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說哥哥,這有些事你急不來,急死也沒用。”馬衝比馬亮豁達一些,他吸溜着鼻涕說道,“走,咱去看看他們都在幹什麼,兩天沒看到那小子人了。”
馬亮也站起來,跟在弟弟後面走出去,一邊走一邊數落:“你別老是那小子那小子的叫喚,人家好歹是個門主,而且最近風頭正勁,沒見這開陽宗都被他給收拾了麼?那天羅地網罩住了多少兇猛的人、獸?到他那裡就沒轍,說明人家有真功夫……”
“嘁,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馬衝哼道。
兩兄弟就這麼鬥嘴,一路來到了戚風所在的院子。這兩人最擅長偵察,來這裡不到一天功夫就把整個六方門上上下下摸了個透,也知道誰住在哪裡。
小小的不起眼的院子上空,籠罩着一層若隱若現的結界,在空氣裡不爲人所查知的釋放着力量,稍稍有人靠近,便會被屋內的人察覺到。
“怎麼辦?”馬衝停在結界外,望着那層若隱若現的力道問道。
“涼拌。”馬亮瞪了他一眼,手一翻取出一隻黃白相間,一尺來長的小貓來,他將貓放在地上,又嘀咕了幾句,那小貓便是飛速的衝結界奔去。距離結界還有三尺遠時,就聽轟的一聲,那貓渾身毛髮乍起,整個身子被拋飛到二十丈處的半空中,咋呼了幾聲,噗通掉到地上,沒了氣息。
“乖乖,好厲害。”馬衝咂舌。
“來人了,走!”馬亮一把拉住兄弟,閃身躲開,卻見那院子門被打開,古大山探出頭來,而結界也因此有了一個空隙。
“什麼鳥玩意兒?”古大山左右四顧,看到地上那隻貓之後,嘀咕了一聲,又縮回頭去。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兩條淡淡的身影一閃而過,在結界重新合攏的瞬間擠了進去。
屋內,戚風正緊張的操作着,一天一晚的時間裡,他已經不知道實驗了多少次,浪費了多少珍貴的藥材,可是沒有一樣奏效,反倒讓這藥罐子吃了不少的苦頭,時而吐血,時而大叫,就是不能清醒。
火芝娃娃被小黃死死的抱在懷裡,也不敢動彈,那小黃眼珠子綠油油的,就像是餓狼見到了兔子,幾次都想一口吞掉它,它也只得對其好言相勸,一來二去,兩個倒也相處的安穩。
它看到戚風如此的緊張,便支使着小黃跳上前去問道:“這人是誰?”
“我不認得。(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戚風頭也不回的問道,他精力已經快要耗幹,幾乎都是靠着靈晶支撐着,臉色也變得有些蠟黃。
“那你爲何要這麼拼命的去救他?”火芝不解的問道。
“因爲他很重要。”戚風扭頭看着火芝,“你沒有過父母,所以不明白。”
火芝臉上一陣扭曲,不知是被噎到還是氣到,半晌之後才道:“你要殺我,就是爲了他?”
“我從沒要殺你過。”戚風道,“只是想借你的某些東西用一下。”
“唉!”火芝嘆了口氣,“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在你這麼孝順的份上,我就貢獻一點,取個碗來。”
“吱吱吱!”小黃伸出爪子撥弄着火芝娃娃的觸鬚,就像是在誇獎它,卻被火芝娃娃一巴掌拍掉猴爪。
戚風愣了愣,連忙取了一隻瓷碗放在火芝娃娃跟前。
“給我一根針。”火芝娃娃道。
戚風反手取出一根銀針遞給它,它接過之後,便皺着眉頭,彷彿赴死一樣,掙扎着從小黃懷裡跳下來,仰頭看着戚風道:“看你還不錯,所以借你一點我的血,順便告訴你,我可不是沒爹孃的!”說完便是冷哼一聲,脾氣暴躁的很。
火芝娃娃走到燈燭旁,將銀針在上面烤了烤,而後挪到碗邊,伸出左胳膊,將銀針對準腋下猛然一紮,就聽它一聲慘叫,而後便是一陣前所未有的清香一散出來。戚風清楚的看到,就在火芝娃娃的腋下,有幾滴鮮紅中透着金芒的液體滴落到碗裡,那清香便是自火芝娃娃身上散發出來的。
火芝眉頭始終緊皺,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樣子。那紅中透金的液體在滴了四五滴之後便沒再繼續滴落,而後火芝離開碗邊,戚風頗有些心痛的抱起它:“感激不盡。”
火芝娃娃有氣無力的擡頭看了看戚風,又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戚風把它小心翼翼的交給小黃,便端起碗走到煉藥壺旁邊,心中是一陣的激動。
有了火芝血液,再加上幾位高檔珍貴的靈草,六顆完美的靈晶便是在當夜成型。當戚風把一顆靈晶送入藥罐子嘴巴里的時候,他的心情是難以言說的複雜,有忐忑,有期待,更多的是沉重。
服下靈晶之後,藥罐子的皮膚開始從蒼白轉爲紅潤,呼吸也逐漸平順,不過除此之外卻也沒有別的跡象。從白天等到天擦黑,戚風還是嘆了口氣:“難道有了火芝也不行麼?”他甚至開始期盼尤濤再次出現,卻不知道他永遠都不能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我也沒辦法了,剛纔給你的可是我的精華。”火芝娃娃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或許這人已經死絕了?”
火芝娃娃這句話就如雪上加霜,更是令戚風懊惱,這兩天煉製靈晶,他隱隱感覺自己在煉藥師這條路上已經又走的更遠了一步,雖然距離蛻變爲星芒煉藥師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卻是比之前更加精進。
無奈救不活那藥罐子,實力再怎麼精進此刻也是讓戚風開心不起來。懊喪之下,他拉開門出去透氣,一開門便看到古大山敦厚的身影,不由得眼角一溼,哽咽着叫了一聲師傅。
“哦。”古大山回頭看了戚風一眼,心裡知道他這是又受挫折了,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走上前去,用粗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自己的力道來傳遞着信息:無論怎樣的情況下,師傅都是站在你身後支持你的。
兩人默默在院子裡呆了片刻,其間戚風也是發現院子裡的兩個多餘的人,只不過他並無心思去管這件事罷了。正在這略帶悲傷的時刻,忽然間房裡傳來咕咚一聲悶響,彷彿有什麼重物翻到在地。
戚風心裡一驚,連忙轉身奔了上去,一把推開房門,古大山亦緊跟其後進去。地面溼嗒嗒的,滿是水漬,一股藥香味飄蕩出來,再看那藥缸,不知何時已經是打翻在地,裡面的藥汁流了一地,人卻是不見了蹤影。
“人呢?人呢?”戚風看到小黃懷裡抱着火芝呆呆地站在桌子上,似乎被驚到,連忙問道。
“吱吱吱!”小黃不說話,只是輕聲叫喚,但是眼神卻是在往隔間裡瞟。
啪嗒!
戚風還未來得及轉身去看,就聽到一聲輕微的不能再輕微的響聲從身側傳來,那裡便是隔間的入口。他身形倏的轉過,並一把將師傅拉到自己身後,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披散着頭髮,低垂着頭顱,身高足有八尺,赤身**肌肉虯結的男子正緩步走來。
眉毛攢了攢,戚風瞬間就認出這人,正是被浸泡在藥缸內達數十年之久的那個藥罐子,而今他卻已經活生生立在自己身前了。
“呀,還真的活過來了!”戚風激動地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倒是古大山回過神來,驚喜不已的說道。不過他旋即開始咂舌,從身上脫下外套,顛顛的上前去要給那人披上。
“走!”那人依舊是低着頭,在古大山靠近自己的時候,猛然間一聲低吼,一掌向他推去,看這樣子,似乎是極爲排斥別人向自己靠近。他的一掌並無玄奧可言,但是卻又自帶威勢,一股凜然氣魄自他身上散發出來,那種壓迫感讓人極不舒服。
古大山身子一抖,就覺得胸口一悶一緊,一股龐大的力道注入體內,開始擠壓他的心臟和肺部,眼看就要出事,又是一股力道從背後抵來,將這龐大的力道卸去大半,給他爭了個喘息的空當。就在這瞬間,他也是反應過來,趕忙運起靈力,將內臟籠罩起來,勉強卸去了三分之一的力道,剩下的三分之一不到,卻是結結實實的轟在了他的五臟六腑上,他只覺得喉嚨一甜,一股血氣翻涌起來,張開嘴噗的吐了口血。
身後那力道自然是戚風的,他見那人情況似有不對,便已經有所防備,奈何那人動作太快太猛,即便是他也來不及搶救,只能倉促間向師傅背後蓄力。可這人實力實在是厲害,饒是戚風用盡全力,依舊只能抵消大半,存留下來的力道,被他師傅硬生生受了下來。
“師傅,您沒事?”戚風見古大山連連倒退,險些倒在地上,忙扶住,“師傅!”
對於戚風來說,古大山是他最重要也是唯一的親人,如父親一般,師傅受傷他自然是不好過。
“還好,還好!”古大山被那人打傷,居然不惱怒,只是連連抹去嘴邊的血跡,推着戚風道,“別管我,去問他,好容易醒了,要問個仔細!”他知道戚風心中惦記親生父母,便不顧自己傷勢,連聲催促着。
對於那赤身**的男子,古大山是記憶猶新,因爲多年前的一個雪夜,正是此人將戚風丟給他的,傻瓜都知道,這人跟戚風的身世必定是有着大關聯。
戚風反手取出一枚定神寧氣的靈晶遞給古大山,匆匆囑咐一聲,便站起身來看着那險些要了師傅命的人。
那人搖頭晃腦,雙手低垂,腦袋低着,不住四處張望,看起來像是個猿人。他嘴裡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但聲音含混不清,想必跟多年的囚禁以及昏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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