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一路平安。網”這一刻,梓潼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以往他們的種種,從最開始的擂臺比武,到後來的池塘尷尬相遇,再到後來爲救戚風不顧自身生死,然後是一路上戚風對她的種種呵護……一幕幕如畫卷一般的閃過,她的眼眸也便沁潤在淚水當中了。
“一定要平安,戚風。”梓潼自言自語道,“你若不能回來,我就算是獨活又有什麼意義?”
不知何年何月何時起,戚風在她心裡已經成爲最重要的人了。
戚風深深回頭看了一眼,嘴脣蠕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可以走了麼?”雷不合時宜的問道,“今天可是第三天了!”
“走,我們得快去快回。”戚風道。
“哼,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我父親說這最要不得!”雷倒是什麼都明白。
“呵呵。”戚風笑了,雷飛奔起來如風馳電掣一般,那速度快的沒話說,戚風感到所有的花草樹木都在飛速的後退着,而念力之泉也是越來越近了。
葬心山南部腹地,一片青蔥翠綠。
一隻金黃色的狂獅載着白衣少年狂奔在山林裡,正午時分,到達了那青蔥翠綠的地帶。
遠遠的,戚風令雷停下來,他極目眺望,就在前面有一道眩目的光彩正懸掛在兩山之間,散發着璀璨的光芒。那道炫目的光芒呈漩渦狀,不過是靜止不動的。就在那漩渦前面,幾十個人正圍成一圈,似乎是在觀看什麼有趣的東西。
戚風距離他們有兩百來丈,這點距離原本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完全可以聽清楚前面的人在議論什麼。然而令他吃驚的是,每當他釋放念力打算去探查的時候,總是發現自己的念力被無數條念力觸手阻擋住一樣,根本就無法往前延伸半寸。
“這裡有實力極強的煉藥師。”戚風立刻就知道了,同時也是知道,自己這麼一釋放念力,對方也一定能夠感知到有人在試探了。
正思量間,一道紅色的身影倏的從人羣中飛離出來,直撲戚風所在的方位,他也是一眼就認出那人是左五木。
“你來了。”左五木幾乎是在瞬間就來到了戚風跟前,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看來外人所說的左家人體質特殊也不是虛傳。
“你傷都好了?才三天,你卻是厲害。”戚風道。網
“是。”左五木道,“跟我來,剛好大家都聚在一起,現在就等一個人到場了。”
“這個人是誰?”戚風問道。
“司南,另外一個手裡握着半片鑰匙的人。”左五木道。
“司南?”戚風重複着,而雷已經馱着他跟左五木往人羣走去了。
放眼一看,在場的四五十人當中明顯是分了三派,一方身穿紅色修身長袍,制式與左五木的一模一樣,顯然他們也是左家的人。另一方則是身穿翠綠色的長袍,在其間戚風還看到一個吊兒郎當的熟悉身影,那人赫然就是任花兒。
第三方則明顯是一羣散人,他們穿着不一,神情各異,並且明顯跟左家和任家的人不同,他們彼此之間甚少有交流,更多的是胡亂吼叫,看得出,大家都十分興奮。
幾十個人圍成一圈,圈內則是兩個人正在較量。這兩個人當中一個是左家的人,而另外一個則是任家的人。
“你要是打不過這娘們兒,我們任家就算沒你這號貨!”任家陣營中,不斷有人吆喝着吶喊着,爲場內的那個彪形大漢吶喊助威,其中任花兒的聲音最是洪亮。
“咦?”任花兒眼光一轉,看到了騎在雷背上的戚風,不由得大爲意外,不過當他看到戚風正與左五木說話時,便是冷哼一聲,身形一轉,一道翠影一晃,便從自家陣營來到戚風身後。
戚風原本正與左五木交談,忽然間感到身後一股強大的念力威壓逼迫下來,而後便是下意識的反手一抓,將一隻拳頭抓在手掌中。他回頭一看,一張鬼似的面孔出現在視線當中,那張臉上嘴巴比水缸還大,兩隻眼睛一上一下,鼻孔就像是馬鼻子一樣,鼻毛清晰可見。
“嚇,你這傢伙真是……”戚風閃開一步,看清楚了這鬼臉正是任花兒做的,不由笑罵道,“永遠都沒有正形麼?”
“老朋友忽然出現,我當然得表示歡迎了。不像某些人,我無論見多少次都喜歡不起來。”任花兒話裡有話道。
左五木將臉別過去,面無表情的看向場內的比武。場內的左家弟子實力不弱,也是四星煉藥師,只不過是處在中期罷了,然而比起對手卻是差了一點。任家的那個五大三粗的弟子肌肉疙瘩蓬爆着,三星煉藥師的實力,武靈境中階後期的武力,這讓他在應付對手的時候顯得遊刃有餘。
砰!
左家弟子躲避不及,被對手一記長拳擊飛老遠,重重地摔落在地。
“哈哈,好,老三,好身手!”任花兒大笑道,同時可勁的拍巴掌,一邊拍還一邊衝面色冷峻的左五木擠眉弄眼。
戚風看到這兩人的對決,雖然他們都算的上是強者,不過跟自己相比還是有些差距,因此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倒是在場外有兩個人讓他十分感興趣。
左家陣營,一位身穿紅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撫須微笑着,而任家陣營則是有一位中年男子,留着短髭,身穿翠色長袍,腰間繫着一寸多寬的白玉腰帶,左右還各墜着一片質地極好的玉佩,看得出是一個富貴華麗之人,然而讓人奇怪的是他的腳上卻是穿着一雙草鞋。
這兩個人身上都是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的爲之折服,戚風在看那老者的時候,甚至有一股屈膝跪下的衝動。
“好強的念力。”戚風最終還是清醒過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會有折服下跪的衝動,完全是被他們兩個影響的,“這兩個人都是頂尖的高手,那個中年人尤甚,不知是誰呢?”
“兄弟,看啥?”任花兒輕輕拍了拍戚風的肩膀,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而後便是笑道:“那就是我叔叔,任峰。”
“任峰……”戚風一愣,這個名字曾被他當作是假想敵在心中咀嚼了千萬遍,某段時間裡甚至成爲他刻苦修煉的唯一動力,卻沒想到就在這樣的情境下不期而遇了。
震驚之餘,戚風馬上又想到正在幾十裡外密林中的梓潼,她會安全嗎?
“放心,現在我叔叔不會有閒心去做別的事的。”任花兒意味深長的說道,“所以不管你的朋友在那裡,短時間內她是安全的。”
戚風如釋重負,也正在這時,場外傳來一聲極爲張揚的吼聲:“嚇,我道是你們任家左家這樣的大家族能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爾爾。”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人,手裡拿着的是一把摺扇。不過這把摺扇看似普通,仔細看去,卻是閃爍着寒冰般的光芒。他穿着黑袍,打扮隨意,顯然是散人一枚。
“閣下這麼說,想必實力定是超羣了,不如就下來比試一番如何?”獲勝的那任家大漢不滿的說道,“也讓我們看看,司南的手下到底能有什麼樣的實力。”
“這個司南到底是什麼人?”戚風奇怪的問道。
“司南他……”左五木和任花兒不約而同的搭話,卻又彼此瞪了一眼後,各自閉嘴。
“呃,兩位……”戚風無奈的看着他們。
任花兒率性一些,他咳嗽一聲說道:“說起這個人真是了不得,大概算得上是我們當中實力最強的一個了,他已經是武師境六階的實力,即便是我叔叔都比他不如。”
“什麼?”戚風大吃一驚,“武師境六階?”這樣的高手他還是從未曾遇到過的,會如此吃驚也是難怪。不過這時候他卻在想,這小秘境裡究竟會有什麼寶貝,引的這樣的高手都蠢蠢欲動。
“我還沒說完咧,這人怪的很。”任花兒道,“我們當中的人都是實力強勁者,大家也都算是一方豪俠見識多廣,可居然就沒有一個人聽說過司南這個名字,也不知他是何門何派何方神聖。”
“或許他是隱去了自己的來歷。”戚風道。
“不,這世上往往越是大門派的人,越是無法隱藏身份,因爲大家對那些大的宗門都十分仰慕,自然也就熟悉他們的武學了。”任花兒搖頭道,“這人的套路,我們卻無人認得,你說怪不怪?”
戚風默然,不知爲何,他忽然想起小鎮上的早餐店老闆,那位老伯所說的蠻荒之境,這個司南會不會就來自那裡呢?
“要動手了,我倒要看看你們任家的人能有多厲害。”左五木淡淡的說道。他這一句話把戚風從遐思中拉出來,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圈子裡。
那黑衣中年人手持摺扇,他面白無鬚,眼神飄忽,骨子裡透出一股邪氣,看得出不算是什麼正路之人。
任家那位大漢卻是不然,雖然剛剛開始就一直十分的張揚,可是卻能讓人一眼就洞穿他這個人,即便是壞,也是壞在明處。更何況戚風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已經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模糊的認知,這世上除了黑和白,還有灰色地帶,沒有純粹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
“如此,我便不客氣了!”任家大漢抱拳道。
“不必客氣!”中年人刷的一抖摺扇,一股寒芒便是透射出來,引的他周圍空氣都似乎停止了流動,氣溫也是降低了許多。而其周身亦有無數念力逸散出來,漸漸在他周身形成一股念力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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