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懵逼的看着手裡的盒子和那個已經跑遠的身影,李墨比我大一歲,卻因爲留級和我在一個班了,村裡一些同學都說他是因爲我才刻意留級的。
看到我們說兩句話就經常起鬨,但我一直把他當哥哥,因爲我和媛媛經常一起進進出出,所以就覺得他對我好頂多就是拿我當妹妹。
我手裡捧着那個盒子不知道該不該打開,媛媛的臉色好像有些奇怪,冷着臉打開了那個盒子,只見裡面躺着一條念珠手串,在陽光下還閃着光很漂亮。
我伸手就拿了起來,可是手剛一碰到就感覺手腕上我每天放血的那個地方一陣痛意,與此同時媛媛突然伸手就拿了過去,臉色有些漲紅,“我哥哥估計是給錯了吧?”
我猛然想起那些同學的議論,心裡對媛媛生出些許感激,她應該是怕再有人議論所以才趕緊拿了回去,所以趕緊開口道,“是啊,他應該是給你的,來我給你帶上。”
可我一碰這手串手腕就很痛,不過不像剛纔那麼痛了,我不動聲色的快速把手串系在了媛媛的手腕上,這樣痛意才消失。
可媛媛似乎還是不太高興,原本挽着我的手一路上都插在自己的口袋裡,臉上也沒了什麼笑容。
我不明所以的回到家裡,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到房間裡剛關上門就感覺到手腕上痛了一下,緊接着白黎復又出現在了我的牀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出去,但是房門還是和早上一樣怎麼都打不開。
我心裡有些煩躁,回頭怒氣衝衝的瞪着他,“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可什麼都幫你做不了。”
他彷彿沒有聽見我的問題一樣,自顧地站起來,“那條手串你以後不許碰!”
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纔想到他說的應該是早上李墨塞給我的那條,“爲什麼?”
都給媛媛了我還碰什麼,但是聽他這樣命令的口吻我氣就不打一處來。
結果他一聽這話猛然湊到我跟前來,我只感覺到腰上一緊,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他臉上帶着一絲微怒,“我的女人怎麼能接別的男人的東西?”這話好像是牙縫裡擠出來一樣,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女人了,你別胡說。”大概是他湊的太近,我的聲音有些抖,聽上去不像是爭辯倒有點撒嬌的意味了。
果然這貨似乎心情很好的鬆開了我的腰,“是不是你還不清楚嗎?如果你現在還不夠清楚,今天晚上我就讓你再清楚一次。”
我剛想說什麼他就消失不見了,剛準備坐到牀上緩一下,他又出現了,“那條手串不能碰,記住了!”
然後又不見了,我都來不及問上一句爲什麼。
就這麼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來來回回了兩次?而且來去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
我到現在依舊覺得自己可能真是見鬼了。
晚上我躺在牀上怎麼都睡不着,想着白天發生的事總覺得一陣惡寒,爲了排解一下心理壓力我就捧着手機玩。
“這麼晚了還不睡是在等我?”
我的被窩裡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我不用扭頭就知道是那個討厭鬼白黎。
我繼續捧着手機不說話,儘量讓自己當他不存在,這種半夜來鑽別人被窩的蛇能是什麼好蛇。
見我不說話,他直接拿走了我的手機,“既然你這麼有精力那不如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整個人壓在了我的身上,一揮手我們兩個的衣服就都不見了。
我用力推着他咬牙道,“你信不信我喊人?”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看着我,“你儘管喊就是了,且不說他們聽不聽得到,就算是聽到了應該也不會進來的,所以等下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隨你開心。”
哎呦呵,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我扯着嗓子大聲的喊爸媽,但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耳邊傳來白黎低低的笑聲,我臉色漲紅地看着他,“你做了什麼?”
他滿不在意的摸着我的頭髮,“沒什麼,我能讓你出不去這個房間,自然也能讓你的聲音傳不出去,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今晚我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了。”
我還來不及罵他兩句他冰涼的脣就覆蓋了上來,慢慢的我的眼神開始迷離,身體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
次日晨起看着身下凌亂的牀鋪我知道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忍不住悲從中來,我就這麼和一條蛇不明不白的發生了這種事,難道以後都要這樣了嗎?
但是時間沒有允許我難過太久,樓下突然一陣嘈雜,我走到窗邊看見街裡的大媽大嬸的急匆匆的走過,能讓她們這樣肯定是村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換了件衣服下樓,卻看到外婆面色嚴肅的站在門口,見我下來臉色更沉了,“昨天你和媛媛出去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我搖了搖頭,突然想起白黎跟我強調過不許碰那手串,我便把昨天碰到李墨的事告訴了外婆,要說奇怪的事也就只有這件事了。
“那手串你帶了嗎?”外婆的臉色非常難看,我急忙搖頭,“昨天剛拿出來就被媛媛拿走了,那手串有問題嗎?”
提到那個手串外婆的臉色這麼難看,白黎也再三強調不許碰,要說那東西沒問題打死我也不信。
外婆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把我往家裡推了推,“你在家裡好好呆着,沒事別出門。”
說着她就跟着人羣走了,我還來不及問問出什麼事了,在家裡找了一圈卻發現家裡就我自己,這就更奇怪了。
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偷偷摸摸的跟着人羣走,看到李墨家裡圍了一羣人,那些大媽大嬸的三三兩兩的議論着,我湊近一聽才知道,今天早上李墨的媽媽發現媛媛竟然一絲不掛的死在了臥室裡。
聽他們這麼說我感覺自己腦子裡瞬間炸開了,媛媛昨天還跟我一起出去,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才分開了一晚上的時間而已,她居然死了?
我也纔剛剛高中畢業而已,對於死實在太陌生了,這樣恍然間聽到一個人死了,還是我很熟悉的人,她死於非命,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的心情。
媛媛其實很可憐,她的父母在我們還小的時候去城裡打工就再也沒有回來,所以李墨家纔會收養她,但是李墨的媽媽一直也不是很喜歡她,所以現在李墨的媽媽就在家裡一直罵罵咧咧的,無非就是在說媛媛不知廉恥之類的。
我偷偷看了一眼,媛媛死的很怪異,眼睛瞪得老大,但是表情卻沒有絲毫的痛苦,嘴角掛着詭異的笑容。
只是看了一眼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趕緊從人羣裡退了出來拼命地往家跑。
慌亂中我覺得自己似乎從什麼中間穿了過去,陡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就看到媛媛看着我。
我心中先是一喜,下意識的就要上前,猛然想到媛媛已經死了,我剛剛親眼看到屍體的。於是我硬着頭皮目光一路朝下,赫然看到媛媛的腳背繃直,腳尖根本就沒在地面上,她是飄着的,而且我剛剛那種從某種東西之間穿過的感覺很真實。
也就是說我真的撞鬼了!
我嚇得連叫都叫不出來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媛媛不停的吞口水。
媛媛面無表情的朝我靠近過來,“小冉,我是替你擋了災啊,你不覺得愧疚嗎?”
她嘴巴一張一合地說着,可我卻覺得這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整個後背都繃直了。
她離我越來越近,嘴裡卻不斷地重複着她是替我擋了災。
眼看着她就湊到我面前了,我嚇得想閉上眼睛,卻發現眼皮好像上了支架似的怎麼都閉不上。
“滾!”手腕一陣劇痛,隨着就是一聲男人的沉喝,媛媛整張臉都扭曲了,然後瞬間消失。
我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背後突然多出一隻手嚇得我大叫一聲。
“是我,別怕。”
我這才聽出來是白黎的聲音,一扭頭就看到他拖着我的背試圖把我扶起來。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覺得白黎好像我的大救星一樣,“嚇死我了,剛剛那是什麼?”
他把我扶起來看着剛剛媛媛消失的地方冷笑,“沒什麼,一個死了不甘心的鬼魂罷了,有我在,她傷不了你,別怕。”
可能是潛意識裡覺得他是個很強大的存在,他說讓我別怕我好像真的就沒有那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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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起媛媛的話還是覺得背後冒涼風,“媛媛說她是替我擋了災,是什麼意思?”
“呵,”白黎輕笑了一聲,“她自己貪心還說什麼替你擋災,活該她最後屍骨無存。”
我聽得雲裡霧裡的,但也聽出了事態嚴重。
“到底是什麼意思?媛媛她爲什麼會死?是誰殺了她?”
媛媛是我的好朋友,她就這麼死了,還一直說是替我擋災,我怎麼也不可能這麼稀裡糊塗的。
白黎明顯是知道什麼,我怎麼也要問出來。
只是他好像並不打算告訴我,“你別管了,沒人殺她,是她自己貪心所致。”說着他撫了撫我凌亂的髮絲,“你外婆不是說了不讓你出來嗎?你怎麼不在家裡好好呆着?”
現在我哪還有心情說這些,轉身就往家走,卻迎面撞上一個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