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一意孤行的做了抉擇,這些年來,承受折磨,一點一滴滲入骨髓般的心痛,自己承擔着傷痛,只願他是幸福的便好。如今才瞭解到,這些年,他過的也如她那般,等待並不可怕,怕的是無限期的茫然,一年兩年,他卻一直的等下去。如此的的傷人傷己,如今,再次面對選擇,她想,走另外一條是否也會很好?
———莫淺惜
一段悠閒時光過後,又回到了各自的忙碌,最近淺惜隱隱覺得身體出現了狀況,時不時的作痛,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如以前那般,一直說服着自己,這,只不過是後遺症,也許是自己想的太多,可心裡不禁慌了神,不敢去醫院,不敢告訴別人,一直忍着,起初的隱隱作痛,可越來越明顯,難倒,老天又和她開了玩笑。
“淺惜,你怎麼了?”見對面的人表情有些扭曲,文然問道。今日兩人偷得半日閒,甩開各自的男友,幹了幹所有女生都感興趣的事,沒錯,就是逛街,大吃。可這午餐剛吃沒多久,淺惜便捂着肚子,像是有點疼痛。
“我......”淺惜想說沒事,可是確實很痛,這感覺她並不陌生,她好怕,好怕真的如她想的那般,顧不了其他的,只能和文然兩人去了趟醫院。文然也有所察覺,隱約覺得一切並不簡單。
“不是說,都好了嗎?”文然問的聲音有點顫抖。
“醫生說了,是五年,期限是五年。”她低下頭,咬着嘴脣。
“沒事的,沒事的,都好了。”文然握着她的手,說着,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說服自己。她們一直抱着這樣的心態,沒事,是自己想的太多,去醫院只是檢查一下,沒有什麼,可是...一切就是這麼的出其不意,像是個笑話,聽着卻再也笑不出來。
“莫小姐,你是不是以前有過胃病?”
“是不是之前做過手術?”
“莫小姐,是不是最近左上腹進食後有些隱隱作痛,而且越來越加劇?”
“莫小姐......?”慢慢,醫生說的話越來越模糊,只覺得耳朵轟隆隆的響,頭暈暈的,眼睛酸酸的,她想說服自己,可是再也說服不了,如今,還有什麼可以作爲理由,她只記得吳立說過是五年,卻忘了他也不曾說過一定是五年整,沒有任何偏差,卻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她一伸手早已成泡沫。
“醫生,是不是復發了?”她顫聲,連自己都不相信,原來她還可以堅強的問出疑慮。
“這種病復發的機率還是很大的,現在雖然還未完全肯定,但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還是先住院觀察吧,也可以儘早的發現。”醫生照常的詢問,像是已經習慣了。
“可是,我現在不想住院。”她還不能住院,一旦住院,所有的一切他便知道了,她如何能這樣做。
“你既這樣說,我也沒辦法,這樣吧,我先給你開點藥,你一定要按時吃,一個星期以後再來醫院檢查,你好好想想,住院,是必須的。”醫生沒有一味的相勸,估計他也知道,勸也未必有用,只能換一種方法。
就這樣,兩人默默的走出了醫院,文然已哭的泣不成聲,而她,卻一點也哭不出來,大概習慣了這種感覺,已經麻木了,這些年,這種事情經歷了太多太多,起初總會埋怨,爲什麼偏偏是她,後來,也已經坦然接受。時間安得雙全法,沒有她也有別人。只是這次,她該怎麼辦?五年前,一意孤行的做了抉擇,這些年來,承受折磨,一點一滴滲入骨髓般的心痛,自己承擔着傷痛,只願他是幸福的便好。如今才瞭解到,這些年,他過的也如她那般,等待並不可怕,怕的是無限期的茫然,一年兩年,他卻一直的等下去。如此的的傷人傷己,如今,再次面對選擇,她想,走另外一條是否也會很好?
終於她還是沒有告訴非宇今天的事,有些事,她還是需要斟酌些許,只是打了電話給吳立和齊睿,告訴了他們狀況,齊睿倒還好,正在本市,約好了明天相見。倒是吳立遠在美國,她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只是沉默了許久,最後才說要回國來,而她自己也是驚訝了許久。彷彿又回到了當初那段艱難的時光,心裡躊躇着不知該如何,不敢告訴非宇,自己默默的藏起所有心思,在他面前展顏,只是她的演技卻還是不夠,如何才能做到表裡不一,如何才能真正的開懷,她需要學習,卻又不想。
“怎麼了?看你這幾天心神不定的,有什麼事嗎?”非宇一把摟住正坐在沙發上拿着遙控器發呆的淺惜,明顯覺得她一驚,好像想什麼事想的入神。
“有嗎?我不是好好的嗎?”她扭頭一笑,還似以往的甜美單純,卻又好似不一樣了,這種感覺,他說不清,記憶深處好像有過,那一段時間,她好似也像這般。頓時心裡一驚,緊緊的抱住了她,是他的敏感作祟?
“不管發生了什麼,這次,不要再離開我了。”在她的耳畔低語,有些無措的驚慌,淺惜想,原來他還是察覺出來了。想想也是,她本不擅長僞裝,而他又是那麼細心的人,如何能瞞住,只是非宇,不離開真的是爲了你好嗎?如果你知道了,你會怎麼做。擡手撫上他的肩,這個男人,她用了她的所有去愛,如何能讓她再次狠心。
“說了沒事,我不會再離開你的,永遠不會。”就讓我任性一回,不管結果如何。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再說及此事,只是靜靜的坐着,如此便已是幸福,不管發生什麼,至少還有你。夜既深又靜,在這已接近除夕的年尾,卻不似往年那般熱鬧喧譁,大家似乎也都累了,只想輕輕的合上雙眼,沉浸黑夜所帶給我們的安心,明天會發生什麼,大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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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事之後,平平靜靜的過了兩天,除了文然和齊睿時不時的關心勸阻,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和吳立通過電話,大概還要今天晚上才能到,這才感覺到病魔原來離自己那麼近。淺惜撫眉思考,有些煩躁,雖說平靜了兩天,但今天早上卻發生了一件驚天地的大事,對她來說。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凌非宇同學今天早上突然鄭重其事的向她求婚,她足足愣了一分鐘,硬是接納不了如此難以消化的信息。若是換做以前,她估計會高興的跳起來,她是多麼的期望,可是如今的她卻猶豫了,她不知道非宇在知道一切以後是否還會如此,不敢想。所以看着滿懷誠意和期待的凌非宇,她也只是躊躇的說了句考慮一下,不是沒看到他眼裡的失望,但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淺惜,你怎麼了,看你魂不守舍一個早上了。”對面正喝着咖啡的李婷問道,淺惜緩緩擡起頭,看着她,想了想,也許當局者迷,在別人眼裡也許就簡單了許多。
“婷婷,我問你,如果你男朋友向你求婚,你會......”
“這是個好事啊,看你愁眉不展的,還以爲是什麼嚴重的事呢。”還沒等淺惜把話說完,李婷已經飛快的接過話題,一臉歡喜樣。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事情沒那麼簡單。”淺惜無語的看着神經大條的李婷,要是有這麼簡單,她還會苦惱一個早上嗎。
“好吧,你說。”識趣的閉上了嘴
“如果答應他,可能會害了他,甚至傷了他,是你,你會怎麼做?”淺惜看着李婷,等着她的主意。
“你怎麼知道會害了他?你不答應他纔是真的傷了他,淺惜,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其他的又算得了什麼?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的,但愛情,錯過了,就沒有了。”
是啊,什麼都可以解決,他們已經錯過了一次,不能再錯了,淺惜想。真的是當局者迷,她想了這麼久,一直想着怎樣才能是爲了他好,卻忘了,如果拒絕,絕對是傷害了他。後來,她又問了文然,文然說:“淺惜,告訴他吧,把一切都告訴他,這樣纔是真的爲了他好。”當時耗子正在旁邊,聽了這話,硬是拉着她倆問是什麼事,兩人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他,她知道,文然不會對任何人說,因爲她答應了她,因爲她知道,只有等她自己說,纔是爲她好。而後,她打了電話給非宇,說給她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她一定什麼都告訴他。非宇說:“好,我等你。”她說:“這幾天她很忙,就不去他那邊了。”非宇沉默許久,終於還是答應了。其實她是想,今天吳立就回來了,最多三天,她的病就可以有結果,所以這三天,她配合一切的檢查,等結果,然後再把一切都告訴他。淺惜拿出頸上不曾離開自己的那枚戒指,大概是冬天穿的多的緣故,這麼久,他竟然沒有發現,再等等吧,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