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歸書友當爸爸了,大家都來祝賀他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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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珠!
一名青衣人,撐着一把青傘,突兀的成爲空蕩蕩大街上的唯一景物。充滿一份描不出的韻味。
王策一直覺得,這類似的畫面,一般是出自於一種非凡的裝逼思想!
可他現在發現,不論如何從眼前這一幕來挖掘,都絕計沒有一絲一毫裝逼的成分。只覺得,這一切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青衣人,青油傘,還有一支青色的劍。渾然天成的與天氣,與環境,完美的交融。
“高手!”談季如第一次褪去笑意,凝重,甚至有一絲說不出的緊張。騰的一下直身,那雙看似應該奏樂器的手,緊緊的抓在雕花欄杆上!
雕花欄杆如同朽木般的風化而去。
解世銑鐵眉如山,如標槍聳立,大手不自覺的按在刀柄上,吐息:“好厲害!”
某處,一名佝僂老者隱蔽的搶上前一步,將身前人隱隱保護起來:“主上,來人厲害,老奴以爲還是回去吧。”
這老者似隱隱感應到青衣人的氣息一般,一頭的白髮無風自動,根根如倒豎直立!
這名錦衣貴人笑了:“我想多看看小策這孩子,總要見他安全了,纔回去。”
“再說,這麼多年了,有你在,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老者流露一絲笑意:“老奴早有安排,小策決計不會出……”
老者猛然平平垂下雙手,那一雙枯槁般的大手竟然泛出絲絲金色!
同時,談季如彷彿承受不住某種壓力似的,往後退了一步,臉皮宛如被大風吹得起伏不定。
解世銑往後一步,嘩的一下,刀鞘的彈簧鬆開!
三個人,三個不一樣的反應,蓋因青衣人做了一件事!
青衣人緩緩步行,忽然,一個平凡的步伐,步率不大,竟然一步跨出了十丈!
青衣人一步,只憑一步,就出現在三名黑衣人面前!竟是一道光華耀過,青衣人輕描淡寫的穿過去!
三名黑衣人一個轉身,這才發出啵的聲響,竟然上半身不知幾時被削斷!
“好快的劍!”某三處,有三人發出異口同聲的驚歎:“好一招‘縮地成寸’。”
“我知道是誰了!”
……
……
“‘縮地成寸’!”
“是他!”諸相如忽然出現在王策幾人身後,圍攻他們的幾人都已躺下!
王策往諸海棠對了一個眼色,諸相如凝肅而充滿敬畏:“半帝王魂!”
“叛出劍神山的半帝王魂,一生只求劍中極道,願爲劍法犧牲一切,只當自己已死,自稱亡魂!”
“可惜,據傳此人曾受過一次怪傷,以至於修爲再難精進,止步於劍尊。否則,以他對劍道的理解,想必早已成爲劍中之帝。”
諸相如言辭中,竟油然充滿敬佩和惋惜。
似這等驚才絕豔的人物,竟然一生成就被限制,那的確是令人爲之扼腕。
王策納悶不已,老顧顯然並非這麼酷的酷哥。若不是老顧,那麼,這位自名亡魂的半帝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老顧說過了,他一定在約定的時間,爲王策解決段其真這個麻煩的。王策沒記錯的話,現在就是約定的時間,還遲到了一點。
啵!半帝王魂的半臉在青色油傘下,看不真切,另半臉不知是傷勢,還是青傘的反射,竟是發青得厲害。
一聲聲傳透雨幕的啵啵聲,在宣告着一面倒的殺戮!
一條條的黑衣人,毫無懸念的倒在血泊中,甚至連一具全屍都沒有,甚至連半帝王魂的劍法都看不清。
一名似乎是首領的黑衣人發出悶吼:“半帝王魂,有一些勢力是你得罪不起的!”
你能威脅一個覺得自己是死人的傢伙嗎?當然不能。
半帝王魂的回答,是兩具一劍兩截的屍體。
這黑衣首領轉臉低罵一句:“半帝王魂,今天這筆帳,我們記下了!走!”
半帝王魂絲毫不加理由,彷彿他下殺手的唯一理由,就是這羣二貨擋了他的路一樣。
這羣黑衣人顯然不是什麼好相與,段其真顯然也是他們的目標。於是,段其真此時狼狽不堪的半縮在牆角,大口大口喘息,充滿了險死還生的滋味。
正當段其真覺得自己應該感謝半帝王魂的時候,他臉色發白心臟狂躍的看見這一個恐怖的人在向自己走來!
段其真吞吞口水:“你……”
終於,看見了那半張藏在青色油傘下的臉。段其真最後一個念頭是:真想不到,半帝王魂的另半臉原來是這樣的!
好快的劍,好簡單的劍法!
快到段其真甚至不知道他已經死了,甚至不知道他看見半臉,是因爲他的首級滾到半帝王魂腳下!
談季如目不轉睛,口吐:“該死!”
當半帝王魂提住段其真的首級往街尾走去的時候,一臉黑色的解世銑拔出刀,一躍而下:“半帝王魂,接得下我一招,就隨你去!”
“戰靈合體,鎮嶽!”
“不好!”諸相如顏色大變,拂袖將王策等人悉數捲到自己身後,氣息猛爆,罡風擴張!
一道強烈無比的真氣餘波,從解世銑這驚世一刀中波盪出來,哪怕身在罡風保護下,王策依然大駭發現自己被吹得心神不寧。
暴雨中,一條躍現的身影,展現的是驚世的一刀!
一如解世銑給人的粗豪奔放印象一般,這驚世一刀,也是奔放無比。
一刀既出,方圓十丈內的房屋,竟在餘波中摧枯拉朽般的倒塌。
便是這塌實無比的石板大路,也在這恐怖的一刀下,生生被鎮壓得塌陷半尺。更遑論身在壓力中心的半帝王魂!
半帝王魂的半臉輕微一擡!
諸相如苦笑,袖口捲住王策等人就是往後飛掠!
……
……
發生什麼了?王策茫然又好奇得要死,可惜什麼都看不見,只看見一排排的建築,好似被颶風襲擊似的!
更令王策感到八卦魂燃燒的是,他親眼看見,在距離大約百米的位置上,他頭頂的一塊木板招牌,被勁風吹着風化!
尼瑪,這都是一些什麼樣的怪物。王策欲哭無淚,這些超級高手太考驗地球人的神經和理智了,他此時前所未有敬佩北武軍的勇氣了!
圍攻這種級別的超級高手,那不是勇氣一詞能讚美的,實實在在是尼瑪敢死隊的心情!
等罡風止住,王策回頭一眼看去,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
“我們走!”重躍回閣樓的解世銑默然走下樓梯:“查查,半帝王魂爲什麼出現在這裡,爲什麼要殺段其真!”
沒有人發現,一滴鮮血順着胳膊滑下!
王策一邊撓頭,一邊走回去檢查這個彷彿被壓路機碾出來的大坑,轉了幾圈,歎爲觀止。
重新走上前去,檢查了一下段其真的無頭屍,王策費解的撓着腦門,看見諸相如的眼色,急忙分辨:“大叔,你不會懷疑那個吧!”
諸相如啞然,這時才覺得這小子早慧歸早慧,到底是孩子。
沒有人會覺得半帝王魂在這裡出現,並殺了段其真會跟王策有關。相信這個,還不如相信王策是某個武帝的私生子靠譜呢。
段其真死了,威脅解除。
王策感慨:“真是風雨交加,充滿悲喜劇的漫長一天啊!”
諸相如被這說辭逗得一樂:“你的麻煩是結束了,更多人的麻煩纔開始啊!”
是啊,這位素來獨來獨往的半帝王魂,爲什麼在這時在這裡,爲什麼殺段其真?
有很多人要被兩衙的鞭子攆着跑了!王策能想象,也開始覺得這時候去南衙報道,當真是一頭被攆屁股的悲催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