前,一定要有周密的計劃,這樣才能將“壞事”進行到底嘛。
在莫博奇說話的時候,溫如蘊暗暗地觀察莫博奇面上的表情,根據她對莫博奇的瞭解,她認爲莫博奇這樣老實的好好學生,如果幫着痞子哥說假話,臉上一定會展現出不自在的表情。
暗暗觀察了足足的一分鐘,溫如蘊沒有發現莫博奇臉上的神情有什麼異常。莫博奇的臉色非常正常,說的也不像是謊話,甚至神情微微有些焦急,似乎是在爲痞子哥擔心。總之,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聰明的溫如蘊學姐這一次失算了,眼前這個戴着厚厚的眼鏡,表面看起來有着內向老實的好學生,在跟痞子哥和鬆森長期接觸之後,性格早已經被同化,這點僞裝的小技巧,演起來那就是一個得心應手。
“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溫如蘊拿起學生會的公章,在痞子哥的假條上摁下,莫博奇的嘴角畫了個弧,心道萬事搞定。
“他走得急,沒來得及說。而且他手機也忘了帶去誒,今早我出門的時候就發現他的手機丟在了他的牀上。”莫博奇作無奈狀,回答溫如蘊。
其實痞子哥是故意把手機丟在宿舍的,這次去邊境是秘密的行動,痞子哥可不想因爲手機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話說現在的科技那麼發達,要通過手機追蹤到一個人的位置,實在再容易不過的事情,我們精明的痞子哥,自然是考慮到了這一點。除此之外呢,還有一個原因嘛,就是痞子哥害怕溫如蘊或者鍾芹川他們打給他。他們一個是紅顏知己,一個是知心朋友,痞子哥不想欺騙他們,但也不能輕易就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他們。所以,
暫時只能瞞着他們,等從邊境回來再跟他們解釋。
現實之中,面對我們在乎的人,我們常常會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一邊是事情的真相,一邊是善意的謊言或者是難言的苦衷。像這樣的時候,就什麼也不說最好,這樣纔不會傷害任何人,對於自己也是最好的交待。有句很經典的文藝片臺詞說:在這個世界上,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平和的,往往不是實話實說,而是善意的慌言,或者是漠然相忘。生命中總有些不可承受之輕,它需要善意的謊言或者故作相忘來調和。
“手機都忘了拿,那麼急麼?好吧,那如果痞子有聯繫你的話,你記得告訴我他的情況。”溫如蘊把蓋好了章的請假條,交給了莫博奇。
“嗯,好的,一有延楓的消息我就告訴學姐。”莫博奇接過請假條,向溫如蘊道了聲謝,然後出了學生會的辦公室,他急着回去補覺,連續兩天的通宵達旦,瘦弱的莫博奇有點兒扛不住了。算算痞子哥和鬆森的行軍時間,他們到達邊境的時間至少也要兩天,趁這個時間,莫博奇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養好了精神,才能夠在接下來十天的時間,更好地幫助痞子哥和鬆森在邊境的行動。
痞子哥此時此刻所在的郊外工廠……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藍黑色的翼神經過鬆森機械大師的火力改裝之後,外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此時坐在駕駛位裡的痞子哥,看着駕駛臺上新增加的幾個控制按鈕和儀表盤,他有感覺,翼神的戰鬥力至少恢復了當年全盛時候的五層以上。
翼神停在秘密工廠前邊的郊外公路上,痞子哥發動引擎,在長跑之前,先讓翼神預熱一會兒。也是順便等鬆森,因爲要去邊境,鬆森在今早對翼神火力加持的改裝完工之後,說是要去準備一些東西,讓痞子哥先去熟悉熟悉改裝後的翼神。可痞子哥早已經和翼神融爲一體了,翼神就像是痞子哥身體的一部分,多了什麼少了什麼,心裡那是一清二楚,操控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等待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痞子哥趁着這個時間,跑了一趟龍州市區,再倒回了郊外,這個時候,鬆森也剛剛把要帶的東西給備齊了,揹着一個碩大的揹包走向翼神。
“我說,延楓……”
鬆森走近翼神,理所當然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可鬆森沒有坐進去,反而是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就像看見什麼靈異的事件一般。
驚愕了足足十秒鐘,鬆森的嘴型呈現一個大大的“O”狀,睡眠不足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車內。然後反應過來,把車門關上,鬆森嚴重懷疑自己認錯了翼神。
退後幾步,鬆森看了看車牌,確認自己沒有認錯,可是……
“鬆森,趕緊上來吧。”車裡傳來了痞子哥的聲音,只是那聲音聽起來有着沙啞和無精打采。
“哦哦,好……”鬆森打開後車門,先把大揹包塞了進去,然後自己再坐了進去。
痞子哥見鬆森坐好了,鬆開離合,踩下油門,翼神突然加速,捲起郊外公路上的沙塵,威武地朝着邊境出發。
坐在翼神後排的鬆森,看了着前面主駕駛上的痞子哥,然後轉過頭,又看看副駕駛上的那位美女,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到現在爲止,鬆森也不知道爲什麼翼神上會出乎意外的多出一個美女。而且她看起來,似乎和痞子哥關係不簡單的樣子,不然她?她怎麼會穿着痞子哥的衣服,頭髮還是溼漉漉的?
鬆森一會兒看看痞子哥,一會兒又看看不知名的美女,心裡疑惑,卻又不知道怎樣開口。痞子哥通過
車內後視鏡,把鬆森疑惑的表情盡收眼底。不待鬆森發問,痞子哥先開口了:
“鬆森,這位是秦惜,我一個朋友的妹妹,這次她和我們一起去邊境。”
秦惜轉過頭,對鬆森微微笑了笑,說:“你好。”
“你好你好。”鬆森趕緊迴應她。那張不似人間煙火的精緻臉蛋,對視起來就令人緊張,饒是鬆森這樣也算是見多識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在秦惜面前也不免有着緊張。
在漂亮女人的面前,男人其實難免都會有些緊張慌亂的,何況還是秦惜那張美到近乎妖豔的面容。這個乃是人之常情,鬆森這樣也不足爲奇。也只有痞子哥沒心沒肺,在他以前的觀念中,覺得秦惜漂亮是漂亮,可也沒有其他的想法,淡然處之,根本不當回事兒。
鬆森心裡嘀咕,痞子哥爲啥要帶一個女孩跟他們一齊去邊境。這又不是去旅遊,而是去辦大事兒。帶上一個人,就會多出一份負擔,給行動增添了不少麻煩。鬆森欲言又止,但他看痞子哥的表情,還是把想說的話憋在了心裡。鬆森瞭解痞子哥,他知道現在的痞子哥雖然看起來很無賴很隨意,但其實內心裡是賊亮賊亮的,換句話說,就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他這樣做也必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和目的。
可是,不管鬆森怎麼看,痞子哥和那個叫秦惜的美女關係不簡單啊。
痞子哥通過後視鏡,把鬆森糾結的表情,盡收眼底。回想起那天酒吧出來之後發生的事兒,痞子哥忍不住就是一陣頭大。
話說那天,從酒吧出來,痞子哥的打算是送喝得爛醉的秦惜回她家,順便去拿秦煒答應借他的東西,沒想到忍不防得被秦惜吐了一身。鬱悶的痞子哥打電話給秦煒,沒想到秦煒那小子的手機竟然關機。痞子哥無奈,只好先帶着秦惜回江南大學,但坑爹的是學校宿舍已經關門了。換做平時,痞子哥自己倒是無壓力,大不了就是打電話給豬頭哥叫他起來開宿舍門,然後自己翻牆進去。可現在多出一個人,事情就難辦了,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女的。
糾結無比的痞子哥,只好叫豬頭哥丟出幾件乾淨的衣服,然後帶秦惜去賓館湊合一晚上。
在前臺接待的服務生曖昧的眼神下,痞子哥拿着寫着門牌數字520的房卡,找到了房間。其實這也怪不得服務生那種表情,這深更半夜的,一個帥哥帶着一個爛醉的美女來開房,任誰也會往那個方面想。
而相對服務手的低俗想法,痞子哥自認爲是潔身自好,品格高尚,心裡壓根就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當然,這些都是痞子哥自己認爲的啦。
把爛醉的秦惜放倒在牀上,看着秦惜那精緻到不似人間煙火的妖豔面容,饒是痞子哥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男子,也忍不住心裡一股想要犯罪的衝動。不過,最後,憑藉着堅定的意志,痞子哥還是壓制了心裡燃起的慾火,拿起乾淨的衣服,準備在這裡洗個澡然後回宿舍睡覺。
喝得醉熏熏的痞子哥,脫了衣服,正準備進浴室衝個澡,突然,痞子哥就感到身後有一個柔軟的身子貼了上來……
第二天,當痞子哥赤裸裸地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醉酒之後發疼的太陽穴,轉過身,就看見同樣赤裸裸的秦惜躺在自己的身邊,一雙如星辰般的黑眼睛正楚楚可憐地看着自己,痞子哥頓時就呆住了……
於是就有了剛剛那一幕,鬆森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就看到穿着痞子哥衣服的秦惜看着自己,還以爲自己認錯了車。
翼神極速行駛在龍州城郊外的高速大道上,邊境之旅正式拉開了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