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過了,但過的人不是葉寒眉,而是我的那位祖母。”
葉寒萱把自己眼角笑出來的溼意擦乾,看着甘草問了一句:
“自打二房的人回來了之後,祖母是不是經常把二叔的孩子叫到自己的身邊。
也就是說,葉寒眉姐弟倆經常出入榮禧堂,陪在祖母的身邊?”
一提到葉紀英的兩個嫡嗣,葉寒萱愣了愣。
葉家這是什麼強大的基因啊,竟然全都是先生女之後再生男。
最古怪的是,爲毛葉家男人的女人,都只能頂多生下一兒一女?
不過很快就不是了,要是柳輕煙肚子裡的那一胎生下來了,葉家男人的女人生孩子就不再是這個模式了。
“對啊!”
說到這件事情,甘草鼓着腮幫子,說起話來,怨念不淺:
“老夫人總說喜歡大小姐,大小姐是她最寵愛的孫子輩。
可是自家二爺一房人回來之後,老夫人天天與三小姐、三少爺一塊,什麼好的東西都往他們那兒送。”
有對比,纔出真知。
以前老夫人對大小姐的好,那也只是在二小姐的對比之下,勉強可以這麼說。
可是有了三少爺與三小姐這兩個例子之後,她當真懷疑,侯爺生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老夫人的親孫子啊。
今天要不是葉寒萱主動問起,否則的話,甘草是不願意把這件事情告訴葉寒萱的,因爲她擔心自家大小姐因此會傷心。
“果然如此。”
與甘草的氣憤不同,葉寒萱卻是淡定極了:
“看來二房人在外頭待的時間太久了,祖母真是想死小兒子一家了,這都糊塗了。
再精明的人,也不得不認老啊。”
葉寒萱笑着順了順自己的裙襬道。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三小姐是被老夫人給寵壞了?”
石竹挑了挑眉毛,這,有可能嗎?
“差不多該是如此,祖母太想對二叔的孩子好了,把葉寒眉捧得太高。
在祖母的糖衣炮彈之下,葉寒眉到底只是一個普通的十三歲小孩兒,哪裡經得住祖母說,自然是有了變化。”
葉寒萱點點頭,這一次,葉老夫人真的是好心辦壞事兒,要闖大禍了。
她看得出來,葉寒眉跟葉寒憐還是有極大的區別,甚至鄭雅兒把葉寒眉教得還算是不錯,有野心,卻更能沉得住氣。
鄭雅兒花了十三年的時間培養葉寒眉的心性,葉老夫人可以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完全摧毀鄭雅兒的成果。
果然,教壞一個人可比教好一個人,容易上千百倍。
“這真的是……”
聽到這樣的答案,石竹跟甘草直接都無語了。
尤其是甘草,之前她還爲葉老夫人特別寵着二房的孩子而替自家大小姐感到委屈,鳴不平。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葉老夫人的寵愛不是人人都能受得起的。
甘草哆嗦了一下,看來,老夫人還是像以前那樣待大小姐就行。
更何況,大小姐也不需要靠任何人,大小姐自己能能耐着呢。
“現在心裡舒服了吧?”
看到甘草由陰轉晴的臉,葉寒萱打笑地看着甘草,問了一句。
“大小姐,你笑話奴婢,奴婢生氣不平,還不是爲了你嗎?”
看懂了葉寒萱的笑意,甘草跺了跺腳,紅着臉,不好意思地側過身子去,不敢看葉寒萱。
“大小姐,依着你的吩咐,我們把東西都已經打包好了,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看出甘草的不好意思,身爲姐姐,石竹挺身而出,直接擋在甘草的面前,轉移葉寒萱的注意力。
葉寒萱嘴角擒着笑意,好笑地瞥了石竹一眼之後,順着石竹的意說道:
“若是說到搬,明天都可以。
只不過我娘跟父親之間的事情,就沒那麼好解決了。”
說着,葉寒萱的眉色直接染上了一抹愁色。
她可是聽她娘身邊的麥冬說了,她娘果然對葉紀譚提出和離一事,不過葉紀譚拒絕了,甚至是憤然離開。
葉紀譚到底在抽什麼風。
難不成,他真的要爲了守住對死去老子的承諾,就拖死她娘一輩子?
一想到葉紀譚這個僞君子,葉寒萱真的是頭疼得不行。
葉紀譚的僞善,曾經是葉寒萱攻擊柳輕煙最大的武器,要麼不用,一用就叫柳輕煙痛徹心扉。
只不過,當葉紀譚的這份僞善放在自己的身上時,葉寒萱也頭疼得緊。
“大小姐,真沒有辦法讓侯爺放手嗎?”
石竹看着葉寒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如果換作了其他家庭,她必然是不同意大小姐讓夫人與侯爺和離的這個決定,畢竟和離後的女子生活起來極爲不易。
不過自家大小姐本事高,自然不能同日而論。
“那倒未必,這場局,也不算是不可解的死局。”
葉寒萱精神一振:
“無論如何,成功與否,我總得試上一試。
萬不得矣,不和離就不和離吧,我想我娘一時半會兒肯定還不想找第二春嫁人。
葉紀譚不給我娘和離書,那麼我娘就跟他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看誰拖得過誰。
我娘離開侯府,就能自在了,可是景博侯夫人的位置卻一直被我娘佔着,有些人的心得多疼,眼睛得多紅啊。”
這麼一想,葉寒萱心裡頓時痛快不已。
不管她娘跟葉紀譚能不能和離成功,她們母子三人都將會是勝利者,有什麼不好的。
“大小姐說的是,就這麼辦!”
甘草眼睛亮了亮,點點頭,依大小姐剛纔說來,她寧可侯爺拖着不和離,到時候,侯府可有熱鬧了。
想到懷孕歸來的柳姨娘,比以前更會鬧騰。
就在今天,在春暉園的門口,柳姨娘還鬧了肚子疼,以肚子裡的孩子威脅侯爺,甘草便笑了。
要是侯爺當真拖着不肯和離,第一個不肯罷休的人,絕對是柳姨娘,不是夫人。
柳姨娘一鬧,頭疼的還不是侯爺!
甘草越想,這齣戲越是精彩好看。
“還傻笑什麼,趕緊再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落下的,明天我們也好搬家。”
石竹笑着推了推樂傻了的甘草,提前一句:
“到時候,我們可以靜坐着看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