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情況,包子跟湯圓自然能感覺得到。
包子跟湯圓更能感覺到的是,自打那個陌生的女人出現之後,自己身邊的人的模樣都不太好看。
對於那個惹自己娘生氣的女人,包子跟湯圓是真的喜歡不起來。
所以,當江紫蘇提出葉寒萱懷孕,可以多休息,她幫着照顧包子和湯圓時,不說葉寒萱肯不肯答應,包子跟湯圓首先就鬧了起來。
別說是被江紫蘇照顧了,就連讓江紫蘇靠近,包子跟湯圓也是不樂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葉寒萱的影響,包子跟湯圓與老江家的人都處得不錯,唯獨一對上江紫蘇,就使小性子。
“不氣,有包子跟湯圓在,娘纔不生氣呢。”
看着兒子白嫩可愛的小臉兒,葉寒萱笑笑地在兩個兒子的臉上親了一口。
葉寒萱心裡明白,論起來,包子跟湯圓只是她跟四爺的兒子,和江紫蘇沒什麼關係。
上輩子,原主嫁的根本就不是四爺,生的也不是包子與湯圓。
所以,包子跟湯圓只屬於她和四爺兩個人。
江紫蘇想當外祖母是沒有可能了,除非江紫蘇肯嫁給別的男人,再生一個女兒。
“爹說,唸詩給妹妹聽。”
湯圓似模似樣地拿出一本書來,小手貼在葉寒萱已經鼓起的小肚子上,吐字清楚地念起簡單的小詩來。
這個時候,包子也驚歎地把小手又貼到葉寒萱的肚子上。
自打葉寒萱四個月顯懷之後,包子跟湯圓這才真正感受到,原來自己孃的肚子裡真的有弟弟、妹妹的事實了。
當包子跟湯圓知道,他們也是從孃親的肚子裡出來時,就更感神奇。
只是當包子和湯圓問到,他們是怎麼進的孃的肚子裡的,葉寒萱就有些卡帶得解釋不了,表示這個問題,等包子跟湯圓大一點就明白了。
石竹跟甘草留着伺候葉寒萱母子幾個,所以與他們是坐同一輛馬車的。
至於鹿鳴,原本也是可以跟葉寒萱她們擠擠的,但有了一個江紫蘇之後就完全不是這樣了。
江紫蘇在老江家的時候,自然也是有人伺候的。
但這個伺候的人,江紫蘇要回良城的路上並沒有帶着。
至於曾經的那個麥冬,年紀到了,早在初來金風關的時候,葉寒萱就替麥冬尋了一個讀書、品性不錯的好後生嫁了過去。
正是如此,,江紫蘇身邊的人就空位了,葉寒萱便把鹿鳴暫時派給了江紫蘇。
葉寒萱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跟鹿鳴兩個人坐在同一輛寬敞的馬車之中,江紫蘇很是不自在。
還是老樣子,當所有人都覺得江紫蘇去良城不好的時候,江紫蘇非常堅持要去。
等到了鹿鳴這種外人的面前,江紫蘇所有的脾氣就使不出來了。
當然,也是摸清了江紫蘇的脾氣,葉寒萱纔派鹿鳴去的。
鹿鳴並不是葉寒萱的丫鬟,而是從榮慶府裡出來,背後另有主子的人,這事兒,早先沒鬧翻之前,江紫蘇就聽葉寒萱提起過。
正是如此,江紫蘇是把鹿鳴劃分到“外人”這一塊的。
這不,哪怕鹿鳴沒有罵江紫蘇,也沒兇江紫蘇,江紫蘇在鹿鳴的面前乖巧的就跟只鵪鶉似的,縮着脖子一副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給埋了的樣子。
越是看到江紫蘇這樣,鹿鳴就越是打從心眼裡兒瞧不上江紫蘇。
她就想不明白了,這麼軟弱又無能的一個女人,到底是怎麼生出像王妃這般優秀的子嗣。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歹竹出好筍?
在某種程度上,鹿鳴寧可承認,葉寒萱所有的智慧,都是承自於葉紀譚這個渣爹。
“我、我想去看看萱兒。”
想着葉寒萱大起的肚子,江紫蘇鼓起勇氣說了一句。
上一次萱兒懷孕的時候,她沒有盡到一個當孃的職責,這次,她一定會好好陪着萱兒,照顧好萱兒的。
“江夫人,王妃現在很好,正在休息,你還是莫要打擾她。
王妃有孕,該保持舒暢的心情,這樣生的孩子才漂亮。
江夫人,你也一定會希望王妃的心情能保持愉悅,將來生個漂亮的小主子,是不是?”
鹿鳴自然是不可能讓江紫蘇去看葉寒萱,然後破壞了葉寒萱的好心情。
“這一年多裡,都是你在伺候萱兒的,你能不能跟我說說萱兒以前的事情?”
知道女兒身邊的人都排斥自己,想到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江紫蘇都替自己臉紅。
更重要的是,當着鹿鳴這個“外人”的面前,江紫蘇是真的“倔強”不起來。
“江夫人想聽,那我就說說吧。”
這次,鹿鳴倒是沒有拒絕江紫蘇。
只不過,鹿鳴本就是比較精刁之人,就算她肯說,她所說的內容,也絕對不是江紫蘇能承受的。
鹿鳴就直接說葉寒萱在需要一個娘在身邊幫着的時候,是怎麼獨身一人熬過來的。
鹿鳴旁的不說,在說葉寒萱的厲害的同時,也表明了,葉寒萱熬過這麼多苦難的。
別人家的女兒,多少都有一個孃家可以依靠,但葉寒萱沒有,葉寒萱能靠的只有自己。
鹿鳴就得越多,江紫蘇的臉色就越難看,充滿了愧疚。
“我家王妃真的是不容易啊,我想世上鮮少有人能過得比我家王妃更辛苦了。
都說貧賤夫妻百世哀,但真能讓人哀的,豈止貧賤這麼簡單的一個理由。”
鹿鳴嘆息着搖搖頭,看着江紫蘇的目光之中還着異色。
說到底,眼前這位江夫人才是奇葩中的奇葩。
或許她應該跟王妃,就當王妃上輩子欠了這位江夫人的,這輩子來還債的。
這輩子債還夠了,下輩子就清靜了。
而這輩子,也就這樣吧。
“萱兒這輩子,是不是真的不會原諒我了?”
從鹿鳴的話之中,江紫蘇心中一驚,聽出了這麼一個意思。
“江夫人,其實有句話藏在我心裡很久了,你介意我問嗎?”
鹿鳴挑了挑眉毛,看着江紫蘇,眼裡滿是好奇。
“你問吧。”
江紫蘇苦笑,她還是什麼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