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眼皮動了動,終於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努力TTT[一個笑,臉皮有些僵硬看着劉徹如此細緻地忙乎,好像死過去的心在這一刻又被注入了一絲新鮮的血液,因爲他的注目和關切而又有了一絲盼望和目標
“怎麼像沒有什麼效果?”劉徹帶着一種商榷的口吻說着
穀雨心神正恍惚,聽他問起,便連忙說道:“雖說是以毒攻毒,卻哪裡是那麼快就生效的,又不是神藥”
劉徹笑着瞧了一眼穀雨的腳下,穀雨順着他的眼光看去,忽而想到李頭這人剛纔太過憤怒,都不知道準備些什麼燈啊,油啊之類的擱在牀前,好歹也作出一點蒸汽PA過的樣子,於是連忙亡羊補牢道:“剛纔那個神醫很是厲害,那股毒氣冒出的黑煙猛一眼看去倒像是從手掌心裡頭發出來的”
劉徹莞爾一笑,“照你這樣說,他豈非是隻怪物了”
“呃——”穀雨更加尷尬,這樣說李頭還是不太好吧於是嘿嘿笑了一聲,不再作答,心裡頭只是盤算着該如何完成李頭交給自己的任務
劉徹的目光又停留在穀雨的枕頭邊,穀雨順着他的目光瞧去,才發現他盯着的是李頭留在枕頭邊的那枚急救球,心裡更是一緊,“這個東西,是那個臧神醫說可以用來吸收毒氣的,免得我吸入的毒氣太多,反倒中了另一種毒”
劉徹把那枚急救球拿了起來,放在手心裡頭細細地看了一下,穀雨的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劉徹若是穿越者,應該能看出來那球絕對不是一般的材料,絕對不可能是一種普通的木材以他的聰明,如何會猜不到這其中另有蹊蹺?
“這東西真能治好你嗎?”劉徹又把那顆急救球重新放回了穀雨的枕邊,倒好像沒有絲毫的懷疑
穀雨一愣,反而有些不敢相信,劉徹真的沒有發現急救球的蹊蹺?
劉徹靜靜地看着穀雨,從額頭到下頜,恨不能用眼睛把穀雨的樣貌仔細地瞧一遍,記在腦中,可忽然又覺得有些多餘,最後對穀雨展露出一絲微笑,“等會兒想吃什麼?我讓他們做了來我記得你當初在合歡殿的時候還挺喜歡喝那蜜茶的不過當初的廚子已經不在宮裡頭了,但朕剛纔已經命人出宮去把他找來,若是你運氣好,晚上就可以再嘗一嘗”
穀雨臉色一變“皇上不用爲了我這麼費力……”
劉徹好似沒聽到一般繼續說道:“你曾經叫公孫賀大哥朕心裡頭聽得雖然不大痛快但想想你心裡頭還是想見見他地就命人去把他叫來雖然他與我有罅隙但這點面子還是不敢不賣給我你若是有什麼話想與他說不妨現在想想”
“皇上你這是?”穀雨更加覺得不對勁了
“至於伊稚斜朕也讓人帶話給他你這兩日就會回去讓他不用在渭河那邊折騰了不過鑑於現在地情勢我看他你還是不見爲妙吧”劉徹說到這裡地時候穀雨地整張臉都已經變得鐵青忍不住脫口喊出了他地名字:“劉徹!”
劉徹靜靜地看着穀雨笑得很是迷人“穀雨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名字”
這句話明明說出來很是平淡但聽在穀雨地耳朵裡頭卻像是一根針一樣從她地耳朵一路戳到了心尖尖上劉徹果然知道了什麼他一定早就懷疑李頭與自己認識了是了她剛纔怎麼都不肯讓那三個人給自己看病可是當李頭進來之後自己就不得不改口劉徹若是有心又怎麼會留意不到她之前只當劉徹心懷希望所以忽略了許多細節可現在看來劉徹還是察覺到了
“你……你在說什麼?”穀雨緊張地舌頭打結,倘若劉徹已經猜到了神醫有問題,又怎麼會讓他就這樣離開?這,不是他的風格!
劉徹笑着揉了揉穀雨的長髮,“寡人,寡人,孤家寡人,倒是一句大實話,難怪嬴政要將這稱呼給廢除,就像是時時提醒自己似的,聽着真不舒服”
他答非所問,但穀雨聽着就更加覺得淒涼,忍不住出言安慰道:“你不是一個人,劉徹,你還有我
”說出這話的時候,穀雨的聲音也帶了幾分悽婉
劉徹深深地看了穀雨一眼,眼眸裡頭有着一絲驚喜,但最終還是化作了苦笑道:“你就要走了,下次……下次應該就不會回來了吧?”
穀雨怔怔地看着劉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這次若真的走了,只怕是不會有機會再回來了,她在這邊鬧出了這麼大的事,估計連反穿越聯盟成員的資格也會被取消,他們怎麼可能還讓她回來?可是,最最糟糕的,不是她回不回來的問題,而是劉徹他能不能平安走下去的問題
穀雨的眼眶一下子就溼潤了,“你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我的問題?你能不能想想朝廷的局勢?想想你自己?劉徹,你可知你現在……”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敢直言
劉徹一臉愕然地看着穀雨,好半天才如頓悟般地點了點頭,“好,你走了以後,我努力嘗試不想你可是做不做得到,就另當別論了”
穀雨被劉徹這一句話又逼得鼻子一酸,劉徹真的是那個摧毀了信號發射器的穿越者嗎?可爲什麼她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一個需要被人愛護,需要有人相陪的孤寂的少年?她強忍着淚,但劉徹的面孔還是變得有些模糊,到脣邊的話最後問出來卻是這樣,“誰說我要走了?我……我……”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劉徹看了外邊一眼,對穀雨的這個回答簡直是滿意到了極致,他輕輕地一笑,悲憫地說道:“那個臧神醫也是來勸你走的吧你應該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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