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有用一點,萱兒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累了?”
江紫蘇苦悶地擡起頭,看着麥冬問道。
麥冬連連搖頭:
“怎麼會呢,奴婢可是一點都這麼覺得。
夫人你看啊,大小姐一看就是個主意大的,我覺得大小姐只有擁有像夫人您這樣的娘,纔會幸福。
除了夫人,誰能容着大小姐的性子,事事做主,叫大小姐自由發揮。
大小姐是個好的,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多少有些驚世駭俗。
若是尋常人見了這樣的大小姐,早就想辦法拘着大小姐,管着大小姐了。
我看吶,世上沒有比夫人現適合做大小姐親孃的人了。
我瞧着大小姐可喜歡夫人你這個娘了,大小姐絕對沒有夫人你剛纔所說的想法。”
說完,麥冬鬆了一口氣。
虧得大小姐有先見之名,早就猜到夫人偶爾會想不通,會有這樣的鬱悶跟心結,所以早早跟她打好招呼,教她怎麼說。
否則的話,要是夫人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答。
“是,是如此嗎?”
江紫蘇遲疑了一下,看着麥冬問一句。
“自然是如此的。”
麥冬重重地點頭:
“夫人,你若是不相信奴婢的話,大可以直接去問大小姐的。
反正奴婢瞧着,每次大小姐忙您跟二少爺的事情,都好高興。
夫人,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枉費了大小姐的一片好意。”
“看你說的,我是萱兒的娘,萱兒是什麼性子,我這個做孃的哪能一點都不清楚。
我就是心疼萱兒,不管萱兒樂不樂意,她小小年紀就要揹負那麼多的東西。
若非是萱兒先立起來了,否則的話,以我的稟性加之勇兒的愚鈍,我們哪能有今天。”
說完,江紫蘇也是嘆了一口氣。
此時的江紫蘇跟葉寒勇有同樣的想法,好不容易過上現在平靜又順心的好日子。
江紫蘇完全不敢相信,過去在景博侯府那痛苦的十六年,自己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甚至還願意繼續熬下去。
若是沒有萱兒這個女兒先立起來,否則的話,她怕是一輩子就那麼窩囊地老死在景博侯府,永遠都嘗不到日子快活的滋味兒。
“夫人,你就是現在空了想太多了,所以纔會如此患得患失。”
麥冬倒了一杯茶給江紫蘇:
“以前在侯府的時候,您就是因爲緊張以侯爺了,纔會被侯爺壓着翻不了身。
大小姐不是侯爺,大小姐定會對夫人你這位親孃不離不棄,所以你根本就不必想那麼多。
只要你別跟侯爺似的,仗着自己不止一個孩子,就不疼大小姐,傷大小姐的心。
其他的,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情,有什麼樣的打算,大小姐肯定是支持你的。”
“我就萱兒一個寶貝女兒,我怎麼可能不疼她,甚至傷害她呢。”
江紫蘇豎了豎眉毛:
“我不是葉紀譚那個沒心肝的人,我這輩子欠了這兩個孩子的,已經還不清了。
所以,我是絕對不可能再會給這兩個孩子添麻煩,或許,之前的確是我太過杞人憂天,想太多了。”
一提到葉紀譚,江紫蘇就沒什麼好臉色,嘴一閉,表示不願意再提了。
江紫蘇不願意再提葉紀譚的事情,不代表葉紀譚就肯消停了。
在葉寒萱的示意之下,四爺手下一處的宅子,到底是賣給了葉紀譚。
宅子一到手,葉紀譚就拿着房契找到了葉紀英,把它交給了葉紀英:
“二弟,你已成家立業多時,回到良城之後,爲兄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迎你一迎。
這便算是爲兄送給你的禮物,你別跟爲兄客氣,只管收下。”
說這話的時候,葉紀譚的眸光一閃,然後笑道:
“你跟我之間,娘可能比較看重我,但娘素來更偏寵於你。”
“大哥……”
葉紀英從葉紀譚的手裡一拿到房契,心裡就隱隱有不妙的感覺。
再聽到葉紀譚這話,葉紀英差點沒被嚇得跳起來。
其實小的時候,葉紀英也曾埋怨過葉老夫人,覺得他娘太偏心了。
祖父在世的時候,他娘一直只顧大哥,從來不怎麼護着他,甚至長大一點,他娘極爲在意他大哥的功課。
他娘雖然寵他愛寵,可是跟大哥比起來,他娘待他好像是差了一點什麼似的。
可是長大以後,尤其是這次回到良城,葉紀英頭一次感覺到鄭雅兒對他所說過的偏心。
自打鄭雅兒拿到景博侯府公庫鑰匙的那一刻起,葉紀英就覺得不妥。
除非是大哥自己願意,否則的話,明明已經分家,沒二房的人替大房人管家的道理。
所以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葉紀英第一時間約束了鄭雅兒,讓鄭雅兒莫被葉老夫人的態度給影響了。
葉紀譚之後的行爲,讓葉紀英不止一次慶幸自己之前的決定。
若是娘子當真聽孃的話,把公庫的東西都當成是自己的隨便用。
那現在他該如何面對大哥,他們還怎麼當兄弟。
“你不用急,我說這話並沒有其他意思。”
不等葉紀英說什麼,葉紀譚就打斷了葉紀英的話,接着說道:
“因爲爲兄之前的糊塗,才累得景博侯府有現成的名聲,可憐的是侄子、侄女卻也要受我這個大伯父的拖累。
我想過了,二弟你的孩子也快要議親,若是你們一家繼續住在侯府,於你二房名聲不利。
都是自家兄弟,我沒拖你下水的這個道理。
娘更喜歡你,喜歡與你們一塊兒住。
二弟,若是你肯的話,便將娘一起接去吧。
反正景博侯府的名聲已是如此,其他的爲兄也管不了許多,只要娘開心,在你那兒住得滿意就好。”
之前葉老夫人威脅要走,可能只是說說而已,但葉紀譚卻是認真的。
“大哥,你,你這叫我如何是好。”
葉紀英的一張臉在聽了葉紀譚的話之後,“噴”的一下子全都紅了,當真是又羞又。
大家都是聰明人,所以有些話,葉紀譚不用說太明白,葉紀英卻也是聽明白了。
正因如此,葉紀英才有一種無法面對葉紀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