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這次機會,曹父曹母自然是不想錯過了。
“爹,娘,我……”
提到再嫁的事情,娟孃的確是很猶豫。
娟娘長相一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婦。
當初聽到自己的男人當了官兒,娟娘就很有心理負擔,怕以後這日子更是不太平。
哪怕馬伕人的出身也不高,可是馬伕人的一張臉,卻是長得比娟娘好看多了。
最後,娟孃的擔心果然是成了真。
三品官夫人這位置,娟娘還沒有坐熱,曹水就看了別家的姑娘。
那個姑娘的出身比娟娘自然是好,而且年輕又漂亮,更重要的是,識字。
曹水嫌棄娟娘長得不好,出身不好,帶不出門去。
原本,曹水只是想把這個女子當作平妻一般娶進來。
可是這個女子不願意說,這輩子絕不爲妾。
哪怕是爲平妻,那也是低正室一頭的,這樣的親,她是不會結的。
現任曹夫人鬧騰得厲害,曹水沒辦法,就跟娟娘商量,讓娟娘當妾,把正妻的位置讓給那個女子。
當然,娟娘名義上是妾,除了不能管家之外,其他的待遇一切照舊。
曹水錶示,娟娘嫁給他這麼多年,畢竟沒給他們曹家添上一兒半女。
其實衝着這一點,他便是休了娟娘,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顧念兩人以往的情份,他這麼對娟娘,已經夠好了。
原本娟娘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接受曹水這樣的安排。
可是,曹水這話一出來,娟娘怒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更何況,娟娘沒想到,曹水能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
兩人成親沒多久之後,曹水就投軍去了,一直未歸家。
曹水這一離開,拼了十年,都不曾拼出什麼個花樣來,直到遇到了葉紀譚這纔有了改變。
等曹水建功立業,娟娘直接從一個十五歲花一般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三十歲的老女人。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娟娘未能生下一兒半女,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要是娟孃的肚子真有什麼問題,那就是娟娘給曹水戴了綠帽子。
曹水不在家,靠娟娘一個人,怎麼叫娟娘懷孩子。
正是如此,曹水這話說出來,纔是真正叫娟娘傷心。
娟娘表示,除非是休了她,否則的話,她是不會讓出這個正妻之位的。
曹水正是人生得意之時,除了新夫人是他的新頭好,還有幾分哄的耐心之外。
面對娟娘這個老人,曹水這個男人對其可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他想着,娟孃的出生這麼差,一點都幫不上他的忙。
就算是如此,他還念着舊情,願意收留娟娘。
娟娘實在是不知好歹,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曹水心頭的火一上來,還真讓人寫了一封休書,休了娟娘。
不管曹父曹母怎麼鬧,曹水也沒有改變主意。
娟娘已經不是曹家的人了,自然是不可能在曹府繼續住下去,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走了。
看到這個情況,曹父曹母毫不猶豫地跟着娟娘一塊兒走了。
自己才離開沒一個月,曹水就歡歡喜喜地娶了新娘子。
衝着這個情況,娟娘心裡也有氣。
於是有手有腳,哪怕長得不好看,卻也不醜啊。
娟娘是那種一看就是踏實過日子的好女人,曹水看不上,自然有其他人看上。
金風關條件差,百姓家裡的生活情況不好,
所以三十好幾娶不着媳婦兒,或者是死了媳婦兒的男人不少。
娟娘想着,曹水娶了別人,她日子也得過。
那麼,她乾脆也找個人嫁了算了。
當時娟娘有這樣的想法,多少的確是跟曹水存一點堵氣的心理。
但這事兒一鬧出來,娟娘才知道,曹水這個男人對自己到底有多狠。
娟娘想要再找個相公,其實當真是不難。
沒相看半個月,當真有一個老實的農戶願意娶娟娘爲續絃,想跟娟娘好好過日子。
兩人才要納吉,這事兒就傳到了曹水的耳朵裡。
曹水二話不說,直接把那個男人的家給砸了,而且還把那男人的腿給打折了。
當然,曹水也派人把那個男人的腿給醫好了。
只不過,曹水也派人把話給那個男人挑明瞭,
什麼女人是他可以娶的,什麼女人是他不能碰的,最好弄清楚。
否則的話,像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在曹水看來,他可以不要娟娘,但是娟娘卻一輩子只能是他的女人。
更何況,他爹孃還跟娟娘住在一塊兒呢。
要是娟娘嫁了人,有了新的公公和婆婆,還能待他爹孃好?
且,他是絕不允許娟娘領個野男人回去,給他戴綠帽子的。
曹水的這種想法,叫娟娘痛苦不已,自嘆倒黴。
這事兒,無論曹父曹母怎麼反對,曹水都不改口。
頂多是面對雙親的時候,曹水不說話,
但是該做的,不該做的,曹水卻是一件也沒少做。
久而久之,娟娘自然是絕了這個心思,陪着曹家二老又過了幾年。
現在,舊事重提。
當年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所以一聽這事兒,娟娘難免有點慫。
說到底,娟娘表示,她也不是那種離了男人就沒法兒過日子的女人。
就曹水那個情況,她也不想因爲自己的關係,再害了旁人,何必呢。
“娟娘,你莫怕,這次的事情,肯定不會有意外的。
劉將軍是什麼人,你也知道。
那個畜生敢動誰,卻也是不敢動劉將軍的。
哪怕劉將軍跟以前不一樣了,他也不是那個畜生想欺負就能欺負的人。”
曹母抓着娟孃的手,安慰娟娘道:
“不是沒有人給這個劉大人做媒的,但劉大人從來都沒有同意過。
而且,這次給你保媒的人可是四王妃。
那個畜生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說到四王妃,我這老臉都讓他給丟光了。
你切放心,這一次絕對跟以前不一樣,你就安心嫁了吧。
你若是一直如此單身着,指不定那畜生看了還高興呢。”
“爹……”
娟娘猶豫地看向了曹父。
曹父吐了一口氣,把旱菸敲了敲,沉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