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方萬離開衆人視線之後並沒有真的如他對同學說的那樣到補習班上課,那麼唯一能夠寄予希望找到線索的地方就只剩下那所私立小學上體育課的健身中心。
辭別了憂心忡忡的徐老師之後,安長埔和秦若男直奔那家健身中心,此時已經是晚上快七點鐘的時候,晚上下班的高峰期已經過去,健身房距離補習班不算遠,很快他們就到達了那裡,順利的找到健身中心老闆,向對方詢問了與方萬就讀的小學合作的事宜,在健身中心老闆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就和當日給方萬所在班級上體育課的兩名健身教練。
“那所小學沒有自己的體育館,怎麼連自己的體育老師都沒有啊?”安長埔感到有些詫異。
健身中心老闆見怪不怪的聳了聳肩,咧開嘴笑着說:“省錢唄!別看那是個學校,其實和我這個健身中心性質差距不大,說根到底目的還不是一樣,爲了賺錢,多僱用一個老師,那都是從老闆自己腰包裡掏銀子,換了是誰不是都心疼麼!反正他們也和我們有合同,來用我們的場地、我們的練功房,順便再加點錢用我們這裡的教練,他們也省不少,我們也多賺點,大家都開心!”
“那爲什麼給安排了兩個教練?”秦若男不解。
“男生女生分開上課,男生學球類,女生上形體。”
寒喧了一會兒,老闆就自顧自的去忙,安長埔和秦若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邊百無聊賴的看着幾個比較早到的人打羽毛球,一邊等着當天給方萬上過課的健身教練。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一箇中等身材、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從門外急匆匆的推門進來,走得急。讓她的呼吸顯得很急促,進門之後,她直接奔向健身中心老闆,同對方說了幾句話,老闆朝安長埔和秦若男一指,女人跟着向這邊看了看,立刻走了過來那些年混過的兄弟全文閱讀。
“你們好,我是那天給學生上體育課的健身教練,我叫柴秀,剛纔我聽老闆說了。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麼?”女人走到兩個人面前,對他們笑着打了聲招呼,眉宇間帶着點淡淡的擔憂神色。說起話來語氣倒是十分溫柔。
安長埔和秦若男兩個人隨後被柴秀邀請到比較靠近裡面的一間教練休息室,以遠離羽毛球場邊吵雜的說話聲,更方便談話。
坐定之後,安長埔和秦若男分別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和柴秀隨意聊了幾句。得知她今年35歲,是這家健身中心常駐的形體教練,除了擔任方萬就讀那所私立小學的幾個班級形體課之外,也是這家健身中心裡炙手可熱的一位形體私教。
而後,話題開始轉向今天他們來訪的中心目的——方萬。
問起方萬,柴秀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迷茫。似乎對這個名字感到有些陌生,秦若男便拿出方達提供的孩子照片遞給柴秀,柴秀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就恍然大悟。想起了這個孩子。
“這個小男孩兒我還是有印象的,雖然男生上球類課,就在外面,而我是負責教女生上形體課,練功房在樓上。”柴秀朝他們所在的教練休息室天花板指了指,“但這個小孩兒我印象還挺深的!每次他們班來這裡上課。他都會和另外的兩三個小男孩兒跑到樓上去,在練功房的玻璃牆外面做鬼臉,或者趁我不注意遛進來惡作劇,幾乎可以說是屢禁不止了。”
“男孩兒們不是應該在樓下上球類課麼?他們爲什麼可以跑到樓上去搗亂?”安長埔問。
“衛生間在樓上,我問過他們爲什麼跑上來,他們就說上廁所,教他們球類課的教練不管,我這個只負責教女生的也不好管太多份外的閒事。”
說着,教練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力推開,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把屋子裡的三個人都冷不防嚇了一跳。
一個身高差不多接近190公分的健壯小夥子出現在門口,他看了看休息室裡的三個人,甕聲甕氣的問柴秀:“這倆人是警察?”
年輕人的態度讓秦若男皺起眉頭,安長埔表情沒有多大變化,站起身來走向比他高壯不少且一臉盛氣凌人的小夥子。
“對,我是c市公安局重案組刑警安長埔,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我們的調查,咱們另找個地方談吧!”他從小夥子的身旁走過去,語氣上像是在商量,行動卻已經做完了決定。
小夥子撇着嘴,身手拉過門把手,嘭的一聲重重關上了房門。
“你別介意,”柴秀直到休息室的門關上足足將近一分鐘之後,纔對秦若男歉意的笑笑,開口說,“剛纔那個就是給男孩兒上球類課的教練,是我們老闆的外甥,人不壞,就是脾氣有點衝,平時在這裡就和二老闆一樣,牛慣了,你別介意。”
秦若男對她點點頭,既然那個刺頭已經有安長埔去應付,現在柴秀這邊自然就交給她來繼續下去。
“週一那天,照片上的這個小男孩兒有來上課麼?”她對柴秀問道,雖然方萬的那個小夥伴說他有來上體育課,但是當時講這番話的時候,孩子是在班主任的面前,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處於所謂的義氣,而去提朋友做什麼遮掩。
柴秀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不大確定的說:“應該是來了,我隱約記得是來過,那孩子幾乎每次來這裡上課都會跑到樓上去閒逛,不是對女生惡作劇,就是在健身器材那邊東摸摸西看看,次數太多了,我都記不清楚哪一次是哪一次,這事兒還是讓你同事問那個教練更穩妥。”
“通常這些孩子來這裡上完體育課,你們是會點名,確定人數後再放學麼?”
秦若男的這個問題讓柴秀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她下意識的搓着手,緩緩的說:“其實,我們幾乎是不點名的,因爲校方沒有要求輕舞紅樓。我們也就不那麼較真兒了,要不然惹得這些小孩兒不開心,搞不好學校方面會和我們解約,所以老闆一直交代,只要哄得這些小孩兒高高興興的,就算有個交代了。”
隨後兩個人又聊了一些關於對方萬印象的話題,基本上從柴秀的口中所形容出來的方萬,和他的班主任陳老師所說的差異不大,都被認爲是那種聰明又調皮的小男孩兒,比較貪玩兒。喜歡惡作劇,不大守規矩。
“反正,我不教男孩兒。只要別搗亂的太出格,基本上我是不會過問的,恐怕關於這孩子的事情,我也幫不到你太多。”柴秀充滿歉意的對秦若男說。
“方纔的那個教男生的教練叫什麼?他平時和學生相處的怎麼樣?”秦若男試探着詢問起關於方纔那個火暴脾氣的年輕教練來,在她和柴秀交流的這段時間裡。外面一直靜悄悄的,不知道安長埔他們去哪裡談話,那個年輕人只出現了短短的一小會兒,但是渾身卻散發出一種弄弄的敵意,雖然不知道這種敵意是從何而來,秦若男還是十分信任自己的直覺。並且隱隱有些替安長埔擔心。
她的擔心只是放在心裡,沒有流露出來,柴秀自然無從察覺。不過說起那個年輕人,柴秀也是頗有些顧慮:“他叫張磊,平時不是太喜歡小孩兒,老闆讓他給小學生上課的時候,他發了好大的脾氣。說什麼也不同意,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又改主意,答應下來了,怎麼說呢,除了脾氣有些衝,別的我也不大瞭解,他是老闆的外甥??你多理解理解我吧。”
秦若男明白柴秀的顧慮,也沒有刻意追問,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直到柴秀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被嚇了一跳,拿出來看看屏幕上的來電號碼,有些羞澀的對秦若男笑了笑,說:“是我老公,我接個電話。”
柴秀起身到休息室另一端接聽丈夫打來的電話,秦若男則坐在原處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柴秀。
雖說這個女人已經35歲了,從體態和容貌上看,卻彷彿只有將近30歲而已,標緻的瓜子臉,皮膚白皙,身材苗條且頗具線條美,加上從事形體訓練工作,氣質也顯得十分幽雅,此刻她臉上掛着淡淡微笑,柔聲在電話裡同丈夫講着話,秦若男身爲一個女性,也仍舊覺得畫面十分養眼。
恐怕這纔是男人心目中真女人的樣子吧,氣質幽雅,談吐溫和,柔弱的能夠輕易激發男人內心的保護欲。
秦若男心中癢癢的,想到自己的氣質、外形,對比之間的巨大差異讓她根本不可能對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女人感到任何嫉妒,唯有深深的羨慕。
柴秀很快就結束通話,轉過身來發現秦若男正看着自己,有些靦腆的笑了:“不好意思,是我丈夫,說怕時間晚了走夜路不安全,要來接我。”
“我這邊暫時沒有更多需要了解的,如果你着急可以先走。”秦若男趕忙回答。
柴秀搖搖頭:“沒事,不急,他也纔剛出門,你同事不是還沒回來麼,我乾等我老公也是等,陪你坐會兒。”
“聽口音,你應該不是c市本地人吧?”秦若男老早就意識到柴秀與本地人不同的講話口音,方纔聽她同自己丈夫講電話的時候就更加明顯了。
“是啊,我是h省的人,因爲老公的工作調動,所以纔來這邊的。”柴秀說起自己的丈夫,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秦若男看着她的神態,心中默默的感嘆,這世間的男女,還真是千奇百怪,同樣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柴秀說起自己丈夫的時候滿眼都是藏不住的愛意,而方萬的父母卻活脫脫的是一對冤家。
“柴教練,你的孩子今年多大?”秦若男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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