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墨子風心中渴望,極想打擂,但是有肖振山的堅決反對,墨子風也只能作罷。倒是許濤對這件事情極感興趣,許濤說:“不知道這個日本鬼子有什麼能耐,他敢在茂州擺擂臺,一定是一個囂張的傢伙。既然子風不能去,我這次親自出馬,趁機拿下茂州!”
墨子風看了看肖振山,說:“老肖是打定主意不讓我去了,不過既然人家擺下擂臺蔑視中國武術,也只能有許大哥出馬了。老肖,許大哥打擂,這總成了吧!”
肖振山急道:“我就奇怪了,鬼子擺下擂臺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要帶着隊伍滅了他們就行了,何必在擂臺上一較高下,即使勝利了又怎麼樣?最後還是要動槍動炮。”
許濤呵呵笑道:“老肖,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矩,既然這個小鬼子敢在茂州擺擂臺,就有小看中國武林的意思,我和子風怎麼說也算是武林人士,有義務挫敗小鬼子的囂張氣焰,也讓老百姓解解氣。”
肖振山說:“我不管什麼江湖、武林,我只知道咱們是正規部隊,不是街頭賣藝的雜耍,你們兩位都是部隊主官,誰也不能去。”
墨子風說:“老肖,你還真不能小瞧了這個擂臺,說白了那是日本人在宣傳他們的武士道,炫耀武力,如果咱們當縮頭烏龜,老百姓該怎麼看我們?你可是政委,這政治宣傳的重要性想必你比我清楚!”
肖振山嘆口氣說:“既然你們這樣說了,我也知道該挫敗日本人的氣焰。這樣吧,許濤可以去,但是隻能帶人混進茂州趁機拿下茂州,絕不能擅自參加比武,誰知道鬼子有什麼陰謀詭計。”
墨子風和許濤見肖振山鬆口,登時笑了起來。見肖振山離開,墨子風說:“許大哥,擂臺之上刀槍無眼,老肖對我下了死命令,看來只有你出面了。我對你的功夫有信心,一定要出這一口惡氣。”許濤說:“你瞧好吧,我不僅要砍下武藏雲的腦袋,還要拿下茂州拓展根據地。”墨子風說:“萬事小心,我等你的好消息!”
左令支見許濤帶隊前去,說:“子風,茂州交給了許濤,灣州就交給我吧!我保證儘快打下這個城市。”墨子風說:“看來只能這樣了,謝思宇這兩天身體不好,只能看你的了。不過我希望你能帶上衛卜杵,這小子現在經過幾場戰役,有了不少進步,讓他跟着你學些本事!”
左令支心知的用意,說:“衛卜杵跟我,那我就省不少心了!”
左令支走後,墨子風把衛卜杵叫到作戰室,說:“左參謀長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想保護我一樣保護好他。”
衛卜杵說:“聽說許副支隊長攻打茂州,還要打擂臺,我想跟着許濤。”
墨子風說:“許濤身後跟着三四百斧頭幫的兄弟,都是親信,我不擔心他的安全。只是左參謀長身邊沒貼心人我不是很放心,你帶上洪武門的兄弟跟着左參謀長打灣州,主要是保護他的安全,這個意思你明白嗎?”
衛卜杵說:“我明白了!”
墨子風說:“好了,去吧!”
左令支知道墨子風把衛卜杵派給自己的用意,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在攻打張莊的時候,墨子風捨身犯險,是仇戰雄在危機時刻撲在了他的身上舍命相救,現在墨子風把衛卜杵派給自己,肯定是讓他保護自己。想到墨子風的縝密心思,左令支覺得自己參加游擊隊是正確的選擇,感到心中一陣暖意。
左令支剛在雲州安了家,墨溪溫、左令禾和幾個家丁也住在這裡。這幾天,墨溪溫一直在準備左令支和蘇雲籌備婚禮。剛進到家裡,蘇雲迎上來說:“令支,你的好朋友來看你了!”
左令支一愣:“誰?”
蘇雲笑道:“快進來吧,你看看就知道了!”
左令支推開房門,一眼看到原36旅偵查科長華玉民,驚喜地說:“老華,怎麼是你,你現在好嗎,現在在什麼地方?”
華玉民笑道:“部隊打散之後,我找到軍部,一直在軍部任職,前段時間奉命進入灣州。”
左令支笑道:“好啊!這真是難得一見,蘇雲,趕緊準備酒菜,我要和玉民兄好好喝上一杯。”
蘇雲笑着走出房間,喚來侍從準備酒菜,然後回到房間。
三人就座,華玉民打量着左令支和蘇雲說:“令支兄,聽說你們游擊隊打下了雲州,你親自擊斃了川穀,我聽到這個消息真是激動。這段時間,我晚上做夢都會聽到弟兄們的聲音,他們要我給他們報仇,沒想到這仇讓令支兄給報了。”
左令支和蘇雲想到36旅死難的兄弟和親人,聽着華玉民發自肺腑的言語,一時不能自抑,止不住淚流滿面。華玉民說:“我在灣州偵察敵情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大小姐也在灣州,便一路跟隨來到雲州,沒想到你們竟然在一起。這真是太好了!”
蘇雲說:“以前家父在世的時候,你們兩個就是家中常客,現在聚在一起不容易,也讓我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左令支說:“玉民兄,你怎麼在灣州,****準備攻打灣州嗎?”
華玉民說:“實不相瞞,我是奉上峰命令潛伏灣州,爲的是摸清敵人部署情況!”
左令支說:“可是灣州附近沒有****啊,現在摸清敵情有什麼用?”
華玉民說:“上峰既有命令,我也只能遵令行事,至於其他的都是長官部的事情,咱們是小人物,也不用操那麼多心。”
左令支說:“灣州早晚是要解放的,日寇橫行不了幾天了。”
華玉民說:“聽令支兄的口氣,近期要攻打灣州?”
左令支連忙改口說:“唉,我只是一時憤慨,沒有什麼攻擊計劃。”
蘇雲見華玉民對軍事行動感興趣,連忙說道:“玉民大哥,你準備在雲州呆多長時間。”
華玉民笑道:“看看你們都好,我就放心了,明天就回去。”
蘇雲見華玉民笑容複雜,知道他有話沒說,心中起疑,但是礙於面子又不好當面詢問。
不一會兒,侍從帶着酒店小二回到院子,蘇雲將酒菜擺在桌子上,邀請華玉民和左令支入座。
三人具備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華玉民放下筷子說:“聽說你們游擊隊的薪水很高,此話當真?”
左令支笑道:“這倒是真的,普通士兵每人每月五十塊大洋,比****的高好幾倍。”
華玉民說:“我就奇怪,你們剛從山溝裡出來,怎麼有真麼多錢養兵?我看你們的傢伙都是美式裝備,這也要花不少錢吧?從哪裡買的?”
左令支聽到這裡,心中有了警覺。天國寶藏的事情,除了墨子風、曲採桑,只有自己和蘇雲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這也是墨子風看在同是天國將領後裔的份上告訴自己的,此事屬於絕對機密,斷不可讓外人得知。
左令支哈哈笑道:“這全靠我們的支隊長墨子風,他家在雲州,家裡財產無數!”
華玉民笑道:“我可是聽說,這個墨子風找到了天國寶藏,這纔有本錢招兵買馬,這難道是傳言?”
蘇雲說:“這絕對是傳言,我和令支都去了人家的地宮,看到了很多金銀財寶,都是人家祖上留下來的!”
華玉民說:“這麼說來,看來墨子風還真是有錢。令支兄,不是說你還有一位兄長,他現在在哪裡,我可是聽到了不少關於他的傳言。”
左令支說:“咱們喝酒呢,說他幹什麼?說不定他早就死了?”
華玉民說:“我在街上無意中聽說,令兄是被墨子風擊斃的?”
左令支說:“怎麼會呢?聽誰胡說八道。”
華玉民說:“此事千真萬確,我聽說攻陷雲州那天,墨子風帶人營救他的親信衛卜杵,遇到令兄左令康帶人投誠,墨子風見到他二話不說,當即開槍擊斃。”
左令支疑惑地說:“此事當真?”
華玉民說:“說這話的好像是當天跟隨墨子風攻進雲州的游擊隊員,他們在酒桌上說的,我也是無意中說了一句。剛纔你不在家,我還專門問了老爺子,老爺子聽了沒說話,自己進房間了,看起來很傷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左令支聽到這裡,心中隱隱燃起一股怒火。
華玉民察言觀色,繼續說道:“其實你在這裡,墨子風未必相信你。我還聽說他把最親信的衛卜杵派在你的身邊,就是爲了防備你。”
蘇雲聽着華玉民的話,隱隱感覺此人來者不善。左令康是什麼東西,蘇雲太瞭解了,那就是一個無賴流氓。墨子風如此聰明的一個人,斷不會在左令康投誠之時槍斃了他。想到這裡,蘇雲已經明白了華玉民的企圖,華玉民這個不速之客很可能負有秘密使命,而這個使命也一定與左令支有關係。
這時,左炳坤緩緩走進客廳,左令支忙站起身說:“爹,你怎麼來了?”
左炳坤似乎剛擦乾眼淚,眼睛紅紅的,說:“令支,你知道嗎,你大哥令康死了,是墨子風打死的!令康再不是東西,那是我的兒子,是你的哥哥,墨子風怎麼能下的去手,這分明是沒把你當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