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傳說中的延嗣水

傳說中的延嗣水

22、映棠和簡家陪嫁過來的一雙丫鬟,喚作綠萼、紅芍的,一起迎了出來。

wωω▪ ттkan▪ ℃ O

“奴婢們給大爺請安,大爺萬福。”

兩個新來的丫頭都是做一樣的裝束,皮膚白白的聲音甜甜的,齊慕安點點頭,“往後這兒就是家了,缺什麼找你們映棠姐姐。”

說話歸說話,他並沒有停下步子,而是親自把醉得七葷八素的簡雲琛扶進了房。

丫鬟們早已備下了醒酒茶,簡雲琛就着綠萼的手喝了兩口,頭暈得似乎好了些。

齊慕安默默接過紅芍剛在涼水裡絞過的帕子,這兩個丫鬟倒知趣,忙無聲無息地跟着映棠下去了,齊慕安側過身見簡雲琛閉着眼斜倚在引枕上,因酒精而微醺的面色不知道有多吸引人。

不知怎麼就蹭到了牀邊,不知是不是感覺到屋裡詭異的安靜和有人接近的氣息,簡雲琛驀然睜開眼,齊慕安拿着帕子的手呆呆地停在了半空中。

“呃……那個……拿冷帕子擦擦臉會好受些。”

再怎麼會嬉皮笑臉耍無賴,在這燭影搖紅滿室清芳的大喜之夜,齊慕安還真有點羞澀上了。

簡雲琛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接過帕子在臉上胡亂意思了一下,“多謝,我自己可以。”

看着眼前人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散發着戒備的信息,齊慕安有點自嘲地心想,這時候我要是湊上去笑眯眯地說,娘子咱們早點安歇吧,他會不會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剪刀惡狠狠橫在自己脖子上,大喊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心裡想着想着,目光不由落在簡雲琛光潔頎長的脖子上,卻正好看到他的喉頭微微一動,似乎還真的有點緊張。

就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房門居然被人叩響了。

齊慕安不可思議地看向門口,這種時候是哪個煞風景的缺德鬼?

聽聽確實映棠的聲音,“大爺,少君,宮裡的蔡嬤嬤來了。”

話音剛落房門已經叫人推開了,只見映棠領着一位三十來歲容貌姣好的婦人走了進來,那婦人見了兩人只不過微微屈了屈膝。

“奴婢給兩位公子道喜了。”

她雖然口中自稱奴婢,可神色泰然腰桿筆直,可並沒有一個奴婢的樣子。

這點齊慕安並不計較,畢竟她是宮裡出來的,自己跟簡雲琛也不夠格做她的主子,人家說起來還已經算是自謙了呢。

便站起來還禮道:“有勞嬤嬤。”

簡雲琛見了她眼裡卻閃過一抹驚愕,“蔡嬤嬤?”

那蔡嬤嬤的目光從齊慕安身上轉到了他的身上,卻漸漸柔和起來,可見他們是熟識的。

“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伺候少君用延嗣水,恭祝少君與齊大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時候夫夫兩人才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一個小丫鬟手裡正捧着一隻小小的琺琅瓶子。

齊慕安倒沒什麼,他做丈夫的當然希望老婆給自己生孩子,可簡雲琛的臉色立刻就白了下來。

本國雖然有男男聯姻,但並不是每一對夫夫都會領用此藥從而生兒育女的,他本來想着齊慕安身邊嬌寵衆多,自己就算不生孩子也有人替他生,只是沒想到他的姨母——皇后娘娘會來這一出。

竟派了身邊最得力的蔡嬤嬤出面,親自監督他飲下延嗣水。

如此一來,他可算是徹底被困在齊家了。

當然,他的腦袋也就算是結結實實安安穩穩地保住了。

可這真是他簡雲琛想過的日子嗎?

蔡嬤嬤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眼裡帶了點兒心疼,不由好言相勸,“娘娘一片苦心,全爲了少君着想。少君就算不看着娘娘,好歹想想簡將軍。”

是啊,當生死抉擇擺在眼前,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爲人父母的,那是情願留下一個身體殘破的孩兒,也不忍心見他命喪黃泉隨自己而去吧?

簡雲琛苦笑,本來就是自己心懷僥倖了,既然已經荒唐到委身人下,再給人生個孩子有什麼好忸怩的。

因此便咬咬牙站了起來,“多謝娘娘賜藥,多謝嬤嬤關懷。”

蔡嬤嬤輕輕嘆了口氣,給了那小婢一個示意的眼神,小婢幾步上前雙手托起藥瓶,簡雲琛也不含糊,拿起來一仰脖喝了個乾乾淨淨。

蔡嬤嬤見差事了了自然不會還賴着不走,齊慕安送她到房門口,她卻停下腳步輕道:“頭一晚恐怕少君身上不爽快,若是實在腹痛難忍,還望大公子多多擔待。”

齊慕安愕然,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既然要改變人的身體構造在男人的肚子里弄出個類似子宮的器官來,動作應該不小吧,想想恐怕真跟孫悟空在鐵扇公主肚子裡攪腸子翻跟斗差不多。

因此忙點頭答應,“嬤嬤放心,他既然進了我家的門,便是我的親人,不論他願不願意,這一點不會改變。也請皇后娘娘放心。”

這話倒把蔡嬤嬤說得對他另眼相看起來。

想想娘娘真是獨具慧眼。

當初爲了保住簡雲琛的性命,急着在聖旨下來之前給他找人家,也並非只有齊家一個選擇。

而就在衆人當中,齊慕安的自身條件也是最差的,簡直吃喝嫖賭五毒俱全。

可偏偏皇后娘娘就看中了他,一口認準,福和的孩子不會壞,雲琛嫁給他,她放心。

於是這門親事纔會這麼飛速地定了下來。

如今看這齊慕安說起話來倒還有個三分調理,可見坊間流言確實不大可信。

送走了蔡嬤嬤,齊慕安又一個人在廊下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

剛纔簡雲琛服藥時候的抗拒和絕望,他不是沒有看到,他前世就是個風流不下流的基中好手,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人,察言觀色神馬的當然不在話下。

只是這個時代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於是自己似乎又莫名其妙地做了強迫他雌伏人下抱負難申的幫兇,這會兒四目相對,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不過這大雪天兒的總不能在外頭站成冰棍吧,他一個人矯情了一會兒還是敵不過寒冷,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昏黃的燭火下簡雲琛還是在方纔的位置坐着,不過坐姿已經沒有那麼端正了,身子朝右邊歪着,右手撐在牀上。

走近一看發現他的臉色比剛纔更白了,鬢邊滿是亮晶晶的汗星子。

齊慕安想起蔡嬤嬤臨走說的話,恐怕是藥效起了,便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問道:“你覺着怎麼樣?”

簡雲琛左手死死按在小腹不吭氣,兩片緊閉着的薄脣也白得失了血色。

齊慕安看得有點心慌,畢竟他還沒見過這個一向氣定神閒的人虛弱成這副樣子,忙站起身,“我叫人請個大夫去。”

誰知簡雲琛卻一把拉住他的手,“忙什麼,喝了這個人人一樣,挺過去就好了,請什麼大夫叫人笑話。”

齊慕安愣了,簡雲琛的手心冰冷而潮溼,而他的人似乎也有點精疲力盡,見齊慕安依言沒走,便漸漸鬆了勁,捉住齊慕安的手也漸漸往下滑去。

齊慕安下意識地用力回握住他,並緩緩在他身邊坐下,讓他把身體的重心挪到自己肩上。

簡雲琛一開始還逞強不願依靠他,可漸漸地體力實在難支了,也只好順勢依在他的肩頭。

約莫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還一直這麼沉默地垂着頭,如果不是知道他正承受着很大的痛苦,齊慕安幾乎都要以爲他睡着了。

“今晚你去廂房睡吧,恐怕弄得你也睡不好。”

簡雲琛總算說話了,一開口確實逐客令。

“不。”

齊慕安果斷地拒絕他,開始動手動腳脫他的衣裳。

簡雲琛冷汗涔涔的睜大了眼,這混蛋,他都這樣了他還想着親熱?

不滿歸不滿,可他並沒有拒絕,一來他實在有點脫力,疼痛是最能消耗人的體力的;二來他不知道該不該,臨出門前老父千叮萬囑,出嫁從夫,無論男女只要嫁了人,都要聽夫家的。

他心裡很明白,牀笫之歡是他嫁人以後的義務,跟過去沙場殺敵、保家衛國一樣。

隨着自己人生角色的改變,這就是他不得不接受的宿命。

齊慕安看着面前的人疲憊地閉上了眼一副任人魚肉的樣子不由失笑,脫了他身上的禮服之後並沒有再染指他的中衣,反而扶他平躺下去。

簡雲琛不可置信的睜開眼,卻看見一雙得意洋洋的笑眼近在眼前。

“爺的屋子,爺爲什麼要搬出去睡?看看你,沒精打采怪叫人敗興的,誰樂意碰啊,德性!”

齊慕安神神叨叨地說完了,還有意甩給了他一個特別嫌棄的眼神,就差沒來個歐萊雅式的經典甩頭動作了。

簡雲琛被他逗得又好氣又好笑,一分神倒覺得肚子沒那麼痛了,看見齊慕安開始動手從櫃子裡搬鋪蓋搬被子往地上鋪,忙阻止他。

“地板上涼,外間不是有鋪蓋嗎,你就到外頭湊合一晚吧。”

外間的牀鋪本是貼身大丫鬟們上夜睡的地方,鋪蓋也都是極乾淨的,不過齊慕安穿過來以後很不習慣有個小姑娘睡在跟自己只隔了一道布簾子的地方,於是就叫漸漸她們半夜不用當值了。

因此這會兒外頭是空着的。

齊慕安利落地往地鋪上一躺,還舒舒服服地翹起了二郎腿。

“我纔不去睡,一股子脂粉氣。你是不是換了地方說不着覺?我這個人喝多了酒也睡不着覺,要不我給你講笑話吧?”

簡雲琛聽他很知趣地沒提叫人尷尬的延嗣水,而說成了擇席難眠,自然不會揭穿他,甚至還翻了個身朝他這邊側了過來。

“你說。”

齊慕安這時候特別慶幸自己微博關注了“我們愛講冷笑話”,葷素搭配各式各樣的,很多都是以前泡吧的時候用來泡帥哥用的,這會兒正好,一股腦用來哄老婆了。

古代又那誰誰下圍棋刮骨療毒,現在有他齊慕安說笑話止痛。

簡雲琛活了十七年,有一半時間在讀書,一般時間在練兵,哪兒有時間聽笑話,就是齊慕安認爲最俗最普通的,都能把他逗樂,起初他還能忍着只是微微一笑,漸漸地也開始朗朗大笑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一個說一個聽,誰也沒注意到窗戶紙開始有點兒泛青,而外間的大紅龍鳳喜燭也已經燃盡。

簡雲琛的藥力也開始慢慢退了,痛得不那麼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更甚一波的睏意。

於是在齊慕安快要說出腦子裡的最後一個笑話的時候,他那邊並沒有發笑,而是傳來了一點點平穩的呼吸聲。

齊慕安躡手躡腳地趴到牀邊看了眼他安靜的睡顏,嘖嘖嘖——這老婆可真好看吶!

竟像個傻子一樣嘿嘿嘿笑出聲來,跟着也打了個哈欠回到地上酣睡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回來一刷後臺,破紀錄的三十幾條留言,噢耶,小哥忍不住對着屏幕默默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至於洞房那神馬的,人家還不熟啊,你們這幫禽獸!作爲一位慈愛的親媽,小哥決定再給他們培養下感情,然後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河蟹詞!

沒吃到肉的姑涼們,那啥,說好了不許打臉啊,實在想抽我的,請選擇+2分意大利進口高檔瓷磚,來吧,不要因爲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另外感謝會游泳的貓和涅沙的地雷,是給大齊小簡的新婚紅包咩?我會轉交的哦,MUA~~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