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平聞言,卻是一愣,他已經將剛剛御醫所說,關於南山客和許千言情況的話,拋卻到了腦後,而是注意到了他的師弟。
“御醫大人,您的師弟,現在在哪裡?”
夏正平很想去了解御醫的師弟,聽御醫所言,他的這位師弟,醫術可以說是出神入化,連御醫自己都無法和師弟相比。
如此看來,御醫的師弟,說不定是個人才呢。如果將其收入到自己的麾下,那麼在這之後,行軍打仗的話,缺醫少藥的條件,也許會得到改善。
當初陳慶之如何殘廢的,夏正平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正因爲治療陳慶之的軍醫水平不高,且又是缺乏草藥,而導致了陳慶之留下了殘疾,從此再也不能夠隨同夏正平四方征戰了。直至得到現在的御醫,御醫見過陳慶之之後,便是坦言,如果當時有足夠多的藥品,陳慶之也不至於殘廢。
正是抱着對於國舅陳慶之的慚愧,夏正平纔會認爲御醫的師弟,對於自己,有着極大的助力。至少在將來是這樣子的。
“王上,我師弟現在應該在吳越之地,民間行醫呢!”御醫寫好安胎的方子後,交給了夏正平身旁的黃安,黃安便是走開了,前往其餘地方抓藥了。
夏正平聽得明白,御醫的師弟在吳越之地,也就是楚王封地——吳州和越州,靠近海邊。自己乘船從濟州前往巴州的時候,還路過這兩個州府。
“不知御醫師弟姓名?”夏正平問道,“改日之後,我將會去拜訪楚王,尋找一些人才,以助我大漢崛起。既然是前往楚王封地,那自然是要去吳州越州等地,不妨順路去拜訪一下您的師弟,這也是極好的一件事情!”
御醫點了點頭,拱了拱手道:“誠然如此,那我便是謝謝主公王上了,這是我師弟的幸運啊!師弟姓劉名病已!“
“這我便是知道了,回頭去往楚州的時候,必定會前往吳州或者是越州,打探一番您的這位師弟劉病已的!”夏正平點了點頭,驀地看見牀上許千言幽怨的眼神,便是改口,“既然如此,先到這裡吧,回頭我再去找您,詳細瞭解一下您的師弟!”
御醫見着夏正平的神色古怪,又是見到了牀上的許千言,以及南山客同樣古怪的神色,方纔明白自己有點不合適呆在寢宮,當下他拱手作揖道:‘王上暫且要多多愛護兩位娘娘啊,都是雙身子的人,房事不可過多啊!下官告辭!“
這一番話,直說的夏正平、南山客與許千言三人面色羞紅,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一時間你看看你,我看看我好不尷尬。
最終,還是南山客打破了這一寂靜的場景:“王上,您也是聽說了,如今我也身懷龍種了!”她一邊說着,一邊朝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摸着,一臉的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夏正平咳嗽了一聲,又是看了看許千言,再看看南山客,他同樣是心中充斥着幸福。兩個妃子同時有了身孕,意味着自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這之後的壓力,算得上是可想而知了。
當然,身爲帝王的夏正平也是有着自己的苦惱,他有些愁眉苦臉的盯着南山客,道:“南山,剛剛你也聽說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剛剛自己已經當着南山客的面,對許千言承諾了一些事情。或者說,的的確確已經答應了這樣的事情,那就是許千言的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必然會被立爲王世子。
甚至可以這麼說,不管許千言什麼時候生下兒子,他的兒子始終是王世子的身份。這個和宗法制度沒有任何的聯繫,只是夏正平答應過許千言的事情罷了。當初在雍州雍南郡,和雍王殺馬盟誓,歃血爲親的時候,就將這一條寫到了帛書之中,以此爲憑據,夏正平也不得不這樣子對待南山客。
實際上,夏正平若是狠得下心來,大可以不決定設立王世子的,而是在等到他們長大以後,進行一番考校,再決定也是不遲的。
南山客看出了夏正平的心思,又是看了看許千言哪一種幽怨的眼神,便是趕緊帶着愧疚的神色說道:“南山客原本就不是什麼高貴之人,出身乞丐。蒙王上看的起,方纔留在了您的身邊侍奉於您。僅此一點,我哪裡敢奢望,王上能夠將王世子的位置讓給我的孩子呢?更何況,王上如果爲了這一件事情,而毀了您和千言姐姐之間的感情,那我就成了罪人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子的話,那麼南山客我情願頭撞鐵柱,身死寢宮之中,再也不願意活在這世界上了!”
“當我落難之時,是主公給了我生命和生活,我感激主公還來不及呢!主公不必自責,到了我孩子出生的時候,主公能夠賞賜給我一座莊園,一處田畝,讓我與兒子安穩度日,便是比那王世子的位置,都好得多!”
南山客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她甚至是雙膝跪下,兩行清淚,竟是不由得流了下來,說話的聲音,甚至是帶着些許的哭腔。
夏正平顯然是有一絲的感染,摸了摸南山客的額頭,嘆息了一聲:“你能夠理解就好!”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今日雙喜臨門,着實讓我有了個好心情!”夏正平不再去糾結這些事情,而是轉移了話題,“說說看,你們想要怎樣的慶祝?”
這是一件大喜之事,兩位妃子,同時被診斷出懷有身孕,怎能不讓夏正平欣喜?這就意味着,夏正平後繼有人了。他相信,自己的孩子,只要教育得法,自然能夠守得住自己所創立的一些基業的。
這個世界的人們,普遍壽命都不是很長,就像自己的祖先那樣,很少有活到六七十歲的樣子。正常人四五十歲就入土爲安的,多了去。夏正平雖然身爲穿越之人,但是他的身體卻是這個世界的。如此看來的話,夏正平也和普通人一樣,有着正常的壽命。
將巴州發展起來,至少得二十年的時間,然後征討天下,又是得十幾年的時間。如此算下來,夏正平真正統一整個天下的話,豈不是得五六十歲了?那個時候,跟隨在夏正平身邊的謀士,也早已是死的死,亡得亡。
六十多歲,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比較長壽的存在。若是不出所料,到了那個時候,夏正平也就走上了暮年。如果能夠有結伴之人,那自然是極好的一件事情。當然,這個接班之人,必須是能夠守得住自己創立下大漢神朝的基業的人。
基業四十年,幾乎和太祖陛下創立大夏神朝一個時間。當年太祖陛下,創立大夏神朝,共計用去了四十一年的時間。四十一年時間裡,他東征西討,南伐北戰,最終奠基了大夏神朝數百年的基業。太祖陛下離開人世的時候,也是六十多歲,他選定了自己的太子,太子果真不出他所料,守成有餘,開拓發展,將整個大夏推向了巔峰時代。
創業的艱難,夏正平自然明白,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會敗壞自己的基業。三代以內,自然是這個要求。三代以外,誰知道後來會是怎樣的呢?夏正平自然不敢多想,三代之後出現什麼狀況。他所能夠做的,就是要教育得法,好好照顧自己的下一代,讓它成爲大漢合格的接班之人。
許千言聽着夏正平的言語,望了望南山客,南山客便是點了點頭,兩人竟是異口同聲的說道:“王上連日以來,只是操勞政事,卻從未享受過與後宮妃子在一起的樂趣。今日不如放下政事,再也不要管其他事情,與南山妹妹和我一同前往田間地頭,參觀一下金秋的風景如何?”
二人說的情真意切,臉龐上也是顯現的出幽怨神色。夏正平見此,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他自然明白,自己的這兩位妃子,爲什麼面露幽怨神情。
大概是自成親以來,自己每日沉迷於政事,而無暇顧及後宮。哪怕是吃飯的時間,夏正平都不曾和自己的兩位妃子一同用餐。
想到這些,夏正平不由得一臉的愧疚,雖然他是一個好的帝王,但是他未必是一個好的丈夫。這是夏正平對自己的結論。想要做好的丈夫,談何容易,更何況,大漢神朝的事情那麼多,怎麼可能讓夏正平有時間,去做好丈夫這個職責呢?
“兩位愛妃,這一切都是本王的過錯,你們就不要埋怨了。”夏正平一臉的歉意,笑着說道,“大漢根基還不曾穩定,更何況,又有着諸多的改革事情,忙都忙不過來,兩位愛妃,還請體諒一下本王啊!”
“至今天一日如何?”許千言自然明白,夏正平身爲一名帝王,工作繁忙自然沒的說,“王上,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休息時間嗎!”
“大喜之事自然要慶祝。這樣子吧,我把事情交代一下,今天下午就出發,前往郡城周邊,逛一逛如何?”夏正平聞言,自然明白兩人的幽怨,已經消了許多,“兩位愛妃,你們這樣子可好?莫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