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包子之侯門紈絝 36連載
36?東西雖然摔在了桌上,但齊老爺這個主人家不曾動手,哪有誰敢這麼不識趣先湊過去翻看?
於是衆人也不過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覷罷了。
唯獨薛淮不同,畢竟他是福和郡主的孃家人,老話說得好,天上雷公,地上舅公,郡主的嫁妝要是叫人動了,他這個舅爺可是最有權利過問的。
於是便用力咳嗽了一聲,看着齊老爺的目光漸漸變得凌厲了起來。
齊老爺這會兒被這麼多人注視着,只覺着臉上燙得慌,大兒子是呆是蠻,可他不至於那麼幾個字都不認得,既然把憑證都帶來了,那還需要去翻嗎?
這會兒這麼僵持着他還能想想辦法找找臺階兒,要真的打開了,白紙黑字的可叫他如何是好?
可惜他這個不成文的兒子吧,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只見齊慕安兩眼一翻白,“怎麼,東西都帶來了你們還不信!來來來,我找給你們看看!”
說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兩本冊子給翻了開來,趁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時候又向齊老爺大大咧咧道:“爹,兒子沒騙人吧,這東西我郡主娘也有!本來嘛,大妹妹大喜,咱們湊個成雙成對的東西也怪吉祥喜慶的,誰知道就這麼邪門,我屋裡上上下下七八個大小丫頭一齊動手,就是沒有找着,郡主孃的庫房都叫咱們給翻了個底朝天了!”
這話裡頭有意提到了七八個大小丫頭,就是要告訴齊老爺,這事兒已經瞞不住人了,下人之間的八卦渠道那可是四通八達相當發達的,今天這事兒除了在座幾位,恐怕很快滿城各府裡頭都會有人知道。
而且這事又叫齊慕安這麼理直氣壯口無遮攔地給爆了出來,等齊老爺送走賓朋再想想法子封口遮掩,那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着齊老爺的臉色又紅轉白,又由白轉紅、變青,齊慕安決定再來一發。
“丟了幅繡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可惜就是不能跟爹孃給大妹妹預備的那個湊一對兒了!更氣人的是兒子跟着又選了幾樣值錢的好東西,爹你猜怎麼着?庫裡竟然也沒有!這還不是家裡來了賊嘛!到底丟了多少這會兒還不知道,兒子那兒不夠人手,我已經跟二弟三弟還有大妹妹房裡都借了人,這會兒粗粗一算約莫也有二十個人在一齊查對,估計最多兩三天也就能全部對出來了!到時候咱們將丟的東西全部列出個單子來報官去!看看誰這麼膽大包天,敢在咱們家的頭上動土!也不怕這髒錢有命拿沒命花!”
這話每說出去一句,齊老爺的臉色就更黑上三分。
臭小子,別的本事沒有,就這咋咋呼呼的本領最大,還跟他其他子女房裡借了人,這可好,自己這兒恐怕還是最後知道的了!
而這齊慕安也夠刁鑽,他的重點一直在東西失竊這個點上,而且話裡話外全透着同一個信息,那就是他根本不瞭解慧紋的珍貴,更不可能知道此物的獨一無二性。
因此他一直在焦急地含着捉賊,甚至嚷着報官,而在座的每一個人心裡都越發有了分數,那就是魏國公原配的嫁妝已經被齊家吞了,還恬不知恥地拿出來貼給女兒出嫁。
純粹欺負原配唯一的一個兒子是個傻子啊!
這些人雖然都是齊老爺的朋友,但說到底也不過是酒肉朋友而已,一起吃酒聽戲加把妹的時候就稱兄道弟,私底下誰不是各有各心思,有的人可以說是巴不得等着看齊老爺的笑話呢!
一看事情都鬧成這樣了,他們自然也不方便再留在這兒了,於是便紛紛找藉口離開,一轉眼的工夫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下了齊老爺父子和薛淮三個人。
薛淮這時候已經完全冷下臉來了。
“姐夫,咱們兩家的情誼可是好幾輩子的事情,傳到了咱們這一代一直和和氣氣親親熱熱,就算我姐姐命薄走得早,這些年咱們也還是跟親戚一樣走動,我薛淮尊你敬你,這姐夫兩個字可是從沒改過口的。”
這話說到這兒也算是點到了,下面那帶着“可是——”的潛臺詞就算不說出來,齊老爺也不可能聽不明白。
誰知齊慕安這廝偏偏在這兒搗亂,一聽他舅舅埋汰他爹,那哪兒能答應呢!
立刻又粗聲粗氣頂撞他舅舅,“舅舅說話這樣陰陽怪氣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爹願意家裡來賊不成?我郡主孃的東西丟了我爹能不急?這事兒舅舅不幫着抓賊就算了,怎麼還胡亂冤枉好人呢!”
薛淮搖頭嘆氣,“傻孩子,你的東西就快就別人算計完了,回頭再把你賣了,你還替人數錢呢!”
這話已經算是直指齊老爺就是貪污前妻嫁妝的元兇了。
齊老爺一輩子順風順水被人奉承慣了,哪裡受過這樣的重話,更別說這還真是無妄之災了,可不是險些氣炸了肺麼!
當即把臉一放道:“他二舅,事出突然,我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但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一向說一不二,今兒這事我立馬就去徹查,保管給你們薛家一個交代,你看如何?”
薛淮不滿地哼了口冷氣,不過並沒有反對。
“我年紀輕,大事上拿不定主意,這就告辭,回去討我大哥的示下。到時候這賊髒能不能拿出來,咱們就等着了,要是齊老爺有心包庇,咱們家的損失或許能自認倒黴不提也罷,可皇家陪送的東西卻怠慢不得,少不得還得上報朝廷。”
狠話丟完他可再沒了留下來跟齊老爺扯皮的耐性,看齊慕安這小子發揮的,神乎其神的,等自己走了他自然也撐得住。
因此便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留下齊慕安還愣頭愣腦地不斷膈應他爹,“爹,你說二舅是不是黃湯灌多了發酒瘋呢?怎麼盡拿您出氣了,真是的!”
齊老爺感覺自己就快要中風了,當即也顧不得這個着三不着兩的傻兒子了,對着門外就是一聲怒吼。
“來人!把那個黑了肚腸有眼睛沒見識的蠢婦給我叫過來!”
外頭隱約有人答應了一聲,齊慕安心裡不得不佩服這個時代當大丫鬟的,這聽壁根的專業水準那是相當地高啊!
試想要是她們沒有偷聽,這會兒工夫誰能聽得懂齊老爺罵的是誰?
阮夫人畢竟當了十幾年的家,在齊老爺身邊不說插滿了耳目,那麼三兩個心腹總是有的。
因此來人一見了她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給說了,坐在一邊的齊慕文當即驚得站了起來,“難怪大哥哥下午派人過來說跟我借幾個丫鬟使使,我也沒當回事,沒想到竟爲了這個!母親精明瞭一輩子,這事行得糊塗。”
阮夫人得了消息已經唬得臉色煞白一顆心七上八下,一聽兒子也怨她,立馬就委屈地落下淚來。
“你這小沒良心的,娘幹這個爲的是誰?縱然給了幾樣給你妹妹,大多數東西又是留給誰?我剛嫁過來的時候就常聽府裡有年紀的媽媽們叨叨當年,你祖母也是個有出身有地位的,陪嫁過來不少好東西,如今你爹房裡不還擺着麼!你娘我有什麼?這會兒不趁勢給你打點打點,將來你繼承了這麼大的家業,家裡不來客人?擺的用的不需要幾樣能鎮住旁人的眼的好東西?”
一行說一行哭,又揩鼻涕,“再者咱們府裡這些年也一年不如一年了,全家老小上上下下百來號人,張嘴就要吃飯,你爹又凡事好個排場體面,你娘我這個當家人不過只是管管帳,難道還能印出銀票來不成?年年拆了東牆補西牆,實在補不出來了,纔想的這麼個法子,錢也全都用在這個家裡,我難道還能帶回孃家去不成?”
齊慕文一聽她這裡絮絮叨叨個沒完,心裡更着急上火,“有這工夫在兒子這裡哭,娘和不攢着眼淚到爹面前哭去!”
一句話提醒了阮夫人,雖然心裡發怵,可也不敢當真叫齊老爺就等,只好擦了擦眼淚哽咽着出了門。
齊慕文想想這事恐怕要受他母親的拖累,心裡也是又怕又恨,回到自己屋裡便猛灌了好幾倍燒酒。
謝白見他如此少不得細問,他便一股腦兒地將這苦水全都倒了出來,當然這是後話。
再說阮夫人這裡,人才一進門兜頭就是一隻茶碗蓋子飛了過來。
還好齊老爺不過爲着出氣,對得並不怎麼準,不過雖然沒真砸着她,可那茶碗蓋子幾乎貼着她的頭髮從她耳朵邊上嗖地飛過,清清脆脆啪得一聲在她身後落地開花,也夠嚇得她雙膝發軟了。
要知道她嫁過來這麼多年,齊老爺雖然花心,可也是從來沒說過她一句重話的,更別說動手動腳的了。
齊老爺黑着臉指了指桌上的兩本冊子,“看看你乾的好事!”
阮夫人一見鐵證如山,也知道沒法狡辯,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妾糊塗,求老爺開恩,求老爺開恩!”
齊老爺冷着臉不理她,齊慕安想想做戲做全套,自己這不是還還糊塗着不知內情呢麼,只好過去扶她。
“娘,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起來說話。”
阮夫人一見這大兒子還是向着自己,心裡立即便燃起了希望之火,忙一把拉住齊慕安的胳膊滿臉是淚。
“我的兒,娘對不起你,娘不該眼皮子淺,貪心,動了你娘留給你的東西。娘心想將來這偌大的家業都是你的,難免起了私心,心疼你弟弟妹妹,想你親孃寬厚仁慈,要是如今她還活着,女兒出嫁想必她也會拿出些體己來添妝,因此便一時犯渾想岔了,你千萬要原諒娘啊!”
齊慕安聽了這話險些沒一口老血吐在她的臉上,我娘仁慈她要拿出錢來給你女兒當門面,也也是她的事,有你這麼不問自取的嗎?
再說了,你都快把我娘半個庫房給清了,何止一兩件體己?我娘要是活着,能腦子進水到把自己一半身價分給你的子女?要是她還活着,能有你?
心裡罵歸罵,但作爲一個未加冕的奧斯卡影帝,他還是做出了一副既驚愕又受傷的表情。
怔怔地瞪了阮夫人半天才痛心疾首道:“娘,你這是何苦,你要什麼大可直接跟兒子開口,娘辛辛苦苦把兒子帶大,就算你要我這條命,我也會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忙碌的假期終於結束了,明天開始還是儘量白天碼字,把更新時間放在晚飯後七八點的樣子,不讓大家熬夜看更新了。
另外感謝幾位的地雷,謝謝謝謝,說實話大家願意花錢訂閱已經是對小哥的尊重和肯定,別的錢就不要花啦:),留着夠看好幾章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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