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個新簡介,大家覺得跟原來那個比,如何?
年輕騎士們驚怒無比:“你們敢胡來,這裡是贊州!”
一名穿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更是尖叫:“你們敢,我爹是州同!”
王策笑得捧腹不已,這句話果然是源遠流長:“姑娘,你錯了,你要說,你爹是李剛,這纔是秒殺一切的技能。”
奈何,柳晚秋這一羣少年郎,那是如狼似虎一般的兇猛,早就恨不得乾點什麼,現在有事幹了,那端是無人能擋。
柳晚秋他們的動作並不兇狠,王策大覺不快:“那麼斯文幹什麼,考狀元啊。王大年,教教他們,該如何正確樹立觀念。”
洛佔玉和傅四首先反應過來,頓時一改斯文之狀,拿住劍鞘刀背,就是一通沒頭沒腦的亂打,打得這羣年輕人哇哇大叫!
遠處圍觀的一羣人中,頓有一人看不過,氣憤的一躍而出,提劍大叫:“你們,你們當真太過分了!漫說他們沒招惹你等,就是招惹了,你等又有什麼資格拿人!”
王策歡樂極了:“還真有見義勇爲的人呢。”
……
……
一名穿着綢緞長袍的少年,提劍氣憤的一躍而出,出言大加指責王策等人行事暴戾。
奈何,一大羣觀衆裡,似只有此人是這般想的,剩下的本地人更多是痛快。
王策忽的臉色一沉:“諸海棠,把這隻東西給我拿下!”
這就要拿人?諸海棠隱約感到,這似乎真有一些過火了。這一遲鈍,王策厲喝震懾:“諸海棠,拿人!”
“是!”諸海棠不喜王策口吻,惱怒的一躍上前,剎那劍光絞動。
這少年大驚失色:“氣芒境!”神色慌忙便欲逃遁,奈何,諸海棠實爲王策這一羣人實力之冠,若連一個小鬼都拿不下,那未嘗太可笑了!
她老子是州同的這一票少年,多少有幾分修爲,仗着人數不少,還有一些隨身侍衛,竟是一時拾掇不下。
熊式武一聲大喝,那端的是雷公下凡,好一聲霹靂雷動。一躍而出,赤手空拳殺將上前,一招普通之極的拳法,竟被他打得酣暢淋漓。
那鐵一般的大拳,一記掄在高頭大馬身上,頓時就轟的一下連人帶馬一併碾倒。
諸海棠一舉拿下那少年,又重新加入戰團,有她和熊式武,加上阿皮阿克也殺上去,不多時,就只剩下滿地的傷者發出怨毒或呻吟,居然別有一番熱鬧。
……
……
大胸妹妹顯是對先前之事,心存怨念:“你要給我一個解釋,人家既沒礙着咱們,又沒……”
“姑娘喲,您還真不是一般的一根筋呢。”王策被問得死去活來,一指被踩在腳底下的那見義勇爲的少年:“您瞧仔細一些,成不成。”
王大年何嘗不納悶,跟諸海棠一樣看了半天,還真沒看出什麼。
反是那少年羞憤欲絕的尖叫:“我是沙宗弟子!你們敢如此羞辱我沙宗,且等我沙宗來報仇!”
王策拈下巴,一臉喜慶的沉吟半會,忽然笑道:“有意思,昨天才知道沙宗,今天居然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上天待我不薄啊!”
王大年和諸海棠眼巴巴的等待,王策嘆氣:“看看這小子的衣服料子,海棠妞,你就是我親姐,以後仔細一些,成不成,當我哀求你懇求你。這年頭,當個小官也不容易啊。”
王大年忽有一絲明悟,拈拈少年的衣服料子,再試許二少的,一經對比:“果然是一樣的料子!不需再看裁縫來數,必是一路人。”
這話一喊出來,王大年頓時心裡發毛。他是積年老手,也沒有這等細微的觀察力,眼前這少年百戶居然一眼就看出,當真是妖怪似的早慧少年!
王策笑眯眯:“許家二少爺,我忽然有一個好玩的假設,一起聽聽。”
許家二少等少年無不目光怨毒,王策笑道:“假設,是假設哦。”
“假設我的家族很有勢力,我從小能在這一州一城橫着走,沒人敢惹我。我當然是有什麼玩什麼,不過,等我十多歲的時候,該玩的都玩過了。於是,以前的紈絝遊戲,當然是要玩出一點新花樣。”
“恰逢有宗派之人來拜訪,許是這一家一派的關係正好不錯,或者是最近才親密的,正需互相拉攏。於是,我就帶着那個宗派弟子出去找樂子。以前的老套路,那沒勁極了,要玩要炫耀,就玩點刺激的。”
“譬如說,驚馬就是一個不錯的套路,正好炫耀自己多會玩。”許二少爺忽然瞪大眼睛,滿是驚恐。
“然後,我就來了。帶着驚馬,公然踐踏別人。當然,這主要是爲了炫耀給那位新朋友,也就是宗派弟子看。”王策指着那名沙宗弟子。
王策笑眯眯:“我的假設故事,很好聽吧。”
這名被嚇壞的許二少爺大聲慘叫起來,一邊兀自不忘恐嚇王策:“你既然知道我是許家的人,你還不趕緊放我走,不然你走着瞧。”
王策歡快大笑不已:“說起恐嚇這件事,年輕人,你太幼稚了。”
“衝擊,圍攻,拒捕。這三件事,落在一般捕快身上,那是沒什麼。”
“不過,我和你老子大約一直忘了告訴你,我們是南衙的人。一個只要願意,就可以讓你們許家滿門上下,真正雞犬不留的那個南衙。”
許二少爺等一羣人的臉立刻就變得慘綠。
“看,這才叫恐嚇。”王策舒展筋骨:“最討厭你們這種無智商,無情商,無能力的三無紈絝子弟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
……
沉吟半晌,王策來回數步,若有所思的看往兩名面無人色的捕快:“如何,二位有什麼想說的,這是最後的開口機會了。”
一個沙宗弟子,一個許家二少。分別像兩隻沙皮狗似的,被踐踏在腳底下。
兩名捕快面無血色的互相看了一眼,心知別無選擇,鼓起勇氣道:“大人……大人一行,想必是爲了……許家的靈石礦脈而來。”
王策錯愕,緩過神來,失笑:“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王大年在一旁提醒:“大人,有問題。”
廢話,靈石礦脈之事甚大,以許家在贊州的勢力,本該把一切瞞得很好,此時,居然鬧得滿城風雨,似乎人人都知曉,那不是古怪是什麼。
“先回客棧。”王策交代。
……
……
客棧裡,傳出鬼哭狼嚎的動靜。
王策像一隻有時死活坐不住的兔子,一時往樹上爬,一時又在庭院裡兜圈子。這跟焦急無關,純粹是他喜歡這種自由活動的感覺。
“大人!問出來了。”王大年大步走出柴房,神色凝重:“這兩個小傢伙知道的不多。有兩樁事,可以確認。”
“第一,許家沒有武尊。第二,沙宗有一位武尊。”
王大年身後,是一堆臉色發白,神色恍惚的少年,大約是看了酷刑的結果。
麻煩了。王策撓頭,一個宗派往往得有一名武尊,纔是有資格開宗立派。不過,往往一個宗派傳承幾百年下來,哪怕是武帝開創的宗派,幾百年後也未必還有什麼大高手。
祖先出色,不等於後輩也出色。就是這一個道理。
王策摸摸懷中,搖頭不已。他出發前,南衙交給他令牌,能夠調動軍隊,以及供奉。這絕對是壓箱底的手段,如果使出來,那就等於自絕前途。
這本來是一次考驗頭腦和手段的任務,而不是考驗武力。動了南衙武力,就等於承認失敗。
王策揪頭髮,吩咐王大年把其他人喊來,也就是五人小團體,加上落非塵和童木森。
王策果斷道:“幾件事,你們一起想。”陸續將自己爲難的東西交代出來。
幾個少年議論半天,死活沒有可行性高一點的打算。王策無奈,心想果然是沒經驗有熱血的小屁孩。
拈住下巴,王策一指扣響,道出最關鍵:“我看,你們還是不明白。本來這次任務不難,現在變難了。但問題的關鍵是另一個,你們到底想過沒有!”
幾位少年官員茫然,王大年若有所思。
王策一臉苦逼,覺得自己就是幼兒園老師,這得要多強悍的神經和耐性啊:“關鍵是,靈石礦脈的結果。”
礦脈必然只有兩個結果。第一,呈交給內閣,交於朝廷處理。這是最常規的做法,誰都指責不了。
第二,交給皇帝私用。皇宮的大內營那些太監高手,從哪裡來的?只能是私下截流。
王策隱約猜出,還有第三個結果,那就是南衙隱瞞皇帝和朝廷,自家截流。
詳細的內情,王策是推測的,與真相相差不多。也不會真的說穿了,心領神會就是了。
王策拿菊花都想得出,如果是交給內閣,那真不必費力,直接調動大軍踏平就是了。這一個可能想都不必去想。
一邊想,王策是一邊腹誹不已,談季如尼瑪是把我當成猜謎高手了?
一羣少年無不瞠目結舌!便是想也沒想到,這裡邊還有這麼一層深意。
我就知道,指望不上這些小鬼頭!王策惆悵啊!
沉吟半時,王策果斷:“是時候去拜訪一下一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