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敵人逃了,風玄和胡文勇也馬上趕出來參與救治。
這時客棧裡的掌櫃、店小二和幾個膽大的住客都趕來查看。掌櫃關心了下他們的傷勢,又猶豫地問要不要報官?幾人擺擺手,報官能解決問題的話,他們就不用修習成爲鬥士了。店家看到沒出人命,也不想招惹官府,也就只顧檢查損失了,所幸砸毀的東西不多。
林有從儲物靈袋中給陳小東拿了一顆凝氣丸,這是師父南宮萍臨別時贈給他的續命丹藥,無比珍貴,此刻正好幫助陳小東續命,此時的他已經命在旦夕。林有又讓店小二趕緊去請大夫,讓胡文勇跟了上去。而後與戴明等人小心翼翼地把陳小東擡回了房間。
房間裡,戴明拿了綁帶和金瘡藥,幾人一起小心地給陳小東包紮傷口,順便也給林有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林有也受了傷,氣息很弱,但他關心小東傷勢,根本沒注意到自己也在流血,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這個童年開始就照顧自己的好兄弟,現在居然在危難時刻奮不顧身地挺身而出,以至於命在旦夕。除了感動,他更多的是心痛。如果救不活他,他此生也都將生活在陰影下了。
剩下二人也是沒想到,這個小東兄弟這麼講義氣。尤其戴明,陳小東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過眼下,他們顧不上悲傷,當務之急是救活陳小東。凝氣丸可以短暫續命,但陳小東遭受多次攻擊,渾身是傷,光刀傷就有兩處,更致命的是近身勁弩,其中一支射向右胸,最爲致命,外面的血雖然被止住了,但是身體裡的血還在流着,得趕在大夫來之前幫小東續命。
風玄因爲早年在公主府學過鍼灸,現在年老害了痛症,隨身帶有銀針,久病成醫,知道怎麼用針止血。於是,就擺開銀針爲陳小東止血。待她處理完畢,戴明上前給陳小東輸入魂力,暫時幫他穩住命脈,一頓緊密操作,陳小東暫時算是活下來了。
不久,附近的大夫也來了,給陳小東把了脈,開了幾幅傷藥。這陳小東的傷勢極重,一時半會怕是不能下牀了,會不會留下殘疾怕是不好說。鬥士體健,加上剛纔幾人的急救,命算是保住了,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大夫走後,幾人扶小東睡下,風玄在一邊守着。林有、戴明和胡文勇則是覆盤今天的情況。
“今天的行兇者一行十人,目的明確,就是衝着我們來的。”林有率先說道。
“我們往日與人無冤無仇,怎麼前腳剛一進入淮州府,就遭人暗算?”戴明也疑惑地發問。
“很顯然,我們是得罪了什麼人。”胡文勇冷靜地分析道,“來的人魂力等級不高,不像是甌越皇室或者其他宗門派來的殺手。”胡文勇這話其實說得奇怪,戴明怕是聽得不太懂,但是隻要林有懂了,他的分析也就到位了。
確實,如果林有身份沒有泄露,那麼他們之前在五雲門,應該也沒什麼仇怨,這些人魂力等級不高,的確不像是甌越皇室或者其他宗門派來的殺手。那麼,就不可能是來專殺他林有的。
一番推演,衆人以爲白天放跑的幾個山匪可疑。又請來店家,打聽了這夥人。果然,店掌櫃說這夥人與城外的山匪是一夥的,平時也會騷擾住店的客人,但是這麼明目張膽地殺人卻是不多。而且這夥人在淮州的北境都督府有靠山,官府也忌憚。很多次,住店客人吃了虧報官,官府也都不了了之,畢竟這小小的淮州府衙,權勢可是遠遠不如北境都督府。
問明瞭情況,林有心中有了決斷,當務之急是照顧好陳小東,儘可能地醫好他,時機成熟的時候,要去剿滅山匪,爲好兄弟報仇,也順道爲民除害,今天白天在城外他們還是太心軟,放過了這羣人渣。
接下來的幾日,衆人只在次日一早換了家客棧,以免那夥人再邀人報復,而後便是圍着小東,想辦法請人治療。戴明還好,林有本身也是受了傷的,所以也必須花點時間恢復。風玄和胡文勇就在一旁照顧。陳小東在衆人的努力下,這幾日已經甦醒,但要下牀,估計還得月餘,至於要恢復,那就更不好說了,只求不要留下嚴重的後遺症就好。林有這幾日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高級鬥士的自愈能力也是要強於常人的。衆人也沒有着急去淮王府,只打聽了下淮王在這淮州的動靜,果然如傳言的,淮王喜文弄墨,好結交文人,而且時不時會舉辦遊園詩會和節慶詩會,這些詩會倒是城中一大盛事。
大約五日後,已是十月底,淮王要舉辦一場遊園詩會,要邀請北境淮州一帶和在淮州遊歷客居的一些士子文人蔘加。淮王雖遭打壓,但這些年憑藉先帝舊人的支持,也成功經營了幾處產業,他經營的一處同治堂是北境一帶最大的藥材商,主營各類草藥和靈獸骨肉,還有一些鬥士修煉的晶石。北境是邊地,邊地不是靠山就是靠海。北境與瀚海帝國和周邊小國主要的界線是淮山和淮江,淮山山高林密,有不少靈獸靈草甚至還有一些珍貴的中階晶石,物產不比慎山少,又沒有五雲門這樣強大的宗門截留資源,所以北境的草藥、靈獸和晶石等物產的品質在甌越市面上是極好的。因爲大陸鬥士的需求旺盛,淮王手裡還算有錢,能夠支持遊園詩會這種娛樂花銷。
淮州屬於邊地首府,原本尚武,因爲淮王的緣故,也時不時會舉辦些遊園詩會和節慶詩會。不同於杭京詩詞鶯鶯燕燕紅紅翠翠的婉約風格,北境的詩風詞風崇尚豪邁,不少也是描述軍旅生涯,歌頌軍中英雄,激勵鼓舞將士,當然,也會有些蒼涼傷懷的作品。
胡文勇聽說這遊園詩會後,也躍躍欲試,說不定這也是接近淮王的好機會。不然,光憑一個風玄和一面公主府金牌,有些問題還說不清楚,畢竟,淮王沒看見少主小時候的傷疤,無法確定身份。他常年處於昌化帝的陰影下,自然應該是謹慎的。不若通過詩會途徑,自然而然地找到機會接近,那便最好,實在不行,再直接求見。
當下,胡文勇就打定了主意,這詩會不僅要參加,而且還要爭得名次,不然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