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執行任務,都是在高海拔的地方,不怎麼安全。
任務主要時設置空中據點,保護邊界。
一行人上去的時候是好好的,結果下來時出了事,因爲道路沒有修葺完善,而且路上有冰,坡度差距大,摩擦力太小,防滑鏈不小心脫落,車子斜出道路,直接翻下去了。
千鈞一髮時,張若虛跑過去護住蔣妤,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蔣妤根本沒有支撐點,只能窩在張若虛的懷裡,兩人側翻了幾團,張若虛雙腳卡住座椅,愣生生拿肉體替蔣妤擋住巨大的落差帶來的撞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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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了幾分鐘,蔣妤只覺得頭昏腦漲,一股力在腦子裡出不來,然後便暈了過去。
張若虛摸了摸身上的手機,信號微弱,便去後面拿衛星電話,此時,他額頭上已經出了大片血,手肘上也全是血,他把蔣妤放好後,去看其他人,然後開始聯繫駐紮在西藏的軍隊。
車門一側逃生的車窗是好的,旁邊的錘子也可以砸,車子上除了他以外都是沒幾個實戰經驗的領導,一個個哀氣的歪在那,奄奄一息,張若虛一個個往外拖,直到救援來臨,那時,他已經精疲力竭了,被送去醫院的時候,終究昏了過去。
蔣妤局部受傷面積比較小,醒的也早。
她記得之前張若虛保護她的點點滴滴,醒來就要去找他,但醫生告訴她張若虛受了重傷,還有凍傷,正在做手術。
等待的間隙,趙權打電話過來,蔣妤腦子裡都是張若虛千鈞一髮時的不顧一切,她單手撐着自己的額頭,有些悶,趙權說要過來,她回的話音比較低,趙權也聽出了她的不對勁。
三個小時後,趙權到達醫院,他看到走廊上的蔣妤,過去,“你沒事吧,蔣妤?”
蔣妤搖搖頭,她有事,她胸腔那一塊出不來氣,但是她還沒有接受具體的治療,只草草看了一下,“趙權,出事的時候張若虛一把摟着我,我現在心裡很亂。”
趙權立馬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女人的思維遠遠比男人弱的多,有時候又死心眼,別的不說,就衝張若虛這樣打的擔當和勇氣,蔣妤心裡肯定動搖了,何況她心裡愛着的是張若虛。
他並非奪人所好的男人,打從心底也希望蔣妤幸福。
只是,他從未想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愛會消失的這樣快,大度道,“等他醒過來,我希望你可以尊重自己內心做決定,蔣妤,我和你之間的事實際上也就是湊合,只是我非要把這件事進行到底,我之前曾認爲我愛你這件事能讓你改變自己的心意,現在看來根本不可能……”蔣妤垂着頭,良久之後才擡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對不起,趙權……”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個男人,挺好,但走不進她的心,她嘗試了,她努力了,最後的結果卻在面對突來的意外轟然倒塌。
因爲張若虛傷勢過重,不得不從西藏轉到北京,蔣妤沒有跟着,她必須服從組織的安排回廣州,她得進行飛機維護和試飛訓練,漫長的等待讓她覺得心裡很難受,但是,和趙權之間把事情挑明讓她覺得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對於她來說,一切回到了起點。
雖然她覺得有些對不起趙權,也道歉過很多次,但趙權卻像沒事人一般表示理解。
一個星期後,正好假期,她坐飛機去北京,沒有告訴任何人,徑直去的醫院。
進了病房,裡面還有一個人,張若虛靠在病牀上,嘴裡吃着水果,“哥,你別再塞了。”
蔣妤叩了叩門,張若虛和一個長髮男人齊齊回過頭看着她,蔣妤低頭一秒又擡起頭來,“我來看看你,張若虛……”她的語氣是生硬的,主要不知道怎麼表達。
長髮男人看起來挺開朗的,“進來啊,美女,看張若虛的吧,我是他哥哥張豔和。”張豔和指了指一邊的沙發,“要不你坐沙發也可以。”他瞄了一眼張若虛,又瞄了一眼蔣妤,故作不解,“若虛,你說別人來看你,你怎麼不吱聲啊?啞巴了?”然後自顧自的解釋,“把人家這樣漂亮的一個女人晾在那裡不好吧?”
準備繼續說的時候,張若虛一下子攔住他,“行了,張豔和,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她聊聊。”張豔和呵呵一聲冷笑,“吆,現在知道有事聊了?前幾天不是一直捏着手機要打給誰嘛?我看電話號頭像挺像這女人的啊……”直接給他戳穿。
張若虛不作聲,張豔和乖乖出去,蔣妤這才前進幾步,“你沒事吧?”
張若虛眼角眉梢都亮開了,忙說“有事有事”,然後開始解釋,“出了那樣的車禍,那麼多傷重的,我也在裡面,怎麼可能沒事?是吧……蔣妤,你要負起責任,我當時要是沒有照顧你,可能受傷沒那麼重?”這樣一說,蔣妤着急了。
她的着急裡大半肯定是愧疚,張若虛這也是因爲跟她在一起受的無妄之災,她的心塞可想而知,咬脣,眼睛望着張若虛,“你想怎麼辦,張若虛……
張若虛陽光的臉上笑意很盛,朝着一遍邊的杯子努了努嘴,“把那個杯子拿過來。”蔣妤端着杯子過去,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亮片連衣裙,頭髮散開,繾綣在臉頰兩邊,看起來異常的青春美麗,此時,她有點兒摸不透的樣子更叫人心神盪漾。
張若虛蠻可愛地笑,怎麼越看這女人越得他眼緣,“再親我一口,這事就算完了。”
蔣妤輕輕搖頭,“除此之外說點別的吧,張若虛,我很謝謝你當時的救助。”
她說這話時正兒八經,好像要跟他撇清關係一般,張若虛仔細盯着她,就覺得眼前這女人一種精緻的嬌美,又大方,“趙權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和他算清楚了,蔣妤。”此時的張若虛是認真的,他想在今天和蔣妤做一個決定,最好能把兩人的感情梳理清楚。
蔣妤不吱聲,他繼續說,“人的感情都是慢慢延伸的,你和我之間原本談不上愛情,但是日久生情這事兒也是可以的,我對你有責任,也並非沒有感情,蔣妤,我是真心希望你給我機會,我和莉莉之間都是過去,只是我未曾表白,未曾袒露出心聲,等快結束才吐出來,心裡始終有一個疙瘩,我……”說到這,他頓了幾秒,“你總是能一下子戳中我的心,讓我總覺得追悔莫及,所以給我個機會,我認認真真的一要求,我會好好照顧你。”
蔣妤深深吸了一口氣,髮絲稍有紛亂,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嬌豔,她拽着衣角,若干個小動作,溺死人,“我不知道,我現在沒有主意,張若虛,這件事等之後再說吧……”
雖然蔣妤這樣說,但是張若虛根本不滿足,他一刻都不想耽擱,蔣妤第二天走了之後,他也立馬從病牀上下來,準備去廣州,其實他原本也是可以下牀的,只是他在等蔣妤,他想再次確定這女人的心思,所以說他這人雖然看着陽光,心裡還是有陰暗面的。
蔣妤沒想到張若虛會回來的那麼快,他就像一陣風一般刮來刮去,而且她見到他的那一刻是在自己家,他正在和自己的雙親談論着什麼,雙親臉上都是嚴肅。
見到她過去,媽媽把蔣妤叫來,“蔣妤,坐下,我們談一談……”蔣妤乖乖過去,根本不知道這男人和自己雙親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雙親的打算,張若虛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帶着某種自信,讓她不敢直視,媽媽先說話,“張軍長說你倆之間有些誤會,而且在西藏出了那麼大事,你怎麼不跟我們說?人張軍長爲你受傷,住院一個星期,現在身體裡還打了鋼釘……你一聲不吭的?會不會做人啊?”
蔣妤是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於她來說,壓根沒反應過來,張若虛則慵懶的靠着座椅,其實吧,有時候他的那些小計謀就像一根針直戳要害,但是不容易看見,雖然他長了一張陽光的臉,心思是縝密且偏灰色地帶的。
蔣妤不吭聲,媽媽以爲她是默認了,又說,“這麼久,我也沒看你怎麼關心過張軍長,人家爲了你連命都豁出去了。”
現在的情境有點像三面夾擊,蔣妤雙親和張若虛形成一個包圍圈,蔣妤站在正中間,一點兒退路都沒有,她被逼無奈的做出解釋,“我前幾天不是已經去看過他了嘛?他現在好了。”媽媽對她這態度有些不滿,“你就這樣淡淡的?人家可是救你啊。”
張若虛見時機差不多了,“阿姨,我想照顧蔣妤,你們放心的把她交給我……她也和趙權分了,要是有什麼影響,交給我來解決,畢竟這一切和我相關,我知道自己的曾經讓蔣妤沒有信心,但,我保證,今後心裡只裝着她啊一個。”
哪個家長不喜歡這樣的承諾?何況這樣的承諾從一個陽光的優雅人士口中吐出,當下,媽媽就撞了撞蔣妤胳膊,“蔣妤,你趕緊表個態啊,你不是喜歡張若虛嘛?”
蔣妤定定的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嘆了口氣,她仍舊不確信,畢竟張若虛看莉莉的眼神她一直銘記於心,但還是想着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能做到這幾件事,我可以考慮考慮。”她並非被感情衝昏頭腦的女人,基本的理性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