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千面女郎?”秦若男對這個名詞感到很陌生。
小男孩兒吃驚的看着她:“你是警察怎麼連大名鼎鼎的千面女郎都不知道?那部老電影我看了好多遍呢!一個女的化裝成好多個不一樣的女人去劫富濟貧!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被他這麼一說,秦若男還真想起來以前好像確實在電視上看到過那麼一部老電影,可是這個老電影和宋成樑那邊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是說,你隔壁鄰居家有個女人,也是那種喬裝成不一樣的人出去盜竊錢財,劫富濟貧的?”她試探的問。
小男孩兒立刻否定了她的猜測:“當然不是了!我只是說那個女的也是個千面女郎,又沒說她就是和電影裡頭一模一樣的那種千面女郎!”
“所以說,你的意思是,那個女的經常打扮成不一樣的人,所以你覺得她像千面女郎對麼?”安長埔抓到了小男孩兒想要表達的中心思想。
小男孩兒鬆了口氣,彷彿覺得對面前這兩個大人的智商終於不用在擔心了,他用一種與年紀不大相符的老成口吻說道:“對,我就是這麼個意思,那個女的一定很精通喬裝和易容!因爲我經常在放學或者上學的時候看到她從隔壁那家出來,基本上都戴着那種大太陽鏡,太陽鏡的樣子也總不太一樣,有時候是長頭髮,有時候是短頭髮,有時候裝的挺和善的衝我笑,有時候就特別冷冰冰的不理人。”
“你的意思是說,隔壁那家人的確有個女人常住在這裡,對麼?”安長埔再次想男孩兒確認關於同居女人的問題。
小男孩兒點點頭:“是啊,我的房間和他們家就隔着一堵牆,有時候晚上挺晚了。都半夜了,還出怪聲放開朕的奸臣全文閱讀!那家的女的亂嚷嚷,一聲一聲的,可煩人呢!”
“你這小子不回房間去寫作業,又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呢!”眼鏡男從廚房出來,正好聽到兒子的最後一段話,連忙面色尷尬的走過來把兒子從沙發扶手上拉起來就往屋裡轟,“去去去,回屋寫作業去!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那些漫畫全都給當廢紙賣了!”
原本秦若男還沒有明白小男孩兒口中女人半夜裡亂嚷嚷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看到眼鏡男那不自然的表情。心裡也頓時明白過來,臉上也一陣發燙,並且有些哭笑不得。或許也只有這種懵懂無知的小孩纔會坦然的把那種事情脫口而出吧!
“我哪有胡說八道了!”小男孩兒覺得父親的話簡直就是對自己認知力的一種褻瀆,“本來我就有聽到麼,你當時不是和我媽也都聽到了麼,你們倆還敲牆抗議來着!還說第二天要去找隔壁家的人提意見呢!”
“行了!大人說大人的事,你小孩兒別亂插嘴。趕緊回屋寫作業去!”眼鏡男黑着臉,一副真的動怒了的表情。
小男孩兒這纔有些畏懼了,不太情願的站起身,擰着眉頭嘟着嘴朝房間一步一步的慢慢挪,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偷偷抗議幾句:“什麼大人說大人的事兒……明明是我在和我未來的同行交流觀察的結果!”
等小男孩兒回了房間,眼鏡男也仔細的親自跟過去幫他關嚴房門。這才重新返回來,表情不大自然的對安長埔和秦若男笑了笑:“小孩子,太皮了!”
“你一定見過隔壁鄰居家的人吧?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那個‘半夜亂嚷嚷’的人大體上長的是什麼樣子?”安長埔忍着笑意問道。
眼鏡男面有緋色的乾咳幾聲,被兒子這麼一攪合,他就算有意想要遮瞞,恐怕也會顯得很假很生硬,只能不情不願的說一說。
“其實我們真的和隔壁鄰居家沒有怎麼打過交道。只是在走廊裡打過幾次照面,你們問的那個女的。我們倒是看到過,但是不大確定到底長什麼樣兒。”他含含糊糊的說。
“是見面次數太少記不清?慢慢回憶,不用着急。”
“也不是記得清還是記不清的問題,主要是我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同一個女人在和那家的男的來往。”
“這話怎麼說?”
“我之前晚上應酬完回來,遇到過一個女的上門來找隔壁的那個男的,個子高高的,挺瘦的,是捲髮,挺長,結果沒過多久,我老婆也遇到了拿着鑰匙去開隔壁門的女的,說個頭不是很高,中等而已,直髮,頭髮也不太長。所以我們倆也吃不準到底是誰看錯了,或者是那個男的換女朋友換的很頻繁,再怎麼說頭髮什麼的都容易改變樣式,但是身高身材這種東西不可能短時間內就變化那麼大的呀。”眼鏡男說起來也吞吞吐吐,不是很肯定,事關一條人命,誰都怕妄言給自己惹了麻煩。
安長埔和秦若男儘量仔細的向眼鏡男詢問他看到的那個女人的相貌特徵,眼鏡男雖然不太積極,倒也還是按照他們的啓發仔細的回憶了一遍,過了一會兒,他的妻子做好晚飯從廚房出來,也被叫過來請她幫忙回憶她所看到的那個直髮女人的相貌。
從這夫婦兩個人口中把他們所能描述出來的儘量問清楚之後,安長埔和秦若男就立刻起身告辭,以免打擾了這一家人的用餐。
在走廊裡等電梯的時候,身後的房門裡隱隱約約又傳出了說話聲,不過這一次聽起來,倒好像是在批評頑皮的孩子。
進了電梯,安長埔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想到什麼了,突然覺得這麼好笑?”秦若男看了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
安長埔一邊笑一邊說:“這個樓的隔音效果還真是有夠差的,咱們都能在電梯邊上聽到這家人夫妻兩個訓兒子,也難怪的那個小男孩兒會聽到隔壁半夜裡發出來的‘怪聲’了重生之小小農家女!”
秦若男怎麼說也是個適齡單身女青年,一方面想到眼鏡男聽到兒子將這句話時的反應,覺得有些好笑,另一方面又因爲這件事的笑點而有些羞赧。
安長埔兀自笑了一會兒,這才發覺秦若男面色異常。這才意識到男女有別的問題,連忙把笑意忍了回去,抓抓後腦勺,不太好意思的咧了咧嘴。
從宋成樑鄰居家出來之後,他們兩個沒有馬上離開這個小區,而且去了保安值班室,此時天已經全黑了,保安室裡的燈光不算明亮,兩個值班保安正一左一右的坐在一個電暖氣兩側,一人端着一碗飯菜大口大口的吃着。聽到有人敲門,其中一個起身過來開門,見是安長埔和秦若男。立刻揮動着還夾着兩根筷子的手說:“進門登記,出門不用登記了,你們倆直接走就行!大門不是開着呢麼!”
“喲,正吃飯呢?你們繼續吃,我們倆想走之前順便跟你們打聽點兒事情!”安長埔朝保安值班室裡看了看。條件很簡陋,因爲小區裡的監控都還沒有安裝到位,所以值班室裡除了一張大桌子,兩把椅子,一個電暖氣之外,什麼也沒有。
“想打聽啥?”開門的保安一聽還有其他事。就從門口讓開,放安長埔和秦若男進屋,等他們都進來了。立刻把值班室的門關了個嚴嚴實實,順便朝電暖氣一比劃,“你們往這兒湊合湊合,這兒暖和!”
這個保安室爲了視野通透,四面都是玻璃窗。外面的冷風順着窗縫不停的鑽進來,整間屋子還真是隻有電暖氣附近最暖和。
安長埔一邊向他們道謝。一邊把秦若男悄悄推到自己前面,讓她能站在離電暖氣最近的溫暖區域,而自己則站在秦若男身後。
秦若男的身前是暖烘烘的電暖氣在烘烤,背後又被安長埔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冷風,整個人都頓時被暖意籠罩住,而她此刻的心,更是好像泡在溫泉水裡一樣。
其實能向保安詢問的,無非也是與宋成樑有往來的女人這件事,之前他們來接觸過這個小區的保安,不是現在值班的這兩個,當時的詢問重點也都集中在了崔立冬的身上,並且那個時候似乎因爲有了崔立冬這麼一個乍眼的嫌疑人,一不小心就讓他們忽略了很多其他的線索。
不問還好,這一問,兩個值班保安立刻就露出了曖昧的表情,結果兩個人一開口,就像之前的眼鏡男夫婦一樣,關於和宋成樑來往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他們兩個給出的答案也並不一樣,甚至他們倆所說的樣貌特徵,和眼鏡男夫婦說的那兩個人又有不同。
這倒讓安長埔和秦若男大感吃驚,連忙要其中一個保安帶他們到保安宿舍去,把能夠認得出宋成樑的保安都叫過來,逐個詢問,到最後非但沒有問清楚,反倒有一種越問越亂的感覺。
除了個別不認識宋成樑的之外,大多數保安都對宋成樑這個人頗有印象,可是說起宋成樑的女伴,卻又各執一詞,三三兩兩的無法統一。
最後沒有辦法,安長埔只好決定第二天請公安局畫像的工作人員跟自己一同到這裡來,按照他們的描述逐一進行畫像。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第二天一早,安長埔和秦若男還沒等動身,毛欣怡就打了一通電話過來。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一個女的來,她和宋成樑的關係絕對不一般!我確定!不過我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只能感覺出來她和宋成樑的關係絕對不單純!”她在電話裡有些激動的說。
“你能告訴我們她的名字麼?”
被秦若男這麼一提醒,毛欣怡才意識到自己把最關鍵的事情給忘了,連忙說:“她叫熊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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