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想問的是,葉紀譚到底是不是葉老夫人的親兒子,她跟原主又是不是葉老夫人的親孫女兒
自打接受了原主的記憶起,她對葉老夫人這位祖母沒什麼好感。
算葉老夫人老了,能護原主的時間並不多。
可葉老夫人成親的早,至少輩子原主死了,江紫蘇死了,葉老夫人還活着呢
但凡葉老夫人對原主有丁點的相護,對江紫蘇這個兒媳在意一點,母女倆人不至於死得那麼早。
“好啊。”
完全不知道女兒心想法的江紫蘇非常單純又理所應當地答了一句
“我也是聽侯府裡的老人提起的。
你曾祖父是個荒唐之人,想必你也聽說過。
我只侯府裡的老人提起過,有一次,你那個曾祖父爲了好把爵位傳給庶子而不給你祖父,竟然起了毀了你爹的想法。
那麼一杯滾燙的茶水,差點潑到了你爹的臉,虧得你祖母跑出來,抱着你爹捱了那一潑。
否則的話”
接下來的話,江紫蘇雖然沒有說完,葉寒萱卻是聽明白了。
祖母替渣爹擋了那杯茶,想當然的,泡起在了祖母的身。
那位荒誕不已的曾祖父是有意要毀了渣爹的容,以此責怪祖父嫡長子沒出息而不適合做侯府的繼承人。
這個理由雖然牽強,可是曾祖父本是個荒唐的人。
反正他找到藉口,甭管牽不牽強,把祖父從繼承人的位置拉下來是了。
“娘,我再多問一句,你確定那個時候的祖母跟現在這個祖母是同一個人嗎”
葉寒萱還是不怎麼相信地看着江紫蘇,追問。
“萱兒,爲什麼問這種問題”
江紫蘇皺了皺眉毛,她不覺得娘跟侯爺之間有什麼問題啊。
“沒什麼,只是平時瞧着,父親對祖母雖然挺尊敬的,可是祖母對父親似乎挺平平淡淡的。”
葉寒萱眸光一閃,迂迴地解釋着自己懷疑的原因
“娘,你也該清楚。
最近,不管是我還是葉寒憐都鬧了不少的事情,叫景博侯府甚至是父親的名聲都蒙了一層陰影。
後宅可是女人的天下,鬧事兒的又是我們幾個。
若是祖母當真那麼疼父親的話,不該幫父親把後宅打理好,叫父親沒有後顧之憂纔是啊”
可以說,對於她們這六人之間相互的爭鬥暗算,她那位祖母當真是做到了聽之任之。
祖母唯二跳出來崩噠,一次是柳姨娘要走,祖母一反常態竟然想要留下柳姨娘。
第二次是今天,當着衆賓客與四爺的面,對她更是詭異地維護。
彷彿以前那個對他們母子三人的情況聽之任之放之的人,根本不是祖母本人一樣。
“你說的是這個啊。”
江紫蘇點點頭,倒是覺得女兒會產生這樣的懷疑,也是合理
“可能是見過你那個曾祖父做過太多荒唐的事情,所以你祖母纔會如此。”
說着,江紫蘇似做賊一般打量了四周一眼,發現石竹把門關得好好的,人也站在窗口望風。
確定安全之後,江紫蘇才靠近葉寒萱說道
“當年你曾祖父在死之前,重病癱在牀,卻鬧得你祖父與祖母不得安寧。
在無人之跡,你祖母總是憋不住地喊,老而不死是爲賊。
我猜便是看了你曾祖父的例子,所以你這個祖母不愛插手你爹後宅的事情,由着我們小輩鬧騰。
只要我們不把葉家的爵位鬧騰沒了,你祖母一般什麼都不在意,不管的。”
聽完江紫蘇的話,葉寒萱眼睛亮了亮。
她還以爲她娘這些年來在景博侯府,除了做包子受氣之外,旁的事情什麼都沒做。
今天一聊她才發現,自己這個娘非常有淺力啊,那麼私密而久遠的事情,她娘竟然也能打聽到。
看到女兒望着自己的眼睛是那麼明亮又崇拜,江紫蘇心小小得意了一下
“當年你祖母爲你爹擋了那一下之後,聽說肩可是留了一片疤,直到現在還在呢。”
說完,江紫蘇不悅地抿了抿紅脣說道
“聽說你祖母的肩背有一片疤,娘曾懷疑,其實當年你曾祖父潑的不止一杯茶那麼簡單。
要不然的話,算是再滾燙的水,潑在你祖母身跟你爹的臉到底是有區別的。”
如果潑在侯爺的臉,傷肯定會更重一些。
而潑在孃的身,傷勢卻是絕對不會如潑在侯爺的臉那般嚴重。
畢竟那個時候是春分,天氣微暖,娘身穿着兩件並不怎麼薄的衣服。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孃的肩背都留下一片疤,指不定那位荒唐的太侯爺爲了扶起庶子一家,以茶裡下了什麼東西呢
“娘,那祖母身的那個疤你有沒有親眼見過”
葉寒萱拉着江紫蘇的手直接問了一句。
她娘說的那個時候,應該是在渣爹還小,並沒有成年參軍之前。
既是如此,那個時候別說是她了,連她娘還沒入侯府呢。
如果府裡的這個祖母是真的,那麼依着她娘之言,現在侯府裡的那個祖母的肩級,應該也有一個極爲嚴重的燙傷纔是。
“還真見過。”
江紫蘇眼睛猛地一亮,然後對着葉寒萱直直點頭,表示她知道。
原本葉寒萱問出這個問題,其實並沒有對江紫蘇抱什麼希望。
可是今天,江紫蘇卻是一再給葉寒萱驚喜,叫她知道,她這個孃的潛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剛嫁進來的時候,你祖父還在,娘在侯府的地位也不是如此。”
想到公公在的時候,江紫蘇的眼裡甚至直接流露出了幸福的光芒。
雖然那個時候的幸福很短暫。
老侯爺在讓自己的兒子娶江紫蘇之前,當然也是知道兒子跟柳輕煙這個表姑娘之間的事情。
只不過,這件事情在老侯爺的眼裡,並沒有衝突。
柳輕煙這個表姑娘,孃家人都死光了。
要不是她沒了至親,只能投靠旁系親戚,他們侯府當年也不會看她可憐,想着這個姑娘性子不錯,便收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