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呢,就這麼橫衝直撞過去,幫不了統委反而還會害了你!”
午休時間,霍庭堯正躺在沙發上打盹來着,就聽到樓道里來了個什麼小劉到處找岑秉,說是來報道。
不問不要緊,一問瞬間就炸了。
什麼新來的警衛員!霍庭堯一下就料定軍辦那老頭欺壓齊宣來着,不然照齊宣的心性怎麼可能突然就多了一個警衛員!
“小劉,你來說句話啊!”岑秉勸不動,拉了站在旁邊扛着行李的人一起堵到車前面。
小劉欲哭無淚,他還只是個新人寶寶啊,這種羣架的場面不太適合他:“我圍觀就好……”
霍庭堯這邊急得不行,奈何車前邊岑秉和楊副官一人攔住一邊愣是不讓他走。
門口站崗的小兵默默觀戰,轉頭望去統令部大樓各層玻璃上那可是人頭攢動。
圍觀!看戲!
“我讓你去接你們統委,你可倒好!直接把人給我送到軍辦去了?換回來這麼個鳥人!”
霍庭堯那個氣急敗壞啊,擡手就指着旁邊一臉無辜的小劉。
“你們統委去軍辦了不知道跟我打聲報告嗎?要不是他來了,你是不是就不準備告訴我了?”
岑秉委屈啊,誰不知道他們霍長官的心性,要是讓他知道了,那不得把軍辦掀翻了天?
“我這不是正想着該怎麼和您報備的嗎?”誰知道還沒想好,就一頓中午飯的功夫,冰冷的現實就開始啪啪啪打臉。
小劉站在一邊,更無辜了:“少帥啊,我們長官他只是找統委敘敘舊而已。”
霍庭堯砰的一聲關了車門:“敘什麼舊!那老頭打的什麼算盤,我一清二楚!”
衆人瞬間無語,您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您不能在人家那裡吃過虧就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少帥,您再等等,統委去軍辦還不到兩個小時啊。”楊副官適時開口。
岑秉在一旁點頭應和:“是啊是啊,您再等等吧,統委他不會有事的。”
“誒!”霍庭堯看着兩個已經站在同一戰線的人,有點煩悶啊:“我說,他是我的統委還是你的統委!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啊!”
“啊?”岑秉有點懵,這有什麼必然聯繫嗎?奈何嘴比腦子反應快,一句話把霍庭堯釘在了原地:“當然是您的統委啦!”
這話怎麼聽着就那麼彆扭呢?
“以前就聽說霍少帥和祁統委關係好,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小劉扛着自己的行李樂呵呵。
霍庭堯一記冷眼飛過去,空氣瞬間降了三個度。
額……說錯話了嗎?
沒錯吧,兄弟情,革命友誼啊!怎麼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除了媳婦以外,剩下的都能共用!
“我知道爲什麼那老頭急着把你往我們統令部塞了。”
衆人齊刷刷看他:爲什麼?
“話太多,老頭嫌你造的慌。”
“……”
“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引發這場統令部內部爭鬥的某人下了車,緩緩而來:“怎麼了
這是?迎接我?”
這麼多年頭一回見到這陣仗,少帥大人親自迎接,真是折煞了啊。
齊宣微微擡頭望了眼統令部大樓,只見剛纔還黑壓壓一大片的玻璃瞬間明亮無比。
如果此刻進去恐怕入目的除了認真工作的場面還有來不及撤退摔在玻璃窗下的慘痛畫面。
霍庭堯快步上前,負手在他身邊轉了一圈,最後什麼都沒發現:“你就這麼回來了?”
“怎麼?盼着我在軍辦多住些日子?”早就料到他會胡思亂想了。
一般來說軍辦點名找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事,“不對啊,那老頭沒爲難你?”
“爲難我什麼?”墨色的眼光幽幽落下,齊宣摸摸下巴:“這麼怕軍辦的人啊,難不成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去你的!”霍庭堯一擺手推了齊宣一把:“老子行的正坐的端!有什麼虧心事!”
“這不就結了?”齊宣懶得跟他說,擡腳往統令部裡面走,突然停住:“對了,少帥剛纔在工作時間準備擅自離開統令部,無組織無紀律,按照規定應該手寫五千字檢查,下班記得交到我辦公室。”
“什麼玩意?!”好心當成驢肝肺啊,這是什麼情況:“祁晉琰,你平時不遵守紀律,遲到早退我都不跟你算了,你現在跟我算?”
也不知道到底聽見沒聽見,反正不回頭,不應聲。
岑秉搖搖頭,一臉同情:“少帥,誰讓他是統委,您不是呢?”
部隊上分工明確,不能隨意越權,政治紀律只歸統委管轄。
哈哈!你耐我何!
霍庭堯被成功梗住,齊宣頭也不回,衝身後揮揮手:“岑副官,劉警衛跟上!”
“是——!”
“是——!”
霍庭堯氣急一巴掌拍到車頭上,砰的一聲巨響,彷彿砸出了一個大凹槽,楊副官默默爲可憐的車默哀三秒鐘。
“楊副官!”
“到——!”
“上車!”
“誒!”楊副官剛應了一聲,打開駕駛座的門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少帥,您這是準備幹嘛去啊?”
沒記錯的話今天的日程安排沒有需要外出的事啊。
“早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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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副官。”身着黑色西裝的英挺男人疾步上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站在了原地。
硬生生擋掉了身後兩人的路,岑秉扶住小劉,小劉抓住扶手,差點摔下去。
“到!”岑秉長吁一口氣連忙上前幾步。
齊宣摸摸下巴:“辦公室的電話修好了嗎?”
“啊?”他怎麼不知道辦公室裡的電話壞了?什麼時候的事:“報告統委!上週末統令部整體檢修過,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換言之,一直都是好的呀,雖然年代久遠,配備的基本設施不是那麼的先進,但是還不至於壞。
齊宣頭也不回繼續往樓上走:“岑副官忘了嗎?一個月前,岑副官說了爲了鍛鍊身體要求身體力行樓上樓下傳遞信息來着,今天
開始就麻煩岑副官連電話帶辦公室先讓給劉警衛。”
說着,某人還嘖嘖舌,帶着點感慨:“統令部基礎設施恐怕也就這樣了,劉警衛多擔待。”
“砰砰砰砰砰!!”岑秉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給齊宣跪了,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扒住樓梯,仰望着那尊高大的神人,涕泗橫流啊!
“嘿嘿,這怎麼好意思啊。”小劉扶着顫抖到不知是在生氣還是在哭泣的岑秉:“那就謝謝岑副官了。”
岑秉幾乎氣絕,統委虐我千百遍,我待統委如初戀,統委啊……
“統委,我去哪裡辦公?”
您這樣大義滅親,您這樣喜新厭舊,您這樣朝三暮四,真的好嗎?
“給你兩個選擇,一在我辦公室門口擺張桌子,二在走廊擺張桌子。”
岑秉七竅流血而亡,享年二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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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了很多次回家後所能看到的場景,卻沒想到,姚雪給了他這麼大一個見面禮。
“恭喜先生。”一個傭人抱着牀單從樓上下來笑嘻嘻的打招呼。
“賀喜先生。”又有一個傭人抱着被罩枕套從樓下下來。
不一會兒,管家從樓上被人從身後推着下來面露難色,很是爲難:“夫人啊,您這麼做不太好吧,真的不用跟先生說嗎?”
“哎呀!他回來自己看唄,不喜歡他自己再換!”
“可是……”
齊宣什麼都好,性格,爲人,平日裡跟家裡下人的相處也很好,半點沒有架子,但是就一點,不能隨便亂動他房間裡的東西。
就算如今有個寵上天的人兒撐腰,但是這麼肆無忌憚,他們也有所顧忌啊。
“先生!”管家一擡頭就看見了現在客廳裡的人,一個多月不見,清瘦了許多:“先生您快坐,夫人吩咐廚房給您燉了排骨湯,我給您盛去。”
齊宣擡了擡手:“不用了。”轉眸看向藏在管家身後剛纔還囂張跋扈的小女人。
完了完了,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她還沒藏好,得了撞槍口上了。
“你回來了啊。”半晌那兩道灼灼的目光彷彿透過空氣打在她身上,躲都沒法躲,只好正面迎戰!
清朗的聲音響起,除去了平日的三分笑意,多了幾分認真:“恩,夫人立下了家規,爲夫自然不敢違背。”
揚眉擡眸間,墨色笑意,眸光沉沉。
雙方交戰不過數秒,姚雪耷拉着腦袋,敗下陣來。
管家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太尋常的氣息,轉身扒拉下來姚雪抓着自己的手,腳底抹油,走!
“先生,夫人你們聊,我還有事。”
“誒!管家叔叔!”剛纔還一幅後果我承擔,一切交給我的模樣,轉眼間,自己就想遁走!
齊宣點點頭,攔住了姚雪企圖逃跑的方向,脣角微勾,身子微微向前傾:“夫人這是準備到哪兒去?”
眼眸裡燦爛的笑意,含雜着促狹,姚雪忍不住縮了縮肩膀:“我……我去給你盛湯啊!”
話音剛落!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彎腰就要逃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