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章)“我不是邪教女弟子,你讓我說什麼?”
“可你亦不是夏候潔,後晉皇族的女子,合得上年紀的要麼幼年早夭,要麼已然嫁人。後晉與邪教結盟,是醫長老賜了暮晴美貌,早前,暮晴的容貌連我府裡的婢女都不如。而你,定沒有現下的美貌,你的容貌是醫長老修骨置肉弄出來的。”
她是一個假美人!
就算是這樣,那也是美人。
她很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當她看到刺客因爲她的美貌而無法下手時,她就知道,她可以憑着美貌保護好自己。
慕容愷怒喝着:“慕容計,你打女人,你算什麼男人?”
“邪教女弟子算什麼女人?專幹斷子絕孫的事。”慕容計鎖住朝陽的下頜,“本王再問一遍,如何破了邪教女弟子在我身上下的禁術?”
他是中毒,中的是平王妃下的斷根草毒,而不是中了邪術。
可他們兄弟全當成是中了邪術。
朝陽迎視着他的雙眸,眸裡有熊熊的烈焰。
“我不知道!我不是邪教女弟子。”
就算是打死她,她亦不會承認。
她腹中有孩子,旁人信不信沒關係,只要慕容愷信就成。
“不知道……”慕容計叩住下頜的手加重了力道,“邪教毀了本王,本王便毀了你。本王是毀你容貌還是毀你清白?”
他呵呵地笑了起來。
“邪教女弟子會在乎清白?你們更習慣用臉來魅\惑男人!”
旁邊有人補充了一句。
慕容計轉身,看着不遠處的侍從,“取烙印!”
“肅郡王……”
“快去!本王要在她的臉上烙下賤\人二字。本王要讓所有人知道,朝陽是個假後晉皇族,還是一個不知姓名、不知來歷的賤\人!”
獄衛甲答道:“有字的烙鐵,獄中有,小的這就給肅郡王取來。”
慕容計滿意地道:“稍後,本王有賞!”
“謝肅郡王!”
兩名獄衛離去。
慕容計反手一拽,將朝陽壓在欄杆上,一隻手製住了朝陽的雙手,她的雙臂被他反制着,一使力就痛,她近來總覺得渾身乏力,就像所有的力氣都被人抽走。
他的另一隻大手穿過她的裙子,往她的身後探去,“喲!溼的……”他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慕容愷,本王要你瞧着,這個女人何等下賤!”
商人與破衫漢子幾時見過這樣狂亂的事,堂堂肅郡王,居然在牢裡強迫慕容愷的女人。
朝陽痛苦地呼救:“檀郎,救我!救我……”
聲聲哀切,聲聲擊在慕容愷的心上。
慕容計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往牢房的深處行去。
“慕容計,你放開她,她是你的侄兒婦,你怎能不顧廉恥?你敢碰她,你若傷她腹中胎兒,我慕容愷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現在是階下囚,若我想啓復,只需到皇帝皇兄那兒認個錯、討個好,你別忘了,以我與皇帝皇兄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與他遠勝過其他手足。”
慕容愷絕不會願看到慕容計欺辱朝陽。
如果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他還算什麼男人?
慕容計不懼慕容愷,但對皇帝,他心生畏懼。
朝陽見慕容愷微怔,一掙扎跌落地上,飛一般地往慕容愷的監牢奔來,抓住欄杆再不撒手。
“檀郎,我不是邪教女弟子,我真的不是,我是夏候潔。他是胡說的,明明我纔是夏候潔,怎會出現兩個?”
慕容愷柔聲道:“潔兒莫怕,他是挑唆你我夫妻,我若連這也分辯不出,也不配爲男人。”
慕容計所言明明屬實,可到了他這裡,就成了挑唆,“慕容愷,你這個蠢貨,爲了一個女人放棄爵位!她不過是妾,妾同玩應,邪教弟子玩得,本王爲何不能碰?”
朝陽分辯道:“賤妾是妾,也是檀郎一個人的妾,你怎沒有廉恥之心?”
慕容計幾時被一個女人指責,在這世間,能指責他的除了生母就只能是皇后,“賤\貨,你以爲自己是誰?廉恥之心,你有麼?寵妾滅妻之輩,夠你們喝一壺,我道當年你爲何送我一個美人,那美人已經招認通邪教。
上回,本王與父親爲你們說情。這一回,本王倒要瞧瞧二位有何通天的本事,能說動陛下不再追究。”
打不能打,罵不能罵,想毀了朝陽的容貌,難道也不能。
不遠處,一個侍從奔了過來,身後跟兩名獄衛。
朝陽一見他們的手裡拿着紅通通的烙鐵,大驚一聲:“檀郎救我,不要!不要……”
慕容愷抓住朝陽的纖手,“慕容計,你敢傷我側妻,信不信……”
“信什麼?”慕容計反問,“我二弟膝下無子,只一個嫡女、一個庶女,要不將你兒子曉光過繼給我二弟爲嗣子如何?”
慕容愷沒想他會提出這個要求。
朝陽看着烙鐵,驚恐不已,這一烙鐵下去,再美的女子也會變成醜八怪。
世間的男子,哪一個不愛美女。
即便是慕容愷,也會如此。
他是先愛她的美貌,再是欣賞她的才華。
潘如美,潘如亦有才,可就是潘如也留不住他的心。
朝陽連連搖頭。
慕容計一把捉住朝陽,嘴裡嚷道:“給本王捉住她,若上頭追問,就說是本王乾的。慕容愷,你不是要用陛下來壓我,本王倒要瞧瞧,若是陛下知曉是我毀了她的容貌,又能如何罰我?”
一個邪教女弟子,囚下階,陛下還不至因這麼一個人來罰他。
朝陽聲聲尖叫:“檀郎!檀郎……”
慕容愷急呼:“我答應!我願意將曉光過繼給你二弟做繼房嗣子。”
慕容計詭詐地放開了朝陽,“口說無憑!得你寫了憑證,本王拿着憑證,好去陛下那兒說情。”
“我寫,給我筆墨,我現在就寫同意將曉光過繼平王府的文書。”
慕容計擡了擡手,“來人,去筆墨!”
有獄衛取來了筆墨。
慕容計可是肅郡王,是皇族,也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之一,可不得侍候好了。
慕容愷寫好了《過繼文書》。
朝陽膽顫心驚,被慕容計放回了牢中,摟着慕容愷不再撒手,一臉哀切、驚魂未定狀,心疼得慕容愷連連軟聲寬慰。
英雄冡,美人懷。