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叔想了想,嘆道:“時不我待啊。我們大順朝的部隊現在是勢如破竹,眼看就要打到明武縣,劉宗敏將軍也和我一樣擔心,周家秘籍如果被其他勢力所得,那後果不堪設想啊。所以眼下最要緊的不僅是要勸說周天豪加入到我們陣營裡來,而且是要他配合我們。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得先用他做籌碼,脅迫他的父親周仕明交出,以後我們再慢慢做周天豪的工作。到時,我會在闖王面前竭力保舉他的。現在是早一天得到秘籍,就早一點解脫周家,就能夠早一點使他們家脫離險境,也能夠挽救更多人的性命啊。所以現在你到他那裡,想辦法勸說一下,最好把他爭取過來,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蔣可悅感覺馮叔說得有點道理,就點了點頭,說道:“我試試看吧。”
她走出自己的屋子,慢慢地向周天豪所在的屋子走去。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是多麼的矛盾,一方面是見到自己心上人的那種喜悅之情,這是多少個日夜她都在期盼的,而另一方面,她卻又怕見到他,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他,他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如果識破自己的身份會怎麼樣呢?她簡直不敢設想。
她輕輕地推開周天豪的屋門,走進屋內……
正在熟睡的周天豪被開門聲驚醒了,他一下從炕上坐起來,向屋門口望去,見是蔣可悅,他大喜,連忙從炕上跳下來。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可悅,你沒事吧?”
蔣可悅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我真佩服你,在這兒你還能睡得那麼香甜!”
“那是因爲見到你了,只要你沒事,我就能踏踏實實地睡一覺了。”周天豪笑着說。
“你真傻。本來好好的,非得來受這份罪。唉!”蔣可悅嘆道。
“你不也很傻嗎?都出去了,又傻着回來了。我們呀是彼此彼此。”周天豪絲毫沒有憂愁的樣子,繼續大大咧咧地傻笑着。
“你能隻身來救我,不顧惜自己的生命,太不值得了。”蔣可悅輕輕撣了一下週天豪身上的塵土,依然在埋怨着他。
“我感覺這是我人生中做得最有價值的一件事,你想想,還有比救你更重要的事情嗎?”周天豪作了一個鬼臉。
“可是你把自己陷入了危險之中。還這麼傻笑。”蔣可悅颳了一下週天豪的鼻樑,眼睛裡禁不住流出了行行熱淚。
“不要擔心,我們只要在一起,我心裡就很踏實了,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周天豪看見蔣可悅淚流滿面,收起來笑容,一邊安慰她,一邊爲她擦拭着淚水。
這時,一個頭扎圍巾的小夥子端着香噴噴的飯菜走進門來,他把飯菜放在桌上,看了一眼二人,說道:“公子、姑娘該吃飯了。”說完又走出門去。
周天豪看了一眼飯菜,見是一隻燒雞,兩個小菜,兩碗稀飯,還有幾個饅頭。燒雞的香味飄滿屋子,周天豪用鼻子嗅了嗅,說道:“看來對我們還是盛情招待啊。走,我們吃飯去。”說着他用手輕輕扶着蔣可悅向桌邊走。
蔣可悅輕輕掙脫開,說:“我可吃不下,還是你吃吧。”
“放心,沒那麼悲觀。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不吃飯可不行啊,到時叫你跑你都沒勁。還是聽話吧,來,我們吃飯去。”他又拉起蔣可悅來到飯桌旁,把燒雞腿撕下一根,遞給她,“吃吧!”
蔣可悅看到這裡,破涕爲笑,“就你想的開。”
兩人邊吃邊聊。
“你是怎麼被他們劫持的?”周天豪問道。
“不是他們,是另一夥人。”
“另一夥人?”周天豪放下筷子,有點驚訝。
蔣可悅就把那晚如何被迷倒,如何被熊二炮劫持,如何被馮叔解救的經過詳細給周天豪說了一遍,但是她卻沒有告訴他,他與馮叔認識。
“看來打我們主意的人不在少數啊!”周天豪聽完蔣可悅的敘述,嘆道。
“看來確實是這樣。”蔣可悅也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看來他們還是爲我們家的那個所謂的秘密而來。不過我確實不瞭解這個事情,我父親從來也沒對我說起過此事。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周天豪仍然不解其中的緣由。
“說不定是周老爺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蔣可悅猜測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真有,那將會帶來多大的災難啊,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爲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說到這裡,周天豪無奈地搖搖頭。
“是啊,說不定還有更多的人會死在上面。”蔣可悅也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