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聲中,老太監賀仲發起了兇猛的反擊。
他手裡的地皇鍾可以發起兇猛的攻擊,也是一件防守神器,鐘聲可以讓人意識恍惚,許多高手都防不勝防,夏青顯然也被坑了。
“這小子完了。”枯連城搖頭,剛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就發現老太監撲到了夏青面前。鐘聲古怪,站在百米外都受到這麼大的影響,首當其衝的夏青也就可想而知,腦袋被砍下來都恐怕都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未必。”
小女孩目光銳利,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坐在枯連城的肩頭不動。
“爲什麼?這小子難道已經刀槍不入?”
枯連城糊塗了,話音未落,只見夏青周圍突然出現大片霧氣,把方圓數十米籠罩起來。在這片詭異的大霧中,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出現了許許多多妖魔鬼怪的身影。
“小子,你使詐?”
濃霧中,賀仲大驚失色,雙手指尖都已經觸碰了夏青的頭皮卻來不及發力,心頭突然涌現一股強烈的危險。果然,只見夏青嘴巴一張,噴出一口青色小劍,剎那間速度比閃電還快。以賀仲的修爲也來不及躲閃,只是下意識側身避過心臟要害。左肩一痛,被這口青色小劍狠狠地貫穿。
“殺!”
夏青冷哼,手掐劍訣,人皇仙劍在空中拐彎,繼續向賀仲呼嘯而去。同一時間,葉飛龍、趙老財在濃霧中凝聚成形,兩尊殺神在霧中大開殺戒,瘋狂殺戮被鐘聲迷惑的飛羽衛。除了這兩尊殺神外,隱約多了另外一個可怕的身影,人首蛇身,攻擊更加兇猛,徒手把幾個飛羽衛撕成兩半,嘶吼着向老太監賀仲撲過來。
鳩夫羅?
夏青驚訝,迅速認出了這個人首蛇身的妖孽是什麼人。和葉飛龍、趙老財一樣,鳩夫羅這妖孽死在自己手中後,竟然在無盡深淵中重生了,並隱約成爲了深淵中最兇猛的一尊殺神!
所謂臨深淵訣,就是觀想站在深淵邊上,直麪人世間的種種兇險和妖孽。凡在深淵中所出現的,就是自己聽過、見過的,印象越深刻就越有可能重現;
用精神力換取強大的深淵殺神,心中所思,腦海所能想象的,全都可以幻化、展現出來!
夏青自己都震撼了,每一次施展臨深淵訣都有驚人的發現。毫無疑問,這門功法的威力還遠在萬古長夜驚鴻拳和天妖幻化功等功法之上,或許就像銀蛇宗太上長老宇文冷雨所說,這是古神領域,是古神所修煉的通天功法!
鳩夫羅都復活重生了,同樣死在自己手中的宇文冷雨呢,怎麼不見身影?
是宇文冷雨與衆不同,還是自己精神力不夠強大?
夏青興奮,也有許許多多的疑惑,腦袋有些暈沉,短短的時間內就消耗了大量精神力。鳩夫羅的兇猛,讓夏青感覺精神力要撐不住了,只能咬牙堅持。
嗡!人皇仙劍帶着劍吟呼嘯而至,直奔老太監賀仲的後心。後者修爲了得,不斷地騰挪躲閃,但當人首蛇身的鳩夫羅撲上來後,明顯也慌亂了起來,腹部被人皇仙劍貫穿。
“可惡,這是什麼妖法?給我破!”
賀仲又驚又怒,奮力敲響手裡的地皇鍾。
鐘聲低沉、渾厚,似乎直接在人們的腦海裡響起並不斷地迴盪,要把人們的魂兒全都震出體外。飛羽衛們齊齊失神,夏青也感覺謹精神跟着恍惚起來,駭人的殺神和濃霧隨之迅速消散。
臨深淵訣威力驚人,但要消耗巨量的精神力,賀仲手裡的地皇鍾正好是臨深淵訣的剋星。
“新一代人皇果然是厲害,但你的命運就到此爲止了,小子,受死吧!”
賀仲厲喝着飛身撲上,伸手探向夏青的心窩,要把後者的心臟挖出來。
本來,賀仲還準備抓活的,要把夏青押到大康皇帝趙子軒面前領賞;被人皇仙劍和無盡深淵一嚇,他的魂兒都在發抖,再也不敢託大,要速戰速決一口氣殺了夏青。
五指如鉤,指尖狠狠刺入了夏青的胸口。
劇烈的疼痛讓夏青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身體疾退,關鍵時刻腳踩天師步躲過賀仲的致命殺招。身後,賀仲窮追不捨,左肩和腹部鮮血直流,卻看都不看一眼,不死不休要親手殺了夏青。
“殺,把這小子撕成碎片!”
“保護總管,殺了這個小子!”
飛羽衛們紛紛回過神來,揮舞着鋒利的刀劍跟上去。
夏青低頭看一眼胸口上血淋淋的五個手指印,毫不猶豫地撤退。人皇仙劍可以出其不意發起突襲,臨深淵訣的威力也是驚人,但要想和賀仲等人正面廝殺,那絕對是找死!
夏青明智地撤退,速度很快,但可以凌空飛掠的飛羽衛們顯然速度更快。沒走多遠,夏青就發現有飛羽衛繞到了前方堵住了去路,轉眼間就再次被包圍了起來。巧合的是,枯木戰士枯連城和小女孩也沒有走遠被包圍起來。
“妖孽兇猛,姐姐救我……”
夏青眼珠一轉,猛地向前衝幾步,然後高高躍起,和小女孩一樣坐在枯木戰士枯連城的肩頭。
小女孩笑了,“小傢伙,你叫我姐姐?”
“是啊,總不能叫小妹妹吧?那太沒禮貌了。再說了,長生不死又這麼漂亮動人的小姐姐,上哪找?”
夏青嘴巴比蜂蜜還甜,姑姑的告誡是逢廟莫入見死不救,另外還有一句話,有危險就要求救,臉皮要厚做人要夠無恥。只要能活下去,別說叫一聲姐姐了,叫一聲大爺都沒啥。夏青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小姐姐,我錯了,剛纔沒有主動把山人客棧的位置告訴你們。雖然那裡很危險,本地人都不敢談起,但我不應該對姐姐隱瞞,是我錯了。”
夏青邊說邊暗暗打量周圍的環境,表面上是向小女孩求助,實則是趁機拖延時間而已。真要脫離危險,還是要靠自己。
枯木戰士枯連城嘟囔起來,似乎很不爽肩膀上又多了一個人,小女孩卻不以爲然,沒有欣然同意,也沒有拒絕,饒有興趣地打量夏青。她的生命已經太長太長了,長到她已經記不起有人叫自己姐姐是什麼時候,最起碼數百年來,夏青是唯一的一個。
一轉眼,曾經叫自己姐姐的人全都不在人世了啊!
小女孩有些落寞,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